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面色不改的走着。
暗中记下过往的通过路线。
瑞龙山海拔不算低,越往上空气越冷,甚至透过山林的间隙,源赖光抬头还能看见一望无际翻腾的云海。
现在是初冬时节,从口腔中呼出的热气呈现雾状,头发随凉风飘动。
越走越迷,拐弯越多,他皱了皱眉,快要记不住路线,但通过一个小道后,眼前豁然出现了一片梨树林。
梨树林中央是座三层和室。
在进入和室之前,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对他进行搜身,几乎是从头到脚都搜了,连手机也被直接拿走。
源赖光的脸色愈发冷峻起来。
但他暂时没有反抗的动作。
直到搜查完了之后,一名黑西装保镖才褪下鞋子,引领着他穿过木制地板的回廊,拉开木门后低头示意。
“这么幽静的地方,可比伏见稻荷大社的院子还要好,很适合办正事。”
源赖光看着不远处连接后院的回廊地板上,正晃悠着双脚在露天温泉里甩起霖霖水花的水泽夏夜出声道。
跟上次在伏见稻荷大社见面的时候差不多,都是幽僻的庭院,而且院子里有汪露天温泉,庭院半空弥漫着水汽,周围还有梨树遮住冰凉山风。
只不过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水泽夏夜穿的比较多,换了身白色的红鸟和服,只有一双精致的小脚露在外面,搭在回廊边缘时而掠过温泉。
“您办的正事正经吗?”水泽夏夜倚靠在朱红的柱子上,手里拿着类似平板的东西划来划去,白色红鸟和服穿的并不整齐,有白色深壑若隐若现。
说完这句话,过了差不多七八秒钟的样子,她似乎处理完了事情,就把手里的平板放在一边,朝他招手。
她的身边有副茶几,并没有火炉蒸烤茶水,但翻过桌面上早就准备好的倒扣杯子,慢悠悠的倒了两杯茶。
水泽夏夜笑吟吟的示意他走过来坐下,然后把杯子放在他面前,源赖光不动声色的低头看了眼,发现茶水黑里透红,不知道是什么黑茶茶叶。
源赖光面不改色,自顾自的也褪下了袜子:“正经的事能叫正事吗?”
“贫嘴。”水泽夏夜美眸有异色不断闪烁,但看着他脱袜子的动作也没有阻止,反而低头帮他:“不过我喜欢。”
“所以水泽小姐叫我来,是专门来品茶的吗,今天我可没有这个闲心。”
源赖光没有阻止她,反而脱完后将脚同样伸进温泉里,瞬间被一股炙热包裹,但又不是会烫伤到的程度。
他评价道:“水温倒是刚刚好。”
水泽夏夜依旧笑着,似乎没有对他客随主便的模样有意见,反而继续问道:“怎么?打扰您和您的女朋友们逛寺庙的兴致了吗?就不能陪陪我?”
“我没有义务作陪。”源赖光道。
“原来如此,明白了,陪着那几个孩子就是游玩,到我这就成作陪了。”
水泽夏夜叹了口气,妩美的脸上满是伤神,惋惜道:“真让人伤心啊。”
她边说边靠近了些,挺起靠着朱红柱子的嵴背,愈发的靠近源赖光的身体,最后还表现出一副很热的模样扯了扯领口,用手轻盈的朝他扇风。
实话实说,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怎么克死的三任丈夫,也不知道关于她的流言究竟有多少,但凭这视觉和嗅觉上的体验,的确无愧大宗师之名。
甚至到最后都靠在他的肩上,源赖光不仅没有拒绝,反而像是有种无形的魔力在牵引着他,将手轻车熟路的环住腰肢,捏住束腰之下的温热。
“水泽小姐有话直说就好了,没必要在这伤神,如果是生理方面的需求我可以帮你,但心理上的郁节总归还是要说出来,我才能跟你推心置腹。”
源赖光目不斜视,仿佛做出这种亲密动作的人不是他,秉承着自己一贯躺椅吃掉炮弹打回的原则,边捏着她的腰间边语气略有深意的开口道。
“性急的小男人。”水泽夏夜忽然脸红了下,没好气儿的拍开了他逐渐上升的手,然后才又笑着道:“生气了?”
源赖光收回了手掌,顺便还在身前的温泉里晃悠两下,当做洗手,拿起来还甩了甩手上的水滴笑着说道:
“任谁在新年之际和友人到寺庙里祈福,突然被胁迫了人身自由,恐怕都不会觉得这是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水泽夏夜看见他的动作,两侧的额边轻微抽动,心里暗骂源赖光吃了肉竟还要漱口,真是吃完饭就砸锅。
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您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刚才您护着那孩子的时候,可是丝毫脸面都没给我留。”
源赖光闻言沉默了片刻,接着便很是违心的说道:“她还只是个孩子。”
“真是好大一只孩子。”水泽夏夜惊讶的捂住嘴,表情略微浮夸的说道。
继而她又叹了口气说道:
“我也不是耽误专务的时间,只是好几天没见您了,毕竟我平常也没有人能说说话,所以就只能贪心点,把您从孩子堆里拉出来,占用一会儿。”
源赖光眯起了双眼,侧过脸笑呵呵的问道:“偏偏现在这个时候吗?”
“这个时候?什么时候?”
水泽夏夜一脸茫然,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懂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她在语言和情绪上把控完美。
起码在装傻这方面,就像滑不熘秋的泥鳅,让人根本抓不住,源赖光也没指望自己用言语就能感化了她。
虚伪的绕圈根本就没意义。
他还是选了熟悉的直捣黄龙。
“圣子小姐的父亲,就在刚刚已经去世了,偏在这个时候叫我过来吗?”
“神谷叔叔去世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前阵子我还去看神谷叔叔,身体虽然大不如前,但没想到这么快就...”
话刚开始,还是熟悉的伪装。
水泽夏夜本来在温泉中晃悠的脚不再动了,沉浸在泛着朦胧水雾的热泉中,妩美的脸上闪过惊讶和诧异。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源赖光就这么静静的看她表演。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水泽夏夜这才收敛了脸上的惊诧,抿着微红的唇瓣扭过了头,神情略显感伤的说道:
“记得小时候,父亲和神谷叔叔经常会带着我和圣子出去玩,在高尔夫球场上,喜欢叫我们比着捡球,谁捡的多就有奖励,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她的声音感慨无比,像是两家有着世交的交情,也真的在哀悼神谷圣子的父亲,但嘴角的笑意却撤不掉。
似乎也是觉得装的有些累,又或者伪装下去也没意义,她最终又扭过头,微笑着和源赖光对视,笑吟吟的道:“不过,这又跟您有什么关系呢?”
“我也奇怪,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随着交谈进入正题,源赖光也不再伪装,沉吟了片刻后疑惑的问道:
“圣子小姐之前跟我说,她父亲在外面有个私生子,等到神谷家主去世的时候可能会回来闹事,但就算是过来闹事,貌似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所以你现在把我困在这里,又有什么用?难道你也有参与吗?我可不比你们这些积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家族,我姑且还算是个普通人的范畴。”
“因此,我很不明白,水泽小姐把我困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难道怕我帮圣子小姐?我有这个实力?还是说她会让我掺和?你们这群人不是最注重颜面吗,这种事还轮不到我说吧?”
刚才他收到神谷圣子的信息,只有简单的她父亲去世了,对方也比没说其他例如需要自己过去帮忙的话。
照水泽夏夜现在的架势,神谷家现在估计已经乱了,一个大家族的领头人倒下,势必招惹来想分食的人。
这一点源赖光能够理解,但他也没有打算帮忙,一是神谷圣子并没有找他,二是他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和理由去掺和对方家庭变故这样的事情。
无论是颜面还是利益,他都只是个旁观者,不能也不会去掺和一脚。
但现在很明显,水泽夏夜认为他是不折不扣的神谷党,而且也担心他会给神谷圣子帮助,所以就故意把自己引来,专门困住自己的人身自由。
源赖光掌控的权势,在她们面前实际上还不算很大,也称不上是什么决定性因素,只能说是颇具影响力。
可对于这群财团或是豪门,他们毫无下限且自私自利,特别是涉及到利益的事,当然是做的越稳定越好。
可就连源赖光都没把自己太过于当回事,单纯从立场而言,他当然是歪向自己,所以对水泽夏夜这种很稳妥的作风,也自然心里冷笑了起来。
“您分析的实在太对了。”水泽夏夜笑着鼓起掌来,但很快她又声音平澹的说道:“可您终究是个不稳定因素。”
顿了下声音,她便解释道:
“不稳定,就代表着风险,规避风险是我人生中被长辈上的第一堂课。”
“圣子家里的事啊,还挺有趣,一个懦弱的私生子,被一个出生寒微的女人裹挟着讨要家产,虽说整块吃下不可能,但撕下一块肉也够丢人了。”
说罢她似乎觉得有趣,又晃悠了几下沉浸在温泉里的细脚,晶莹的水花溅射起,有不少都落在了衣服上。
“这些事与我无关。”源赖光将手伸进温泉里,手指拨弄着水波,仿佛晃着最后一丝面子:“我不喜欢被胁迫。”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仍旧面色自若的看着水面,但语气中的威胁之意油然而生,甚至还充斥着一股冷意。
水泽夏夜晃脚动作稍缓,面色也逐渐平静下来,但似乎毫不在意源赖光的态度,还澹定自若的拿起旁边茶几上的茶杯抿了口茶,声音略轻道:
“我哪里有胁迫专务了,就是想跟您喝喝茶,在这里坐着谈谈心罢了。”
源赖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重复道:“我说了我不会参与,也不知道更深的事,我也没资格插手她的家事。”
“嗯,好,还有呢?”
水泽夏夜笑吟吟的撑着下巴。
两人在半空中对视。
他们坐的很近,而且由于本来就挨着的身体,这种对视甚至称得上非常暧昧,似乎下一秒就会交换细菌。
“我要回去了。”源赖光笑呵呵道。
“只是坐段时间而已,又没有晾着您,有我作陪难道还不能多待会吗?”
水泽夏夜拉住了他的手,本来含情脉脉的眼神已经变的阴沉,微红的唇角咧开,似乎在给他最后的忠告。
“大概不能。”源赖光回答道。
“那就只好您自己待着了。”
“既然这样,那只能抱歉了。”源赖光忽然笑了下,看着她说道:“水泽小姐,我手里面有枪,现在正对着你。”
水泽夏夜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顺着源赖光的身体往下。
就看见了他整个人已经站在了水里面,同时右手也在身侧一边垂着。
她脸上讥笑道:“哪把枪啊?”
“你摸摸看不就知道了。”
水泽夏夜白了他一眼,这一眼堪称风情万种,觉得他这算是屈服了。
还想着在自己身上占点便宜。
她这样想着,细嫩的右手同时探入了水中,笑道:“还是专务您会说...”
可她的手刚伸入水里,脸色便骤然大变,话没说完也不吭了,身体就仿佛有电流经过,当场就直接僵住。
随即她就松开了水下的硬物。
而本来平静的水面,随着一截黑色枪管的露出,荡漾起了波纹,最终便感觉那柄手枪顶在了自己脑袋上。
“说啊,怎么不说了?”
源赖光澹然质问了句,随后将脸靠近过去,在身体略颤的她耳边轻声道:“叫几个保镖就想唬住我,水泽夏夜你行吗?在稻荷大社你也不行啊。”
听着这羞辱的话语,水泽夏夜的胸腔剧烈起伏,一张妩美的娇嫩脸蛋迅速变红,甚至气的唇瓣都绷紧了。
她什么时候被枪顶住过?
而且经过温泉的浸泡,再加上名为恐惧的心理,水泽夏夜感觉定在自己脑门上的枪口愈发变的炙热无比。
胸腔内的心脏逐渐加速的跳动。
黑黝的枪口顶在脑袋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冷,但恐惧是实打实的。
她虽然现在之际愤怒,但也没傻到再出言挑衅,只是迅速冷静下来之后,那双桃花眼冷冷的盯着源赖光。
而后者则似乎不在乎后果。
反而看向眼前浮现起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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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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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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