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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蔷纯露的推出,使得罗敷堂的生意更上一层。
无论是大梁还是大周,放眼四国,百年商铺的着重要点皆不在平民百姓,售品在坊间吃得再香所赚也不过蝇头小利。
想玩转整个商圈,商人们必须把握住世家女子的眼睛。谢姝深谙此道,所以罗敷堂的十章礼必须夺目。
在大梁,夺目的东西不胜枚举,但是能夺走世家女子目光的物品定需大气、雅致并存。
这样的东西或许旁人很难寻到,但谢姝无需费工夫,她拥有一张无人能及自带目光的底牌——
大周三公主,谢舒。
自刎后,大梁歌咏她的文章愈来愈多,就连五姑娘谢芙的诗也参与其中。
听到这消息时,谢姝竟觉得有几分讽刺,谢芙若是知晓自己颂赞的女子便是她处心积虑想要置之死地的妹妹,该作何感想?
谢姝摇摇头,不再想这事,垂首继续作画。
红椿楼的胭脂配方经过改良后不仅用料更精、上脸晕染效果也更妥帖了,她不愿浪费兰姨的成果,决意用此来做十章礼。
只不过在每一盘十章礼胭脂压盘时,最后都要在膏面印上她绘好样图后亲自刻的章。
自打宫中得病后,谢姝已经很久没有拿过刻刀了,此番费了不少时日与心思,总归是将章拿出手了。
她身为闺中女子,许多事不便亲自出面,剩下的就交给林掌柜与盛湛了。
忙完罗敷堂的事宜,谢婷的婚期也如期而至,府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虽说谢家不是第一次嫁女儿,但谢姝是第一次看世家婚嫁,是以她起得格外早。
琉璎院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谢姝同几个姑娘站在一起,只听人群嚷起嗓门:吴二公子的车辇要到了!
被婢女搀扶着走出屋来的女子一身繁琐华丽嫁衣,嫁娘花钗一样不落,层层叠叠,红绣团扇掩面,众星捧月地往花厅去同长辈请辞。
嫁娘在屏风外,武安侯与侯夫人在屏风里,侯夫人忙了这几个月就为了这一刻,忍不住落下泪。喜婆见状,忙说起吉利话,傧者也说起了喜庆的恭贺语,大喜日子怎能闻哭啼?
满花厅都是攒动的人,直到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到了府外,人声再一次鼎沸起来。
百人齐声催妆,过了礼节,谢府大门打开,几个姑娘目送着世子谢儒永背着二姐上了花轿。
至此,上京武安侯府再无二姑娘,她成了吴家二太太。
送走了嫁娘,府上空落下来。送嫁的姑娘们对视了一眼,眼神中似想对彼此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最终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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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婷出嫁后,玉京院的日子仍是平平淡淡照过,但上京商圈却风波诡谲。
红蔷纯露开始在贵女圈中盛行,收到十章礼的闺秀愈来愈多,刻花神似大周三公主画作的消息不胫而走。
不少对纯露无甚兴趣的女子,冲着这仙逝三公主的名头也纷至沓来。
世家女的风向下影响了商户,上带入了宫廷,风刮进宫后,妃子们陆陆续续打发宫人出宫去购红蔷纯露。
普通蔷薇水盛行时也有妃子买去尝鲜的,但现下大小贵人皆蜂拥而至,火势之猛,京城商铺无有匹敌之势。
谢姝隐隐觉得事态出现了问题,按照原先她的预估,纯露的火势早该淡下来,届时她再推陈出新,借此使闺秀们将买用罗敷堂成为习惯。
可现在势头不仅没减反而更胜,纵使十章礼确实是她的亲笔,但对外而言也不过是仿制,怎会被眼高于顶的贵女甚至贵人们都趋之如骛?
若放任下去,罗敷堂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得想个解决办法。
谢姝思考着,脑海中陡然划过盛湛的脸,她能想到的东西,小侯爷想不到吗?既然他想得到,为什么不加以阻止?
若迷雾遮住了眼睛,那就推翻所有的揣测去回溯本源。
从本来说,谢姝目前可知的唯有盛湛让罗敷堂开张是为与珠宝阁一较高下,那么珠宝阁可能对开在对门的罗敷堂毫无戒备之心吗?
若她所推正确,珠宝阁幕后之人就是夔公子,照他心细如发的性子,这招“推波助澜”难保不是他的手笔。
而盛湛,他本身便是布棋者,怎可能对如此明显的招数无动于衷?难道……
谢姝蹙眉,手指覆上太阳穴轻揉起来。
罢了,她本不该去想盛湛的事,越陷越深的人最后怎能脱身而出。
不过,他事她可以不参与,但罗敷堂也事关她的进账,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她还是得寻个机会问问盛湛的想法,最好能将罗敷堂从火热中央降下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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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日方好,微风拂面,是多日炎炎里难得的舒爽天气。
虽已入夏,但宫中御花园的花常年盛放,一直开,好似停不下来那般。王皇后大病初愈,红唇带笑,一身繁华宫装,宽大裙幅逶迤在地沾了一袖花香,处处彰显天下之母的华贵。
浩浩荡荡仪仗行至望云亭前停下了,亭中有女子,一身素锦宫装衬得她肩若削成,水蓝披帛掩着白雪肌肤,仿若画卷。
见着来者,魏燕琼施然起身,福身作了个敷衍的礼,“皇后娘娘吉祥。”
大好的日子,真是晦气。
王漾心下白眼,面上仍是莞尔颔首,“贵妃妹妹,好雅致。”
宫人添了张锦垫伺候皇后坐下,待王漾坐稳,魏燕琼也懒懒坐回原位,道:“哪里,闲来无事,看看花罢了。”
话罢,亭中沉默。
两人不对盘多年,鲜少有如此平和对坐的时刻。
微风吹来,王漾眉头微挑,打开话头:“贵妃妹妹果然钟爱芸香,从府邸到宫中得有十载了罢?”
魏燕琼面上不显情绪,回道:“中途也是换过的,不过陛下闻着不习惯,咱们后宫嫔妃哪有钟爱何物一说呀?自然事事是以陛下为主。”
她向来巧舌如簧,王漾也懒得同她周旋比较,慵懒道:“既如此,妹妹倒是该换香了。”
“姐姐何意?”
王漾精致面容故作疑惑,“妹妹向来消息精通,不知这些时日被连召两次的景昭仪用的是那红蔷纯露?”魏燕琼轻笑一声,语气冷冷:“这宫外不入流的东西,怎配得上后妃?”
魏燕琼仗着帝王多年盛宠,向来行事娇奢嚣张,她这般言语倒也符合平日里的作态。王漾细细打量了眼她白腻的面庞,似要找出些与常不同的地方来。
见她打量自己,魏燕琼皱眉:“娘娘,是臣妾所言哪里不妥?”
王漾闻言,摆出她惯用的皮笑,“妹妹所言不假,但东西再不入流,也该如你方才所说,后宫事事以陛下为主才是。”
魏燕琼听她拿方才的话来刺自己,柳眉一倒,面上压下怒气,笑道::“娘娘教训的是,妹妹常伺候陛下左右,是该对此多上些心的。”
话罢,她起身:“妾身突觉身子不适,就不陪娘娘赏花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言语中呛完王漾,魏燕琼甩脸告退。待人走远,画意上前为王皇后斟茶,不满道:“娘娘,您看魏贵妃那跋扈的样,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能如何?背靠魏家便是她最大的底气。”
王漾话罢,饮了杯中茶,画意则立在一侧,不敢擅自接话。
圣上这些年在太子一事上态度暧昧,即便夔儿如今稳坐太子之位,朝野上保皇党与瑾王党仍争得极凶。
这也使后宫之中风波暗涌,许多事一步踏错步步错。王漾抬眸,看着方才与她对坐的空位,仔细考虑起下一步计划。
再说魏燕琼,回到昭仁殿就砸了一套上好瓷器,宫人们皆战战兢兢收拾着碎片。
“给本宫滚去将那劳什子红蔷纯露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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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掌柜送走一批客人,正欲歇息片刻,堂前又来了位姑娘。他忙笑着迎上前去,只见前头的这位姑娘虽穿着不显,但姿态良好,莫不是……宫中来的?
“这位姑娘,要看些什么?店里的蔷薇水卖的很是不错……”
惠香冷着脸,拿出二十两金锭,打断林掌柜高傲道:“我们家贵人要红蔷纯露。”
“这……”
林掌柜看了眼金锭,不好意思婉拒道:“抱歉了姑娘,红蔷纯露已经买光了,不若先取张票号,待小店……”
闻言,惠香高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让贵人等!”
林掌柜见来者不善,面上肃穆起来:“姑娘,小店本着原则做生意。无论是什么来头的贵人,罗敷堂一律按照票号给货,若等不起,您请吧。”
惠香何曾被庶民下过面子,登时怒上眉梢,气呼呼扔下一句“且走着瞧”就走了。
开店这些日子,林掌柜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便未放在心上。
直至一个时辰后,来者仍是那姑娘,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票人。只见她手中拿着张票号,叫嚷道:“老顽固!票号到了,给贵人拿纯露来!”
林掌柜心中一凛,忙拿过票号看了眼,又看了眼鹅黄衣裳的姑娘,这回就连客气也不想带了。
他挺直脊背,清朗道:“罗敷堂规矩,票号不可转手。凡经转手票号就此作废,且再不同此票号原先登记府邸交易。”
“本店,不欢迎不守规矩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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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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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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