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勋应了一声,转身去抱病床上的孩子。锦锦今年也就五岁,受了惊吓过后第一眼就看见魏大勋抱着哄她,之前的记忆都被吓得直接自主遗忘了,听力受损平时只能带着助听器进行交流。魏大勋见人醒了,从一旁取出来一只助听器给孩子挂在耳边揉了揉孩子脑袋。大概是有点儿雏鸟意识,这孩子一直以为魏大勋真是她哥哥,醒来后只要以见不到人就容易哭,很多时候只有赖在魏大勋怀里的时候才能好上一些。
其实魏大勋很多时候不太愿意操心各种小事,平时和他们在一起时间久了都知道他总在有意无意地避开着人群,尽可能减少和别人的沟通交流,所以看见他能有个除了这一小圈子雇佣兵之外,还有个可以抱抱说说话哄着开心的孩子在,至少白敬亭还挺开心的。不过他要忙的事实在太多,这边看着魏大勋抱着孩子,自己上前拍了拍人肩膀,“他们醒了,我先去看看,你要是没事儿就一会儿过来跟着。”
魏大勋点了点头,手上动作着抱着穿着小裙子的锦锦让孩子舒服靠着自己怀里,就见着锦锦还迷糊着抬手揉眼睛,被魏大勋轻轻拍了拍脑袋就听话地和他招了招手,“大哥哥再见。”
白敬亭哎了一声也没再管他们,想着让魏大勋对着孩子的时候放松一下情绪也好,转手就跟着去看那边刚醒过来的队员和ZJ雇佣兵。
出了病房离开前,就看见那人动作娴熟地抱着那个软体生物没有一点儿不适的样子,眉不自主挑了挑总觉得有些怪异,有点儿线索想法就在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往外冒了,不过……他目前没证据,也不想自己背地里去真做点儿什么手段查,最后叹了口气,在向南疑惑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等等吧,现在先去把商场里那些事处理完再说……
雇佣兵团体一直有不少,这些年间为了维护各地安全民间组织也好,官方认证过的团队也好都在不同的区域上做了大大小小不少的贡献。MG雇佣兵当年被征召进行救援任务时,其他雇佣兵团队大多数在合并入队帮助他们行动,也有的团体还算庞大的就配合着各方行动抽调人手在各地区进行自己的增援行动。地下城总部是所有人共有的,平时也不止有MG雇佣兵的人前往,不过因为合并的团队太多,渐渐的就只留了MG雇佣兵的名头一起对外行动而已。毕竟这种紧要关头,抱成团才不至于全军覆没。
但ZJ雇佣兵就有些与众不同了。说实话他们MG行动人手再怎么扩大也总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也总会有在危急情况下无奈的取舍,总会有人员的伤亡,那是他们没有办法避免控制的因素。而ZJ雇佣兵一直在他们走过的地方做二次救援,危险程度确实要较之他们更大一些,不过最近ZJ的行动一直让他们警觉着——那位蜂前辈,就是从ZJ雇佣兵基地里,逃离出来的。
白敬亭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那位被固定在石膏人体模具里的ZJ雇佣兵翻身下床时僵硬的动作,大概是因为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整个人几乎是僵直着从病床上砸了下去,手背上的针头被拽着被迫拔出带出一溜鲜红,吊瓶杆哐当一声毫无预兆地倒在地上,室内混乱一片。他刚要推开门走进去,手上还没来得及用力,余光就瞟见病房内卫生间里冲出来一个人,他的动作瞬间就停在了原地。
韩代秋动作干净利落地上前,蹲下身将雇佣兵的手架在自己身上,一点点撑着那人坐在病床上。白敬亭皱了皱眉,第一反应就是向侧面撤了撤,手在身侧摆了摆示意向南让开视线,两人就做了次门外偷听的君子。
韩代秋的声音从门里不轻不重的传出来,“能耐了是吧?让你躺一会儿还不听管教了?”
大概是长时间颈部的勒制、缺水和空气稀薄的原因,另外那人声音还有些嘶哑难听,每个字都说的艰难,“没,没有……我就是想看看,还能不能……”
韩代秋声音发冷,“看什么看,你才醒来一天的时间,真以为自己是神了?”
“队长,你当时,也,也是这样吗?”
韩代秋身子一僵,扶着他重新躺好,拿着水杯插着吸管让人又喝了两口水,“还知道我是队长,我离队了你们倒是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居然能把你也搞成这个样子,看来他们根本……”
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白敬亭一愣,随后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挑着眉一点儿也不愧疚就直接推门而入,看着韩代秋有点儿冷着的脸色笑了笑,然后坐在人对面床位上看着伤员,“看样子恢复的不错,如果能支撑的话,介不介意和我们多说说具体情况。”
伤员目光落在韩代秋身上停留了片刻,直到那人点了头才动了动脖颈,低垂着头声音还有些哽咽和沙哑呢,“好,但我……有个要求。”
白敬亭颔首,抬手招了招向南,后者上前拿着终端准备做记录似得。
伤员忍了很大痛苦才咽了口水,“无论何时,即使我们给出的消息对于你们来说没有用,或者,你们不想帮忙,也不能赶我们走。”
白敬亭沉默了片刻,微微瞟了一眼向南,后者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出房间准备去找另外几位领导前来,房间里的年轻长官看着那人不肯抬头的眼,许久才嗯了一声道,“好,不会赶你走,现在你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再说吗?”
“好”那人说着,深深吸气,身侧还在从那样细小的手背伤口中流出的血流动的缓慢,韩代秋生冷着神情上前,随手抓过一个绷带缠在人手上,不出一言的沉默。
“ZJ雇佣兵?你是逃兵吗?”撒贝宁站在那位病床前低头看着面前的人。
后者身子一震,像是被按着身上的电量开关,就连呼吸都静止了,有好长一段时间脑海里嗡嗡嗡的一片根本没听清面前人的又说了些什么,有些太过黑暗又暴力的场景充斥在眼前放映似得,直到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才猛然惊醒一样。他整张脸煞白着看着面前的韩代秋,深吸了一口气又闭了闭眼,他刚要说些什么,苦涩的又艰难的字还没从喉咙里挤出来,面前的人快他一步开了口。韩代秋冷着嗓音挡着他面前几人的视线,“什么叫做逃兵,几位队长,选择了做雇佣兵就永不做逃兵。”
韩代秋的身份他们一直没查出来,这么一看基本上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几人围在病房里站的站坐的坐审视着这这两位,鬼鬼倒是探出个脑袋及时发问了,“那是什么?韩代秋,所以你到底是不是为了找你妻子的啊,还有你们认识?那你也是ZJ雇佣兵吗?那他这么听你的话,你是他什么人啊?”
伤员重重喘出一口气,似乎还想开口,但很快被韩代秋抬手按着他肩膀直接躺在床上盖上了被。韩代秋仓促说了声躺好,而后直面着这些人的目光,像是思考了很久才终于将一直不肯说出口的话一点点吐出来,“认识,我以前……是ZJ雇佣兵第三小队队长,我也确实是为了找我的妻子女儿才被迫闯入你们基地的,又或者说……那是我的目的之一。”
“ZJ雇佣兵,到底在做什么,你为什么会叛逃?”撒贝宁严肃的时候会给人一种特别强大的压迫感,可能是看在又伤员的面子上,信息素收着却依旧冷着脸显得有几分不近人情的意味。其余人听着,也等着这人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病房内很静,伤员被按着没有队长的命令没再开过口,只是慢慢平静下来的呼吸声像是终于被安抚着有了些缓解一样。韩代秋脸上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明显的讽刺和厌恶,一点儿也不加掩盖的,“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蜂鸟。”
几人皱眉,白敬亭飞速瞟了他一眼,突然间觉得心中有些发慌。莫名想起来韩代秋“越狱”的那个晚上,魏大勋和他之间的那些特殊反应,他不自觉放轻了呼吸看着面前的人。
“ZJ高层实验室,一直在……试图创造蜂鸟。”韩代秋几乎是含着些咬牙切齿的恨才将这句话说出口的。
几人皆是有些愣,何炅和撒贝宁几乎立刻对视一眼,后者抬着手臂上的通讯设备直接打给了大张伟,而后转身出了病房,何炅则皱着眉看他,“什么叫做,创造蜂鸟……怎么制造?他们现在又是什么目的?”
“蜂鸟……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那次的任务代号就叫蜂鸟,但上面下来死命令属于高度机密状态,知道的人也只有几个队的队长,没签字之前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要进行秘密集训。当时……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进行了任务执行同意书的签字……我就是签字的其中之一。”韩代秋说着眼神像是有些涣散的,瞳孔都无法聚焦的陷入某种更加深刻的回忆里,从那个角度里,白敬亭能清楚地看见他掩盖在棉被柔软里颤栗的指节。
“药物注射和日常的训练都习以为常,最开始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直到一个月后我减少了当天的注射想看看到底是要做些什么,结果说来也算是注定了,当晚直接被抬起装入了一个密封的石窟内,那药物好像是麻醉剂,我甚至能清晰的听见和感知到水泥石膏灌入石窟身体被越来越重的压迫却动弹不得,直到被垫起的头颅快要被灌溉淹没的时候,绝望袭来的情况下我依旧连指尖都动弹不得,只留在外面的鼻尖呼吸着刺鼻又稀薄的空气。我知道……我们被骗了,那次的药物持续的时间很长,我只注射了一半的剂量更能清晰地体会到那样快要被剥夺意识的恐惧。我分不清时间的概念,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营养液和药物从鼻腔进入的痛苦让我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原来我的组织在做着多么令人感到恐惧费解的事。”
那种清醒环境中的窒息光是听着就足以令人感到恐惧和头皮发麻,白敬亭一瞬间却像是失了什么力气似得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心脏被人狠狠提起揪着滋生出一种可怖的念头,那个念头像洪水,像猛兽,在心口剧烈冲撞抓挠着。但又很快他死死压制着,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伤员睁大着眼望着他的队长,眼眶像是干裂着眼底一片烫人的红丝,“队长,你从来……没和我们说过,你……清醒着……”
韩代秋指有些僵,没有转过头,笑骂了一声用手在队员脑袋上拍了下,没怎么用力也没解释回应他,继而又平复了下呼吸。接着这空档,病房的门被人敲了两声后才缓缓推开,白敬亭抬眼正好和推门而入的人正面而对着,大概是看出来室内的气氛有些紧张,来人也没开口几步走到他身边坐好了也看着韩代秋。hΤTpS://WWω.sndswx.com/
魏大勋轻声说了句,“锦锦睡着了,我过来听听,一会儿得回去,我怕她醒来见不到人该哭了。”
心口处又恍惚了一秒,白敬亭闭了闭眼强制性压下了更深的不安情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敬亭总觉得他对着孩子的上心程度有点儿过,但结合着之前魏大勋的表情又只当是他怕失去惯了,心里头跟着心疼了一会儿也没开口,就听见韩代秋终于呼出了一口继续讲道,“被人砸开身上的石膏体时,好像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也是在那时我们才知道……丧尸病毒爆发了,ZJ的领导层说……”
他才说了一句话就停了,大概是接下来有多大的难以言口和更多的忍耐才能说出的隐秘,他手在一旁摸索了好久似乎想伸手够着什么,下一刻指尖就碰到个小水壶形状的东西。韩代秋微愣,抬眼对上了魏大勋的眸,他将人递给他的水壶攥着开启瓶塞喝了一口,像是抚平了不安和狂躁,“谢谢,有些渴了……”
后者不语,接回自己的水瓶挂在腰间,白敬亭眉梢动了动。
“我们被创造成了蜂鸟……那些药物就是控制我们身体机理的,蜂鸟……永远不会被感染,力量反应也会提高,甚至受伤后不会留疤恢复能力很强,身体检测也会与正常人无异,而缺点就是药物不能停,疼痛也是双倍的……他们说,我们是被用来消灭丧尸最好的武器……”
撒贝宁进了病房刚好听见这么一段话,脚步一顿反手关上了门,“ZJ雇佣兵在用你们改造成——蜂鸟?”他皱了皱眉,“韩代秋,这应该也不是你们当‘逃兵’的理由吧。等等……你说的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此话一出几乎整个病房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韩代秋勾着唇冷笑了一声,“病毒爆发之前的三个月左右,我们就已经被关押灌药了,ZJ……从一开始就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所以,我带着我的部下一起离开了ZJ,但后来……被丧尸群冲散了。”
“你知道,你现在在说的是什么吗?韩代秋,有些话说出口了可是要承担责任的。”撒贝宁几乎立刻沉下了脸,目光像是把锐利的刀落在他身上,像是要戳穿所有的表面掩藏和谎言。
这个罪名,可不是小事,担负了全人类的生死兴衰的罪名,难不成就是为了这“军功”不成?
韩代秋从病床上站起身,第一次这样坚毅坦诚的目光和撒贝宁对视着,“若是假的,我从那儿跑出来,又在做什么,自寻死路吗?冒着妻女失踪的风险来找你们……”
“不对。”
韩代秋的话被迫卡在了喉咙里没能说完,何炅眯着眼收回了脸上温和笑意,眼里的锐利分毫不减的,“你还有事瞒着我们,不然既然有勇气跟来又为什么迟迟没有揭发,又为什么说……怕我们赶你们走。韩代秋,话没有说一半的,还是,你在等什么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
韩代秋脸色骤然变了,整个人僵直在原地。没人注意到他身后躺着的伤员呼吸却在瞬间急促起来,所有人都在等着一个答案。
风卷起洁白的窗帘,顺着那样狭小的缝隙钻进来的阳光,像是照射到了什么尖锐锋利的东西,晃得人下意识抬手移开了眼。
“噗”的一声
重机油的信息素味几乎瞬间在空气中炸开。
白敬亭起身看过去——
原本一直被挡在韩代秋身后的伤员,在剧烈的喘息中半跪在病床上,右手手臂正中间臂弯处分生出来的细长犹如小臂一样的东西最前端贴握着一把匕首,狠狠地从侧方刺入了韩代秋的腰部。那东西像是一种幻觉,在他看过去的瞬间最前端的部位柔软地开始向面前人染着血的地方搅入着,白色的犹如触手一样的东西开始吸食着人不断流失的鲜血,直到……
眼前又是一道锐利的光闪过,血肉分割的声音下,白敬亭看见魏大勋冷着脸站起身,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从自己腰间摸过去的匕首,匕首刃上染着血,红白色恶心黏腻的东西被人从手臂中央生出来的部位连根斩断,难免也割到了人臂弯的皮肉,那东西跳动着在地上蠕动了几秒就像血水一样化开了。
韩代秋气都没时间喘上一口,从口袋里匆忙取出一小管溶液递到就近的人手里。白敬亭接过,看着捂着手臂倒在床上神志不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进行下一轮攻击的人,和魏大勋按着那人肩膀,把东西给人强行灌了下去。
那东西的效果十分强劲,几乎瞬间就让人失了力气瘫软在床榻上。
心有余悸
鬼鬼正要叫人进来先把韩代秋的伤口处理掉,后者却后退一步坐回到刚袭击了自己的人身旁,“不用麻烦,他刚才还是有一些意识在抵抗的,否则就是朝着心口捅了。”
他自己闭着眼,握着匕首狠下心直接用力拔了出来,血液被并没有想预想中那样喷溅大量的流失,韩代秋坐在那儿许久没有开口,也没人去打扰他。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他掀开那侧衣料,染满了鲜血的衣料下,皮肤上竟然没有半点儿痕迹,“蜂鸟……如果不按时控制服用药剂随时都可能失控……伤害身边的人。这个,就是原因,我们不能回家也不想离开这里的原因……药剂,我们只能在这里配,不能停……”
“长官,我刚才去吃饭的路上到处溜达……嗯,徘徊……看到个实在眼熟的人,就顺手给你抓回来了,是不是得奖励奖励。”
“……韩代秋呢,身体状况好像不太好,我建议最好马上给他做个检查……”
“我是撒贝宁……我们之前有没有在哪里见过?”
“一起走吧,我们别分开太远。”
“小白,下次……别再选错认了。”
“长官,不怕自己失望吗……可能有一天我还会突然后悔发疯在背后捅你一刀,然后……”
“蜂鸟……甚至受伤后不会留疤,身体检测也会与正常人无异,疼痛也是双倍……”
“我能甚至能清晰的听见和感知到水泥石膏灌入石窟,身体……”
这段时间内的对话在脑中不停地缝合连接,白敬亭觉得有些东西不能这么轻易相信,但缝缝补补连在一起的猜想就有点儿让人喘不过气。几年没怎么爆发的脾气,在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就彻底有些压不住了,白敬亭回身没一点儿前兆地动手直接扯着人手腕,指尖抓在了人右侧袖口上。
“小白”
白敬亭动作停顿两秒,指尖又在用力缓缓解开这人右侧袖口上的纽扣。
“白敬亭,别看了。”
指尖的力度有些控制不住,白敬亭抬头深深看着他眉眼,这人眼底的妥协烫在他血液里一样,手中的袖口被人抽走,他听见面前的人叹了口气,而后难得认真地主动上前抱住了他,声音很轻,“我不是他,我也不是什么蜂鸟,我没有过那样的经历,我说过不会骗你,其他的……不要再问了,好不好?”
那是白敬亭第一次听见这人用尘埃一样的语气同他说话,他常觉得魏大勋这人有好多的秘密,有好多的骄傲,又好多的痛楚,可这个人不想他知道,唯一能说的就是这样一句肯定没有任何承诺和给不了多少安心的话语,近乎恳请地隐藏着……
白敬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得住的,他呼吸都有些抖着,“魏大勋,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嘴给缝上,除了交代实情之外一个字都不要说给我听。”
“那可不太好。”
“怎么不好?”
面前的人像是笑了一声,含在嗓中的闷笑,突然扯开了拥抱,而后这人望着他突然凑近了距离的,像是有些温顺,实在不像他,“那就没办法吻你了,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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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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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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