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站在少年圣子身后的不远处,端详着堕落之女神像顶端的神秘冠冕,不断地在脑海中确保整个仪式法阵都处于完全正确的位置上。
见他没有搭理自己,少年圣子眼神中的暴虐瞬间升腾,也不管这是什么关键时刻,也不在乎老者会不会真的受伤,抬手就是一道法术释放。
蛇形的神秘之力洞穿空间一般眨眼间出现在老者面前,张开了足以将他的头颅都一口咬下的下颚。
尖锐的毒牙让沉浸在思绪中的老者惊悚异常,几乎是潜意识地就想要让开身位躲避这道圣子释放出的法术。
可都已经测过身了,他才意识到此刻脚下的地面上全是已经安置好的仪式法阵构造,如果让这道法术直接轰在地上,仪式能够开始的时间又得推迟了。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转过身,用背后的异化之口将少年圣子的法术吞噬。
澎拜的能量将他的腹腔撑起一个囫囵的整圆,仓促之下受到冲击的内脏将体内的血压提升到一种难以承受的地步,直接从他的眼眶中嗞出两条细细的血柱。
虽然一直以来都自认为仆,对少年圣子一再的包容,可这次突如其来接近偷袭的举动还是让老者不由地心头火起。
这可不是什么发小脾气,这一道法术已经是典型的银月阶级威力了,仓促之下,直接把他打成重伤也不是不可能!
这都什么时候!这次继承女神圣器的计划随时都有可能被永恒教会的家伙给看穿,从而发起对他们的围剿,而这个脑子有病的圣子居然还把自己当成是随意可以杀了的工具?
与其说此时他心中的感情是愤怒,不如说是心寒。
为了能够更加贴近女神的福音,他才主动带着圣子逃窜而出,说他做牛做马都毫不为过。
图的什么?不就是希望将来重建堕落之女教会的时候能够得到一个更高的地位吗?
别的都不多说了,就凭着一首扶持着圣子重建教会的功劳,女神都得给自己一点赞赏吧?
想到这里,他来了点底气,不管怎么说,现在圣子身边只有他可以依靠,怎么说也不可能真的···
他抬起头,第一次准备给这位少年圣子见识一下自己的脾气,将双方的地位稍微平衡一下。
然而当他对上圣子眼中淡漠的意味,这种心态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熟悉了,这不就是他看着那些被他用来做血肉魔法实验的小白鼠的眼神吗?
“您刚刚说些什么?我没注意听。”
老者口中的敬语让少年圣子的脸色好看不少,他伸手抓过小白的头发,将她往前就是一甩。
整个人都在地上划出十几厘米,胳膊上娇嫩的皮肤立刻就被海沙中破碎的沙砾划破,滚落一连串鲜红的血珠。
老者看了看圣子,又看了看这本该作为女神受肉应当得到优待的少女,沉默片刻之后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小白早就已经清醒,麦廉最后为她释放的大量驱散法术帮她挣脱了迷雾的催眠效果。
而亲眼目睹麦廉死在她面前的景象,马上就让她意识到了眼下的情况有多么危及。
表面上依旧装出一副昏迷的样子,可实际上早就开始通过血亲契约的力量联系林克。
作为足以让永恒教会重视到得不到也要将传承这个契约的家族给彻底剿灭的契约,血亲契约的能力不容置疑,如果双方的精神力量足够强大,跨越一整片大陆进行沟通都不是没有可能。
但小白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没有经历过任何晋升,从内到外都普通到不行的普通人。
之前林克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林克和她之间的距离一拉开,精神上的消耗增加的幅度实在是让她难以为继。
直到这些绑架她的人带着她朝港口方向赶去的时候,她才终于费劲全部心神和林克联系到了一瞬间,将求救的消息送了出去。
在那之后,难以抵抗的昏厥感直接横跨了整个大脑,连双眼都开始隐隐发黑。
也是在这个时候,看似已经好转的异化症就像是从电椅上挣脱的死囚,彻底癫狂。
海量的黑暗神秘从小白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涌入她的体内,都没到半个小时,异化症的进度就远超她还在疗养院里时的状态。
倒在老者面前的她现在的状态,任何人看了都止不住脊背上蔓延开来的毛骨悚然。
清秀的面孔之上,剔透纯真的双眸已经消失不见,圆润的眼眶里只剩下一团模糊不清的黑色雾气填充在内。
十几条像是刻刀割出的痕迹从眼眶的周围生长出来,而且还有朝着小白全身扩散开的趋势。
没有丝毫温度的黯淡黑火在这些痕迹里流淌着,不断吸引空气中更多的黑暗神秘融入到小白的体内。
都已经开始初步展现神秘种的天赋能力了吗?!
老者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亲和过高的少女居然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发展到这种程度!
看着速度,少女本人的神秘亲和应该高到难以理解的程度,根本就不可能正常降生,或者一出生就会变成神秘种。んτΤΡS://Www.sndswx.com/
而不是安安稳稳的长到这么大,疗养院里那粗糙的隔离病房也完全不足以压制住她体内的异化症才对!
“事情搞砸了?”少年圣子不爽地扭动着脖子,骨骼发出咔咔的脆响。
“还算不上,”老者看了少年圣子一眼,然后直接凝聚神秘在小白的额头上刻画起魔法阵。
繁复的花纹被老者集中在不过一枚金币大小的范围内,连少年圣子都不由地赞叹一句。
能被托孤的人,没有两份真本事怎么可能入得了上层人的眼。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少女额头上的魔法阵也彻底成型。
随着一阵猩红的血光闪耀,一层半透明的波浪从少女的额头荡漾分开,将她全身都包裹在内。
虽然她体内的黑暗神秘依旧在以一种脱轨的方式迅猛增长,但只要老者留存在魔法阵内的神秘没有耗尽,少女的血肉就会被固定在此时的状态。
“现在,立刻就开始仪式,”老者严阵以待,让少年圣子站到他指定的位置上,“这个女孩撑不了多久,你必须抓紧时间在她死前将仪式彻底完成。”
少年圣子瞥了他一眼,然后冲着呆坐在地上的小白努努嘴:“这家伙还能撑多久?”
“不到两个小时,”老者不断地在女神雕像的周围走来走去,同时帮少年圣子解释接下来该注意的地方,“时间不够,所以我会提升整个仪式的效率,到时候你的负担会有些大。但是放心,我会将其设计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
“行吧。”少年圣子一副差强人意的样子,在老者指出来的位置上坐下,昂首盯着面前无面的女神雕像,表情立刻就温柔的像是见到初恋的懵懂少年,嘴里喃喃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
这种状态,让老者都禁不住叹了口气。
要不怎么说他是圣子呢?虽然疯疯颠颠,但对于堕落之女的虔诚几乎无人能及。
他自己也是堕落之女的信徒,他很清楚那种逐渐深入堕落的感觉。
就像是在高空踩这钢丝往前挪,时不时还有狂风动摇身形,暴雨阻碍视线。
没有休息的时候,哪怕是在睡眠中,精神都得紧紧绷住理智的底线。
说来也是可笑,几乎所有的堕落之女信徒都被视作疯子,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正因为他们不是疯子,所以才能继续以人的方式存活下去。
堕落之女的信徒是不存在疯子这种状态的,看似疯癫的外表之下,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晰的执念。
如果连这最后一条底线也被堕落的谗言蛊惑,那就不是疯子了,而是会直接变成异类。
毫无目的,只为了欲望而存在的欲望化身。
一种人类之外的东西。
连堕落之女的信徒都不会承认那是人类的一员。
而正是因为这种步步谨慎,老者才会觉得这个少年圣子可怕到让人几乎想要诅咒这个世界的疯狂。
他几乎不可能被堕落的谗言所蛊惑,因为牵扯着他继续在堕落之路上走下去的执念,居然是对堕落之女的爱!
爱啊?谁能想到居然有人会对深渊之内的超凡存在诞生爱意?
一切堕落的妄语在他眼里都是爱人的柔情蜜意,一切堕落的力量在他身上都是深爱的给予。
你说他疯狂吧,他偏偏是老者认识的所有堕落之女信徒中理智保存的最完整的一个。
如果不是因为过度的狂躁,他也许都可以直接融入到正常的人类社会中而不露马脚。
可你说他正常吧,他天天以自己是堕落之女钦定的配偶而自居,俨然一副深陷爱情的神经模样。
“等会儿你有可能会接收到女神的召唤,进入精神世界中的七罪之旅。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接受,每次跨过一次历练就可以提升你对堕落的亲和,是难得的机会。”
“知道了知道了,”少年圣子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随意的背对着他摆摆手示意了解,“赶紧开始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老者也不再迟疑。
胸前狰狞的肋骨犹如猛兽的犬牙,刺穿干瘪的肌肉和皮膜,将他的前胸完全撕裂。
一个血色的空腔内悬挂着七只虫卵,至暗深沉的力量孕育其中,那是和足以让堕落之女逃离深渊的七罪奴仆同根同源的力量。
老者沉着脸,伸手从自己的体内像是摘果子一样将七颗虫卵摘下。
刚刚脱离血肉束缚的同时,这些虫卵像是从死物转化为生命一样,开始缓缓地蠕动起来。
不过片刻,随着枯败催化的血肉剥落,七只长着狰狞口器,无目无耳,身躯肥硕,体生二翅的蠕虫就飞离了老者的手掌。
他指尖轻动,化作丝线的力量缠绕在小白的身上,将她提到堕落之女神像的面前,将她摆成了和堕落之女神像一模一样的姿势,双手虚抱,似乎真的有一张看不见的琴在怀里。
七只被他放生的蠕虫飞到他预定好的角落上,暗红色的堕落神秘化作地刺突起,将七只蠕虫的身躯刺穿粉碎。
不过半个手掌大小的身躯却不知为何,像是联通着一片血液之海一样不断地涌出粘稠腐败的血液。
这些血液沿着那些贯穿它们的地刺注入到脚下的仪式法阵之内。
早已挖好的浅浅沟壑引导着这些血液交叉延伸,最后组成了一个畸形的七芒星,将小白和少年圣子围在最中间。
看到一切都顺利进行,老者松了一口气对着少年圣子的背影说道:“仪式现在就开始了,你应该已经能够感受到女神的呼唤···”
话还没有说完,一阵贴紧他后背的致命感顿时让他头皮发麻。
来不及去看身后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他咆哮一声,浑身的血肉都像是被充气一样膨大,尤其是背后的血肉。
而那张他背后从不停止咀嚼的口器也极为心满意足的发出低沉而幽暗的嬉笑,乱糟糟的牙齿越来越大,越来越恶心。
粘稠的唾液,发黄的骨面,腥臭的毒雾,让这张口器成为了让人看上一眼都足以做上两个月噩梦的东西。
随着他的身体愈加膨胀,老者本身的身体反而渐渐被身后鼓起的球型血肉吞噬消失,成为了球形的一部分。
变化还未彻底完成,这颗血肉之球的顶端分裂出了两条细密的缝隙,微微张开了一点,露出两颗血红的瞳孔的一部分。
冲击,酣畅淋漓的降临。
光茫犹如从天穹之上恨不得洞穿世界的惩戒之矛,带着毁灭一切罪恶的辉煌之光对准其中一颗还未彻底睁开的瞳孔插入。
斩断银河接引星辰的河流直冲而下,跨越一切阻碍冲击上血肉之球的正面。
咆哮的水流直接击碎了老者布下的结界,强悍的水压被横扫一切的力量带动着扑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道攻势不分先后的集火老者异化后的身躯。
看比日轮的刺目光芒迸发,紧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嚎。
等到光芒散去,结界之内的血肉之球表面已经模糊不堪,一只眼睛也因为被惩戒之枪洞穿而留下一个还在不断冒血的窟窿。
恶心异状的口器之内,大量还在闪烁着的晨星光茫不断泯灭,发出一阵阵的能量潮汐。
林克看着脚下着头怪物,那一刹那的熟悉感让他有些想不明白。
如果他真的见过这么诡异的堕落之女信徒,没道理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老实点把你们绑走的女孩交出来,”阿列克手持一柄虚幻长枪,太阳光轮在枪尖旋转不停,折射出最真实的棘轮,“凭你这个结界,可没能力挡住我。”
“来的可真是快啊,”血肉之球睁开了仅剩的一只眼睛,血红色如宝石一般的巨大眼球像是车轮一样释放出怪异的眩光,口器一口将林克释放出的流星全部吞噬,然后缓缓说道,“这个女孩难道是你们放出来的倒钩吗?”
老者自以为是的猜测简直就是将老爷子和林克对家人的关心踩在地上碾压,两人浑身的肌肉都绷紧收缩,像是两个快要爆炸的火药桶。
阿列克也不在和这个怪物多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实力距离自己还有点差距的曜日阶级堕落之女信徒身上有种隐隐的威胁。
林克仔细观察了一下结界内的布置。
整个排除液体的结界呈半球形,像是个倒扣在地上的餐盖,里面是一座以七芒星为主体的一座巨大魔法阵。
七根硕大的地刺不断从抽取这鲜血注入到魔法阵内,最后流淌到法阵最中心的位置,像是有生命一样缓缓爬上堕落之女神像的表面。
阿列克忧心忡忡:“仪式已经开始了,等到那尊堕落之女的神像彻底被血液包裹,它们就会成为女神神性的依托,之后再让这些血液将琳白吞噬,就能彻底将她改造为堕落之女的受肉,一次性的。”
“一次性的意思是?”
“大概率会死。”
血肉之球死死地盯着半空中逐渐从海水中露出身形的三人,突然一阵爆笑:
“居然是你?!这可真是送上门来啊!与其去担心那个女孩,不如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
言犹在耳,血肉之球上的威胁感就开始急速拔高,惹得林克在内的三人眉头抽搐,心里紧绷。
这下可不仅仅是阿列克能够察觉到一种淡淡地威胁了,而是彻底将刀子摆在脖子上架着了!
林克来不及多想,三人对视一眼,齐下决心,从三个方向同时冲入结界之内,想要先行救走小白。
林克手臂上的银色辉光凝聚,对着其中一道血丝地刺发出震耳欲聋的冲击波。
光茫如银浆倾泻,直接撞上其中一根地刺。
强烈的抖动从地刺上开始扩散到整个魔法阵,也就是在这时,血肉之球上的威胁感攀至最顶点。
“真实中的真实无外乎虚幻,虚幻之下的虚幻亦可为真实;
裂隙为三,死魂为途,欲念为光。
破碎,镜魇!”
玻璃碎裂的咔咔声从虚空中降临,三条蜿蜒曲折的缝隙从血肉之球的身上绽放。
呈三角状释放而来的镜面缝隙分别将林克、老爷子和阿列克分割在内。
仪式法阵的地下,一面由无数晦暗镜子碎片组成的圣器悄然破碎,却也释放出了诞生以来最强的力量。
以自身的消弭为代价,将世界一分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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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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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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