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落下的刹那,神谷爱子握着刀叉的手颤抖了下,但旋即便恢复了平静,好像并没有受到多大冲击。
但这种直白的程度,却是让本来觉得对方会拐弯抹角的源赖光愣了。
准确的说,无论什么话从神谷圣子的嘴里说出来,都应该是这样的正经才对,但这种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圣子小姐打算结婚了?」
感受到她望来的目光,源赖光只是不慌不忙的放下杯子,开口问道。
神谷圣子虚弱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修长的手指搭在椅子边缘:「源君,你很聪明,我也不是那种蠢笨的人,没必要说这些客套的话。」
说完这句话后,她涂了绛红色口红的薄唇微抿,沉默了片刻后问道:
「我们姑且算是...朋友吧?」
源赖光清晰的捕捉到了她刚才声音里的犹豫,但目光闪烁片刻,随后便点点头肯定了关系:「算得上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似乎是见他肯定的果决,神谷圣子眼底的那丝犹豫迅速敛去,手指点了点桌面的绢布,用纤细的声音道:
「我身体状况很差,您和爱子应该也看的出来,虽然我也想生孩子,但光是妊娠就对我的身体算是毒药,更遑论分娩了,说不定会死在医院里。」
「我的朋友很少,您算的上信任的一位,所以我想要拜托您这件事情。」
「我知道,之前您就拒绝过类似的事情,包括和我父亲的不愉快,所以您不必把这次的事当成交易,如果硬要安上个性质的话,就当是我求您。」
神谷圣子说的话慢条斯理,没有任何的急促,甚至说话期间还不舒服的咳嗽了几下,脸色比刚才更苍白。
她的姿态摆的非常低,明确表示了不会要求源赖光什么,跟她父亲当初把源赖光找来的态度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甚至她以这种姿态说话,让源赖光都有了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觉,很难让人能够去拒绝。
只是他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夜的时间,神谷圣子虚弱到这副模样,跟以前的状态堪称大相径庭。
虽然弄不清楚这个问题,但并不妨碍源赖光对这种事从心里的抵触。
哪怕是怀柔手段也不行。
别说神谷爱子,就算是神谷圣子她亲自上阵,源赖光也绝不会同意!
「所以是求我和神谷桑结婚?」源赖光卸下伪装,直言不讳的和她对视。
「我怎么会对您这么无礼。」
神谷圣子笑着摇了摇头,身上开始出现了种类似长辈的气势,即便嘴上的语气温柔,但也有种不容置疑:
「其实也不是硬性要求,您和爱子也算知根知底,知道她其实内里的秉性不是坏孩子,所以我想让您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先培养一下双方感情。」
「如果没有意愿结婚,那就不结婚了也好,我只想让神谷家留下延续的血脉,哪怕没有名分与感情也愿意。」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只要能实现我这个愿望,您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实现,当然,我只是觉得您和爱子是同龄人,还算是有这个可能,实在不愿的话那也就算了。」
这简直就是白送上门的了。
说句最直白的话。
就是打算让源赖光帮忙造人了。
而且源赖光不仅不用付出,还可以提一些不太过分的要求,她会尽力满足,天底下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去。
听着她这么直白的话源赖光不禁抬起了头,看向了对面的神谷爱子。
仅凭脸蛋来说,实际上神谷爱子有不逊于其姐颜
值,虽然少了几分岁月沉淀的韵味,但凭借她边框眼镜娘的打扮,也可以拌回来不少的分数。
就是发育的不太好,年纪轻轻的神谷爱子,就拥有了自己的飞机场。
源赖光的视线下移,在神谷圣子略有所觉之后,最后还是索然无味的收回了眼神,这方面甚至有点减分。
像这种类似重金求子的要求,要是把消息散播出去,恐怕源赖光就能略窥一眼京都胃不好的男人有多少。
既能光明正大的占便宜,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又不用负责,哪怕代价是生了孩子归属神谷家,但要是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他同样也挺心动的。
毕竟他的座右铭,就从三不扩充到了五不,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难找。
而且生了孩子又不是扔掉,让神谷家养着,不夸张的说,绝对要比源赖光养着要好,毕竟孩子出生后,这根独苗就是神谷圣子和神谷爱子两姐妹的掌中宝贝,恐怕得疼惜的上天。
也就是这么诱人的条件,让源赖光陷入了沉默,气氛开始暧昧起来。
特别是坐在对面的神谷爱子。
从刚来时的镇定自若,到现在下意识的不停抚摸着边框眼镜,哪怕伪装的再好,也能看出她内心的波澜。
因为源赖光一旦答应,无论自己会不会成为他的妻子,在身体上最亲密的关系却已经确定了,甚至眼前这个人未来还会成为自己孩子的父亲。
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她早就克服的抗拒,但想起之前她跟源赖光的经历,此刻的心里也不免一阵复杂。
「你有问过她的意愿吗?」
他冷不丁的突然发出了道声音。
源赖光看向了神谷圣子。
深邃的眼中带着并不压迫也不凛然的深邃,但充斥着探究到底,直视着那双栗色的瞳孔,缓缓的出声道:
「如果没有,那圣子小姐你,又跟你和令妹的父亲当年有什么不一样?」
神谷圣子的手猛攥了下刀叉。
在灯光下熠熠发光的餐刀餐叉被她的纤细手掌握在手里发出咯吱声。
但她虚弱的脸上却面无表情。
就好像刚才的应激反应,似乎与她无关,只不过是身体恰好的动作。
这样的动作只持续了两秒。
她的手掌便无力的松开了刀叉。
然后迎着源赖光的目光,压下了心中的郁结,给出了个肯定的答案。
「已经问过了。」神谷圣子微垂着细长眼眸,薄唇微启:「爱子是愿意的。」
听到这句话的源赖光。
眼角的余光清晰的捕捉到坐在对面的神谷爱子眼里一闪而逝的黯然。
但这抹黯然很快便悉数收敛。
最后转变成了认定方向的决绝。
「神谷桑。」
源赖光见状沉吟片刻,随后在二女惊诧的目光中站起了身,绕着长桌转了一圈,最后拉开了神谷爱子旁边的椅子坐下道:「介意点肢体接触吗?」
听见这话的神谷圣子,眼神明暗不定的了下,但抚摸着刀叉没说话。
而神谷爱子则微微怔了片刻。
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想起昨夜姐姐跟自己说的话,她在心底已经接受了某个事实,所以在手指轻微颤抖的扶了下眼镜后微微点了下头。
「您请便。」
源赖光见状则是微微一笑。
然后将手盖在她的手上。
神谷爱子颤抖了下,但咬着牙没有任何动作,感受着突然的炙热感。
「这样有不适感吗?」
源赖光的声音轻飘飘的。
「感觉还可以。」
神谷爱子低头道。
源赖光点点头,随后将覆盖在她手背上的手挑了下,将她的手直接翻转过来,然后十指紧扣传递着温热。
神谷爱子直接瞳孔地震。
她强忍着羞赧和不适,强压下了想踹他一脚的冲动,尽量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但雪白的脖颈却逐渐变红。
不过这种程度也还在接收范围。
直到源赖光的头忽然靠近。
说出了句让她大脑空白的话。
「那可以接吻吗?」
「源君!」
制止的声音终于出现。
但不是神谷爱子。
而是主位上的神谷圣子。
源赖光循声望去,发现本来满脸虚弱的神谷圣子面露冷色,栗色绚丽的瞳孔紧盯着他,仿佛在警告什么。
但片刻之后,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略显慌乱的收敛了冷色。
这样的状况出现,让源赖光微笑着收回了前探的身体,同时也将本来跟神谷爱子十指紧扣的手掌给松开。
「抱歉,只是开个玩笑。」
源赖光看向身旁的神谷爱子,神色真挚的微微低头道:「现在玩笑开完了,我对刚才无礼的举动跟你道歉。」
「没关系。」神谷爱子手指匆忙的扶住眼镜,连着低下了满是红曦的脸。
虽然刚才心里的抗拒感很强。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源赖光松开手的那一刻,她忽然有种怅然若失。
「源君,您意下如何?」
神谷圣子看着她问道。
「真的很抱歉。」
源赖光笑着摇了摇头。
「没关系,只是一次拜托,请不必因为拒绝我而认为我会因此记恨您。」
似乎是通过刚才的举止,就意识到了源赖光的态度,所以神谷圣子的脸色没有变化,闻言只是轻微颔首。
「我没这个意思。」源赖光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只不过想提醒你一句话。」
「愿闻其详。」神谷圣子平静道。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病现在严重到了什么程度,而且人在临死前说的话和要求都不过分,但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将飞鸟放归蓝天后又用感动让它回笼,那将毫无意义。」
「我明白您的意思,所以除了您之外的人,我不打算强迫爱子去接受。」
神谷圣子回答了他,绝美的脸上勉强笑道:「但神谷家总要传承下去。」
她顿了下声音,继续解释道:
「我其实也很无奈,如果不是没有太多选择,我也不愿意这样,就像我刚才说的,哪怕不强迫但终究也有个时间期限,因为我要妥善安排以后。」
听见这些话的神谷爱子,没有像往常一样产生逆反心理,反而脸色默然的道:「姐姐,我会做好这件事的。」
「没想到最后是我为难你。」
神谷圣子的脸色变的复杂。
短暂的沉默过后。
由于表示了明确的拒绝,她起码要在乎些颜面,已经绝口不提孩子。
「既然这样的话,今天的话就请当我没说过,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我吃饱了。」
源赖光又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神谷圣子面不改色,而神谷爱子则眼神闪烁,在过了差不多几秒钟之后她同样缓缓起身:「我送源君离开。」
这次神谷圣子没有再说话。
两人很快走出别墅,来到前庭的回廊中,期间源赖光的脸色很平静。
直到快走到前庭假山的时候。
神谷爱子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今天的事多谢了。」
「谢什么?」源赖光愣了下,随后有些好笑的问道:「谢我占了你的便宜?」
「虽然还是要选择,但好过是被迫的那种,茶音跟着你我现在放心了。」
神谷爱子没有揪着他的玩笑话。
「真的打算履行家族的义务?」
「你是要说我独立了吗?」
「并不是,只是有时个人的幸福与家庭的义务难以抉择,哪个都后悔。」
「后悔和前行不是划等号的东西。」
源赖光看到了她的决绝,感慨着神谷爱子的变化,从幼稚到成熟,可能差的就是将就:「那我就不多说了。」
她神色有些黯然,但还没走几步就从这种黯然中退了出来,看着跟自己渐行渐远的源赖光,不禁问道:「您这是去哪?这不是正门出去的方向。」
「去找你姐姐。」
已经距离她七八米远,走在朱红柱边的源赖光,摆了摆手随意说道。
几度拐弯后又回到别墅。
在女仆惊讶的目光中,源赖光重新踏入了会餐厅,看见了独自坐在长桌尽头浑身寂寥感极强的神谷圣子。
诺大的餐厅多个人很显眼。
起码在他踏入的那一刻,神谷圣子便抬起了头,眼神微微触动起来。
「您没走么?」
「我是来专门找你的。」
「有什么事?」
源赖光走到她的身前,看着这副单薄的身躯,目光颇显犀利的直接问道:「你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不觉得哮喘会让人一夜间虚弱到病危。」
「只不过是漏服了次药而已。」
面对他的去而复返,以及这触及核心的发文,神谷圣子似乎觉得掩饰已无意义,目光闪烁几下后回答道。
「你是想死吗?」
源赖光被她这句话给震惊到了。
「抱歉。」
神谷圣子神色平静的说了句。
源赖光见状沉思片刻。
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某个要点。
「我明白了,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显示你命不久矣,然后让令妹心软,虽然你也很痛心,但为了家必须要做。」
「不,不对,不是让她心软。」神谷圣子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给的答案。
「那是为什么?」
源赖光闻言皱起了眉毛。
他看着她的眼睛。
而神谷圣子缄默片刻,犹如秋枫般的眼眸微耷拉,轻声说出了句话。
「是为了让您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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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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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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