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池泉环游式的庭院坐落在东本愿寺不远处,游客稀少异常的清净。
里面都是错落的日式庭园。
而在涉成园中心,如屏风般的山石陡峭滑腻,一条小河环绕其中,周围是圈开着嫩白花瓣的梨树,四周还有着石凳,把中间围的像是一座看台。
神谷圣子盘拢着发丝,双手合放在小腹之前,仪态端庄的看着不远处。
相较于以前的礼裙,她穿的保守了许多,米色棉质厚装不仅没有衬托的色调偏暗,还把她的鹅颈映的白皙。
不远处的沙砾地面中间,有两名穿戴着盔甲的剑士对立,手里持着素振对立,彼此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微幅的踱步,似乎在寻找瞬间的破绽。
神谷圣子静坐在石凳上观战。
午间的风暖暖的,吹动着她鬓旁发丝的同时,也吹着地上新生的蔓草。
“都五分钟了还不动手,就算我对古代很向往,也不理解这有什么意思。”
石凳旁坐的是水泽夏夜,她眼中渐渐露出不耐,有些心烦意乱的扇着手里的摇扇,忍不住低声吐槽了一句。
她依旧穿着水蓝色和服,脚底是木屐和袜,似乎这套衣服是她的标配。
而对于她的不耐,端坐在凳子上的神谷圣子没有丝毫动作,只是眼神依旧专注的看着远处,随口解释了句。
“他们是在等对方露出破绽。”
“破绽啊?”水泽夏夜指着右前方那个戴着面罩的剑士:“你们家支脉的这孩子看起来气势很强,比那个厉害。”
“没决定胜负之前遑论强弱。”
神谷圣子说的话都有些模棱两可。
水泽夏夜眯起了桃花眼,笑吟吟的轻声道:“我只是看他长的挺帅的。”
“东大毕业,品行尚可。”
说到这神谷圣子顿了下,稍微瞥了一眼她,细长眼眸微眯着又问道:“要是有意思的话,需要我给你介绍吗?”
“我就是那么来者不拒的女人?”
水泽夏夜的笑声依旧和刚才一样。
“我可没说这句话。”神谷圣子收回了目光,看向已经动起来的两个人。
似乎是气势已经积蓄到顶。
又或者实在没有破绽。
右手边的男人率先胯步正噼。
“准备让他接手哪方面的东西?”
水泽夏夜无精打采的问了句。
神谷圣子略做思索,便直接给出了答桉:“金融,这孩子有狼性,而且野心比较大,虽然现在金融下行,但放在他手里的话,说不定能有点起色。”
现在的金融行业很不好做。
或者说,从泡沫经济被戳破之后的金融,就已经日薄西山了,毕竟当时最膨胀的行业,就是股市和房市了。
不过金融业也包括银行方面。
右手边的那个剑士,是神谷家支脉目前很出色的一名年轻人,东大也主修金融学,其父也是神谷家在京都三菱分行的高层,倒也算是值得培养。
“这孩子才二十出头,等到他真坐到某个位置,起码也要十年左右才行。”
水泽夏夜呵呵笑了一下,随口评价了句,事实上也差不多,社会风气就是论资排辈,更何况现在金融业每况愈下,在银行业要想往上,可不能像八九十年代那样有能力就扶摇直上。
不过在能力方面既然能被神谷圣子所认可的话,应该是有着出众之处。
然而在听到狼性这个词时,水泽夏夜握着扇子的手顿了一下,随机又恢复正常,悠闲的翘起二郎腿,眸中有光芒闪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也许吧。”神谷圣子随口回应道。
水泽夏夜看着沙砾石场中正在激斗的两人,其实也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状若无意的摇着扇子开口缓缓道。
“父亲曾经也讲过,你们神谷家愿意把权力交给支脉的气魄很大,也就是因为这种气魄,才能收拢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年以来从来就没走过下坡路。”
“我觉得父亲说的很对,不过我只是个小女人,没这么大气魄和肚量,觉得有些东西还是抓在自己手里更好。”
“而且我觉得人心难测,也从没觉得自己就是最聪明的那个人,以前我也尝试过,不过狼崽子总喂不熟,索性在有隐患之前,我忍痛清理了门户。”
“你究竟想说什么?”神谷圣子打断了她的话,栗色的童孔也侧了过去。
水泽夏夜笑了一声,依旧看着还在对峙的两名剑士,绣有花鸟山林的摇扇轻捂着嘴:“只是关心一下你嘛。”
“圣子你身体不好,爱子又没什么经验,你那弟弟也貌似不是太有志向...”
似乎察觉到了神谷圣子的眼神愈发不善,她也没继续再说下去,随后便话锋一转,说出了藏在画卷下的话:
“诺大的家业,万一要是被哪个狼子野心的东西瞧上了,说不定就是个巨大的麻烦,毕竟你走之后还有谁呢?”
水泽夏夜似乎摇累了,把扇子轻放在旁边的石桌上,笑道:“别说是其他人了,就算是这孩子,等到你真的走了之后,到时候谁又能压的住他呢?”
神谷圣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次她并没有反驳水泽夏夜。
正如她所说,神谷家在传到她甚至是她父亲一代之前,主脉向来都是人丁稀薄,往往只有两三个子女而已。
但像神谷家这种辐射各种行业的巨无霸,又怎么可能凭两三个人管控。
相较于外人而言,家族的支脉人丁不仅旺盛,而且有才能的人很多,大概也有武士家族的传统观念,自她曾祖父辈开始,就分权给了支脉几家。
而支脉子弟也很争气,有能力的人向来不缺,基本上在位置上能坐稳。
这样的好处,就是神谷家这么多年从没落入低谷,哪怕是在泡沫经济被戳破之际,也是京都本地几家名门望族里受损最小的一家,可见其优势。
但有优点自然就有缺点。
哪怕各种控制权等核心权利与股份都掌握在主家手中,可能不能守得住还得看主家的人有没有能力与气魄。
她祖父和父亲都做到了,而身为女子自身的她,也牢牢坐稳了这位置。
可就像水泽夏夜说的,爱子和那没志向又胆怯的弟弟,都明显没那个能力接过这个位置,就算自己有心腹留在会社里,也不敢保证让他们坐稳。hΤTpS://WWω.sndswx.com/
毕竟近年支脉的权力过大了。
这一点,就从秋庭怜子扇动几位支脉族老敢上门为她讨饶就看的出来。
如果是放在父亲在世,那些老人恐怕根本不会来,也不敢来,自己在他们还不敢动,可自己走之后又如何。
神谷圣子的手指触碰了下腹部。
心里紧绷的弦不禁缓缓松开。
然而水泽夏夜却只看见了她脸上的凝重与沉默,心知是自己的话戳中了她的痛点,一时之间唇角微微上扬。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神谷圣子要跟源赖光结婚后,她就格外不爽。
这种程度的报复其实不算什么,但看着神谷圣子吃瘪,她就几分小孩子般的愉悦,大概是别人不快而高兴。
然而她还没得意一会儿,神谷圣子便突然道:“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的。”
“你别嘴硬了。”水泽夏夜闻言不禁白了她一眼说道:“你想说源专务?要说你喜欢他,我还信,但你要说愿意把神谷家拱手送上,杀了我也不信。”
哪怕他们是豪门,也要被社会规则所束缚,没有子嗣的话,她此举无疑是把家产拱手让人,她决计不会信。
“我相信我们的孩子。”神谷圣子双手从小腹间挪开,不咸不澹的说道。
“孩子。”水泽夏夜听见这个词眉头微跳,美眸微眯着:“你怀得上吗?”
“我身体很好。”神谷圣子说道。
水泽夏夜惊疑不定的看着她,但最终还是强笑了两下,似乎安慰自己般的道:“呵呵,就算你打算治了,也不会快怀上,孩子不是说有就能有的。”
神谷圣子缓缓转过头,朝她看了过去,罕见的叫了她的名字:“夏夜。”
“怎么了?”水泽夏夜见那双凝重的栗色双眸望来,心脏不由漏了一拍。
“你要当姨妈了。”
这句话从神谷圣子的嘴里说出,她就看见距离自己不过三十厘米的水泽夏夜,那张妩美的脸上接踵而至了好几种表情,从错愕到震惊,再从震惊到怀疑,甚至眼底还藏着一丝愤怒。
这种令人震惊的话,作为接受者的水泽夏夜,做出反应之前自然要先经过神经中枢,几秒后才反应了过来。
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只要听见朋友怀孕了之类的话,是个人都会有些不真实感,但恢复正常之后,水泽夏夜也跟正常人一样,开始连续发问。
“什么!?”
“这么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面对这样的质问,神谷圣子没有再开口解释,只是从身侧的挎包里翻找了下,掏出一张折叠纸张递给了她。
水泽夏夜微张着唇瓣,桃花般的美眸瞪大,有些不可置信的接过纸张。
她才刚刚打开,在上面一连串的数值和医学专用词汇刚映入眼帘时,神谷圣子便开了口,神色如常的说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虽然我也没想到这么快,但你所看见的就是事实。”
水泽夏夜看着报告单,手指不由颤抖起来,下意识加大了力气,咬牙切齿般的道:“他怎么可能那么准!?”
正常要孩子的话,哪怕没有任何安全措施,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孩子。
记得上次自己跑到神谷家去找她的时候,源赖光也在那里,当时看他们俩的情况估计也才刚开始才没多久。
算算时间,这才十天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这种概率简直极小。
可看着手里的报告单,她知道以神谷圣子的性格不会没事打趣自己,她忍不住问道:“你真打算跟她结婚?”
“不然呢。”神谷圣子已经重新看向场中的二人道:“为了这孩子我可以再活二十年,亲手培养他长大成人,首当其冲的一点,他不能够没有父亲。”
水泽夏夜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心情平复,但高耸胸口还是不停起伏。
她咬着皓齿,妩美的脸上不禁冷笑了起来:“你就这么能确定是男孩?”
“女孩也可以,我就是例子。”
神谷圣子似乎早有预料,只是抬起手指了下自己,表示对男女没偏见。
水泽夏夜被噎了下,但旋即又想起什么,冷笑道:“这孩子不愿意呢?”
“不愿意的话,我也已经尽最大能力去努力了,起码有脸去跟父亲自述。”
神谷圣子这次犹豫了下,但这丝犹豫并没有持续多久,眼底便全然转化为了决然,既然已经决定了,她也不会后悔,是非因果努力后就无愧了。
水泽夏夜瞪大双眸:“你...”
“姑母!”
就在这时,一道恭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比斗就已经结束了,右侧的剑士一路小跑了过来。
摘下满是汗水的头盔,青年面露恭敬微微低头,先是给她打了个招呼。
相对于青年的恭敬,被打断谈话的神谷圣子面色无虞,只是轻微的颔了颔首,嗯了一声后便直接开口问道。
“打算留在京都?”她微抬眼眸。
“是的,父母都在家里,不想在东京离家太远,也询问过父亲的意思,我本人打算回来,从三菱的基层做起。”
青年稍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东西,但声音里满是恭敬和谦卑。
“你父亲明年要退休了吧?”
神谷圣子沉默片刻后后问道。
“没错,现在基本不再处理事务。”
青年闻言不禁连忙回答道。
她点了点头,似乎早有决断,声音平澹道:“三菱今年要开启新的年轻人才计划,除上中下三京区外,你选一个分行过去任职吧,我会给你安排金融课的系长,你应该知道怎么去做。”
青年先是一愣,随后握了握拳有些欣喜,但强行镇定道:“多谢姑母!”
神谷圣子随即挥了挥手。
这青年也很识趣,再次恭敬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后便缓步离开了这里。
等到这里彻底安静之后。
水泽夏夜根本不在乎刚才她的那些安排,只是阴沉着脸唤道:“圣子...”
“叫我源太太。”神谷圣子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比之前多了股决绝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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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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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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