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你看!”阿柒指着。
吴是何亲眼所见,真有这样的天灯,一面觉得越发匪夷所思,一面暗暗舒了一口气,果然赵长安性命还在。按下千般疑惑,先给阿柒赔礼,“不想确实是赵兄放在祈天灯,在下方才……”
阿柒摆摆手,“何兄你懂得多,快细看看,这是怎么扎的?是老赵扎的不是?我看着这灯和昨天的一样,字迹也像……可是老赵这什么意思?要我们走吗?”
总要亲眼看见赵长安的一个“安”字,书生冰凉的手脚才终于有了一点知觉,一颗七窍玲珑心重新转了起来。
“想来……想来赵兄所在之处,是能见到这火把的。昨日报了平安,今日见仍点了火把,便知姑娘仍在原地,于是写了个‘走’字,请姑娘不必费神等他……非是冒犯之意,实在赵兄识字不多。”
“那怎么行?”阿柒有些生气,“他有危险,我怎么可能扭头就走?何兄,你说,你能丢下他不管吗?朋友有难,生死未卜,你能见死不救吗?”
“自然不能。”书生不假思索。
“对!”阿柒一点头,“咱们不走!”
说着蹲身拾起一片碎瓦,看准那个“走”字,运气推掌抖手打将出去。纸灯拦腰受了这一下,竹折纸裂,又被瓦片坠得歪身萎顿,灯里热气登时散了,晃了一晃,缓缓塌皱着向下落去。火碰了纸一碰就着,纸灯眨眼变成了一团火焰,又眨眼燃尽不见了。
吴是何呆呆看了一会儿那火团消失的方向,觉着这么好好一个天灯有些可惜,也不知赵兄花了多少工夫扎它,“但愿赵兄能看见天灯烧毁,知姑娘不允之意吧。”
“一定能的!”
其实看见如何,看不见又如何?虽然着实不放心赵兄不愿放下不管,但守在此地又有何用处?只怕赵兄明日还是要送新的天灯上来,且看他再说什么吧。吴是何自己心下也是茫乱,胡乱和南姑娘应付了几句,便下塔各自歇息了,留阿阳玄卫三人轮流照看火把。
这一夜仍是闹到后半夜才歇下,阿柒确信了赵兄无事,又有了何兄定心,睡得颇安稳。书生却是胡思乱想满腹心事,闻第一声鸟啼便起了身,只盯着启明星沉思,生生把天空盯得发白,这才带领玄卫把这塔前后左右仔仔细细搜查一遍。不知阁玄卫不曾专研过轻功,爬悬崖也是头一遭,两人先后去塔后试了一番,只都说这悬崖下不得。
等日上三竿阿柒醒了,书生又带两个玄卫一道把塔内也细细搜查一遍。阿柒便带阿阳去打水摘野菜,回来做了晌午饭吃。却见何兄在塔内那破旧香案前摇扇沉思。
日升日落又是一天眼看过去,阿柒刚想准备仍点火把,忽然风云色变,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怎么办?还插上去吗?”阿阳举着火把犹豫。
“插!不能叫老赵以为咱们走了,”阿柒跺脚,“咱们想想办法,找点东西遮挡遮挡……老赵能扎纸灯,咱们也能!”
塔内杂物破多,阿柒找到些破布、竹帘,扎灯倒是不必,支棚子足已。阿柒便带着阿阳上塔顶,书生见了,忙叫玄卫也跟着帮忙。几人忙到天色黑透,才终于保住火把不被浇灭,最后连插不上手的书生都浑身湿透了。
幸而这趟出门每人都带了行李,各自取衣物换了。书生细搜塔内时,发现一只旧火盆,此刻正好在屋内生起火来烘烤众人冻僵的手脚。
“这等天气,纵然火把点得,天灯也是放不得了。”吴是何叹道。
“万一等会儿雨停了,又能放了呢?我猜老赵今天肯定扎了新的灯。”
“有灯放不得。此刻赵兄在崖底,也只能唉声叹气罢了。”
“老赵不像是个爱叹气的,骂人倒有可能。”
“姑娘所言甚是。只怕赵兄是一骂天,二骂地,三骂龙王。”
“很像很像!”
两人都笑了。
山中的细雨,算不上倾盆瓢泼,也没有电闪雷鸣,只是滴滴答答总也不停。这古塔年久失修,加上塔顶塌了半边,雨水从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点点滴滴漏了进来,玄卫和阿阳又要堵漏又要看火把,眨眼就又不知忙到哪里去了。只剩书生和阿柒两个守着火,听着雨。
雨夜无星月,谁也不知什么时辰了,默默无言了不知多久,书生忽然开口道,“今次赵兄失足落崖,是他自己不慎,姑娘万勿自责。”
阿柒没答话。当时要不是自己没站稳,老赵不会摔下去的。
“说到底,没能扶稳抓牢是赵兄自己学艺不精身手不足,此其一。上那屋顶踩瓦原是赵兄自己强拉你去的,他自然要护你,此其二。其三么,塔后竟是深渊悬崖,此事着实出人意料之外。赵兄当时恐怕只以为不过是一塔之高。虽也是不可小觑,姑娘落下如何两说,但以他赵浮光的轻功,他自是有那个自信毫发无损的,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摔下去……姑娘姑且当他多少有些自负卖弄在其中,此一番不过是自以为是弄巧成拙。”
这话听着耳熟得别扭,阿柒刚想反驳老赵不是那样的人,书生又续道,“此事其实错不在姑娘,也不在赵兄,而是在这塔。建塔焉有临渊之理?”
“这倒是……”阿柒缓缓点头,“这确实是奇的很。”
“论风水论营造都不通。我今日细查了一日,此塔颇为古怪……”
“古怪?”
“处处古怪,大大蹊跷,实实有问题!”
阿柒听这话打了个寒颤,左右瞥了瞥,这地方待了有几日了,没看出什么问题啊?怎么这话听来好像那些湿乎乎的阴影里能飘出鬼魅来不成?
“有,有什么问题?何兄又开玩笑。”阿柒勉强笑笑。
“绝非玩笑!”书生猛然站了起来,“在下细细推敲了一日,虽实证不足,但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姑娘愿听,和姑娘说一说也好……”
阿柒忽然觉得吴阁主思绪飞扬的模样有些可怕,自己脸上勉强的笑容越发僵硬,不情愿地表示自己想听,“请讲。”
“请。”吴阁主不忘风度翩翩一礼,复又在火旁坐下,“我看,”顿了顿,“虽无实证……但……我看我知道塔凌川灭门案的真凶了。”
阿柒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说着老赵的事,忽然又说起塔凌川了?“……哦?”
然而吴阁主一副高深莫测等人发问的模样,阿柒只好问道,“那真凶是谁呢?”
吴阁主甩袖收扇,一指塔后窗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阿柒愣了,什么意思?难道说真凶是……“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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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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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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