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烈说,“他不喜欢,所以我戒了”,这句话久久环绕在秦漠的脑海里,就像是一把小锤子,“砰砰砰”地砸在他的心头。
秦漠开始回忆自己和郁乔相处的情景,他的烟瘾是初中就有的,对于他那样叛逆又桀骜不驯的二世祖来说,别说抽烟喝酒了,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甚至会在没有驾驶证的情况下去参与飙车。
就像是人们所说的“特权”,对于富人来说这种特权一直存在,因而也也恣意放养着自己的欲望。
秦漠喜欢刺激,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拥有特权有什么,因此他也爱用自己的特权——抽烟喝酒打架飙车……
那些是秦漠叛逆期的爱好,是他用于反抗秦家的幼稚手段,但同时也是同龄人们艳羡的“特殊者”。
但此刻在荆烈的衬托之下,他忽然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
其实郁乔一直都不太喜欢烟味儿,比起其他在那个年纪充满了好奇、甚至有点中二的男孩子,郁乔可以说是风平浪静地度过了青春期,没有任何的叛逆,他依旧是个尊敬师长的好学生,他会认真上课、按时完成作业、放学乖乖回家、每天上交作业……
乖巧,懂事,精致这些形容词全部都可以落在少年的身上,就算是崇华其他不爱学习、性情逆反的坏学生,在对上郁乔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藏起自己的尖刺。
甚至在秦漠认识郁乔的那些岁月里,他从来都没见过郁乔因为一些青少年们容易红眼睛的事情而和谁闹过矛盾。
郁乔就像是水,平和却充满了力量;也像是空气,看似无害,却不可或缺。
那时候一个班仅有三十四人,但秦漠就喜欢窝在郁乔的身边,即使是他们关系最好的阶段,他会做的仅仅是躲开郁乔去抽烟,待沾了满身烟味后还会故意玩闹似的挤过来抱着郁乔一顿蹭。
因为秦漠知道郁乔讨厌烟味儿但不讨厌他,他钟爱着少年因为味道而微微皱起的眉头、不自觉撅起的唇瓣,那样嗔怒的模样带着一种勾人的鲜活劲儿,就像是不会动的洋娃娃忽然被注入了灵魂,尤其那样的改变是因为秦漠一人——这种是每一个男性都无法拒绝的控制欲。
被蹭了一身烟味儿的郁乔会皱着眉头嫌弃他,可每一次还是弯着眼睛纵容的,甚至有时候秦漠故意抽一口烟冲着他吐烟圈的时候,郁乔都不会生气,反而是笑着拍一拍他的肩头,掏出一把彩色的小糖果递出去,挑挑拣拣把秦漠最喜欢的味道送予对方,并叮嘱以后该少抽烟的……
他又想起那时候和狐朋狗友们出去喝酒,大晚上了喝醉后满嘴叫着“年年”二字,后来还是某个朋友打电话叫来了都准备睡觉的郁乔。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即使被大乱了平常的作息时间,藏在他记忆深处的少年都不曾有任何的抱怨,反而将他带回了郁家,帮着给他擦脸、洗手,还提前吩咐家里的阿姨熬上一锅醒酒汤……
那一晚他迷迷糊糊缠在少年的身边,心里的情愫多到差点儿冲破束缚,醉酒的他仗着那一股勇气,搂着少年“年年”、“年年”叫个不停,可心里又像是恐惧着什么,只是单纯叫着,却不曾说出旁的话语。
至于被打扰的少年依旧温和,照顾了他大半宿才休息……
秦漠后知后觉,其实在过去,郁乔就一直在用自己的柔软包容着他。
只可惜他现在才发现。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找你。”
秦漠咳嗽一声,低声开口,甚至他的语气中染着几分对自己行为的疑问,“也或许是因为,我潜意识觉得年年可能会选择你。”
荆烈道:“不是可能,是一定。”
秦漠又是一怔,忍不住讽刺一句:“你就这么自信?”
“嗯。”荆烈点头,他喝完易拉罐里的最后一口酒,抬手做了一个投篮的样子,“哐当”,正好将易拉罐投掷到了垃圾桶黑黝黝的开口中。
抬起的手臂上绷出一道性感的肌肉线条,那些隐约可见的青筋充满了力量感的爆发力,就像是荆烈这个人一般攻击性十足。
他侧头对上秦漠阴沉甚至有些嫉妒的眼瞳,语气不紧不慢,“不仅仅是对我自信,也是对他自信。”
看到荆烈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秦漠心里就一阵一阵地疼。
其实他心里一点儿没有现在表现的这么平静,他的太阳穴狂跳,甚至快嫉妒得疯了,可那又能怎么办?他在郁乔那里早就是无妻徒刑了,他大概说一百句话也比不上荆烈说一句话,他就像是咬了主人被送走的狗,纵使眼里心里再多的后悔,可却得不到主人一个回眸……
不,或许他还不如狗,毕竟和郁乔相处过的秦漠知道郁乔有多喜欢狗。
他后悔了,非常的后悔,他在幻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做那些事情,是不是他就能拥有年年一辈子了?是不是此时此刻他可以抱着青年躺在家里、缠绵在床上,甚至可以在漫天烟花下去求婚,或许他们还可以去某个地方度蜜月……
他道:“从参加节目以来,喜欢他的人那么多,你应该也不算是里面最优秀的吧。”
几个嘉宾里,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顾寻是华晟的老板,他身价极高,年纪轻轻资产无数,他的产业不仅仅遍布江市,更是遍布整个华国,与国外的各项合作只多不少,按照顾寻眼下的发展趋势,他想要把华晟推向世界应该是五年内就可以完成的。
江虞是Nightmares芭蕾舞团首席,光是这个名头就沾染了金光,毕竟全世界能够获得该名誉的人能有几个?何况是江虞这样的年轻人,他有实力有资本,镶金的背景令他能够在自己的事业上走得更远,对于很多站在地上的人来说,江虞是已经展翅高飞的海东青。
傅汀兰身为华大教授,就算他没有任何家世,也没谁能质疑他的学识,且从华大学子们的反馈来看,傅汀兰属于铁血无私的冷面教授,可偏偏他的每一次公开课都是爆满的程度,学生们也是发自内心地尊重这位年轻且有能力的教授。
再说隋珩,江市比较具有地标性的建筑就是出于他手,而他名下的工作室在华国境内也是赫赫有名,甚至不少集团在建楼的时候都联系过隋珩,希望得到隋珩手下的设计图纸,这样的年轻才俊已经可以归类为建筑设计行业的精英了。
至于荆烈,他也有骄傲的资本,可是放在其他几位嘉宾之中,这种光芒将不再变得强盛——论容貌,他不是最俊美的;论身家,他不是最突出的;论性格,他不是最温柔的……
当然荆烈也有自己的优势,他的身形几乎是很多零都梦寐以求的老攻模板,他喜好的极限运动又为其蒙上一层神秘疯狂的面纱,他待郁乔独一无二的态度不知道又羡煞了多少渴望爱情的人……
可那也不足以说明荆烈就是所有嘉宾中最优秀的。
于是秦漠想不明白,为什么郁乔的选择一定是荆烈呢?
到底凭什么呢?
——“凭什么呢?”
等秦漠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句话已经被他问了出来。
荆烈听了秦漠的质疑倒是不在意,此刻他面对秦漠有种成功者面对失败者的诡异怜悯。
“我确实不算最优秀的,但只要我在他心里是最好的就行。”
荆烈很清醒,他和郁乔可以说是缘分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作用,毕竟这世界上能有几个人会有隔年再遇的经历?
这点儿缘分奠定了他们关注彼此的基础,再加上他意外是郁乔的理想型,但更多的却是荆烈主动求来的接触与爱情。因为喜欢,所以荆烈会事事以郁乔为重;因为喜欢,荆烈会在和郁乔的相处中改变自己的行为。
爱情需要两个人之间相互磨合,能够做到相处之间不说话也不会尴尬的人很少,但荆烈却让郁乔达到了那种感觉——荆烈知道郁乔怕尴尬,知道郁乔喜欢游泳旅行,知道郁乔不喜欢香水香烟……他在尽力奉上郁乔喜欢的,全力规避郁乔讨厌的。
荆烈站起身来,他觉得今晚已经差不多了,他和秦漠之间能聊的除了郁乔再无其他。
穿着深色运动装的男人偏头看了一眼秦漠,只留下一句话便大步离去——
“爱情里没有凭什么。”
秦漠皱眉,忽然扬声道:“但是荆烈,郁乔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他在郁乔的少年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不论是喜欢还是憎恶,他注定会刻在郁乔心里的某一个角落中,那是一辈子都难以洗掉的痕迹。
荆烈离开的背影一顿,他脚跟轻轻磨了磨地面,头也不回道:“但他只会爱我。”
——他只会爱我,而从不会爱你。
江市的夜晚在这个季节很凉爽,秦漠按灭了自己手上的烟,忽然觉得那能够缓解自己压力的东西变得那么苦涩,他抬手摸向领口,在遮挡的衣料之下是一道深深的、多年也难以褪去的咬痕。
带着茧子的指腹摩擦过微微凸起的疤痕,秦漠忽然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夏天——
干燥,黏稠,酷热。
草场上是吵闹的人群,另一侧的小树林却安静了很多,依然有很多人围着站在中央的少年,只是这一次秦漠不是罪魁祸首,而是拉着少年跑开的赎罪者。
他们迎着风跑,跑到了空无一人的天台,他狠狠将少年抱在怀里,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如同曾经一次次靠近的模样。
这一回他没有用烟头在少年的身上留下疤痕,而是用炽热且颤抖的唇烙印下自己的爱意。
夜幕深沉,坐在花坛边的人影最终摇摇晃晃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充满了寂寥,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悲哀。
*
清晨,隋珩和郁乔吃完早餐后,隋珩便提出了带郁乔去后面的玻璃花房里看看。
郁乔欣然答应,“好呀,其实我也很喜欢花。”
“乔乔喜欢什么花?”领路的隋珩问道,昨晚上黏着青年的Yoyo也跟在后面,屁颠屁颠地晃动着尾巴。
“最喜欢的话……应该是蓝玫瑰吧。”
郁家还富庶的时候,曾有郁爸爸生意上的朋友给郁家送了一箱从国外运回来的转基因玫瑰——黑色的礼盒里装着娇艳欲滴的宝蓝色玫瑰,色泽艳丽带着一种冷调的美感,那是郁乔第一次接触鲜活的蓝色玫瑰,几乎一眼就记在了心里。
“唔……那这个有点难。”隋珩勾了勾下巴,“我这里可没有。”
“蓝色玫瑰本身就难得,确实不容易,我虽然喜欢也就是当个念想。”郁乔笑了笑,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忽然偏了偏头,好似听到了什么动静,“隋珩,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嗯?什么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在叫?”
【隋珩家里不会还养着什么吧?】
【我也喜欢蓝色玫瑰!感觉乔乔和蓝玫瑰好配啊!】
【VIP特级用户Len:懂了,蓝玫瑰。】
【楼上懂什么了?】
【草蓝玫瑰好贵啊!那种培育的转基因种一朵就50元不止,品相好的更贵,一支几百的都有!】
【乔乔听到什么了?我刚才好像没注意到有声音……】
【等等!你们听——】
【我也感觉有什么声音?但是不太明显,好像被挡住了?】
……
隋珩一愣,忽然笑了笑,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玻璃花房,“在那边——那里还有几个新朋友昨天没来得及介绍。”
“嗯?还有什么?”
“是一些——鸟类。”
听隋珩的说法,郁乔对于“鸟类”二字的认知仅仅是想到了人们家中常养的巴哥、鹦鹉、文鸟之类的,但直到推门进入玻璃房后,他才忽然意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秘密花园——
从一进门就种着玫瑰、月季,深粉浅粉、大大小小相互簇拥着,淌水的小喷泉两侧吊着几乎一米五的吊篮,还有垂下来的不知名花种,几乎整个庭院里都被各式各样的花堆叠着,中间夹着几道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内侧一道影子闪过,下一刻郁乔看见一直翡翠绿的孔雀走了出来。
它漂亮极了,昂着头顶着斑斓的蓝宝石冠冕,就像是骄傲的国王,身后近乎两米五的尾羽凝聚着灿烂的颜色,像是一把合拢的长扇,在看到人类的身影时立马清啼一声,绽开了身后扇状的羽翼,金碧色的眼状花纹惊艳了所有人的目光——
【卧槽好好看,这只孔雀的品相比我在动物园见过的好多了!】
【美呆了!赶紧许愿!希望我今年十二月过英语六级啊!】
【同许愿,希望我考研上岸!】
【既然如此,身为高三生的我许愿明年高考大顺!】
【呜呜呜希望我今年能脱单!】
【VIP特级用户Len:希望我们长长久久一辈子。】
……
还不待直面孔雀羽毛的两人说话,一道沉沉的阴影从他们脑袋上掠过,伴随着翅膀拍打的声音,郁乔仰头便看到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鸟飞过落在了另一侧的雕花铁架之上。
——很漂亮。
——那是一只金刚鹦鹉。
接近一米的身长令它在鸟类中显得庞大,但无疑这很美,就在郁乔专心欣赏的时候,他忽然看到歪头与之对视的金刚鹦鹉动了动翅膀,张着米白色的鸟喙大叫一声——
“老婆老婆我爱你!就像是小鸟爱吃虫!”
郁乔:噗!
隋珩:拳头硬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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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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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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