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又是个老实人。
事实上小木晴明的确老实,从来不和女生搞暧昧,为人静气又富有耐心,也并不是没有女生递过情书。
可他向来都是认真的拒绝,然后又怕人家伤心不停道歉,这对于没有拒绝习惯的他而言的确非常少见。
但在源赖光见到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千夏姐,与之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后就明白了,为什么小木晴明会这样。
千夏姐本名叫作池田千夏。
是爱知县一家福利院长大的。
但这种姑且能说是糟糕的出身并没有给女孩的好性格造成影响。
温柔、娴静、礼貌。
哪怕已经身患重病脸色很差,没有妆容的鹅蛋脸也难掩漂亮,言行举止间都给人种清泉流水般的舒畅感。
看向小木的眼神也满是宠溺。
有股子说不出的邻家姐姐味道。
当时源赖光就明白了。
小木晴明并不是不近女色。
只是身具建安风骨罢了。
看望完池田千夏后三人出了门,临近十一点钟找了家饭食亭,各自点了份牛肉盖饭准备提前解决午饭。
食屋里还没有多少客人。
在自助机器前点了餐,随意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很快店员将饭送上。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和千夏姐结婚。”
这句话让气氛瞬间陷入寂静。
源赖光掰开温泉蛋的动作不由顿了下,但蛋壳还是破碎开来,金黄色的蛋液和稀薄蛋清在碗中流淌开来。
即便这样他仍旧满脸惊诧。
直到瞧见坐在对面的河谷正英面色理所当然,他才若有所思的拾起了手边的筷子,搅拌起来碗中的米饭。
其实说出这句话的小木晴明。
此刻他的压力也非常大。
乃至于双手扶在桌子下面的膝盖上微微颤抖,白静的脸上似乎也因为激动有些发红,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小木晴明深吸了口气,有些紧张的看了他们一眼,发现没有异样才微微放松,然后脸色很是认真的说道:
“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起父母,但这個决定我已经想了很久,我实在不能接受在她离开之前我不能做什么。”
最后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们恳求道:“我希望你们帮我保守秘密。”
偷偷结婚这种事...
也就是因为想起河谷的介绍,之前说了小木晴明和那个女孩的种种纠缠,源赖光这才不至于那么震惊。
但结婚瞒着家人,的确是有些不太尊重老人,可他想起那个女孩的身体状况,恐怕正常家长都不会同意。
小木晴明属于很孝顺的孩子,在印象中似乎对家人恭敬至极,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和家人吵架的类似事件。
像偷偷结婚这种事。
说实话是很轻视家中长辈的。
可每个人都有特殊情况。
因为喜欢所以自私一次吗?
想到这里源赖光就明白了,搅拌着碗中已经金黄色泽的米粒,沉吟了会儿问道:“池田桑同意了吗?”
“这次她必须要听我的话。”本来还有些担心源赖光不同意的他听见这句话之后,极为罕见的表现出了强势。
看着小木晴明的表情,源赖光知道了大概,那个女孩也肯定喜欢他。
事实上从刚才就看的出来。
那个女孩明显不是什么绿茶心机女之流,反而有种不想拖累小木,除了表现出来的温柔眼底还藏着歉意。
“我尊重你的决定。”
源赖光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也同意,我也同意!”
本来闷头吃饭的河谷正英忽然兴致勃勃的举起了手,脸上又浮现出古怪的猥琐笑容,有些兴奋的说道:
“既然千夏姐现在愿意,虽然这样说有点没良心,但你要是真舍不得的话,要不然趁着现在先要个孩子。”
说着话的同时他还挤眉弄眼,真三两句话都离不了男女之事,那话里的语气就像在教室里偷偷看小电影。
但很罕见的是小木晴明竟然没有生气,按照往常河谷正英这样说,应该是早就怒气冲冲的提着耳朵训斥。
这才是让源赖光惊奇的地方。
“孩...孩子...太夸张了...”
小木晴明脸瞬间红了,低着头有些忸怩起来,连带着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起来:“而且千夏姐现在的身体不好,我只想陪她走完最后的路。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心动了,从国中就开始有这个想法了吧,当年还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千夏姐很照顾我们。”
河谷正英没在意他后面说的,只是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嘴里边吃着饭边调侃道。
“当时我真没想这么多。”
“那现在想了也不晚,毕竟千夏姐现在身体越来越糟糕,要是现在注意点的话,还可以拥有爱情的结晶。”
“河谷君,这件事不能开玩笑。”
“我也知道小孩很麻烦,但这不是终于表明心意了嘛,而且以千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是那天突然就...”
河谷正英的声音戛然而止。
看着小木晴明脸上突然晦暗下来的脸色,他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讪笑了下硬着头皮出声说道:
“突然就好起来了也说不定。”
这话他自己说的都没底气。
刚才和源赖光一起去看了眼千夏姐,发现对的脸色已经差的吓人,用面容枯槁来说恐怕一点都不算过分。
再加上严重性肾衰竭...
哪天突然走了也说不定。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河谷正英恨不得抽自己的嘴,暗叹嘴皮子平常利索的自己竟然意外的说岔了话。
但话都已经说出口,就像伤疤揭开了无法愈合,河谷正英也顿时不吭声了,缩成鸵鸟状又埋头吃饭。
源赖光抿了口温热的大麦茶。
适宜的转移了话题。
再次向小木晴明确定了下。
“真的打算结婚吗?”
“嗯!她喜欢北海道,我打算下个月带她去,十一月份也有雪了,我打算在札幌跟千夏姐求婚完成仪式。”
小木晴明听见他的声音后回过了神,脸上浮现出了勉强的笑容,但对于要结婚的决定依旧还是非常坚决。
“札幌!?”
河谷正英突然面露惊喜。
“怎么了?”
源赖光抬起头问道。
“啊,咳,我也挺喜欢札幌的,到时候我去参加婚礼吧,很久之前就想去旅游了,顺便再次周边逛一逛。”
河谷正英想起刚才说错的话,咳嗽了下脸上的神色顿时又正常了,小心翼翼的斟酌字句生怕再说错话。
“真的就这么简单?”
源赖光挑了挑眉。
“啊,其实是想去个景点。”
河谷正英牵强的笑着,挠了挠脸小声说道:“札幌那里有个地方叫作薄野,它可是跟祈园和新宿齐名的,只是听说过所以我也想去看看风景。”
源赖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河谷正英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这算盘打的他在厕所都能听到。
薄野这地方挺出名的,但是作为风俗街才出名,号称三大街之一。
河谷正英打的什么心思源赖光一眼就看出来,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有小木晴明一脸懵的看着两人的脸。
源赖光从河谷脸上收回了视线,然后看向了身旁的小木晴明,沉吟了片刻后道:“你的论文必须要提交。”hΤTpS://WWω.sndswx.com/
“毕竟这关乎毕业,而且也耽误不了太多时间,还是尽量正常完成吧。”
学业是人的立身之本。
哪怕再重要的事情,除非是紧急情况之类的,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很明显那个女孩患病后小木晴明已经在其他事上没了心思,但源赖光宁愿多嘴几句也要提醒他这件事。
小木晴明闻言怔了下,沉默片刻后默默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小木你现在还有足够的钱吗?”旁边正咀嚼着饭的河谷正英忽然问道。
“赖光借给了我一些钱。”
小木晴明犹豫了下说道。
河谷正英思索着点了点头。
“莪没他那么有钱,但作为朋友不帮忙也太说不过去了,所以就给你准备了点钱,就当是请你吃饭了。”
只见河谷正英从桌子底下鬼使神差的掏出了个信封,直接放在了小木晴明的身前,然后笑呵呵的说道:
“虽然这点钱对千夏姐来说是杯水车薪,但好歹我曾经也受过千夏姐的恩惠,这钱是拿给千夏姐买些水果之类的,可不是让你拿去挥霍的啊。”
他这句话把小木晴明给堵死了。
毕竟他之前和那个女孩也打过交道,所以人家有难略尽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这钱小木晴明必须得收下。
虽然话是这么说。
可明显就是给小木晴明的。
后者同样也心里明白。
所以他嘴唇微颤了下拿起信封,低下头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但微微耸动的肩膀证明了他内心的触动。
男人的梦想,从来都不是房车。
也不是所谓在危难时刻撑起整个家庭受苦受累的那种责任感。
苦难就只是苦难而已。
没有人心甘情愿的去承受苦难。
磨砺成长也只是出身的借口。
气氛微微有些凝滞。
“铃铃铃——”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源赖光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轻声说道:“我先去接个电话。”
他刚起身时顿了下,然后说道:
“关于合适肾脏的事情,我会拜托人打听的,一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我昨天也让家里的老头子帮忙找了医疗系统的人,虽然这样说有点不人道,但有合适的咱们就插插队吧。”
旁边的河谷正英也连忙说道。
他的家境还算不错,父亲似乎是爱知县的议员,虽然在京都没什么人脉资源,但在爱知县也是能发动的。
毕竟做肾脏替换手术不难,不错的医院都可以做,难的是找到跟患者匹配的肾脏,这东西实在太稀缺了。
更何况光排队就非常不透明。
就拿清水阿婆的抗癌针来说,多少人得了癌症也不能尝试治疗,还不就是因为对那天价的费用束手无策。
有时候就算有钱。
掌握利剑的人也能架着你的脖子让你乖乖的把资格和名额让出来。
河谷正英刚才的话就是佐证。
而源赖光在前天就已经拜托了安藤温人和京都放送的月江常务,甚至就连大阪那边的关系也都打了招呼。
只是这东西实在太过稀缺。
即便是有空闲的肾脏,源赖光把从小木晴明那要来的报告单打过去,验证之后也有许多项目并不匹配。
对于小木晴明的问题而言。
他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至于付出人情之类的...
他也不差这么点人情债。
源赖光走出了这家饭食町,看着街道上的行人,站在路边接通电话。
话筒那边传来了道温柔的女声。
“源先生,住房的地址在左京区冈琦法胜寺町,您导航一下都能知道位置了,我就在前庭门口等着您过来。”
“请稍等下吧。”源赖光转过身看了眼后面,窗内的两人还在吃饭:“大概一点钟左右到,现在不必在那等我。”
电话对面传来了礼貌性的声音。
“既然这样那我就在十二点之后等待,请您记得带上购房合同和登记识别证明,我们会当场为您办理手续。”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了。”
“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源赖光将手机从耳边挪开,在恭敬的声音中挂断了电话,看了眼没有其他的信息便把手机放进了兜里。
刚才打来电话的是住宅物业。
昨天源赖光就已经将所有的奖励全部提出,其中价值最贵重的,无疑是这幢左京区法胜寺町之内的豪宅。
虽说是在法胜寺町里。
但却在平安神宫的东侧。
源赖光昨天在网上还特意查了下售价,屏幕上的一串零尤为显眼,因为官方房源标注的价格可是十亿円!
十亿円是什么概念?
他大概换算了下。
就拿三万円左右的一条巴黎世家黑丝来说,那就是整整三十万条,就算让他一天撕十条也得用八十年!
拿十辆渣土车都装不完!
即便是经济下行多年喘不过气的现在,还有着这样的高价格豪宅,已经是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了某些问题。
毕竟这里是京都。
而不是寸土寸金的东京。
源赖光双手抄进兜里,凝望着平静如常的都市,衣角随风微微摇晃。
枯黄的落叶随风飘零。
云朵慢悠悠的飘着,天空仍然是蔚蓝色,可有些人却失去了色彩。
虽然不至于像东京那样。
活着的人都行色匆匆,可除了脸上仍带着稚气的学生外,大多数人也并没有笑脸,都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如果可以,谁又愿意吃苦?”
源赖光喃喃自语了句。
不过转念间想到这些都跟自己没关系,等会还要去接收豪宅,他个人的立场很快就被糖衣炮弹所腐蚀。
没办法。
模拟器给的太多了。
“咕——”
轻微的咕噜声响起。
没吃早饭的他终究还是饿了。
在感觉胃里再次抗议之前,他收敛了藤草般的心思打算回去吃饭,毕竟人终究还是为了自己而活的生物。
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在看清联系的备注后,源赖光稍微诧异了下还是选择了接通电话。
接通之后。
话筒中就传来了良影天海略微有些起伏的呼吸声,憋着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但好像又在酝酿着什么。
直到三秒后才传来紧张的声音。
“前辈今天有空出来吗?”
“不出意外的话...”源赖光故意拉长些声音后给出了答案:“是没有的。”
按照之前的惯例,良影天海应该会表现出失落的语气,然后勉强笑一下说出没关系那就下次有空的话语。
但这次却出乎意料的坚定。
“我今天特别想见您。”
话筒里的语气并不强势。
但却有股必胜的气概与决心。
只是源赖光却使出了他强任他强的招数,用简洁的话语回应了对方。
“理由呢?”
这种冷漠的语气让话筒对面的良影天海沉默了很久,半分钟后才深吸了口气:“我想跟您再做一次交易。”
“之前的交易打算作废吗?违约可不是个好习惯,并且按照我个人的习惯而言,你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源赖光虽然对她的话有些诧异。
但也知道她是抱着目的,而且主动权一直还都在自己的手里,倒也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反而替她分析利弊。
“那之前的报酬我就不要了。”
良影天海的回答格外果断。
果断到让源赖光不禁皱起了眉。
暂且不明晰她现在的意图。
虽然对本来意图已经有些变质的大师提起警惕,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毕竟自己现在外力可谓拉满了。
也不怕那些目的不纯的招数。
“既然良影桑想见我的话,那我给你发个地址,你等会直接来我家吧。”
源赖光甩出了这么句话。
然而接下来良影天海的话却是让他本来还算坚固的道心微微摇晃。
“那我还带衣服吗?”
“你指的是...”
“女仆装,吊带裙,薄浴衣..”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源赖光面色坚定的回答道。
这毫不犹豫的答应速度让话筒对面的良影天海不禁都微怔了片刻。
然而他却没怎么在意。
大师终究还是大师。
只觉得在男人的兴趣这方面可真是被她给研究透了。
馋人家身子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他承认他之前是有点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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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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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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