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抿唇笑,身子偎过去,贴在他手臂上,头轻轻靠着他肩。
她想,篱官说在秦合的地宫里,看到她的画像。
这至少说明,秦合一直在思念她,一定不是他说的那样,再见不相识。
聂混觉得贴在他身边的姑娘,太过安静柔软,他眉眼温和,侧头轻轻蹭了蹭她发顶,紧紧握住她柔软的小手。
白夭的过去,他在一点一点探索,总有一天,会对她了如指掌。
他的女人,他当然是得了如指掌。
是海岸边的平民区,街道上来往的到处是渔民,空气中是腥潮的气息,并不好闻。
白夭几人的到来,与这街巷格格不入,引起过路渔民的打量和指点。
面对这一切,白夭心头莫名酸涩。
秦合啊,天狐族圣子,最是爱干净,光风霁月清高傲骨的秦合,竟然流落至此。
篱官带着他们来到一处荒僻街角的矮院,破旧的篱笆院,院子里空荡荡的,坐北朝南堂屋的门紧闭着。
阔别一千多年的重逢,白夭竟然还心生紧张。
落后一步的陶浅之凑上前来,眼睛望着堂屋的方向,压低声。
“魔气敛都敛不住,还说不是魔?”
白夭狐眸微冷,眼尾凛冽扫过来。
陶浅之挑眉,撇了撇嘴,没再开口。
“来者何人?”,这时,屋里传出一道暗沉的嗓音,语气冷漠含戾。
白夭闻之蹙眉,险些没听出来,这绝不是秦合的声音。
“主人,是我!”
篱官小小声回应了,然后一路小跑奔上前,推门进屋。
屋里的人语声略缓,闻之温和了几分。
“你消失了一整夜,跑去哪儿了?”
外头那几丝陌生的气息,他还以为篱官被人捉了要挟,带人过来的。
然后,站在院子里的三人听见他略显欢快的话传出来。
“主人猜我遇见了谁?我进周山替您采药,遇见了白夭上仙!”
“谁?!”
“白夭...”
篱官的话还没说完,只觉眼前一晃,主人如一阵黑风般,卷出了屋子。
然后,白夭看着出现在堂屋门口的人,朱唇微张,未语先红了眼。
“秦合...”
男人身形清挺颀长,一身黑袍黑披风,剑眉狐眸,面容如旧,只是他一头银白的长发,和黑中掺着血丝的眼瞳,又仿佛在提醒白夭,他不是过去的秦合。
“小白。”
秦合目露震惊,紧紧盯着她,喃喃失语。
他这副反应,聂混看在眼中,修眉渐渐蹙紧,这感觉,比见到陶浅之还要令人厌烦。
他是不是不该这么大度...
念头没想完,就见眼前黑风席卷,转眼间,与他牵着手的姑娘,就被另一个男人抱进了怀里。
聂混凤眸瞬间结冰,紧紧凝视那双搂抱着白夭的胳膊,咬了咬后槽牙。
一旁,陶浅之将这微妙的气氛看在眼里,低低吹了声口哨,悄无声息地退开了一步,藏在他衣襟里的小青蛇露出个头来,绿豆大的漆黑眼珠悄悄盯着几人打量。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白夭没察觉旁人的反应,她整个人都有些迷茫无措,被秦合紧紧抱在怀里,耳边只有他声声暗沉急促的低语。
“小白,小白,是你,真是你,你就在我眼前,你复生了,这是真的?!”
“我...我太高兴了,小白,你又回来了。”
白夭仿佛哑了声,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直到被聂混牵着的那只手,被用力攥紧,抻了一下。
她眼睫轻颤,回过神,轻轻抵了抵秦合,语声低轻。
“秦合,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这儿,又是为何会入...魔域,何人伤了你?”
白夭一肚子疑问,秦合入魔的缘由且先勿论,他身上魔气似隐似现,生生克制着还在紊乱蓬发,这分明是受了重创,无法自制。
秦合身子微僵,缓缓松开她,眼睫低垂,一眨不眨静静注视眼前的姑娘,苍白的面上笑意苦涩。
“很抱歉,以这副模样见你,你一定对我很失望。”
他眸中血色渐密,白夭仓促摇头,紧紧攥住他的手。
“你跟我说,我能帮你,秦合...”
“你帮不了我。”,秦合苦笑,“你自己的修为,都尚且羸弱,何况,从入魔域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再无退路。”
“秦合!”
白夭摇头,狐眸微湿。
“我一定会帮你,你告诉我,你为什么...”
秦合浅笑,略带几分释然,他轻轻颔首,暗沉的嗓音语气温和。
“我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进来说...”
他牵着白夭的手,话说到一半,此时才发觉不对,因为白夭的另一只手,一直被她身边那男人握着。
秦合眼底笑意凝固,顺着十指相扣的手,抬眼看向聂混。
四目相对,一个冷面寒霜目光凛冽,一个惊疑不定难以置信。
旁观的陶浅之和小青蛇,齐齐屏住呼吸,扁嘴静默。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白夭回头看了眼聂混,莹润的朱唇牵出抹弧度,松开与秦合交握的手,低声细婉。
“进去说吧。”
秦合神情渐平,轻轻颔首,当先转身回了堂屋。
白夭牵着聂混跟在他身后,轻轻捏了捏他手背以示安抚。
聂四爷这尊陈年醋坛,铁定是打翻了,但她眼下没那么多心思去哄他。
聂四爷的确是醋,但当着外人的面,他很理智,直到进了屋,除了冷着脸浑身冒寒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倒是并没做出什么意外之举。
几人围桌落座,篱官已经送了热茶上来,然后乖巧的退到秦合身后。
对上白夭静谧的视线,秦合顿了顿,徐徐开口。
“我入魔域,说来话长。”
“当年玄龙上九重天,替龙族沉冤昭雪,女娲与诸天神佛为竖自身公正,推了天狐族出来平息与玄龙的隔阂,我们被驱逐仙籍,撵下凡间。”
“最熬人的,是玄龙的不作为。头上的刀不知道哪日会突然落下来,族众人心惶惶。”
“后来出了事,姑姑便顺势而为捏造真相,对外说我里应外合,背叛天狐族,撵我离开,其实那样做,也不过是给三界众生看,奢望他日狐族大难临头时,玄龙能因此对我高抬贵手。”
“我知姑姑苦心,不愿自私苟活,更不愿让她失望,于是避世在姑兒山,那时你还去看过我。”
这些白夭都知晓,也曾猜测过秦合被狐族驱逐,其中定有缘由。
如今知道了,也十分感慨乐诩对秦合的用心良苦。
她收敛心绪,轻轻颔首。
“你避世在姑兒山,定然也是揣着,他日狐族若当真临难,你定然不会袖手旁观,是不是?”
秦合牵唇不语。
白夭无奈,“还与我说那些日后形同陌路的话,也是担心我会被狐族,被你连累,是不是?”
秦合笑了笑,他知道,白夭是什么都明白的。
白夭看着他这温浅一笑,仿佛是千年多年,那个她熟识的秦合,她眼圈不由发热。
“那之后呢?又发生了些什么?”
这,才是她今日来一趟想要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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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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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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