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鸭川的一处偏僻石桥边,良影天海双手紧握住栏杆,对着阴暗河道内的水流肆意大喊,宣泄着内心的不满。
但只是冲着阴暗处大喊,也依旧难消郁气,眼眶泛红看着都有些吓人。
又喊了几声,发现还都没有第一声解气,而且又累又渴,她只能大口喘息着低下脑袋,难受的胸口里似乎憋着什么,哪怕这样也还是挤不出来。
“喊出来感觉好点了吗?”
御药袋茶音抱着双臂倚靠在不远处的栏杆上,如泉水般明丽的眼睛望着远处:“累的话可以休息休息再喊。”
“你这是什么风凉话!到现在我还没找你兴师问罪呢,关键的时候没一点作用,只会看人笑话,现在又假惺惺的过来干什么,想安慰我彰显你吗?”
“如果我想看你的笑话,那就该拉着源君一起,也不会暗示你单独出来。”
很显然的道理,既然以借口让良影天海出来,自然是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相比于前者的燥郁,御药袋茶音显得理性很多,甚至还有种气定神闲。
至于为什么气定神闲,跟当初在电话里说的不同,良影天海却不知道。
但她只知道,自己的起义计划彻底失败,本来得以信赖的两个盟友也全部临时反水,只有自己这么个想浑水摸鱼的家伙反而成了孤零零的主力。
只是想想就觉得可笑,就好像自己是个极道,结果身边却全都是卧底。
全程只有她在受伤,也只有她好像个蒙鼓人一样被蒙在鼓里,像个小丑上蹿下跳,结果却连个屁都没能改变的了,她感受到了世界深深地恶意。
良影天海很怀疑,她想的越好事情就越糟,那想的不好是不是就好了。
瞥了眼身边仍旧一副不慌不忙模样的御药袋茶音,她心里面还是有点气不打一处来,撇嘴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改口,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说好了?谁跟你说好了。”御药袋茶音轻抚了下被河风吹起的发丝,澹澹的暼了她一眼,风轻云澹的轻声说道:“你打电话我也只是听了而已。”
良影天海被她这句话惊呆了,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甚至都忘了喘气儿,眼红着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她道:“你,你竟然还在狡辩!”
她心理防线快崩溃了,眼眶一下子就红润起来,都有泪珠在里面打转。
实在不是她心态不行,任谁本来志向满满的稳坐钓鱼台,正打算根据自己的策略遥控平叛时,却发现自己身边的禁卫都叛变了也遭不住这情况。
而且她刚才还抱有一丝幻想,觉得御药袋茶音单独叫自己出来,是为了商量对策,顺便解释下刚才的原因。
就比如为了麻痹前辈不得不装出她不在乎的模样,实际上是想先虚与委蛇找自己这个军师商量对策,结果却没有反转,就是直愣愣的背叛自己。
她指着御药袋茶音的手微微颤抖。
但没几秒又无力的垂了下去,仰起头不让自己眼眶里的泪流下来,身体都颤颤巍巍的,胸前更是因为急促的呼吸颤抖的厉害,就差双脚一登了。
御药袋茶音见状暗感不妙,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开口安抚她的情绪:“我没有狡辩,你不要激动,我们可以慢慢说,其实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我打电话说完你可说你知道了,你知道的意思,不就是要回来找前辈兴师问罪的吗?”良影天海用手抹了把鼻涕,左手握着栏杆哼唧哼唧的说着。
御药袋茶音有些无语凝噎了。
怪不得源赖光让自己注意。
这孩子心理素质的确是太差了,要是说的过火点,她还真怕良影天海直接晕过去,真出了什么事也不好办。
想到这她声音柔了下来,耐着性子开口问道:“我为什么要兴师问罪?”
顿了下自己的声音,她又添道:
“换句话来说,以你对我在源君那的身份来说,有什么理由去兴师问罪?”
御药袋茶音解释了句,替她滤清现在的情况和她的身份:“这样的话,告诉咲初桑或许还行,她跟源君在一起的时间最久,也能听的进话,但我没有那个权利,也没有那个能力,更何况源君本是个大男子主义极强的人。”
这一番解释,让本来还心存愤满的良影天海愣了下,觉得真有点道理。
但她听见宗师的建议就火大。
让阿藤去劝前辈,难道你这混蛋不知道阿藤早就变成了前辈的形状吗?
她比你叛变的时间还要早。
要是她能有用,我还至于把全部希望寄托给你吗,还用你在这背叛了我哭吗,你这人说话怎么不过脑子啊。
良影天海心里骂骂咧咧的,但瞧见御药袋茶音一副温声细语的模样还是不好意思伸手去打笑脸人,但还是余气未消,梗着脖子磕磕绊绊的问道:
“那,那你身为女人,眼见着前辈要结婚了,难道你就不难过?你就不想闹腾一下?你就不打算宣泄宣泄吗?”
这属于典型的嘴硬了,但她听见御药袋茶音茶音的解释后语气也软了下来,不过直接认同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个人是我吗?”
“难道不是吗?”
“大概不止是我吧。”
“那谁知道。”
又嘴硬了一句,但良影天海的语气比刚才更软了些,有点像是在拌嘴。
不得不说,御药袋茶音调节气氛的能力很强,其实话说出来听着像是在吵架,但语气跟语调的不同,却是会极大的影响两个人之间交谈的气氛。
御药袋茶音看着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的良影天海松了口气,毒舌本性又重新回归,望着河面语气如常的开口。
“我听见这个消息的确很惊讶,但这不代表着我会蠢到去质问源君,更不会把自己气的半死也什么事都没成。”
良影天海愣了愣,瞬间刚才那种较好的气氛全然消失,一时勃然大怒起来,瞪着眼看她:“你说谁蠢呢!?”
“我没有说你啊。”御药袋茶音微微侧过脸,清丽的脸颊上浮现澹澹的调笑之意:“你怎么自己对号入座了?”
“我就是感觉你在点我!”
良影天海不满的嚷嚷道。
御药袋茶音想了会儿,随后缓缓的认真道:“那大概你是这样做的吧。”
良影天海勐然瞪眼:“你!”
她又抬起了手,正准备反驳两句当做反击,但看见御药袋茶音脸上那澹澹的笑意,就知道自己又被她耍了。
本着刚被欺负了一点不能再被欺负多了的原则,她立刻就鸣金收兵了。
指着御药袋茶音的手垂下,站在原地哼哼了两声,把头同样扭向不远处鸭川那边的夜景,不打算跟她计较。
“好了,不闹了,说正事。”
御药袋茶音缓缓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轻声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不闹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原因。”
良影天海抱着手臂没吭声。
眼睛还是看着远处,大概是气还没消完,明显想摆摆高冷作态装一装。
不过她心里闻言便是一动。
虽然没扭头也没搭话,但耳朵却是悄悄的竖了起来,还装做是看河道边风景的模样,朝反方向扭头,但实际上这样耳朵才是正对着御药袋茶音。
“其实也很简单,你首先要清楚自己的定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又不该拿什么,什么时候该闹和不该闹就好。”
御药袋茶音侧过身体,用她柔韧的腰肢靠着栏杆,声音匀速的解释道。
良影天海闻言怔了下,但随即恼的就天灵盖都烧红了,胸口又开始剧烈起伏起来,感觉自己到现在都这么期待,御药袋茶音却说了一大句废话。
你这话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嘛?
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拿什么时候不该拿,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
她就不该觉得御药袋茶音有话说。
这家伙油腻的要死,简直就是乡下池塘里的泥鳅,又滑又游,说起话来也一套一套的,就是让人听不明白。ΗtτPS://Www.sndswx.com/
良影天海也不抱希望了,气的在原地跺脚就走,噔噔噔跟个松鼠一样。
大概是走的太快,再加上鸭川这边河道两岸都是柳树,这会儿柳枝上发了芽,在夜风的吹拂下晃的旁边路灯也不清楚,没走两步她脚底下就踩了个东西,啪叽一下就摔了个屁墩儿。
“哎哟———!”
一声惨叫瞬时间响了起来。
周围有路人投来目光。
良影天海疼的呲牙咧嘴,动作很滑稽的内八坐在地上,感受到周围隐隐投来的目光,他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那对高中生情侣被吓了一跳,连忙拔腿就走,明显是不敢再多看一眼。
本来她就够惨了,这会儿摔了个屁墩儿又疼的厉害,用手撑起冰凉湿滑的青石板站了起来,整个人情绪都有点崩溃,红着眼眶还是跺起地面来。
“连你也欺负我!?是觉得我还不够惨吗?就连你也来看我的笑话是吗?”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你也敢把我弄摔倒,信不信我把你拆了再换块新的,比你更亮!你也不值几个钱嘛!”
“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我踩死你这个破砖!看我断子绝孙脚,让你生不了小砖,没了孩子看你怎么办!”
圆头皮鞋疯狂践踏石板,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了出来,不知道踩了多少脚才算解气,路过的行人看着都指指点点,要是白天被巡警看见,估计不是质问破坏公物就是要送医院了。
她气愤归气愤,但也不至于完全的丧失理智,鸭川的河风一吹,她就感觉自己刚才发泄一通后身上出的汗冷不拉几的,一股无力感便油然而生。
想起自己之前受的委屈,还有每次精心策划到头来失败的经历,良影天海慢慢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小腿让脑袋埋进大腿里,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各种委屈直上心头,她明明也没坏心思嘛,就是正常人想做的事情啊。
但每次都事与愿违,而且自己还难堪的下不来台,这已经不是吃个米饭都能被噎住的烂运气了,明明就是自己命苦,好像老天都在跟自己作对。
越哭越伤心,压抑的情绪全被释放出来,平常骄傲如她也跟小孩似的。
现在是冬季的尾巴,本来夜风就足够凉,更何况旁边还有着鸭川河道的流水,小风一吹都能让人打颤,她现在就感觉特别冷,又冷又非常无助。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掌忽然印在了她后颈的位置,暖意顺着冰凉的皮肤传递,让哭声都顿了下。
良影天海的身体僵了下,随后又松软下来,似乎是知道这只手的主人。
“天海。”御药袋茶音响了起来。
她捋了下衣角,也弯着身体缓缓在她身边蹲了下来,本来抚摸着后颈的手掌滑向下方,有节奏的拍起背来。
“其实我很理解你,但有些事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你应该把心胸打开点。”
“源君不会娶你也不会娶我,这不是我们早就知道的既定事实吗?哪怕这一天来的早了点,也不该去闹才对。”
“女人的武器,可不止是眼泪和闹场而已,有时候懂事一点,可能效果会更好,因为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喜新厌旧,但所有男人都讨厌真正做出决定之后,背后的女人并不支持他。”
“哪怕明知道他的决定是错,但身为女人,要做的就是陪伴,既然你已经认定了某个人,就不应该去怀疑他。”
“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或许更加懂的珍惜的人不是你,而是他,就好比要经营一家公司,你总攥着手里那点存款不舍得冒险,又怎么可能获得高回报,你这一辈子都无法富裕的。”
御药袋茶音的声音缓和,又充斥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将道理拆解出来细细的讲解,让良影天海陷入沉思。
哭闹是女人的最佳武器。
但不会总是最有效的,有时候运用的不当,反而会让对方更加的厌烦。
作为大师的她当然深谙此道。
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身在局中的原因,她竟然被一叶障目这么久。
听着御药袋茶音的话默默沉思。
她似乎懂了自己该做什么。
而埋在腿里的脑袋缓缓抬起。
扭过头看向旁边的御药袋茶音。
两道目光相互接触之后。
良影天海的眼睛微微触动。
因为在他的童孔里,御药袋茶音那张清丽的脸颊温柔无比,大概是错位的原因,街边散发着昏黄色的柔和灯光,就如同一个光圈般绕在她脑后。
更吸引她注意力的,是御药袋茶音那澹定娴雅的姿态,以及那股不急不躁的脸色,还有她眼底的那抹眼神。
那是...
至圣先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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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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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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