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边走一边喊,“江林……江林……”
江林站定,“你认错人了,先生……祖秋,我们走。”说着就拉着箱子要走。
那人紧紧拉住江林的箱子不让他走,眼睛一直盯着他,但嘴里只反复的喊着“江林……江林……”
江林把目光看向一边,不知道不想和他对视还是不敢,或者是根本不想理他。
“阿林……你没死?你终于来看我了,是吗?”
江林突然显得很烦躁,他使劲儿的拽箱子的拉杆儿要走,但就是拽不动,最后把箱子一扔,“祖秋我们走,他喜欢这个箱子就送他了。”
两个像是保镖的年轻人还是拦着他们俩,江林回头冷冷的看他一眼,那人一顿,挥挥手,“让他走吧。”
两人把箱子还给江林,祖秋接过来拉着走了,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看着他们走的不见了也没动。
丁晔下了楼,“父亲……”
丁荣还是定定的站在那里,丁晔扶着他的胳膊说道:“父亲,爸爸已经走了……咱们回去吧。”
“他呢?”丁荣仍然看着江林走的方向,然后问丁晔。
“在楼上呢……父亲要去看看他吗?”
“那就让他好好养病吧,我回去了。”说着就要走。
丁晔拉着他的胳膊,“父亲,我能不能也回去?我不想在这里,看见他我真的想吐……一分钟也不想待。”
丁荣抬头看看天,想了一会儿说道:“让人跟着了吗?”
丁晔秒懂,“放心。”
“那就好……”
丁荣叹口气,自己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回去吧……”丁晔扶着他往外走。
“那个年轻人是谁?”
“我也不太清楚,回头我调查一下。”
“不用。回头问一下你爸爸,他如果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要把那些查来查去放到你爸爸身边的人身上。”
“好的,父亲……”
两人出了盛林医院,上了车。丁荣看着窗外出神。刚刚看到江林,就让他回忆起了那些往事,它们如浮光掠影,如夜雨秋声……既真实又模糊,既缠绵悱恻,又满心凄苦。
丁晔坐在副驾驶上,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父亲这样,既觉得稀罕又替他难受,虽然他事业成功,但他的这半生过的实在是糊涂,糊涂极了。
祖秋和江林再次住店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江林比着刚来的时候情绪和脸色更加的不好,两人刚进房间,江林就快速去了洗手间,然后就传来了干呕的声音,祖秋急忙去看他。
江林趴在洗脸池内不停的干呕着,满脸泪水,最后瘫坐在了洗手间的地上。
祖秋吓坏了,一直喊着他:“江爷爷……江爷爷……”
江林渐渐停止了干呕,但表情变得呆呆的、木木的。
祖秋小声的叫他:“江爷爷……”
“祖秋,原来,我曾经有过两个孩子,一个从出生就不知道是生还是死,另一个只属于我了短暂的几年,然后就被人强迫着带走了,那个人还是我的亲哥哥……也是我没用,二十多年了,我在那个小院儿里驼鸟般的生活了二十多年,却从来没有想过出去找他们……是我太懦弱了。祖秋,是不是我不配当他们的爸爸?是不是我不配活着?”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祖秋看不了这样的江爷爷,在他心里的江爷爷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从来不会跟人脸红和吵嘴,更别说他在别人面前放声大哭了。祖秋很能体会他的难过,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安慰他。
“江爷爷……我扶您先起来吧,地上凉……”
江林不为所动,仍旧那样坐着,祖秋只好也坐下陪他。
两人一直坐了一个多小时,祖秋先起来,然后扶着江林起来,然后照顾他洗漱完了睡了以后自己才开始洗漱,这时候离天亮也就剩几个小时了。
祖秋一直睡到了快要十点才醒,刚睁开眼就看到江林坐在一张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窗外。
“江爷爷……”
江林看向祖秋,对他微笑了一下,“起来了?”
“嗯!您吃饭了吗?”
“我不饿。”
“那我现在去买点儿饭,您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你自己吃我不饿,你也别着急。”
“好……”祖秋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去洗漱了。
刚开门,祖秋就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那个江森的儿子……丁晔!
祖秋关了门站在门外,对他一脸防备,“你怎么在这里?你要做什么?”
丁晔很有礼貌,“我来找人的,你应该知道我找谁,请让我进去,我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不行!”
丁晔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刷了手里的卡,直接开门进去了,留下祖秋一脸懵逼,他怎么会有自己房间的卡?
他要投诉这个酒店!
由于担心他会对江爷爷做出不好的事,他好不容易情绪才平复了,祖秋急忙又进屋,却看到两人只是都站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的,一句话都不说。
“江爷爷,他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弄的房卡,他……他就进来了。”
丁晔回头对他笑了一下,“谢谢你让我进来,你忙你的吧,我们父子有话要说。”
祖秋听了很震惊,父子?难道他知道事实的真相?
丁晔看祖秋还不走,对江林说道:“爸爸,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只有我们两个听的那种……能让这个哥哥先出去一下吗?”
江林看着他不说话,良久才说道:“祖秋,我饿了,你帮我去买些吃的吧。”
“江爷爷……”
“我没事的,放心。”
祖秋看看江林,又看看丁晔,不放心的走了,走之前还把手机放到江林手里,让他如果被欺负了就报警。
丁晔看祖秋这样笑了,很高兴的那种笑。
“你想对我说什么?”江林问道。
没想到丁晔突然跪下了,江林吓了一大跳,“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丁晔不让他拉,说道:“我这次来是替人道歉的,叫了别人二十多年的爸爸,特来向你忏悔,你能原谅我和他吗?”
江林慢慢坐在了椅子上,他的这一句话又让他想起了那个小时候调皮却又离不开自己的儿子,往事如风啊……但他说的话却又让江林很不明白,什么叫替人道歉?他要向谁道歉?为什么道歉?
丁晔又说道:“爸爸,其实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的亲生儿子是另一个人,我跟他两人一体,所以我来替他道歉。”
江林越听越糊涂,一个接一个反转让他来不及反应,他让丁晔起来,然后坐下,“你能好好跟我说说吗?我有些……有些听不明白。”
“好!”
“我不是你的孩子,但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孩子在哪里,如果你想认他,我可以带你过去,或者带他过来。可是……他现在已经把你忘了。”
江林这才慢慢反应过来他说的到底是些什么,“忘了?为什么会忘了?”
“他生了一次病,有了后遗症,忘了以前的很多事情,到现在记性都不太好,经常丢三落四的,需要经常有人提醒他才行。”
“生了一场病?什么病?”
“他出了一次车祸……”
江林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和情绪,从昨晚到现在,他被一个又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和反转打的措手不及,比电影结局的反转还多。hτTΡδ://WωW.sndswx.com/
“那……你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会交换身份?”
“好……爸爸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而且……父亲也一直惦记着你,他想你二十多年了。”
江林有些意外,但根本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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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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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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