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元歌不咸不淡的扫了他一眼，“腿长在你身上，我不让你来，你便不来了吗？况且如今我只是一介阶下囚，如何能左右你？”
讥讽的语气让夜无尘原本不错的心情稍减，他心下一沉，皱眉看向顾元歌：“你我之间非要用这么尖锐的语气说话吗？”
顾元歌歪了歪脑袋，有些啼笑皆非，反问道“你认为我们之间应当以什么样的语气说话？像以前一样吗？你回想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可能吗。”
夜无尘一颗心终于沉了下去。
顾元歌懒得去看他的脸色，若有所思道：“你府上最近来的客人很多啊，我从不知道，你竟然跟夜恒毅关系这么好。”
听出她话中的讽刺，夜无尘心中一痛，沉声道：“这没什么奇怪的，有了共同的目标，合作自然就有了。”
“共同的目标？将夜渊湛从那个位置拉下来吗？还是杀了他这个人。”顾元歌脸上冷淡的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怒气，“曾经你也跟夜渊湛有过合作，为的也是能让自己坐上那个位置吗！”
尖利上扬的尾音让空气都微微有些震动，夜无尘脸色难看至极，“在你眼中，我竟是这种人吗？”んτΤΡＳ://Ｗww.sndswx.com/
“曾经不是。”顾元歌下巴微扬，看着他的眼神恍若在看一个陌生人，“现在是了。”
心脏的位置传来尖锐的疼痛，刺得他忍不住皱眉，放在身侧的拳头捏紧。
“是就是吧。”半晌，他颇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收起了面上的温和，嗓音微凉，“夜渊湛在朝种的形式堪忧，先前不少支持他的大臣都临阵倒戈，转为支持夜恒毅。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彻底被打倒。”
虽然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但亲耳听见别人说还是给了顾元歌一定的冲击力。她收紧了手指，尖利的指甲刺破掌心传来阵阵刺痛，她冷冷地看着他，“这难道不是拜你所赐？现在可算是如你所愿了，如何，高兴吗？”
“是我做的。”夜无尘并没有做隐瞒，“其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我并不想走到这一步，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闻言，顾元歌简直想笑，她呵了一声，反唇相讥，“我们如何逼你的？用刀架在你脖子上威胁你还是做了其他？手长在你自己身上，想要如何做只有你自己能掌控，休要怪别人！”
夜渊湛脸色沉了下来，心中有了怒气，不欲跟她争辩这个问题，直言道：“夜渊湛如今就是个摇摇欲坠的高楼，只需要我轻轻推那么一把，他就会万劫不复。”
“夜无尘！”顾元歌冷斥。
夜无尘不为所动，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她，“他现在无权无势，很快便会从这个舞台上退出，这样一个一无所有之人，有什么是值得你喜欢的。不如你跟我，我会像他一样爱你，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看着顾元歌，眼中是令人沉溺的深情，“元歌，我心悦你，喜欢很久很久了。”
早就很久之前，等他发觉时，这个人的身影便已经牢牢刻在了脑海中，再也忘不掉了。从此她的喜怒哀乐都牵扯着他的情绪，一举一动都能扯动他的心弦。他从未爱过谁，第一次心动，这人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
房间内是良久的沉默。
顾元歌缓缓移开目光，“这是你一厢情愿，我并不愿意。我喜欢的人，始终只有夜渊湛一人，无论他是平民还是太子，只要是他这个人就行。感情并不能强求，你嘴上说着喜欢我，所作所为却都是在伤害我。”
不喜欢一个人便要彻底拒绝，不能给他丝毫不着实际的幻想，否则那才是真正的在伤害他。况且他们之间早就谈不上什么情爱了，这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理得清楚的。
“即便是令夜渊湛身陷囹圄，也没有关系吗？”
顾元歌脸色微变。
夜无尘继续循循善诱，“我知道你想救他，只要你写下和离书，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放他一马。”
闻言，顾元歌轻轻笑开了，一针见血，“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太子之位？”
夜无尘一怔。
“很早之前我便察觉你不对劲，暗示过夜渊湛很多次，可惜那傻小子一心还以为你是还是原来的好皇兄呢，时时刻刻想着如何把太子之位还给你。”顾元歌讥讽一笑，“夜无尘，你一心认为夜渊湛在跟你抢，实际人家根本不屑一顾。”
说罢，她冷下脸，“合离之事今后不必再提了，不可能。”
一番话几乎是在狠狠扇夜无尘耳光，他脸色铁青，“你考虑清楚了？”
“毋庸置疑，这是根本不需要考虑的答案，无论你问多少次。”
“……”夜无尘咬牙切齿，俊美的面孔微微扭曲着，眼中满是怒气，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才忍住没失控，豁然转身，大力拉开门转身离开。
再待下去，他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
门被他推得反弹到柱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顾元歌不为所动，甚至还上前去把门轻轻合上了。
离开后的夜无尘坐在池边独自饮酒，湖面反射的光将他的脸映照得晦朔不明。他仓促地灌了两口酒，忽然抬手狠狠地将杯子摔了出去，上好的瓷器瞬间四分五裂。
忽然，一道饱含惊讶的声音响起，“咱们明熙王看上去似乎很多烦恼啊。”
“滚。”
夜无尘头也不回，冷冷地吐出这么一个字。
常青哈哈笑道：“惹你的人又不是我，怎么叫我滚？背地里发火，当时怎么不敢直接告诉顾元歌呢么？借酒浇愁，可不是一个胜者该有的姿态。”
“你懂什么。”夜无尘转过身，同常青带着的鬼面具安静的对视着。
“我怎么不懂？你无非就是想要顾元歌罢了，那女人生性倔强，寻常办法是无法让她就范的。”常青嗤笑。
他可是亲身领教过那女人有多难搞，软硬不吃，几乎让他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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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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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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