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就停在山路尽头,白夭拐过弯儿,就突然顿住了脚步。
她垂下眼,徐徐展开扇面,慢悠悠扇着风,抬脚走近了身边的小竹林。
幽径里铺着细窄的青石小路,走了没几步,就瞧见靠在竹竿儿上抱着臂的陶浅之。
许久不见的陶老板当先开口,桃花眼印着笑,仿若碎星的亮芒。
“宽城的事儿一了,你就把我撇一边了?未免太没良心了吧?”
白夭好笑,“毕竟是有家有口的女人,陶老板还是体谅一下吧。”
陶浅之哈笑一声,单手叉腰走向她。
“怎么呢?聂四爷让你离我远些?”
白夭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撇了撇嘴轻挑眉。
陶浅之立时一脸瞧不起,轻白她一眼,嘴里不满的絮叨。
“我陶某人虽然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没错,但我谈感情很有原则的,良家妇女和有夫之妇从不招惹的好吧,都是她们来扑的我!”
白夭听着只想笑,看他一边抱怨一边从怀里掏出只囊袋,隔空抛给她。
她连忙抬手接住,拎着囊袋在耳边晃了晃。
“什么东西?”
陶浅之耸肩,“有人托我给你的,你也不来找我,我只好亲自送上门了。”
“话说,你这人都进周山了,我在洞府里都等你好半晌,合着你不是来找老朋友叙旧,而是来看个道士的?”
“唉,你什么时候跟个道士这么熟了?做只有原则的妖好不好?”
“咱们妖,都是烦道士的,那能不跟他们打交道,都是远远的避开,哪有你这么上赶着的?简直是做了几年神仙,就把原则抛在脑后了。”
白夭听着他碎碎念,摇头失笑,嘴上说着:
“烦道士又如何,如今你我在人间混迹,问多了,还不是把自己也扮成个道士...”
话说到这儿,白夭已经拆开了陶浅之扔给她的囊袋,看清里头的东西,她话猛地一顿,眼神闪烁,微微蹙眉,抬眼看向陶浅之。
“鹿蜀给你的?”
陶浅之抱着臂立在一旁,闻言挑着眉‘嗯’了一声。
“说是这原本就是你的东西,让我物归原主。”
“唉,你可清点好了,我虽然是悄悄看了一眼,对你这些宝贝眼馋没错,但我一样儿没碰啊!”
白夭心绪不宁,蹙着眉将囊袋封好。
这里头的法器都是她的没错,但这些东西,都是她当初留在涂山洞府中的。
去助师父渡劫前,她特地留了封信的,将这些法器都留给师父了。
可这些阔别千年的旧物,却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回到了她手中。
从鹿蜀的手,经陶浅之的手,又交给了她。
玄龙。
白夭心里默念了一声,狐眸微暗,转身离开,只扔下一句。
“改日再叙。”
“唉!”,陶浅之没料到她一声不吭就要走,不由瞪着眼吆喝一声,“你就这么走了?合着情分就这么淡了?”
他酒都热好了!
白夭头都没回,转眼消失在了竹林外。
回到聂公馆,白夭进门直奔三楼,去了小供堂。
莹玉正从屋里出来,见她眉眼淡淡面无表情,低声解释了一句。
“奴婢刚续上香火。”
白夭点点头,“你下去忙吧,我要在里头待一会儿。”
这句话的潜意是,别让人来打扰。
莹玉小声应着,转身迈着小碎步匆匆走了。
白夭立在门口,目送她拐过台阶,看不到了人影,这才推门而入,将门反锁上。
走到供桌前,她将收着龙鳞的那只囊袋取出来,不算客气的随手扔在供桌上,掐指诀念了请神咒。
语速低促,声线冷清,念过三次,便淡淡开口。
“你出来,我有话想问你。”
虚空中,某位帝神的声音清冽平稳,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屈尊降贵回应着她的请愿。
“像上次那样,与本神乱发脾气,可不能容忍了。”
白夭蹙眉抬头,看着屋顶雪白的天花板。
“你那天果然在,那你为何不出声。”
十重天顶,玄应帝神不太想回答她这句问话,于是,他斜斜歪在金光浮云椅上,单手支颐,好整以暇的看着玄天镜中的姑娘。
“你确定,要跟本神纠结上一次的话题?你想问的,还是聂混的事?”
白夭咬牙,“聂混的事我当然也想问问你,你为什么缠着他?”
“你说为什么?”
白夭一噎。
虽然她心中已有猜测,但真让她当着玄龙的面坦白说破,她不由的就又想起当年在九重天上,她被他漠然无视,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施舍的日子。んτΤΡS://Www.sndswx.com/
她深吸口气,“是你让我老老实实待在人间,享受生活,如今你又总是阴魂不散暗地里掺和我的生活。”
“玄龙,你若是闲的发慌,可以找些别的事情做,别再来烦我。”
这番话里的不耐烦,实在是闻之令人不悦。
玄应帝神眼蒙寒霜,周身的云雾都凝结成冰,十重天顶乌云密布。
“本神阴魂不散?明明是你念的请神咒,小狐狸,反咬一口,可有点讨人厌了。”
白夭无言以对,她长出口气,决定不再跟他继续纠结没有意义的话题。
于是,拎出那只陶浅之送来的囊袋,抬眼看着虚空上方。
“这是鹿蜀给陶浅之的,里头是什么,无需我再与你多说了吧?这些东西,我是留给师父的,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玄龙瞧见那只囊袋,自然也不意外。
他让鹿蜀将涂山洞府的这些东西,打包给白夭夭送去,为的就是她一定会来问他。
她很久不念请神咒了,他还挺想听她跟他说话的。
玄龙好整以暇,不答反问。
“你觉得是为什么?”
白夭满眼复杂,迟疑了一瞬,低低开口。
“我师父根本就没看到我留给他的信,对不对?”
虚空中一片安静,像是默认了白夭的这句话。
白夭失笑点头,“你劫了我的信,你看了我留给师父的信,你不觉得这作为有什么不妥吗?”
那可能是她的遗书,是她在天地间幻灭之前留给师父的最后的念想。
玄龙似乎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
“淮长流倒是想看,他当日还有那能力看吗?”
白夭面色一紧,“你什么意思?”
“九天雷劫,区区肉体凡胎,不是你的八百年修为相护,他早就灰飞烟灭了,即便是侥幸渡过了,所受重创又岂是轻易能恢复的。”
“白夭夭,你真的这么天真?”
白夭狐眸微怔,神情恍惚,张了张嘴,没接上话。
玄龙透过玄天镜看着她这份失态,唇角的弧度浅薄,口中发涩。
“淮长流自保尚且费力,怎么有能力动用禁术,聚拢你破碎的元神?”
“救你的人究竟是谁,你心里会真的没数?”
白夭瞳孔微缩,喉间艰涩,难以发出声音。
她当然早就猜到,当年动用封灵术,一定是有玄龙的相助,她才能毫发无损。
但她从没想过,她苏醒复生这件事,竟然跟师父毫无干系。
此时此刻,她的心绪是复杂的,既迷茫又庆幸。
迷茫,自己该如何报答玄龙的恩情。
庆幸,师父没有一时感情用事,在重伤的情况下,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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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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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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