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解阵乃重中之重,陶薰几个还得注意四周避免有突发状况,不能专心致志地搞研究,干脆用门外汉的眼光去观察桐阵阁中的灵阵——没准能从另一个角度看出些阵修不会注意到的细节呢?
“这似乎是个困阵。”陶薰往前走了几步,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原处。
桐阵阁的第一道阵,便是这“溯洄阵”,若不能解开它,所有人都会被拦在最外边,就算能解开第二道阵,进不去还是进不去。
“鬼打墙一般。”玉诗诗也试了试,照样回到了最初的地点,“我还以为第一道阵会是个门阵呢!”
常悦指了指脚下:“门阵该是我们使破阵梭破开的那个阵吧!”
“有道理。”
常悦指着脚下,陶薰顺势就看了看脚下。
桐阵阁的高度,正巧能将整个桐阵城收入眼中,自高处看,桐阵城的城墙十分不规整,明明是四面阵法构成的城墙,偏要歪七八扭的,仿佛八爪鱼不甘寂寞硬要摇摆的触须。
“你们看这城墙像什么?”陶薰看了一会儿,总觉得眼熟得很,仿佛与这城墙线条有过一面之缘似的。
陈艺珊瞄了一眼城墙,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许是这城墙依山脉而建,所以才呈现出这般形态?”
“我觉着有些像海中的灵鱼哎!”辛熙然看了一眼,倒是与陶薰有相似之感,因着在她心中,海中灵鱼等同于食材,是以比陶薰还要更快地想到类似的形象,只她也记不起那海中灵鱼的名字了,遂拉了拉玉诗诗的袖子。
玉诗诗看了过去:“像什么海中灵鱼?哪里像?”
“看北边一面城墙,很像那个……嗯……脚鲸骨架?”陶薰想起来了。
玉诗诗:“……是皎皎鲸!月色皎洁的皎!”
陶薰看天:“哦,好吧。”
玉诗诗当时就提了那么一嘴,谁知道她说的是哪个“皎”了!
陈艺珊见三人商量起来了,顿感无奈,与常悦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插不进话题的苦恼——谁叫他们俩当时对海底世界完全不感兴趣呢?
常悦想了想,问道:“既然北边城墙与皎皎鲸相似,那东、西、南边的城墙,有相似的海中灵鱼形象吗?”
“对哦!”陈艺珊总算能开口了,“若这四面城墙都与海中灵鱼有关,说不定是个桐阵阁解阵提示!正好能告诉阿鸿与辞道友。”
那边倪鸿与辞夜竹商讨着起阵的方法,不知怎的,突然吵了起来,两个人都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看得人很想上去将人拉开来。
陈艺珊这么一提醒,陶薰三人顿时看向了倪鸿与辞夜竹,都露出了羡慕的小眼神——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吵架,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呀!可惜她们没有,所以只能帮一帮这二人了。
玉诗诗立马分配任务:“阿薰东,熙然西,我南。”
陶薰与辛熙然爽快点头。
三人找到了方向与动力,便思考起那三面城墙与什么海中灵鱼相似了。
联想了一会儿,陶薰三人就各自有了答案:
“东边城墙像很多灼灼鱼的长嘴伸出海面的样子。”
“西边城墙和葵葵鲷张大嘴时露出的两排锯齿好像哦!”
“南边肯定是好几个模样的澜澜蜇!若不将其与海中灵鱼联系起来,谁也看不出这竟是澜澜蜇的轮廓!”
三人说出答案后,又照着对方的答案去对照对应的城墙,确认无误后,开始下一步的思考:
“皎皎鲸的骨架,灼灼鱼的长嘴,葵葵鲷的牙齿和澜澜蜇的轮廓……这四样东西有什么联系吗?”
常悦正等着她们的结论呢,此时略一联系,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仿佛从外到内。”
陈艺珊点头:“的确,轮廓为最外层,长嘴为第二层,牙齿更内一层,骨架则是最里边的一层。”
常悦提出的假设挺符合逻辑,陶薰便顺着想了下去:“这么说来,我们能将东南西北排个序——”
“南、东、西、北。”
“北、西、东、南。”
从外到内或从内到外,两个答案。
若是陶薰等人的这个发现有用,那么这两个答案说不定能用其一。
“走吧!我们去告诉他们!”辛熙然高兴极了,率先往倪鸿那边跑。
倪鸿与辞夜竹吵得正凶呢:
“你们的起阵方法绝对错了,这些在溯洄阵之中的花纹,绝不可能是古代无用的装饰,定有其用意!说不准就与起阵方式有关!”
“倪道友,起阵需得完善的逻辑与算式的佐证,你一拍脑袋想到的东西,太过虚无缥缈,除非你能证明其花纹与溯洄阵之中存在的关联,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我绝不允许你乱来!”
“我暂时还不能排列出它们之间的顺序,但这肯定是与起阵相关的提示没跑了!不然它们不会分布得如此规律!”
“倪道友你说的的确有一些道理,但我辞家研究此溯洄阵三千年,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花纹与解阵的关联,可百般法子都尝试了,就是无用!”
“那一定是你们没有发现其中规律!”
“就算是这般,我们也得出了忽略此花纹的起阵方法!”
“但推演那起阵方法时,明显有所迟滞,有缺陷的起阵,会使解阵遇到无法理解的错误!辅助线都画错了,你还想把题解出来吗?”
……
因着起阵一旦失败,今日他们一行就得离开桐阵阁、失去一个解阵的机会,所以倪鸿与辞夜竹分毫不让,一定要辩出个胜负来,好叫对方按照自己的思路来起阵。
陶薰五人在旁听了一会儿,发现若不打断,这二人能辩到昏天暗地。
辛熙然弱弱地举起了手:“那个……”
“什么事!”
正在吵着的二人语气都有些不善。
吵架,也是思维的一种碰撞,他们吵着思考着,总能得出统一结论的,但此时被人打断了思路,倪鸿与辞夜竹心中都有些不耐烦。
陶薰立马用一句话概括了自己等人的目的:“我们从桐阵城的城墙模样上,得出了两个顺序:南东西北,北西东南。”
倪鸿与辞夜竹一愣,暂时忘却了不快,将视线落在了陶薰面上,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得出来的?”
陶薰没想到他们几个胡搞发现的东西,还真的有用,遂立即指着桐阵城的四面城墙解释了一通。
倪鸿在陶薰说完之后,就发现了最关键的一点:“溯洄阵上的花纹与城墙形状对应,皆出自那四种灵鱼!从上到下,对应南东西北!”
“辞道友,这回你该听我的了吧?”
辞夜竹满眼疑惑,他是真的没看出来溯洄阵上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像什么东西——或者说,从未见过海中灵鱼的他,甚至鸢离大陆上从未离开过大陆的正道、靠秘密通道来往各大陆的歪道,都不会从这花纹联想到海中灵鱼!
又有哪个修士,会如陶薰一行这般奇葩,不但有渡海灵器,在枯燥的渡海日子里,还天天去观察那些具有威胁的海中灵鱼呢?
大概,只有五千年、万年前那些修行极顺的修士,才有此等闲情逸致吧!
辞夜竹犹豫:“桐阵城城墙因着是阵法围筑,每日都会随天气、光线、人数等发生改变,城墙线条与溯洄阵上的纹路,也并不是一模一样……诸位能保证它们确实出自那四种灵鱼吗?”
陶薰、玉诗诗、辛熙然与倪鸿一齐点头,他们四个日日盯着海底世界看,对海中灵鱼的形象了解得十分立体,并不担心自己会认错。
辞夜竹沉吟片刻,最后咬咬牙:“那便按南东西北来,重新列式,计算新的节点!”
倪鸿笑了:“这就对了嘛!辞道友你只管列式,计算就由我的本命灵器来——他超快的!”
系统:“……”
总觉得倪鸿在趁机说他其他方面快,但他没有证据。ΗtτPS://Www.sndswx.com/
系统一把揪住倪鸿头顶的呆毛——没有证据他也可以折腾一下倪鸿,免得这家伙既要用他、又要骂他,整个人飘了起来。
倪鸿:“嗷!谋主造反呐!”
倪鸿顾不上教育任性妄为的系统,与辞夜竹重新投入进了庞大的起阵工作中。
见倪鸿与辞夜竹之间的气氛缓和了起来,陶薰五人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同时也觉得分外自豪——没想到他们这些门外汉,也能够帮到专业人士呢!
“待会儿我们也要发挥自己的作用才行!”
倪鸿与辞夜竹在系统的帮助下,花费了两个时辰,终于将溯洄阵起好了。
原本光华内敛、阵心潜藏的溯洄阵上释放出千万道细细光线,错综复杂地联系在一起,呈现出了阵法完整的骨架。
辞夜竹在见到起阵后的光线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次起阵,比平日里多展现出了十八条从未见过的主阵线,阵中节点竟因着这几条阵线翻了一倍有余!多谢阿鸿道友!要是没有你们,我辞家此次偷偷解阵却失败,定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倪鸿:“别老说那些话了,现在还只第一道阵起阵完成,离成功还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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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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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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