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步进门,褪下军装,这才回头看坐在不远处的姑娘。
出水芙蓉,身段娉婷,穿了件儿单薄的珍珠粉光睡裙,长发披散,冰肌玉骨,像是刻意迎合他的,她身上之前被他几乎烙满的痕迹,如今还显而易见。
聂混眸光放柔,举步走到她身后,亲手接过帕子,举止轻柔替她擦拭头发上的水渍,开口时声腔低磁温柔。
“还疼不疼?”
白夭乖乖坐着,感受到他的温情,自镜中看他。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殷红莹润的唇翘了翘,轻轻摇头,软声回他。
“不疼了~”
聂混牵唇笑了,扶住她纤细的肩头,微微俯身,在她耳鬓边啄了啄。
“这一身痕迹,怎么不隐了?专门留着,给爷看了,好让爷心疼的?”
白夭眼底笑意加深,又摇了摇头。
“是四爷说过,喜欢看我这副模样,您忘了?”
聂混低声闷笑,自身后搂着她,面颊与她相贴。
“这么乖?”
“我一直很乖的。”
这一点,聂混都没法反驳。
这么一想,他作为一个大男人,总因为外人跟她拈酸吃醋,还总把不悦撒在她身上,实在太不像话了,很有些幼稚。
他眼神微漾,俯首吻了吻她肩窝锁骨处的吻痕,声线低沉缭绕。
“嗯,是爷不好,不该那样欺负你,爷给你道歉,下不为例,好不好?”
这句下不为例,基于他过去的脾性和作为,白夭听了,只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她聪明的没有点破,只柔和笑着,轻轻点了点下颚。
聂混也笑,扶着她站起身,将人搂在怀里,往床榻边走。
“将身上的痕迹去掉吧,爷看着难受。”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如玉的肌肤,此刻斑斓累累,看起来凄楚可怜,时刻提醒着之前他近乎蹂躏的虐待行为,实在不算好受。
白夭依言而行,等两人相携上床时,她身上已经肌白如玉,不见一片瑕疵。
聂混牵唇笑了,将她拥在怀里,唇瓣贴着她饱满的额头,大手顺着她纤细无骨的脊背,低声哄着。
“累了,再陪爷睡一会儿。”
这会儿不过凌晨三点多。
白夭抬眼看他,折腾了大半个下午,夜里又跑出去一趟,不累才怪。
“四爷,您还没回答我呢。”
“嗯?”
聂混已经合上了眼,回应的声腔暗沉微哑。
“方才你进屋,我就问过的,这么晚,四爷去做什么了?”
她听见洋车的声音,分明是外出了一趟,刚回来的。
聂混抬手揉了揉她巴掌大的小脸儿,没回答这问题,却是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夭夭宝贝,爷问你,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夭夭宝贝?
单单这个腻歪人的称呼,就令白夭愣了愣,更别提这个问题。
她沉默了几秒,看着眼睛都不睁,像是已经睡着的男人,低轻问他。
“四爷,后悔了?”
聂混豁然睁开眼,蹙眉盯着她,指尖微微用力,捏住她面颊轻轻拉扯,气笑磨牙。
“说什么胡话?”
白夭任由他捏着脸,细声道。
“倘若不是跟我在一起,后悔了,那又是为什么,提这样的问题?”
“在一起前,我们说好的。”
她给聂混生个孩子,这无异于是一种奢望,几乎不可能做到。
“我告诉过四爷,与我在一起,会断子绝......”
聂混蓦地垂首,以唇覆在她唇上,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他的指尖捏着她下巴提起,白夭被迫承受这个异常缠绵悱恻的吻,心尖儿处,似有什么渐渐融化。
吻毕,聂混的唇稍稍撤离,幽深柔和的眸子流连在她昳丽的眉眼间。
他想,倘若白夭能替他生个孩子,那孩子,一定漂亮极了。
“夭夭,爷都知道,可越是在一起,爷就越是贪心。”
“即便知道不可能,但也会想拥有,拥有与你有联系的一切。”
“聂混很爱你,白夭夭。”
白夭莫名眼热,她得答应他。
他这样说出这句话,生怕她不信似的。
她听了,不管他提什么要求,她都只想答应他,回应他。
但是,这种近乎奢望的事情,白夭不能随意应出口。
因为她本身,是没有把握的。
所以,她只能紧紧回拥男人,用额头贴在他胸口,感受着天地婚契契印的温度,以及他的体温和气息。
“四爷,我知道的...”
聂混不是会把爱挂在嘴边的人,他喜爱白夭夭,喜欢的不得了。
但他不屑于说,只会做,让所有人都知道,都亲眼目睹他对白夭的喜爱。
但面对白夭的时候,他又总觉得不够。
表达的不够,疼爱的不够,不够清晰,不够深刻,不够沉重到能打动她。
他想要白夭夭的心里,他的分量,就如同她在他心中一般重。
这一刻,他想到了玄龙,那个总是出现在他梦里,还企图蛊惑他的男人,曾对他说过的话。
有关他的来历。
玄龙说,聂混是他的心魔。
玄龙的心魔,就是白夭。
那么被玄龙分离出本体的他,原就是为白夭而生。
他原就是因为白夭而生,对她的执念如此沉重,岂不是也理所应当。
“夭夭。”
聂混胸腔里叹出口气,力道紧的恨不能将她揉进怀里。
“爷就是看不得,有任何男人得你另眼相看,也很贪心,想跟你长长久久,拥有所有夫妻拥有的一切。”
白夭并未出声,但她心里,都懂。
既是聂混的心愿,她选择了他,就会全部替他打算。
天亮后,两人起身,孟枭有事要通禀,聂混便带着他去了书房。
白夭才从小青蛇口中得知了,昨晚聂混的去向。
“这么谨慎...”
空宅院,还往枯井里藏人,什么人值得聂混如此,她的确感兴趣。
“你替我去看看吧。”
既然聂混昨晚没有回答她,是也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那她就当做不知道。
小青蛇迷茫:「我替你去?」
白夭从妆镜台前起身,抬脚往外走。
“你不显眼,别让人发现。”
小青蛇亦步亦趋游走在她身后。
「夫妻之间,做事这样遮遮掩掩,也不太好吧?」
白夭笑的一脸不放在心上,“兴许那就是个见不得人的人呢?你若不想去,就算了,我也并不是很好奇。”
小青蛇最后还是去了,因为白夭不好奇,它好奇。
然后,就出事儿了。
正午用膳时,有亲兵在餐厅门外探头。
“四爷...”
聂混抬眼看他,微颔首。
亲兵连忙进来,伏在他耳边低声悄语的通禀了。
白夭坐在一旁,将他的话听的清楚。
几乎是同时,两人四目相对。
聂混抿唇,“你知道了?”
白夭没承认,事实上,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叹了口气,站起身,细声道:
“我陪四爷过去吧。”
没想到井底下居然是个老道士,倒是让滕嵇给撞个正着,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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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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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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