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吴阁主将塔内香案扶好,供上已糟朽得挂不起来的塔凌川祖师画像,恭恭敬敬行了个晚辈礼。
阿柒看了看手里的塔凌川剑,又想到被自己这一行弄坏半边的塔顶,也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们塔凌川,便也跟着略拜了一拜,叹道,“可怜塔凌川一派遇天灾惨遭灭门。只盼将来老赵同那前辈学上几招流传下去,也不算塔凌川后继无人了。”
“慢来慢来,”吴是何诧异,“姑娘何时误会了?前日见到那位前辈并非塔凌川后人。”
“怎么会?”阿柒更诧异,“你不是说他们门派连房子带人都掉下悬崖了吗?他隐居在崖底,不是塔凌川后人还能是谁?”
“在下前次也说过,塔凌川遭天灾难有活口,再者那已是百年前,如何能叫今日你我见到?这一位前辈么,是另一段故事。”
“哪里还有故事?何兄是敷衍我,还是故弄玄虚?”
“不敢不敢,”书生略一沉吟,“这故事么,也不是说不得。只不过都是些无凭无据的猜测,只能当个故事罢了……”
“请讲?”
“在下在此当个故事说,姑娘在此也当个故事听,不带出此地,可好?”
“好,我答应你不会出去乱说的。”
阿柒知他素来谨慎,笑着保证自己嘴严,书生才一摆手驱走玄卫,摇扇踱步开口,“这还是要从‘掠影浮光天下无双’说起,请。”
阿柒也叫阿阳去和玄卫一起玩,自己坐下听故事。
“如今江湖之中,除去成名成家内外兼修的前辈,譬如禅正院空玄住持,或光华郑掌门那般,其余确实也没有什么以轻功见长之人,所以在下这当世轻功第一人的名头给赵兄,着实算不得吹嘘。但如今没有,也并不是古往今来都没有。最近的,五六十年前倒有一人因轻功绝佳名满江湖。只是这名么,着实不是什么好名。”
“恶名?”
“倒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此人姓李,诨号‘梁上飞李’,人称江北盗首。”
“盗首?是个贼?”
“乃是当年有名的窃贼,登堂入室如探囊取物,论那梁上之技要推此人为首。这李盗首当年曾做不少大案,专盗钱财宝物。即便是守卫森严的武林高手聚集之处,被盗时都神不知鬼不觉,待要追又追不上此人绝世轻功,江北门派大都深受其害。此人恶名远播,数年有余,天长日久,终,”吴是何斟酌了一下,“终多行不义,遭了制裁。”
“制裁?他被杀了?”
吴是何摇头,“不过毛贼一个,失物逐一送还后,倒也不必偿命。据记载,是被打入‘渊壑之牢’了。在下原本也不知这记载是何所指,来到此地方才明白,原来是当真的深渊巨壑拿来困人。”
阿柒却想到一个问题,“这么说是有侠士捉住这贼人了?可他不是轻功第一吗?怎么会被抓住?”
“陈年旧事,不可考了。”吴是何并没有回答,“这往后的故事么,就是在下无凭无据的猜测了。”
“何兄谦虚了。”阿柒知道吴阁主说的猜测和一般人的瞎猜胡编是有天壤之别的,也不再追问,“洗耳恭听。”
“不敢。据实而论,这等高崖若是一般人跌落,必定死无全尸。但李盗首轻功卓绝,区区一个悬崖倒不至于叫他丢了性命,奈何此山处处石壁光滑陡直,要爬出生天却是千难万难。这崖底之于李盗首,便是名副其实的牢笼一座。自那以后,江湖上也当真没有了李盗首的身影。李盗首困在崖底,寻得昔日塔凌川屋舍并旧物若干聊以度日,一面潜心修炼轻功攀爬崖壁。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多年之后轻功精进到行走崖壁如履平地,终能脱出渊壑之牢。然而这山中迷路交错,想来李盗首又多花了几年,才摸清了出这深山的路径,自行绘制得图来,方能重返人间。”
“啊,那他又回到江湖上做飞贼了?”
“却是不曾。”吴是何扇子打着手心,“想来在这深山中困了几十年,年轻时的盛气不再,人的性子也是会变的。又或者山中数日,江湖千年,已面目全非叫他失了兴致,反觉深山谷底自由安逸,也未可知。总之江湖上再无梁上飞李之名,李盗首并未重操旧业,也许只是安稳度日罢了。”
“这也很好啊!”
“确实很好。李盗首偷盗一生独来独往恶名远播并无朋党,金银财宝信手拈来早已腻味,人到暮年反而觉得江湖熙熙攘攘索然无味,还不如这崖底平和安乐有些许家的味道。他在江湖游荡时,只觉世间珍宝倒不如手中这张回崖底的路径图珍贵。他无处托付,便将图藏在一柄捡来的塔凌川长短剑中,拿到安陵城闹市的当铺给当成了颜票。”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啊!”阿柒拿出自己的剑,“就是这个?图也是他画的?他藏的?怎么他拿当铺当寄存处用?”
“李盗首一生为贼,居无定所,只怕最熟悉的就是各大当铺了。但只一张图当铺必是不收,因此才挑了这柄多有装饰的剑,又故意短剑配长鞘留出藏图之处。只可惜,李盗首年事已高记忆衰退,他原是怕自己不记得路径才藏图,不想多年后连自己藏图之事也不记得了……却反而不曾真的忘记这路径。于是不知不觉,十年期到,颜票归仓,一日那当铺少东家翻库房见了宝剑觉着精美,并未细看便赠予朋友……后面的故事,姑娘都知道了。”
“后面这个朋友跟着图画路径找来,稀里糊涂闹了几日,莫名其妙给这老前辈送了个好大儿。”
“……然。”
玩笑几句,感慨几句,闲言叙毕,不再留恋此地,一行五人启程出山。
阿柒忽然又想起,“啊呀,那图叫老前辈拿走了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记得清来时的路径,你们记得吗?”
“记得!”阿阳点头。
书生一笑,“正是如此,姑娘本不必担心的。或者姑娘愿手中有一份看着,亦无不可。”
说着取出随身的纸笔,当场默了一份给阿柒。阿柒时常忘记眼前这位是堂堂不知阁阁主,只好笑收了,“是我犯傻了,何兄手里没图不是也找来了吗?自然你们都是能记得的,不像我,给我我也看不懂。”
“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人各有长,此乃我等本业罢了。”书生拱手。
一行沿着来时的路径按图返回,谁也不敢在这深山中乱走动。走了不知不久,忽听何玄伯一声断喝,“谁?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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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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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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