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晚秋了。
微凉的晚风卷起树旁半尺深的枯叶,犹如黄叶蝴蝶般轻轻起舞,但只飘了没多远便展散了满地,估计明天的保洁人员要倍感头疼。
“好久没做过晚间巴士了。”
源赖光有些感慨的说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像是坐船一样。”
“但偶尔坐巴士也挺有意思的,特别是下午有夕阳的时候,街边店铺外的玻璃灿灿反光,看起来特别有艺术感,当然最好坐在靠窗的位置。”
十月份已经有些冷了,人工湖中和着附近的温度,卷着清凉的水汽吹拂在脸颊上,让人有种凉爽的感觉,御药袋茶音轻轻的呼了口气。
从上京区的茶室出来已经很晚。
告别了凑巧遇见的神谷圣子。
又和那位今井桑聊了会儿。
他们便去吃饭了。
御药袋茶音不出意外也出血了。
由于车子暂时被河谷正英借走的原因,再加上源赖光没让京都放送再安排,他们吃饭回来都是坐的巴士。
不出意外。
御药袋茶音并没有多问。
反而很从善如流的坐上巴士,脸上也没有露出分毫的嫌弃,甚至还讲手臂搭在车窗上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那副画面和动作很有灵气。
但可惜估计是装出来的。
源赖光收敛了心思,瞥了眼身旁束手跟随的女孩,回味了下晚饭后出声说道:“今天的豆腐挺好吃的。”
“源君喜欢就好。”
被搭话的御药袋茶音恍惚了下,似乎刚才正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脸上才勉强笑了笑回应了他一下。
她好像还沉浸在消化信息当中,今天的遇见于她而言很有冲击力,明显到现在都没有彻底回魂。
无论是京都放送的工作。
还是那位月江前辈的态度。
再或者今天碰见的那两个人。
和普通人的世界完全不同,没有平凡的柴米油盐,似乎利益和人情在居中调和,权势和地位尤为凸显。
自己撞破头都无法撼动的晶壁。
在类似于源赖光这种人的眼里似乎就像泡沫,只是随手一戳就能化为乌有,这种强烈的反差令人沉默。
过了片刻,源赖光开口了。
“入职手续我明天会找人帮你办好,另外也会有专人去联系你签约,你现在除了毕业论文外没课了吧,最近什么时候想去上班都可以。”
的确是已经打好招呼了。
是拜托那位月江常务办理的。
说起来也很搞笑。
阻拦御药袋茶音入职的那些压力都来源于那位月江常务,但最后亲自委托下属办理手续的也是月江常务。
而那些阻力月江常务并不知道。
只是下面的人碍于月江健介这位二代的原因自觉选择的站队而已。
然而当源赖光拜托那位月江常务的时候,后者却一句话的吩咐就把御药袋茶音的简历在人事部的垃圾桶里捡了回来,连基本流程都不用走。
代表着职业前途的那个印章。
就像是权势者手中的玩具一样。
其实只是一句话而已。
这种事连人情都算不上。
毕竟源赖光的职位比他更高。
所以才更加可笑。
权势的影响力在无形之中就会扩散出去,哪怕有时候自己并不是主观意动,但仍然会或多或少影响别人。
正是因为知道这点。
御药袋茶音才更觉可悲。
在自己得到这個机会之前,曾经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可真正知道真相之后再得到,她感觉好像努力也没了作用,人生的方向似乎更加迷茫了。
普通人整个家庭的努力,自己多年来做的准备,读过的那么多书与知识,付出的多少个日日夜夜...
却不如别人的一句话。
乃至于只要付出在这个时代已经不算特别重要的身体,就能获得普通人几十年努力不能得到的东西。
这让她更加陷入了迷茫。
“还是想说句感谢的话。”
“不用说这些,只是交易而已。”
源赖光摆了摆手。
御药袋茶音闻言更加沉默,身上的茉莉花香依旧飘扬,但细长晶莹的睫毛却不由在路灯下暗淡了些许。
“可能给我这个交易的资格,已经是其他人难以得到的了。”
源赖光对她的话不可置否,言语上的感激根本打动不了他,只是笑呵呵的突然出声问了句:
“御药袋桑,你觉得相比于前途和梦想来说,女孩子在热恋期就能送出去的清白而言,哪个更重要呢?”
御药袋茶音的身体倏然一僵。
脑海中瞬间浮现源赖光仍没放弃的心思,但转念一想本来自己在某种程度就已经放弃,而且以他目前得知的地位,问这种话似乎也没有不妥。
更何况他们的关系已经转变成了交易,哪怕源赖光说再过分的话,自己貌似也没有底气去反驳或者翻脸。
细长的手指捋过耳边略显莹润的发丝,她缄默片刻后给出了答案。
“都很重要。”
“这个答案有点太贪心了。”
源赖光仿佛早就知道了她的单答案,望着坂道前面前方还有三两个学生欢声笑语,略有感慨的说道:
“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有梦想,在经历社会残酷的碰壁前,我想梦想在每个人的心里份量都很重。”
梦想只是个代名词而已。
实际上每个人都有很多的东西难以割舍,更加难以用物质或者刻度进行衡量,哪怕能分出来重要与否,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舍弃掉。
实际上她对御药袋茶音很满意。
或者说对她的抉择很满意。
没有送出清白证明她内心还有着尊严存在,而这种尊严也正是他所需要的,有底线这个他才能反复让对方讨厌,实现可持续开采的发展战略。
今天送出了清白。
那明天,后天送什么?
破窗效应就会出现。
“源君之前也有做过选择吗?”
伫立在原地沉默了半响。
妆容淡丽的女孩忽然就莫名的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源赖光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御药袋茶音有些执拗的目光,里面似乎带着倔强与抵抗,以及对他接下来给出答案的某种期盼与寄托。
“如果没选择,会有成就吗?”
他的答案已经给出来了。
但也让御药袋茶音的希望破灭。
也对,无论是多厉害的人,他头上总会有更厉害的存在,要想得到回报就必须要付出,这是平衡的结果,也势必要权衡利弊放弃某些东西。
他们又继续往前走去。
可脚步却不禁慢了下来。
迷惘、沉寂、黯淡...
各种低落的情绪纷呈而至。
即便夜空的云层并不厚重,可人工湖传来的水汽却令她胸口发闷,就连呼吸也开始变的艰难沉重了起来。
御药袋茶音感觉有些头晕,抬起头看向前面的坂道,成排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有些较亮有些较暗,照耀着用青石板拼凑出来的路。
噗呲——
细微的碎裂声从前方传来。
有盏路灯竟然烧了。
像是这种在修学院道路上极小概率能发生的事件,哪怕是她平常也会吓一跳,然后心里想起某些灵异。
可今天她没有。
前面最近这盏路灯的熄灭,只是让本就昏暗的坂道更加色调更深了。
夏日的虫鸣声也早就消弭于无,她感觉周围都陷入了寂静,哪怕夜空再广阔也似乎就像一座无边的囚笼。
以前哪怕再昏暗的天地,就算台风上岸天地失去颜色,御药袋茶音也觉得是异样的美,总有着缝隙能够存在光明,但现在的她却不这么觉的。
就像是溺水的人被水下的藤草缠住脚踝,哪怕再挣脱也深知自己不能上岸,只能白费力气等待死亡降临。
既然这样的话。
为什么还要纠结仅剩的东西呢?
可要是不纠结的话。
会不会比溺亡还要悲惨?
大概是这种封闭五感的沉思太过深入,哪怕走着路也完全没有注意前方,她如同失了魂魄般慢慢前行。
然而当她的思绪如同树根般疯狂蔓延时,却感觉自己的脚底突然传来了异样,同时身体也不受自己控制的向旁边歪去,伴随而来的还是疼痛。
“啊——”
一声痛呼从她口中传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整个人都歪倒在了地面的青石板上,但幸好她刚才下意识的就用双手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但这并没有完。
因为她已经咬紧了牙关。
剧烈的疼痛从脚踝处不断传来。
这种痛觉把御药袋茶音瞬间拉回现实,也让她的额头冒出了阵阵冷汗,但她心里却还勉强算得上庆幸。
因为不疼痛才更加可怕。
身体的保护机制在受到不能承受的痛感时,会自动屏蔽神经元所传递过来的信号,疼痛证明还不算严重。
可她现在有些站不起来。
准确的说是把脚勉强从青石板的夹缝中挪出来后,御药袋茶音感觉脚踝的痛感比刚才更加明显了些。
然而就带她努力撑起身体时。
灼热的触感和温度突然印合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这炙烫的感觉让她浑身颤了下,就像是触碰到了岩浆。
既烫,又热,也大。
这是皮肤传来的触感。
大概是一双手。
而且这股灼热的来源并不老实。
在胳膊上只停留了短暂的时间,就向上游走直至自己的肩窝,这种灼烧般的触感令她双腿都紧绷了起来。
直到她被一股力气拉起。
才听到了源赖光的熟悉声音。
“介意我再吃点你的豆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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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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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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