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在家里呆着的我,逐渐开始有些好转了,外伤基本恢复了,只是心情还很不好,非常的怕黑,大白天在屋里也会开着灯。父亲指责过我几次,说我浪费电,我也不做辩解,拿我没法子,后来也就不再说了。
那时就想一直这样在家里呆着,不见任何人。可是,事情往往不会按照我想的那样去发展。
那些天,我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总是想睡觉,还是那种睡下去就不想起来的感觉。母亲在厨房里烧菜时,飘出来的那股油烟味,让我干呕不已,一上饭桌,看见碗里的肉就恶心得要死,饭也吃不下,一点胃口都没有。母亲看见我的状态,有些忧心忡忡地。
晚上,我听见母亲跟父亲商量着,让大姐给牛二娃捎个信,叫他来把我接走。
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突然间,要叫他来把我接走?
第二天,信都还没捎出去,牛二娃就来我家了。母亲做了中午饭,大家尴尬地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啥话也没说。
饭后,父亲将牛二娃叫到一边跟他说道:“你把雪芳接去你家耍几天,她好点了,想回来,再送她回来。”hΤTpS://WWω.sndswx.com/
“姨爹,要得!我把她接起去嘛!”牛二娃笑容满面的回道,这正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母亲帮我收拾了仅有的两件换洗衣服,用一个塑料袋子装着,递给我,她跟我说:“你跟他去吧,啥时候想回来,就啥时候回来······”突然觉得母亲有些哽咽,看见她转过身去,不再看我,我对着母亲的背影说:“妈,那我走了!”没有回应!只看见母亲的肩头微微有些颤抖。
辞别母亲,我走到父亲面前,跟他说:“爹,我走了!”父亲应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我。那时,我多么的希望,他们能留下我,不要让我跟牛二娃走,我不愿意看见这个恶魔!
可是,回应我的却是父亲和母亲决绝的背影,我失望透顶。
我提着袋子,埋着头,跟在牛二娃身后,走出了家门。再去赶车的路上,迎面撞见了村里的几个长舌妇。
“嗨,你们看她是不是怀上了哦?”
“嗯·····嗯,有点像,看那走路的姿势,像个怀儿婆咯。”
“绝对是!不然的话,会等到人家把钱拿来了,再接人的。”
“现在的姑娘也真是太开放了,婚都没接,就怀上了。”
“·······”一句又一句,飘进了我的耳朵里。刚开始我以为她们说的是别人,再后来我发现一道道异样的目光在盯着我,才回过神来,原来她们是在说我呀!突然,我的脸一阵滚烫,脚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赶紧逃离了她们的视线。
车来了,我跟在牛二娃后面上了车,寻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一路上,那几个长舌妇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着。我这才猛然想起,“亲戚”已经好长时间没来了,算算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这一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我忘记了这事儿。终于明白了父母亲就这样轻易地让我跟牛二娃走的原因了。原来母亲已经看出来我怀孕了,她和父亲怕我这样待在家里,丢了他们的脸。
由于道路崎岖不平,车子颠簸得很厉害,再加上随时停下来上客,我的胃里那是翻江倒海的,连胆汁都吐了,搞得车里是一塌糊涂,车主见我这样也没法责怪我。
好不容易下了车,我整个人都虚脱的走不动道了。在公路边坐了下来,牛二娃站在旁边看着我,啥话也没说。
过了好久,太阳已经下山了,我才强撑着,站了起来,跟着他走了。很长的一段山路,上坡下坎的,没有来往的行人。
天渐渐黑了下来,恐惧包围了我整个人,我只是机械地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他身后。周围一片寂静,仿佛就只剩下了我们俩的心跳声。
翻过山头,下山时,一只被惊动了的野兔,倏地从我脚下跑过,连惊带吓的,我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听见声音,牛二娃回过头,看见我躺在地上。
“雪芳!雪芳!你咋了?”他使劲地摇晃着我,可我一点反应都没有。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没办法了,他将我拉到背上背着,跌跌绊绊的走了好久,才到了家里。
牛二娃背着我推开门,进了屋,正在聊天的一家人,看他背着人事不省的我进来,大家都慌了神。
“老二,这是咋了?”牛二娃的母亲问道。
“路上被吓晕了,就没有醒过。”牛二娃说。
“那赶紧放床上去,”牛二娃的父亲急忙转头跟他母亲说:“老婆婆,你去把嘴皮给她掐倒,先把人弄醒了再说!”
牛二娃的母亲紧随在牛二娃身后,将我平躺着放在了床上,她赶紧上前用手指甲狠狠地掐住了我的人中。
过了一会儿,我有些意识了,使劲地想睁开眼睛,可总也抬不起眼皮来,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着,很模糊,耳边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有反应了,眼皮在动了。”这声音有点熟悉,我努力地回想着:“这人是谁呢?”
“老二,他晌午吃东西没?”牛二娃的母亲问他。
“好像吃了一点点,坐车的时候,吐掉了。”牛二娃说。
“老汉儿,你去弄点糖水来,给她喂点下去。”他母亲安排着说道。
很快,牛二娃的父亲端着一碗糖水进来递给了他母亲。
“老二,掰开她的嘴,”他母亲吩咐牛二娃道。
牛儿娃的母亲用勺子将糖水喂进了我的嘴里。
好一会儿过去,我想起来了,这是牛二娃的母亲在说话。
我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有些模糊,人影在晃动着。
“醒了!醒了!”牛二娃的母亲舒了一口气,说道。
终于我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他们一家人都在屋里看着,见我醒了,小的三兄妹都出去了,也许牛老六是因为看见我被折磨成这样心里有愧,才离开的。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有人说道。
“二姐啊,你终于醒了,你把我们吓死了。”老三上前在床边坐下,跟我说道。
“嗯······”我努力地朝她点了点头。
“二姐,我给你煮点吃的,你想吃点啥子?”老三关切地问我。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此时啥也不想吃。
“要不,我给你煮两根儿面条,多少吃点啊。”老三起身出去了。在这个家里,唯有老三待我是最好最真的。
而此时的牛二娃,不知是吓的还是饿的,瘫坐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我。
不一会儿,老三端着面条进来了,将我扶起来坐着,接过老三递过来的面条,我勉强吃了一点。
夜深了,其他人都纷纷回屋睡觉去了,牛二娃的母亲临走时,将他叫到门口,小声交代着:“她现在有了,你不要跟她同房哦,要是不听话,到时有你哭的。”
“嗯嗯,晓得了。”牛二娃不耐烦地说道。
最后,屋里又只剩下牛二娃和我了,又一阵恐惧,袭上我的心头,侵蚀着我。
“啪”地一声,牛二娃关了灯。
“不要关!”我吓得大叫一声。
“啪”,灯又亮了,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在床的另一边,合衣躺下了,不久鼾声响起。
我呆呆地看着电灯,在床上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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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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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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