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供奉了如此之多的物品,将要从门内取出的不是普通物品,因为普通的可以用常规物品或弟子取出。
这不是普通的物品。
这是那位王的重要之物,甚至,没有之一!
那是一根圆溜溜的银针,然后却又不像是圆的,又像是一个棱形,四四方方,充满了规则感和秩序。
银针的针头很尖,只是远远看着,也能瞧见如云朵流转的寒芒,它的内部透明,如琉璃般明澈,只是一片空荡。
他不敢握住它,只是托扶。
底下的人面露欣喜之色,然后掏出来一个翡翠一样的净瓶,上面雕刻着花鸟鱼兽,底座上是一座巍峨的山川。
绿色看久了,便如同活过来一样,流水般倾泻着,几乎滴出来。
他把针放入其中,然而变故横生。
他是第四迷藏的大高手不假,然而身后王墓的士兵也绝非等闲。
何况,他惊动的是王的沉睡,拿走的是王最宝贵的东西,他还打开杀戒,所以他必死无疑。
虚幻人影没有冲过来,很多人影重新漂浮上去,进入迷雾之中,这不是放弃,而是交换。
迷雾下的世界,不能承受太多他们的力量,所以要有取舍。
一个人下来。
他背着半卷披风,提着君王御赐的玉龙,散发出滔天凶气,身上的盔甲如同张牙舞爪的巨兽,撕裂着空间。
他目露愤怒的火光,随后燃烧起来,如两个红灯笼一样挂着。
他斩出一剑,这一剑没有任何秘术,招式,这是最普通的军队之斩。
但不同的是,他用这一招斩了成千上万的人,所以无比娴熟,无比精通。
因此只有一个效果,必中!
那黑衣人感受到了,惊恐,害怕。
他撕开周身,尝试躲避,然而无论哪里都着遥遥感应,他无处可逃!
他露出绝望的神色来,一拳打出,却不是向剑,而是迷雾。
迷雾轰然碎裂成无数块碎片,然后又慢慢合起来,只是不那么浓密。
“没有魂魄攻击了!”
于生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突然感觉到这一点,心中忍不住惊叹,明知必死无疑,还要给同伴打开限制,走出去,真是了不得!
剑劈下。
浓烈悲壮,有着开天辟地般的伟力,又充满壮丽山河的雄浑。
他额头裂开一个小小的口子,像一条黑色的爬虫,然后开始移动,顺着他的脸颊向下爬去。
“他玩了。”
哪怕于生看不出他们实力如何,也能看出来此人死期将至。
他一个激灵,全身开始发抖,“走!实在太恐怖了!”
那群黑衣人带着似翡翠的净瓶就往外跑,他们没有使用力量,遵守了秩序,因此没有受到士兵阻拦。
这是王的命令,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如今,王就在内,不得不受。
他们怒吼,然而无法上前,这些并不是活人,他们死了,现在只是遵循规则的产物。
将军挑剑,不在看那个黑衣人。
那位第四秘藏的大高手,一位足以安然横行天下的高手,他露出迷茫和回忆的神色,然后,是一抹解脱的微笑。
他裂开了,从头颅到尾椎,齐刷刷裂成整齐的两半,每一滴血,每一个细胞,包括身后的胎形,体内的魂魄,没有任何留存下来。
这就是将的剑,战场之上,有死无生。
将军没有怒吼,没有看着,他再次举起了剑。
因为他是将,王已经沉睡,那么,他就可以不受王令!
此剑,报君知遇之恩,有往无退!
他轰然斩剑。
黑衣人肝胆欲裂,纷纷出手阻拦,扔出五彩缤纷的自动式道器,没有敢出手,他们一旦更多人出手,只怕真的走不出去了。
于生狂奔,只恨刚才看的太久,骂道“下次再也不好奇了,看个屁!”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在拼命逃跑。
江家许多人,被压在地上,生死未卜。
气血高超者,在这股巨大的压力下,也难以直起身躯,只能佝偻着向前。
剑哗然落下,天地间如同下了一场银河,明亮醒目,然而那是星辰的重量,无人可受。
因此,许多人就此胸腔炸开,他们竭力张大嘴巴,尝试汲取一些新鲜空气到肺里,可惜,他们没有肺了。
只能不断流血而亡。
黑衣人被掀的人仰马翻,散落各处,还有很多人危机之时忍不住出手,再次引来一批人影进攻,四散而逃。
“东西呢??”
突然有人大喝!
他们慌乱起来,这次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不能什么也没得到吧。
于生抬头,晃晃脑袋,吐掉一些被塞到嘴里的土,有些头晕,然而身子骨还是很硬朗。
他听见那声呼喊。
没多在意,然后只是一个斜视,他便呆住了。
不远处,一个翡翠般的净瓶正躺在那里,无声诱惑着,过来啊~
于生吞了口口水,然后没有迟疑,他不想摊上此事,如此多的第四秘藏高手,根本逃不掉的,所以,不能去拿!
可惜,晚了一步。
有一个黑衣人在他身后,看见了。
于生感受到逼人的杀气,回头一瞥,微微心寒,露出再标准不过的尬笑。
“看见了,便得死。”
那人活动手腕,冷冷说道。
于生心冷,还是尝试开口道“我可以忘记,而且,我甚至没碰。”
“我不在意。”那人说了一句,再无下文,已是看死人的眼神。
于生能和吴伯对拼几掌,因为吴伯不以身体见长,而且年老体衰,然而此人不是,他正值壮年,气血充裕。
所以,他有充足的把握,杀死一个不大的少年,哪怕再天赋异禀,也无济于事。
“我真的,可以不泄露出去的,而且,何必呢?非要盯着我?”于生尝试,他的喉咙有些发干。
黑衣人没有说话,他伸出一掌。
快,极致的快,哪怕以于生经过青龙和无穷气血强化之后的身体也只能勉强跟上残影。
他慌忙抬手阻挡,然而就有一股大力袭来,这股力量太强,就像怪力牛蹄践踏过一样,他手臂疼痛,红肿起来。
被掀飞出去。
于生刚刚止住步伐,就看见他如影随形跟上来,一掌拍向天灵盖。
他只能抬手阻挡,衣服被打爆,内甲发生一声闷响,胳膊肿大,然后倒退而去。
“护甲?垂死挣扎!”
黑衣人伸手几步拿起净瓶,也不在意于生是否会跑走,放入怀中。
他面露凶色,几步踏出,就迈开数十米。
于生仓皇失措,不断向前。
后背一股劲风袭来,他不得已回挡,随后被狠狠抓住,轰在身上,他不禁喷血。
想要挣脱开来,然而又是一拳正中,他被打飞出去,不断扭动,难以起身。
“死吧。”
黑衣人抬手,就要动手。
突然,他抬头望去,感受到了什么。
一个虚幻人影袭来,猛地冲向他。
“我没有动手啊!”他心中奇怪,然而避无可避,他只能出手阻挡,才发现这只是一道假的东西。
他心下愤怒,面上无光,被耍了!
这是在诱骗出手。
他心中一凛,随后便想到了,“军师!”只有可能是军师也来了,不然不可能连他也能蒙蔽,哪怕不能动用自身力量。
他明白过来,这是要把他们全杀了,王的威严,不可侮辱!
他没有去管半死不活的于生,就要离开。
突然猛烈的冲击从后背传来,他被撞的一个踉跄,净瓶飞出去。
完了!
他怒而回头,施展出通天的伟力来,一拳打去,同时大声呼喊道“东西在我这,还有外来人,杀!”
刚才没出声,是想要分一份功劳,而现在,恐怕难了。
他听到许多交战声响起,想要去取回来净瓶,然而脱不开身。
就在此时,他眼神一凝,看见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那个普通人,居然、居然拿起来了那个净瓶,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于生歪歪扭扭,又吐出来一口血,他看向黑衣人,善意一笑,然后捡起净瓶,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就奔向虚幻的人影,准备物归原主。
“噗!”
黑衣人喷气,怒道“停下,我饶你不死!”
于生充耳不闻,只顾埋头跑。
看得黑衣人直欲吐血,然而无可奈何。
把瓶子还回去,不仅让他们没捞到,还能损失一个瓶子,于生没敢私吞,毕竟,这么多黑衣人甚至都不能安然离开。
他来到一个人影面前,露出和善的微笑。
双手递上去。
“给!”
虚幻人影看了他一眼,于生虽然还在出血,然而气血很多,出出也好。
人影迟疑一下,伸手想拿,然而还是停住,反复看于生,似乎要确定什么。
嗯?
于生接着尝试送给他,却发现他一直迟疑,不是不想,而像是……不敢!
于生心中震惊,哑然失笑,自己怎么会得出这个荒诞的念头,然而,他回忆起当时的话语。
城隍说过,“祂!”
他体内,有莫名存在的气息,也许……
于生默默把一些带着精气的血涂在净瓶上,人影的动作一下清楚了很多,他不敢动手,不敢去拿。
甚至,隐隐有所退避。
果然如此。
于生弄清楚事实的同时忍不住深深震惊,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吓住他们,但如此看来,送出去就行不通了!
于生瞥了人影一眼,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侧开身子,让黑衣人刚好能看见,却看不清。
然后把净瓶一拋,看似落在了人影那里,然而没有,他只是扔过去一枚绿色的丹药——据说是毒药。
他小心翼翼放好净瓶,瞄过四周,黑衣人全被拦住,无人过来。
他扭头就跑,净瓶在怀里跳来跳去,心脏飞速跳动,血压上升。
他经过那个黑衣人那里,看见他嗜血的笑容,无声说道,“你,死定了!”
于生迟疑一下,顿住脚步,他,看见了他的脸,出去之后,一个第四秘藏的高手,而且,他们背后的人,能组织起这么多高手的组织。
秦都……会是安全的吗?
他们杀我,需要一息吗?
于生看向迷雾,充满了迷茫,那么,能怎么办?
远方,是将军在大展神威,不过他受伤了,除了与人征战的,其余的,是违抗王命留下的。
或许……
于生猛地掉头,来到将军面前,他渺小,却激动,而且无畏。
他高举手中的净瓶,一路过来,他毫不吝啬,虽然脸色变得很苍白,然而精神愈加亢奋起来。
血,被涂满了身躯和净瓶,出去是死,不走也是死,那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果不其然,将军看见了净瓶,眼神微冷,他出手,天摇地动,然后,他停住半空,在迟疑。
有效!
于生高兴的几乎跳起来,没有再试探,飞快跑向那个黑衣人那里。
他的眼神里,除了亢奋,还有冰冷。
他要杀了他。
所以他杀回去。
就是这么简单。
在此,可以赌上生死。
黑衣人见他折返回头,露出嗤笑,并没有在意,可随机,他就看见了于生背后的将军,不由得脸色大变。
这是怎么回事,他扭头就要离开,然而被人影拉住,动弹不得。
于生几大步迈过来,抛出手中翡翠样式的净瓶,“接好了。”
那是一个很温和的笑容。
不过在黑衣人看来,那代表着死期将近。
那个开始被杀的人,修为进展,不比他差。
他露出怨恨的神情,不顾一切扑过来,想要将于生拖下水。
可惜晚了。
差之毫厘。
于生来不及躲闪,但是将军的速度很快,他的手微微一顿,避开了于生。
然后拔剑,斩!
“为什么?”
黑衣人眼神中流露出不解,他不懂,这是为何?
为什么,不对他动手呢?
而且,原来,这就是死亡。
于生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侧身翻转过去,不再逗留。
“轰!”
一声惊天巨响,代表着一个第四秘藏大高手的最后挣扎,这是最后的声响。
将军放过了于生,但余波不曾放过他,紧随而来,将于生高高抛起,扔向一旁。
于生重重跌落地上,险些失去意识,还好身体坚硬。
然而,没有等他放松下来。
“砰!”
一个物品砸在了他的后脑上,很疼。
“什么呀……这是?!”
于生呆呆看着跌落手中的净瓶,一时间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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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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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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