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佳云跟陈翼然在楼上下面对面杵着,直至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很快,一个边下楼边往身上套警服的平头男下来了,在万佳云身旁擦过时瞧了她一眼,再看见楼下的陈翼然,“稀客嘛……”
招呼还没打完,一瞧见陈翼然铁青的脸色,平头男忍不住回头再瞧万佳云。
万佳云撇开脸。
陈翼然显然跟这人熟悉,使了个眼色。
平头男很懂地笑了下,对他眨了下眼,边整理着衣服边离开。远去几步后,只听见他的背影深情唱道,“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真是走到哪都有这人的“狐朋狗友”。
“不早了,你走吧,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万佳云不想再在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搞事情,转身就上楼。
然而,陈翼然今晚在来之前想了很多,打算说得也有很多,可是当下又什么都还没开口。这些年,他似乎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不懂得表达自我的人。
陈翼然对着万佳云离去的背影徒然地“喂”了两声,跟在她身后一起往上走。
万佳云回头制止道,“你先回去吧。”
陈翼然淡淡瞧了她一眼,非但没停下,还直接越过她,自顾自地往楼上去。
万佳云停住脚步,不知道这个人又要发什么疯。
过了会儿,楼上隐隐传来了敲门声。
老式宿舍楼一层有6户,等万佳云走到自己的门前,陈翼然正在“咚咚”敲着她隔壁一户的门。
这一户住着两个跟他们同校毕业的青年警察,算起来比万佳云高出一级,但万佳云跟他们不算熟,只有早上出门时会碰面打招呼。
屋里像是没人,陈翼然又拿起手机打电话。
万佳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不管陈翼然发出多大动静,她只默默掏自己的钥匙开门。
正开门进屋,包里的手机响了。万佳云一看是队里的电话,赶紧接起来。
“好的知道了,我现在就来。”那头像是有急事,万佳云挂完电话便往阖上门,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陈翼然跟着她出去,关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片区派出所人手不够,去出个警。”万佳云冷淡地回。
“要帮忙吗?”
换作平时这个情形,万佳云断然是要拒绝。可她想到刚刚电话里描述的特殊情况,再看了眼陈翼然,心里还真的有点动摇。
这时候有个免费的帮手倒也不错。
*
提到刑警,绝大多数人脑海里的概念还是一群专门处理杀人放火等大型案件的警察。可因为人手紧缺以及一些制度规定,刑警也时常会出警各种稀奇古怪的案件。
比如今晚,陈翼然和万佳云面对的就是一匹走失到了居民小区的马。
是的,一匹没有主人的马。
他们赶到的时候,这匹毛发油亮的棕色马已经被系在了绿化带里的一棵矮树上,正在广场舞大妈们的围观下悠闲地嚼着草。
报警的是小区保安。老小区,灯光少,保安说谁也没注意这马是什么时候跑进来的,躲在绿化带里,他们还怕伤到业主,赶紧就报警了。
派出所的人都出去出警了,几经周折,最后出警通知到了万佳云这儿。
万佳云按照程序给保安和居民做了简单的笔录,等她一圈问完回头看,某人已经在那边和两个小孩一起逗马玩了。
陈翼然从树上解下马绳,一派从容地牵着马出来,催着万佳云赶紧走。这边人多,得先把这东西搞到派出所去,万一碰上小区里的孩子就更麻烦。
几个小孩子恋恋不舍地围着马匹转,时不时想摸摸马尾巴。陈翼然不正经地呵斥道:“不准摸,再摸警察叔叔抓你去公安局。”
小孩子被吓得一下子就跑开了。
陈翼然又催万佳云,不耐烦道:“好了没有?”
“就好了……”万佳云收拾好东西,嘱咐保安等会把小区监控送到派出所。
就这样,在众人的围观下,万佳云和陈翼然牵着马慢慢往派出所走去了。
*
月色皎洁,照着城市有些热闹的夜晚。
路上的人很多,牵着马的陈翼然和万佳云回头率极高。
这马起初还有点配合,但没多久就开始左扭右扭,陈翼然一开始还能控制住,后来不得不停下。
“靠,搞什么名堂……”陈翼然被搞得一身汗,皱着眉头脱下外套,盯着马看。他又试着拖着马往前走,它却偏偏不动,还生气地甩尾巴。
万佳云站在他身旁,“你先不要弄它了,逼急了跑了怎么办。”陈翼然也有这样的顾虑,毕竟是个大型动物。
万佳云说:“要不要叫救援。”
陈翼然皱眉:“叫什么救援……不要给我丢人。”
万佳云撇撇嘴,左右看看,转念一想,“它是不是渴了?要不我去买瓶水来喂喂。”
见陈翼然没有异议,万佳云很快去小卖部买了瓶水,倒在塑料袋里,放在地上半提着喂马。
马儿先是闻了一下,后来竟然真的一口口舔了起来。
“天啊,真的是渴了,你把它牵好了,不要让它踢着我。”万佳云半蹲在地上,因找出了问题,语气愉快。
陈翼然牵着马绳,心里也松掉一口气,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孩。
看着看着,陈翼然有点发笑。
其实眼下是一个十分滑稽的场景,但却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温馨可爱。
这些年,他以前的同学朋友,几乎全都大变样了,只有万佳云真的没怎么变,还是像学生时代一样干干净净,清新可人。挺讨人喜欢的。
其实说到底,陈翼然并不清楚自己对万佳云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
唯一清楚的是,这些年他始终没能忘记她这张元气满满的面孔,在那些天南海北执行任务的寂寞深夜,他常会冷不丁地想起她那副有点傻、有点憨的模样,在莞尔之际顺带想起自己青春年少时的那份混账,那份荒谬。
也许人在越复杂的环境里会越向往单纯,在越斑斓的色彩里越想看一抹洁白。这些年,陈翼然再没见过比她更干净纯粹的女孩。
这么一想,心里有点柔软,还有点恍惚。
万佳云察觉到他注视自己的目光,看过去。
陈翼然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跟她四目相对。
两秒后,还是万佳云率先败阵,耳朵微红地站起来,“好了,你再试试看行不行。”
果然,喝饱了水的马听话了。
*
“我一直想问你。”走出一段后,万佳云手里捏着空矿泉水瓶,犹豫不决地说。
“什么?”
“你当时是转学了还是休学了?”
陈翼然说:“做交换生去了非洲。”
“非洲?”万佳云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
陈翼然“嗯”了声,没有多说什么。
“万佳云。”
“嗯?”万佳云疑惑地看向他,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你还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陈翼然声音不高,语气也有点随意,可万佳云还是听出了一分正式的意味。对这个人而言,这样直白的问话已经算是一种郑重。
她还想不想跟他在一起?
万佳云自己也觉得矛盾。别的女孩都在甜甜的恋爱,只有她,一直陷在这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里。
怎么会有人把恋爱谈成这样?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万佳云说。
“你说。”
“你真的喜欢我吗?”万佳云在街灯下看向陈翼然,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
陈翼然一秒也没有思考,认真地说:“喜欢。”
稍顿了下,他又说:“在学校追你的时候也是认真的,那时候确实追过很多女孩,但只有对你是认真的,你最难追。”
还真是坦白。混蛋得这么坦荡。
夜色为女孩的面孔打了天然的滤镜,令她显得格外真实动人。
万佳云回以坦荡:“陈翼然,我想跟你在一起。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目前为止我唯一喜欢过的人。”
万佳云语气笃定地连自己都有些感动。
天真吗?是的,她就是个认死理,喜欢从始至终的傻女孩。
没有说出口的是——其实她一辈子只想和他一个人在一起。
她看向身边人,“但你不能再这样,你得当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怎么样的男朋友算合格?”陈翼然隔着马头看她:“这样说话累不累?你站到我这边来。”
万佳云迟疑了一下,绕过马头,走到了陈翼然身边。
也许她是知道他想干什么的,所以当他牵住她的手时,她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觉得刚刚喂马的手有些湿,此时被他牢牢握住,掌心里不知道是水还是汗。
掌心源源不断传来温度,万佳云的心跳也跟着一点点快了起来。
原来,喜欢一个人,最诚实的是身体。每次只要被他牵起手,她的心跳就变得不受控制,和十六岁那年一模一样。
万佳云轻轻反握住他的手,抬起脸,静静看这个牵着马的男人,觉得今夜的一切都有点不真实。
陈翼然说:“其实男人是需要□□的,你男朋友一直都欠□□。”
万佳云被他逗得有点想笑了,“所以,我们现在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了?我可以□□你了?”
陈翼然:“正式得不能再正式。热烈欢迎。”
万佳云终于笑了,这一次,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
可笑到一半万佳云又忽然变脸,眼神不满地看向身边人。
“又怎么了?”陈翼然扬眉问。
“叮叮猫后来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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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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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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