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锦点点头:“我粗略得看过了,无非就是记录日期混乱,有些条目账款的记载语焉不详。柳氏自己对此也不甚精通,无非就那几种障碍,弄不出什么花样来。我熬一晚,理顺就好了。”
“你身体本就虚弱,又刚刚伤了气血,若是一夜不睡,别又病了。”宁霄眸子中有担忧和关切,“早知道我刚刚便觍着脸再拖个三五日,左右不过是不要脸些,又没什么损失。”
书锦没接话,面色却柔和下来。
过了半晌,宁霄轻声道:“对不起啊,给你添事了。”
“这是我那好继母闹出来的事,为的是敲打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书锦道,“你不必自责,这本就是我的事。”
宁霄微微讶异,挑了一下眉,语气中是感叹和调侃:“你还真是,连自己的账都算得分明,一点便宜都不愿占别人的。”
书锦微微一笑,头侧歪着从下往上看宁霄,微弯的眼尾像是两个小钩子。
“主要还是你说得对,管家权拿到手里,无论如何对我们都是有利的。要是你凭空给我生事,那我可是管都不会管的。”
“懂,有利益才会促进生产。”宁霄笑着点头。
两人回到小院子。
书锦冲宁霄道:“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睡吧。”
宁霄莫名感觉被嫌弃:“qaq”
他想了想,点点头,朝自己的偏房走去。
书锦转身进了书房,将一摞账本按封皮上的日期摞好,研好了墨,捏了捏鼻梁准备开工。
一抬头,却看到去而复返的宁霄。
男人吊儿郎当地靠在书房门口,半边身子探进来,正狗狗祟祟地看着他。
书锦一边蘸墨一边问:“你怎么来了。”
“哎呀,长夜漫漫,怕你一个人寂寞,来陪陪你。”
宁霄本来也没认真藏,见被发现了,索性提提踏踏地便进了书房,将手中的东西往书锦手边一放,是一杯刚刚泡的参片和枸杞。
书锦划掉一项记录,在旁边合适的位置重新添补,头也不抬道:“不用。”
他是知道这人平日里有多懒的。
用宁霄的话说,如此良夜,不用来梦会周公,岂不可惜?
平日里叫他多干些事都恨不得要死了似的,今儿个赶他回去睡觉,倒是又巴巴得跑过来。
怕不是个属驴的,牵着不走,赶着倒退。
宁霄哼哼唧唧得往桌案边蹭:“我就陪你一会儿叭。”
他听书锦说要熬夜,便怎么也放心不下。
盯着数据一点点盘到天亮的滋味他曾经也是体验过的,如今一回想起来就要用三天三夜的睡眠来弥补,更何况书锦本就身体不好,万一出个什么事,自己为好第一时间就知道。
书锦抬手将灯烛又挑亮了些,淡淡道:“真的不用,你且回去睡吧。”
“诶,别呀。”男人索性自己拖过来一张小凳子坐下了,“咱们一起,有难同当啊,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多不讲兄弟情义。”
书锦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扫他一眼:“你在这里讲话,只会影响我查账的速度。”
“我不止会讲话呀。”
宁霄说着,像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似的,从一沓的最上面拿过来一本。
“基本的借贷我还是可以的,你稍微教一教我,我帮着你一起呗。”
书锦没领情,“啪”得一下拍掉他的手:“你别给我顺序弄乱了。”
“噢。”宁霄讪讪得将账本放回原位,乖巧坐好,“那你给我拿一本叭。”
书锦闻言搁了笔,认真看宁霄:“你认真的?”hτTΡδ://WωW.sndswx.com/
“对啊。”宁霄点头,探头过去看书锦摊开的那一本,念出声来,“四月二十五日,书家得古玩十件……”
他又念了几个,书锦在一旁看着,发现他念的确实都对,也能找出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我就说你会叭,你不承认。”书锦“哼”了一声,“能看出南庄的账本有问题,哪里是什么凡夫俗子。”
宁霄感谢自己上一辈子卷的时候顺便卷了张cpa(注册会计师)。
以及读者拥有的上帝视角。
他摸了摸鼻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也只是会一点的罢了,你还是得教教我。”
毕竟古今差异还是存在的。
书锦看看他,点了点头:“行。”
他让宁霄搬着凳子坐在他旁边,遇到错处挑出来和宁霄讲一讲,再粗略得归为几大类,一本账目讲下来,宁霄已经基本知道有哪些地方需要增补删改的了。
“我先改,改完你再过目一遍。”他拿过一本没有改过的账目,“可能你还是得辛苦些,不过应该会好很多。”
书房的蜡烛烧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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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霄第二天捧着理好的账目去见柳氏,身后跟着书锦。
书锦本来是想直接去铺子里的,可是宁霄说什么也不让他自己去,说要等从柳氏那儿出来之后陪他一起。
书锦拗不过男人,于是也就跟着来了。
平日里他可不愿意见着柳氏了,但是今日本着看热闹的心情来,倒也没什么抵触。
毕竟是自己经手的账目,肯定没有问题。
书锦有这个信心。
两个人到的时候,书青也在。
宁霄将账本往上一呈:“夫人,四五六三个月的账本都在这里了。”
他同时在心里腹诽着,若前世有那个公司到了六月底,一整个季度的财报做成这个狗屎样,那这家公司估计离倒闭也就不远了。
可见柳氏为了难为他们,也真是煞费苦心。
柳氏示意身边的婢女从宁霄手中接过来:“那我倒是要看看宁公子的本事了。”
宁霄谦虚一笑:“现学现卖,谈不上本事。”
柳氏本想挑几个错处,可越翻越心惊,这账目条理明晰,字迹端正,哪有之前乱七八糟的样子?
她对账本虽是不精通,可到底也做了书家的当家主母这么些年,大体上还是能看懂的。
她知道哪那个病秧子书锦肯定也帮忙了,可是就算全是书锦做的,能有这么快?
她笑得有些勉强:“若是宁公子当真如此通透,那家中的事物,倒确实可以转交给宁公子了。”
宁霄爽朗一笑:“夫人将事情全部交出来之后,也能好好享享清福,如此这般,岂不是两全其美。”
“可是这本账很明显是哥哥写的啊。”书青看了一眼柳氏手中的账本道,“这是哥哥的字迹。”
他转向宁霄:“哥哥平时在外面已经很忙了,宁公子怎么还能让哥哥再操劳呢!”
他这句话点醒了柳氏。
她现在将管家权给宁霄,是因为“宁公子可以承担起打理账本的责任”,可若全是书锦帮忙的,那怎么能算在宁霄头上呢?
宁霄看她眼珠子一转,便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不慌不忙道:“一开始手生,书锦确实有帮我,但我自己也整理了不少,如今已经可以应付。”
“既然如此,那想必宁公子全都记住了?如此我便考一考你。”
书锦“呵”了一声正要说话,宁霄手伸到后面轻轻握住他的手:“没事。”
“上月收成最好的铺子?”
“城东的寒衣阁,共三千五百两银子。”
“三个月总共……”
“赚了六千四百两,其中城北那家成衣铺亏损严重,可以酌情关掉。”
“三个月共收礼?”
“共收礼三十二件,其中金银器物八件,古玩十件……”
随着宁霄的对答如流,柳氏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她终于道:“可以了,宁公子确实厉害,可以担负起管家的职责了。”
书锦想起来,自己在最后核查的时候,男人坐在他旁边,信手翻阅刚刚修改完的账本。
这咸鱼竟然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他一边跟着宁霄往外走一边还在想着。
刚刚柳氏脸上的表情够他回味一辈子。
“顺利解决!管家权到手!”宁霄笑着,眼睛亮晶晶的,冲书锦伸出一只手来,“咱俩击个掌!”
书锦虽然不明白击掌是什么意思,但被他的热情感染,犹豫着伸出手,和他掌对掌贴在一处。
有温度传递过来。
温暖而有力。
“走吧。”宁霄改牵住他的手腕,“我陪你去铺子里。”
果然,之前打人的事情闹得不小,半路上就听到有人在说闲话。
有些个混不吝的大着胆子问宁霄:“书大少爷人长得漂亮,床上功夫不知道行不行啊?”
宁霄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那当然,书大少爷勇猛的很,我被他g得可是欲仙欲死。”
等人走了,书锦猛地一掐宁霄:“言辞粗鄙!”
“唉唉,我错啦。”宁霄揉了揉被掐的地方,“可是我在夸你诶!”
书锦漂亮的脸上浮起一层薄红,恶狠狠道:“不需要!”
“行叭行叭。”宁霄跟着他进了铺子,“我待在这儿再陪你一会儿吧。”
书锦平日里是习惯了没什么休息时间的,所以也并不觉得太困。
但是当身边的男人打了从来铺子到现在第二十个哈欠的时候,他终于没忍住,拉着人的袖子就往里走。
里面有一个小隔间,里面有一把躺椅。
“我偶尔会在这里休息。”书锦把人往躺椅上一按,言简意赅,“你在这里睡一会儿吧。”
宁霄也确实累了。他点点头:“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
随即闭上眼睛,没几息便沉沉睡了过去。
他睡着的时候眉宇显得不那么锋利,整个人便不那么凶了,多了一种懒洋洋的气质。
书锦看着他,目光柔和,半晌轻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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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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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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