牛二娃将老母鸡剁成块,就着父亲给的油和佐料,在锅里翻炒。
炒至油红发亮的时候,掺上几瓢水,盖上锅盖,小火慢炖。
这一炖就是半天,原本太阳出就能吃早饭的,结果给搞到晌午,鸡肉才炖耙。
揭开锅盖的那一瞬间,一阵白烟升起,香气扑鼻而来,馋得牛二娃一个劲的直咽口水。
自从自己开火的这些天以来,就没有见过一滴油珠子,向来馋肉的他哪还忍得住,借着尝盐味的挡,伸手在锅里抓了一坨鸡肉,放在嘴边呼呼吹两下,便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香·····好香······”边吃边含混不清的说道。
在吐出鸡骨头的时候,用手接住,再舔了舔,才不舍的扔到地上。当时我在想:幸亏鸡骨头嚼不动,否则的话他是不是会连着骨头一起给吃到肚子里去?
我问他:“好了没有?”
牛二娃说:“好了!好了!味道也正合适!”
用大碗盛了一碗鸡肉放在桌上,盛了米饭,坐到桌子边开始吃饭。
我也早已饥肠辘辘的了,面对香喷喷的鸡肉,实在不敢动筷子。一想起之前那被粪水泡过的老母鸡模样,心里膈应得慌,再加上早孕反应,讨厌油味,哪还吃得下去。
我就着咸菜和一个白水菜汤,扒拉了一碗米饭,便将饭碗搁下了。
见我放下碗筷,牛二娃不解的问道:“哎!你咋就不吃了?这么好吃的鸡肉!再吃点儿吧!”说着还往我碗里夹了一坨鸡肉。
“我吃饱了!不吃了!还是你吃吧!”我说着便将鸡肉倒进他碗里。
“你不吃算了!这好的东西,我一个人吃,也能吃完。”说完又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看着他那一副馋样,我噗嗤一声笑了,打趣他道:“你是不是想吃肉了,才故意不关猪圈门的?”
牛二娃慌忙摆着手道:“哪有啊?我当时真的是忘记了!”
“唉······我说你也是的,这么好的一只老母鸡,就这样成了你的盘中美味,看你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要是我犯了这么大的错,不管有多好吃,绝对是吃不下去的!你倒好,还吃得有滋有味的,让我都怀疑你的用心了。”
“哎!你不要用你的想法来怀疑我,好不?赌咒发誓都可以,我绝对不是故意的!”牛二娃举起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我吃吃地笑起来。
·······
时间一天天过去,米口袋已经见底了。
总这样坐吃山空,终归不是办法。牛二娃再次下定决心出去找活干。ΗtτPS://Www.sndswx.com/
他走的那天,米袋子里只剩下了一把米。
早晨起来,我就着那一把米掺了许多水,熬了一锅米汤,喝了一些,剩下的用大碗装着,为防止变味,在锅里掺上一些凉水,将大碗放进去,盖上锅盖,希望第二天还能将就着吃一顿。
母亲提前就说了,让我白天去帮着她浇一下菜园子,中午就不在家里吃了。
下午收工的时候,有些恶心,没有在母亲家吃饭就回了家,躺下就睡着了。
待第二天早晨醒来,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从锅里端出前一天剩下的那碗米汤,一看,已经变成清水了,发出一阵阵馊臭味儿。可眼下家里已经没有充饥的东西了,捏着鼻子,强忍着恶心,喝了一大口。那味道让我终生难忘。再喝不下第二口,将剩下的米汤到了。
闲着无聊,便想着挑一点粪水去浇一下那些番茄,眼下正是挂果的时候,适当地施一些追肥,果子会长得更好。
在父亲家的猪圈里,打了一挑粪水,出了门。
没走多远,体力不支了,只得停下来,歇一会儿再走。
昨晚就没吃饭,今天早饭也没得吃,天气又热,这怀孕的人哪经得住这样折腾呀!
这一路走一路歇,本来几分钟的路程,硬是熬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将那一挑粪水给挑到菜地里。
卸下粪桶,我一屁股坐在菜园埂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滴一颗接一颗的滴落下来,浑身衣服早已湿透。
这菜园子以前是我家的自留地,下面的这一块给了我,上面的都归父亲。因为家里猪养得多,父亲家的地也做菜园子了。
此时父亲正在菜地里摘猪草,听见扁担落地的声音,抬起头便看见了我。
见我疲倦不堪的虚弱样子,他知道我定是饿的。啥也没说,只是让我晌午去他们那吃饭,下午帮着他们薅秧。
已经到了薅大秧的时候了,积极的那些人家都早已薅完,我家的机动田,因为肥料去得晚,还没有开始长草,便不急。
父亲家的秧子栽得早,肥料也去得及时,田里的水草早已是密不透风了,如果再不薅的话,秧苗的长势会受阻,将来造成减产,便得不偿失了。
待浇完粪水,在别人家的田里,舀了一些清水,将粪桶清洗干净。我家没有粪桶,每次都是用父亲家的,因为姑婆眼睛看不见,夜里上厕所时不方便,每晚都要提一只粪桶进屋里做尿桶用,所以每一次用了都得清洗干净,避免脏东西弄到身上。
抬头望望太阳,见时间尚早,又接着在菜地里忙活了一会儿,才挑起粪桶去了父亲家里。
吃完午饭,父亲让母亲也去田里帮着薅秧。
先从李家田开始。
李家田栽秧早,肥料施得及时,再加上土质肥沃,秧苗绿油油的,长得特别壮实茂盛。
乍一看去,全是秧苗,没有什么杂草可以薅。
若是贴着秧苗顶端望过去,你会发现偶尔有那么几片草叶子比秧苗长得茂盛也比秧苗高出那么一截,这就是常说的稗草。
这稗草抢肥特别厉害,若是不将它连根拔除的话,不仅是抢肥抢阳光,到了秋天会结很多稗子,稗子比稻谷先成熟,不等秋收就掉地里了,来年又会长更多的稗草出来。为避免影响稻谷来年的生长,必须尽早连根除去。
秧苗下面,贴着水面还有许多水草,这些水草也是抢肥抢阳光的好手,也得将它们消灭干净。
母亲平日里少有时间下田干活,瞅着秧叶子边上的毛毛,心里有些发怵。
薅秧的时候,若是被这秧叶子上的毛毛一剌,手臂上便是一道血印子;遇到秧苗长势好的田地,人刚一俯下身子,动手薅水草,那秧叶子便在脸上扫来扫去,一天活干下来,无论是脸上,还是手臂上,腿肚子上,全是一道道血痕。到了晚上,热水一洗,那种痛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为了避免这样的痛苦,好些人都会戴上一顶草帽既能遮太阳,又能用来挡秧叶子;再买一双袖套给套手臂上;加上栽秧鞋,就成了一套薅秧的专用装备了;还有些人干脆穿着长衣长裤,不挽袖子也不卷裤腿,就这样下田薅秧。
我没有钱去置办这些行头,也舍不得拿自己的衣服去这样糟蹋,只能用自己的一身血肉去抵抗秧叶子的侵蚀。
母亲在田埂上站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的下了田。
父亲在旁边有些看不下去了,便说母亲:“难得来帮倒做一次活路,来了还这么怕下田,我天天干不也一样的么?习惯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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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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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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