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几个姑娘压惊,也算是庆祝相识一场,由赵呈旭做东,在皇家驿站安排晚膳。
席间,许晚晚表示等许澄澄归案后再离开扬州,史雨欣表示扬州事毕立刻返回西北,一行人也算是欢声笑语地送别彼此。
夜间,顾安宁跟小七边复述自己的倒霉经历,边收拾行李,正说到与许晚晚相遇这一章,嘴上突然多出小七的小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随后,小七用另一只手比划禁言的动作。
顾安宁乖巧地手脚都停了下来。
小七小声道:“靠过来两个女子,一人受伤气息不稳,另一人武功不错,两人从窗后走来。”小七放下捂住顾安宁嘴的手,问道:“要拦下吗?”
顾安宁还在紧张地思考,窗外已经有人先行扑了出去,耳边传来打斗声和女子的惊呼声,驿站护卫一股脑地围了过来。
顾安宁带着小七出去看热闹,窗户后三人都是熟人,分别是史雨欣、她的婢女还有许晚晚,而小七所说的受伤之人正是史雨欣的婢女,看来这主仆二人晚膳后还出去办了些私事。
在护卫的烛火中,三人及时停了手,史雨欣面露杀意,“林菀姑娘竟然有些功夫?”
“不及史小姐,若不是护卫及时赶到,怕是要被一剑宰了。”许晚晚用手弹开比在她胸前的长剑,“对了,我本名叫许晚晚,不要再叫我林菀了。”
赵呈旭应声来到现场,伸手示意让驿站护卫都撤下,“这又是哪一出?史小姐晚上有事外出本不想过问,但你婢女受伤回来,不免还是要问上两句。”
那婢女突然吐了口血,惊到一行人,许晚晚上前观察片刻,吹起了口哨,在哨声中,那婢女的情况逐渐稳定,许晚晚拉起她的手腕,史雨欣上前想阻止,顾安宁打断道:“许姑娘在给她医治,整个扬州只有她能治。”
史雨欣见靖安王妃作保,便不再为难。
一会儿,婢女手腕血管凸起,似有小虫在中间游动,许晚晚眼疾手快用针挑出。一根长长的银针上挂着一个闪着蓝光的虫子,不一会儿蓝光越来越微弱,不再闪烁,虫子不再挣扎。
许晚晚见状,将婢女推还给史雨欣,说道:“她没事了,本就是练武之人,休息几日就行。”语毕,许晚晚收起针,对着史雨欣挑眉道:“你们去找许澄澄了?”
史雨欣眼神有几分惊讶,转念又填了些狠意,“许晚晚、许澄澄,看来你们认识啊?”
赵呈旭打断二人,“史小姐将婢女交给李奕吧,二位姑娘偏厅叙话。”
一行人在偏厅坐稳后,一时无言,不知由谁开头,顾安宁只得硬着头皮对史小姐问道:“史小姐,你晚上带着婢女去找了许澄澄?许澄澄尚未收押,不知史小姐在哪儿找到她的?”
史雨欣也不言语,饮了一口水,缓口气回道:“先前不懂靖安王为何会搅进莫家庄之事,如今看来王爷同莫家庄也有关联。”
赵呈旭听闻不由笑了一声,“不知道你从何得出的结论,莫家庄同我只有抢了王妃这笔仇而已。”
“但你们认识许晚晚,许澄澄是莫家庄的二把手,晚晚姑娘也在茶会大放光彩,难道这都不算沆瀣一气。”史雨欣也不甘示弱。
顾安宁还没说话,许晚晚先跳脚了,“你说谁沆瀣一气呢?我不仅认识许澄澄,我还是她表姐呢?但这不表示我和她是一边的,何况,我刚给你婢女解了蛊术,好心当成驴肝肺。”
史小姐慢慢哦了一声,但仍然不信任,“那你在莫家庄做什么?为何要隐瞒自己的姓名?”
顾安宁终于有机会打岔了,“她没有隐瞒,茶会那日靖安王才知道她是许晚晚,只是没有及时告知史小姐而已。晚晚也刚入莫家庄没多久,来找自家姑娘的。倒是史小姐你,扬州府衙都找不到的人,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扬州府找不到是因为他们的人力都用来看守那些权贵了,许澄澄受伤跑不了多远,我西北带来的人顺着苏大夫就找到她了。”史雨欣回道。
赵呈旭问道:“那你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吗?”
史雨欣眼睛盯着赵呈旭,不闪避,“没有,还没来得及问出答案,许澄澄就死了。”
“死了!”许晚晚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杀的?”
史雨欣淡定地摇了摇头,“不是,我去的时候就中刀了,刚想帮她医治一下,她就对我们出手,我婢女就帮我挡了一下。”然后想了想,有些困惑小声说道:“不过,她的目标好像不是我们,她看我们的表情有些惊讶。”
赵呈旭望着史雨欣问道:“史小姐,原先你来扬州只是你的私事,而如今跟莫家庄有了瓜葛,你得如实说。”
史雨欣思考了下,对赵呈旭反问道:“我为何来扬州,靖王爷应该知晓才是。兵部派人来送礼,不是靖王爷您的安排吗?”
赵呈旭听闻便笑了,“史小姐心中对本王有过多的猜忌,但本王全然没有插手史家之事,你的目标搞错?送礼这么好的事,若是被我占了便宜可不好。”
顾安宁听得也是一头雾水,“史小姐家不是调查一个姑娘背景吗?怎么又跟兵部扯上关系了?”
“若有人挟持西北主帅为将来谋事出一份力,怕只有靖安王才会动这份心思吧?”史雨欣眼睛紧紧盯着赵呈旭,似乎想看出赵呈旭表情的变化。
但赵呈旭也算是小狐狸了,眼神不乱地盯着史小姐,继续回道:“我驻军东境,又是亲王,为何挟持西北军出力?再退一万步,我若真想在诸将军中得到支持,为何不与相邻的南境联手,偏偏要与横跨整个大缙的西北军联手,还用挟持这种不长久的手段,听上去很不明智。”
史雨欣点了点头,“这也是我想不懂的地方,但靖安王平白与莫家庄扯上关系,难免让人猜疑。”
赵呈旭扶了扶额,“这个史小姐确实打探不出来,扬州府衙只知靖安王府在瘦西湖丟了人,但应该无从得知,我们丟的是靖安王妃。”
顾安宁接话道:“额……我们初到扬州参加品鉴会,我被莫家庄的人当成泰和山庄的孙小姐抓走了,这个我在马车同你提过。”
史雨欣回忆了下,算是相信二人,开口回道:“史家跟莫家庄的恩怨其实还没查清,但也算八九不离十。”史雨欣叹了口气,开始她的讲述。
大约在两年前,西北大将军史厉则就发现,朝中对西北军务了解得很详细。有时,史家只是一个小小过错,还未来得及修正,朝堂的询问函便到了,事件频发让史厉则觉得府中有内奸给朝堂通信,这本也无妨,直到中秋宫宴。
此次中秋皇宴,西北史家受邀参加宴会。刚到京都第二日便有兵部侍郎递上拜帖,说有重礼相赠,史家嗤之以鼻。谁料,拜帖竟附着军防图纸一角。
兵部肖侍郎接待了史大将军,并告知,有人检举西北隐瞒丢失重要军方图纸,被兵部将此事压了下来,今后还望史将军多多帮扶。
史将军才惊觉西北史府必有内奸,同时回忆起收置军防图纸的大伯家中,一个得宠的妾室年初不幸在边境走失,家中还派人找了几日,找不到便让人去小妾家乡通报,那小妾就出自扬州莫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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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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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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