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捏起桌上一颗蚕豆丢进嘴里,边嚼边道,“至于那姓崔的又算得了什么?他不过也是别人手中的刀罢了。倒是能调动这姓崔的,背后必定是哪位大人物。咱啊,只要好好办事,巴上这等大人物,日后还愁啥?”
刘大力一听顿时眉开眼笑:“那便好,那便好。到时大哥您升个指挥,也给咱弄个押班、都头啥的干干。”
文仲很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瞅你这点出息。”
刘大力谄笑着给文仲碗中倒上酒,又给自己倒上一碗,一口喝下之后,脸上突然泛起一丝淫笑,冲文仲使了个眼色道:“大哥,该说不说的,那娘们是真俊俏,比绣花楼的小娘子还要水灵些,这次咱要是真逮着她了,咱哥俩可有得快活了。”
文仲酒碗才到嘴边,冷哼了一声:“收起你那色心。那娘们可毒得很,一手袖里刀,能远能近、变化莫测。你给老子打起些精神来,老子可不想给你收尸。”
“无妨,迟些贫道自会为你等收尸超度。”
门外忽地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声大响,正厅房门从外被人踢开,现出门外站着的公孙道人。
文仲和刘大力两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才听到公孙道人的声音,立刻抓起身边的刀、弩,就地一滚就滚到屋内墙角躲藏。
就在大门被踢开的一瞬间,只听“嘣、嘣”两声,他二人手中弩箭便已往门外的公孙道人射去。
公孙道人临危不乱,冷哼一声,身子迅速往后一仰,躲开射来的弩箭,接着腰腹发力身体又迅速摆回,一抖手中松纹古定剑,脚踩天罡步,似缓实疾地往文仲方向扑去。
来之前他就得了褚三娘的嘱咐,知道文仲被朱自通烧得不轻,故而一眼认准了眼前这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汉子,就是文仲.
眼见公孙道人这么轻松就避开激射的弩箭,文仲二人脸上都露出一丝骇色,哪还能不知这是遇上扎手的硬点子了。
“拖着他!”文仲见公孙道人的目标是自己,连忙对刘大力厉喝大喝,拎着刀便快步后撤,丝毫没有跟公孙道人接战的意思。
刘大力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家中还有那般多的皇城司兵卒,他们大可不必与刺客搏命。只消等那些被惊动的皇城司兵卒赶来,合众人之力,眼前这厮便是有三头六臂也讨不得好。
刘大力遂也快步拉开跟公孙道人的距离,边走边快速往手中弩上装填弩箭,打算用弩箭来攻击来人,以解文仲之围。
公孙道人哪会容他从容装填,迈向文仲的脚步不停,左手却是往刘大力那边一甩,一道火光顿时脱手而出,如离弦之箭般打向刘大力胸口。
公孙道人打出的火符速度极快,刘大力想要躲闪已是来不及了,只得赶紧单臂横架身前格挡。
火符打在刘大力胳膊上,爆成一团火星。火符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给刘大力造成伤害,但下一刻他便闻到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再然后只觉得头脑无比昏沉,脚下一软就瘫软在了地上。
眼见瞬息之间的变化,文仲胆气顿时丧尽,猛然将手中一物丢向公孙道人。
公孙道人冷笑一声,一抖手中松纹古定剑,当即将文仲投来之物劈开,只是剑锋才劈在这东西上,这东西就炸开来,大团白色烟尘劈头盖脸往公孙道人身上洒落。
“无耻贼子!”公孙道人江湖经验何等丰富,一看此物立刻怒骂出声,同时迅速闭上双目。
文仲打出的这东西,是用纸团包裹着的石灰。
虽说公孙道人及时闭上了眼睛,但他的攻势也因此停顿了下来。
文仲却是并未借机进攻,而是转身就跑,若公孙道人只是武功高强,他或许还会行险一搏,但公孙道人还是用毒的高手,他可不敢跟这样的敌人对阵。
“哪里走!”
待石灰粉散落,公孙道人睁开眼睛的时候,文仲已经快逃到正厅后门了,公孙道人怒吼一声,手中剑一抛一接,投手就将松纹古定剑打向文仲背心。
听得背后恶风袭来,文仲心头大骇,慌忙矮身往旁边一滚,随后他耳边便响起“当”的一声大响,松纹古定剑从他身边射过,深深地扎进了砖墙里,因为力量过大,厚重的剑身剧烈抖动着,发出阵阵嗡鸣。
这一手飞剑,虽然没能要了文仲的命,却也将他留了下来。
公孙道人脚下天罡步一错,两个闪身便到了文仲近前。
文仲此时也已从地上翻身起来,眼见逃不掉了,他眼中狠色浮现,故技重施又是将一包石灰丢向公孙道人,丢出石灰包的同时,他也挥舞着钢刀朝公孙道人扑来。
公孙道人冷笑一声,身体一摆躲过了石灰包,探出一掌闪拍在砍来的刀身上,破了文仲的招式,接着一步前踏近到文仲身前,又一掌闪电般探出拍在文仲肋下,同时他嘴里竟是开始念诵起《道德经》来。
“道,可道,非,常道……”
他嘴里每三个字就一个重音,而每每听到这声重音,文仲感觉有一声炸雷在脑中响起,脑袋随之会有片刻昏沉,根本无力进行任何反击。
几掌下来,文仲“哇、哇”连吐几大口鲜血,公孙道人这才停下嘴里的念诵,一脚踢在文仲腰眼上,将其踢倒在地。
“闻,闻道掌,你是,你是入云龙,公孙胜?”受此重创,文仲已无力爬起身来,虚弱地喘息了几声,看着公孙胜问道,“你我,无,无冤无仇,你为何而来?”
公孙胜懒得理他,转身抓住墙上的松纹古定剑收回鞘内。
“这帮贼厮,实在不经打。”
这时,满身鲜血的武都头,带着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骂骂咧咧地走进正厅来,见着文仲,他迈步上前,抬腿踢了踢文仲,嗤笑道:“这便是那叛贼?居然被种人给害了,那褚三娘也真是无用。”
听了他的话,文仲这才知道梁山这帮人对自己出手的原因,嘴里一阵发苦,早知道褚三娘还有强人相助,他又怎敢去趟这浑水?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已无生机,便干脆闭上双眼,只等褚三娘来发落。
好一会,耳边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文仲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睁眼便对上了褚三娘那冰冷如刀的双眸。
他虚弱地笑道:“褚都知,您来了?”
褚三娘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为何这般做?”
“干咱这脑袋系在裤裆上的差事,谁还不是为了博个前程出身?都知您的官职是升不动,可我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后半辈子,就做这么个小小的押班吧?正巧崔宏寻上我,许了副指挥的位置,我也就应了下了。”
文仲又是一笑,这会儿他也用不着褚三娘发问,便很是光棍地交代道,“冯修那个蠢货,妄想得到都知您的垂青,包打听和笔杆子与冯修穿一条裤子,左右是拉不过来的,我也只能狠心把他们也杀了。我倒也没亏了他们,他们的尸首都给他们敛回家了,用的都是上好的杉木大棺,一人我还附了十贯大钱。没法,大家兄弟异常,还得留些银钱给家小老母过活不是?”
听着他的话,褚三娘胸中怒焰都快燃起来了,抬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他腰侧,吼骂道:“莫要在此惺惺作态,你便是说破了天,今日本官也要用你的脑袋来祭奠他们的亡魂。”
文仲被这一脚踢得有进气没出气,好一会才缓过来,奄奄一息地看着褚三娘,哀求道:“成王败寇,我,没想过都知会饶了我这条狗命,只求莫去为难我的妻小老母。”
褚三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开口应承的意思。
“都知,我早就把家小送走了,您犯不上费那般大的功夫去寻她们。我知道……知道的不多,崔宏也不过是个小卒,后头还有大人物才是。”
文仲惨笑着继续道,“都知,您是斗不过后头那人的,早快些想法子把家人救出来,赶紧,赶紧一起,一起逃命,去吧……”
话音一落,文仲眼一翻白头往身侧一歪,便慢慢地咽了气。
褚三娘冷冷地看着文仲咽气,心中却并没与太多诛杀叛徒后的喜悦,反是心头异常沉郁,定定地看着文仲尸体好一会,才深吸了一口气,拔出腰间钢刀蹲下身去,抓住文仲头上的发髻,对着其脖颈狠狠一刀劈落,鲜血顿时喷了她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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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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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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