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鸩站在粗壮的枝桠上看向法坛的方向。
“沙沙……”枝叶窸窣声响起,他低头,眼见着一行十几个人,或者说妖,用手拨开枝叶,正鬼鬼祟祟小心谨慎地往法坛的方向而去。
他们很明显没有感知到他的存在,要不然只需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了。
他漆黑的眼瞳中映入了这些人紧张仓皇的神情,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
然后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那些妖的身后。他甚至连左手都没用上,单单只是右手,就拧断了一只妖的脖子。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惊动了其他的妖。
他们惊惧地回头,就见到罗鸩挺拔的身影,还有他面前的尸体。
“你!”他们只来得及吐露出这一个字,便直接被绞杀了,脸上的神情直接定格成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鲜红的血液沿着他的手指滴落在草地上,血腥气却并没有很浓郁,毕竟这些妖死的很痛快,没有流多少血。
涂丹带着人来查探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他见罗鸩的气质神态都安静祥和,还以为他是仗义出手的仙门弟子,便还算礼貌地试探了一句。
“只是无名散修罢了。”
看着也确实是无名无派的样子。
涂丹如此想到。
说是佛修,看着又不那么正经,但佛光实在是深厚,不伦不类的,应该是没有得到正经传承的野路子。
“那阁下为何要杀人?”涂丹又问。
“这些人藏头露尾,偷偷摸摸,恐是来作乱的,我便把他们杀了。”
“确实是来作乱的。”涂丹扫了一眼死的这些人。有一部分都是青龙一族的附属妖族,应该是受白涂之令来实施什么阴谋,就是人太少了些,现在还已经死光了。
正好,省得他再浪费力气。
毕竟是帮自己解决了麻烦的人,想到这,涂丹语气就缓和了一些。
“阁下可是来参加结鸾宴的?”
“不是。”罗鸩道,“我没有请帖。”
涂丹自认为听出了其中的隐藏之意,故难得和善地邀请道:“阁下可有兴趣随我入席参加宴会?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就算没有请帖,为了感谢,我可以带你入场。”
罗鸩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
她要他在这等着。
可他其实并不想等。
“好。”他现在能短暂地收敛好自己的魔气,伪装成佛修没有问题。
——
席青尧见到罗鸩的时候,不由瞪大了双眼。
“你怎么来了?”
“你们认识吗?”涂丹见此,在一旁道,“这位仙友是我请来的。”
仙友?席青尧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好像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看来呆和尚能收敛住自己的魔气了。
席青尧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涂丹的目光在席青尧身上打转,他脸上扬起爽朗的笑意,凑上前道:“在下是羽族大皇子涂丹,不知能否有幸得知仙子的名讳?”
席青尧闻声看过去,羽族大皇子,那个曾经缺德插队,四处留情的大皇子?
席青尧假笑.jpg:“我嘛,小角色,不值一提的。”
“怎么会呢,仙友长得出尘脱俗,让人见之不忘,怎么会不值一提呢?我就……”
席青尧打断他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不值得向你提起罢了。”
涂丹:“……”
一旁的连潮就跟家里熊孩子惹祸后过度溺爱的家长一样紧接着说道:“殿下别介意,我师妹年纪小,说话就直了些,她不是有意的。”
这是直了些?还不是有意?
涂丹语塞,更让他无语的还在后面。明明是跟他一块过来的人,总该要给他几分面子吧,结果那个野路子佛修居然直接说了一句:“让开”,然后就把他挤到一边了。
席青尧拉过罗鸩在自己的席位边坐下,见涂丹碰了钉子正要走,就又嬉皮笑脸道:“您好走不送啊。”
涂丹听她这么一说,气性上来了,又不想走了。于是他就占据了席青尧右边的席位,连潮是左边的席位。
席青尧左右为男,这让她第一次明白,原来不止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男人也可以唱一出大戏。
连潮:“尧尧,来尝尝这个糕点,味道不错。”
涂丹:“尧尧?你叫尧尧?”
“那我也唤仙友尧尧吧。”
“这怕是不合适,我是尧尧的师兄,尚可如此叫。殿下与我师妹又没什么旁的关系,若也这样叫就不好了吧。”
“此言差矣,相逢即是有缘,我觉得这位仙友风姿绰约,就很合我的眼缘。”
“那看来殿下青鹿台内那么多的侍妾也都很合您的眼缘了。”
“……”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机锋,席青尧和罗鸩就在两人中间夹缝生存。
“你吃这个吗?”席青尧递给罗鸩一颗板栗。
罗鸩摇摇头,接过剥了壳,又还给了她。
“你吃吧。”蜀南文学
席青尧道了声谢,嚼着香甜软糯的板栗,注意到他的左手已经变成了正常的样子,估计是故意隐藏了。
这边,涂丹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连潮:“还不知道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连潮闲适地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道:“连潮,道号清菁君。”
“哦……原来是太乙第一人珧光剑啊,久仰大名。”涂丹不阴不阳地接了几句,“听说你们老祖宗出世了,怎么你不在他老人家左右侍奉?”
“清菁君身为掌门大弟子,这可马虎不得啊。要是一个没弄好,又惹得你们那位老祖宗发威,我们这些小辈境界大跌都是小事,给圣祖心里造成不快那可就是大事了。”
他这话暗指前段时间,各仙门百家的弟子在金池之会上被越琨鸣教训的事情,明里暗里地说他们太乙仙府仗势欺人。
“这就不劳殿下费心了,师祖心胸开阔,哪有那么狭隘,怎么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涂丹笑容阴沉,哦,这是在说他心胸狭隘呢。
“确实,燚阳道祖虚怀若谷,重情重义,还会为身边的小侍女出头,定是不会把‘细枝末节’放在眼里的。”
席青尧在旁边听着,突然就觉得真没意思,甚至还有点烦躁。
外人都是这么看他的吗?
不过外人怎么看他也不会在意吧。
他从来不会把任何人或物放在眼里,因为那对他来说都太渺小了,只有大如整个苍生,才能得到他的垂目。
所以他很适合当神,无情且博爱,因为博爱所以显得无情。
唉,也不知道她的花怎么样了。白仙兰娇嫩,需要细心呵护,那朵唯一剩下来的白仙兰花说不准已经枯萎了。
——
风雪肆虐的山顶,铺天盖地的苍白中出现了一点黑色,那是一座纯黑色的宫殿,看着有些沉闷。
越琨鸣坐在榻上,长发如雪般银白,闪着细润的光泽,蜿蜒而下铺在某人曾用来御寒的兽皮上。
宽大的黑色衣袖,袖口是金线绣的繁复花纹。此时从中伸出了两只手,指骨清晰,指节修长,这两只漂亮的手正捧着被席青尧认为已经枯萎了的白色花朵。
它不仅没有枯萎,甚至还被养得很好,叶片嫩绿,花朵娇艳。
这屋内的一切陈设都没有变,不管是窗台边的冰柿子灯,还是略微错了位的矮椅,或者是揉皱了的床幔,都没有变。
仿佛是有人还在这生活的样子。
小雪人爬过门槛从门外进来,步履蹒跚地走到他的脚边,抱着他的腿蹭了蹭。
于是他就从沉思怔愣中回过了神来,“都过了这么久了啊。”
他慨叹一声,目光又深又冷,等触及到怀中水灵灵的花朵时又融成了水。
“走吧。”他怀抱着花,似是在跟它说话,“我们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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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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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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