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为了谁?
居子石想不出来答案。
居子石道:“你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家庭和睦,妻妾貌美,又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你心伤吐血?”
顾玉感觉得到居子石的好意,道:“是我肖想太多,反而伤人伤己。”
居子石不知顾玉经历了什么,但是这个后生他很是看好。
居子石是一个不善言辞之人,还是努力劝解她道:“镇国公府还需要你担着,你的心胸抱负该在天下,不要只拘泥于小爱,更不要因此把身子弄垮了。”
顾玉眼眶有些发热,轻咳了一声,道:“多谢居尚书关怀,我以后一定保重身子。”
居子石像是一个长辈一般,道:“你能自己想明白就再好不过了。”
这时,连老怪端着一碗姜汤进来,对顾玉热情道:“快喝碗姜汤暖暖身子。”
顾玉双手接过姜汤,道:“多谢连前辈。”
姜汤一口口入肚,顾玉的身子才渐渐回暖,终于不再发抖。
只是头和心疼得厉害。
连老怪关切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出去为你请个大夫?”
顾玉摇摇头,道:“我已无碍,府中也有大夫,我暖和一会儿就回去。”
连老怪道:“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
顾玉对这个陌生的老人的好意十分动容。
连老怪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还吐了血?发生了什么事?”
顾玉摇摇头,不欲多说。
她跟君泽之间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连老怪没继续问,只道:“凡事放宽心,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看居石头,年轻时经历过不少坎坷,现在不都过去了吗?”
这点顾玉是知道的。
居尚书性子耿直,从前得罪过不少人,贬官多次。
不过正是凭借这副硬骨头,在朝堂上闯出了一片天地。
顾玉道:“您说得对,都会过去的。”
一切苦难都会过去的。
顾玉叹口气,带着歉意对连老怪道:“是我不好,今天有事耽搁了,没能赴您的约。”
连老怪道:“怎能怪你,分明是怪我没有等你,看街上没人了,就收工回来了。”
顾玉有些疑惑,风寒入体,脑子钝钝地疼,想不明白连老怪的话。
顾玉道:“您二位怎么会踏雪夜行?”
连老怪道:“为了赴你的约啊!”
连老怪似乎误会了什么,顾玉正要解释,道:“可是我...”
居子石打断顾玉道:“快喝姜汤吧,凉了就更难入口了。”
顾玉明白居子石这是让他闭嘴的意思,居子石怕是不想让自己的老友失望。
顾玉便不再解释,任由这个误会继续下去。
连老怪道:“幸好我们出来了,不然你倒在风雪中,还不知要受冻多久呢。”
顾玉再次垂首致谢,道:“没想到您二位是好友。”
连老怪道:“我们都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就跟上次见你,还有你身边那人一样。去年花灯节就是他陪着你,没想到今年花灯节前,又碰到你们一块儿了。我满心以为今年你俩都能闯到最后呢,结果我没能等到你们,便提前收摊回去了。”
顾玉闻言,捧着装姜汤的碗,又喝了一口,不让他们看出自己的情绪。
居子石则是皱着眉头。
去年他可是看到顾玉跟逍遥王在一起闯的灯阵。
莫非今夜顾玉站在桥上痴等的人是逍遥王?
这两个人走在一起,太奇怪了。
连老怪还在那里喋喋不休,极力在顾玉面前表现自己,道:“上次你入狱,要不是我催促这块儿石头,他不会那么用心的。”
居子石气得吹了吹胡子。
就算没有连老怪,他也会用心的!
顾玉为百姓做的那些事,足够他对顾玉改观,让他帮助顾玉。
但是他严肃惯了,不像连老怪这等不要脸的人,邀功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顾玉心里感激。
她与连老怪素昧平生,不过是一个问答,就让其如此相助。
与居尚书也曾闹过不愉快,但是遇难时,居尚书还是为了她来回奔波。
顾玉对他们道:“多谢连前辈,多谢居尚书,以后如果有用得到晚辈的地方,晚辈必不推辞。”
连老怪道:“我与你有缘,若非看你不舒服,真要跟你喝上一杯。”
顾玉道:“承蒙前辈抬爱,今日身子不适,下次一定赴约,与前辈浮一大白。”
这时,连老怪养的那只鹅站起身,一摇一摆走了过来。
连老怪一把把鹅抱在怀里,笑着道:“我这鹅就叫大白,你说浮一大白,它还以为是叫它咧。”
顾玉勉强露出一抹笑意,看了眼窗外,道:“晚辈身子已经暖和了,想先回去了。”
连老怪依依不舍道:“还想跟你多说会儿话,今年的灯魁的问题还没告诉你。”
顾玉心神俱伤,没有那么多精力与连老怪。
居子石看出来顾玉的疲态,道:“下次有机会再说吧,你没看她身子不舒服吗?”
连老怪这才嘟囔道:“说得也是。”
外面的马车和侍从已经为顾玉准备好。
连老怪送她上车后,嘱咐她道:“顾小公爷,你可要好好养病,下次我与你一起把酒言欢,促膝长谈。”
顾玉头昏脑涨,道:“好。”
顾玉走后,居子石对连老怪道:“再卜一卦吧。”
连老怪想到之前那吉凶的卦象,也对顾玉放心不下。
回到屋子里,大鹅还在看着蔫蔫的,连老怪把大鹅抱进怀里,而后在龟壳里摇着自己的铜钱。んτΤΡS://Www.sndswx.com/
三枚铜钱很快出来。
连老怪伸出手指算来算去,叹口气道:“依然如此,卦卦大凶。”
居子石道:“就没有破解之法吗?”
连老怪又重新起了一卦,依然如此。
正要叹气,他的大鹅伸出翅膀将铜钱从桌上扫了下来。
连老怪蹲在地上,看着散落的三枚铜钱,惊讶道:“我这鹅是通灵性的,既然它把铜钱扫落在地,定是在告诉我遵循地上的卦象。”
居子石觉得这理由实在牵强,但还是跟着他蹲了下来。
只听连老怪嘴里念念有词了一阵,才道:“虽然重重陷险,但并非闭塞不通,山穷水尽之卦,而是逆水行舟,险则险矣,不进则退。现在看来是凶卦,若是努力抗争,以后未必不会有新的生机。”
居子石看着地上那三枚铜钱,叹口气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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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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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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