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拿定主意,齐王咳嗽几声。
珍妃暗暗咬牙,把锦袋子里的那枚取出来。
“本来是想给天极一个惊喜,现在倒好,被你这么一说,什么惊喜也没了。”
珍贵偏不递给南昭雪,抬手绕过她给封天极。
“多谢母妃,您对儿臣的情意,儿臣时刻记在心上,无所谓什么惊不惊喜。”
封天极接过,转手就给了南昭雪。
南昭雪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外观也瞧不出什么,齐王,能否让我看看你那枚?”
齐王一怔,随即笑着递过去:“当然。”
南昭雪对比一下:“也没什么不同。”
珍妃忍无可忍:“你不懂佛法,自然看不出,还是有区别的,不能弄混。”
“我虽不懂佛法,但玉空大师曾夸赞我有慧根,”南昭雪把平安符还给齐王,“听说齐王今日上朝了?”
“正是,我感觉好多了,多亏六弟妹妙手,再次谢过。”
“光嘴上谢吗?”南昭雪笑意盈盈,“我给你用的那些药,可都是上好的,买都买不到。
当初给国公治伤的时候,润安姑母大车小辆拉了好几趟,恨不能把国公府的库房搬给我。”
齐王心突突跳,脸有点发烫。
南昭雪笑出声:“你是紧张吗?大可不必。我又不会让你把你府上的库房搬给我。”
齐王也并非心疼东西,只是这种直接要的说法,实在没有见过。
珍妃咬牙喝斥道:“南昭雪,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皇上不是已经给过你赏赐了吗?你还嫌不够?还是不要太贪心得好!”
南昭雪奇道:“娘娘这话说的,父皇给我的赏赐,那是父皇的心意。
是父皇觉得我奉了他的旨意,差事办得好。
我救了齐王的命,半夜就来了,一夜未眠,后来又来过好几次。
只嘴上谢来谢去,一个大子儿没见着,怎么倒成了我贪心?
这就是请外面药堂的大夫给看,也得付诊金吧?开方子抓药,不需要钱吗?”
“你……”
兰妃连忙道:“是,是,昭雪说得对,是我们的疏忽。
之前一直揪心着天林的伤,把这茬忘记了,是我们的不对。
天林,快,拿库房钥匙,命人去取些东西来。
不,让昭雪自己去挑吧,我儿的命,什么东西都值得。”
齐王清清嗓子:“钥匙……在幽芷那里。”
“什么?”兰妃脸上笑容微僵,“你怎的把库房的钥匙交给她保管?”
“来人,叫苏幽芷来!”
南昭雪道:“慢,还是别叫她来,我不想见她,一见就烦,烦了就不痛快,不痛快手就不稳。”
“今日是来给齐王拆线的,手不稳了,怕是对他也不好。”
齐王感觉伤口处都似一哆嗦。
兰妃愣了愣,手掐着掌心,方能没笑出来。
“那……那我去让她把钥匙交给王妃。”
她正要叫人,齐王开口道:“母妃,命管家去吧,王妃身子不好,还是别折腾她了。”
南昭雪转身坐下:“不着急,反正我今日是来拆线的,时间充足,慢慢来。”
珍妃太阳穴都在突突跳,看向一旁的封天极:“本宫一直都教你关爱兄弟,你就任由她如此?就是这么关爱兄弟的?”
“母妃,齐王兄的命都是雪儿救的,还要如何关爱?”
“你!”
珍妃一语未了,齐王放在手边的那枚平安符突然自燃起来。
先是冒一股蓝烟,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就成了一团火苗,直接把齐王的衣袖烧着了。
齐王吓一跳,赶紧跳起来甩袖子,但不知怎么的,越甩火苗越大。
兰妃似是吓呆了,珍妃愣过之后迅速反应过来,拿起手边茶杯“哗啦”泼过去。
“怎么样?有没有烫伤?”珍妃赶紧问。
齐王的衣袖被烧了一半,手背和手腕被燎地发红,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有水泡。
南昭雪惊呼道:“哎呀!之前玉空大师说过……我当时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珍妃转头盯住她:“什么?什么真的假的?”
“没,没什么。”南昭雪赶紧摆手。
“快说!”
南昭雪压低声音:“我是为您好,这话不好说。”
“你快说,本宫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不好说?”
“玉空大师说,平安符人人可求,这不假,但贵在心诚。
若是心诚,方能一切如愿,若是心生杂念,平安符也会自焚以谢罪。”
珍妃一呆,愕然片刻,勃然大怒:“你胡说!”
南昭雪摊手,无比委屈:“我说我不说,你非让我说,说了又说我胡说。”
封天极适时开口,上前挡住珍妃的视线:“还是先看看齐王兄的伤要紧。”
齐王这模样滑稽至极,心里也乱糟糟的,垂眸道:“我去换衣裳。”
南昭雪扯扯封天极的袖子:“王爷,你陪我一同去,给他拆了线,我们就走吧。”
“好。”
封天极一口答应:“齐王兄,正好你去更衣,我们和你一同去吧。”
“也好。”
珍妃也想跟上,兰妃拦住她说:“来人,重新上茶。”
“娘娘,我们还是在这等吧。
说实话,我呀,说是胆子小,不敢看天林的伤口,实际上我是心疼啊。
那么大的口子,血肉翻卷,还割掉一截肠子,想想就疼得慌。蜀南文学
我宁可是我自己替他……”
她拿着帕子遮住脸,眼角余光看着珍妃发白的脸,心里既痛且快。
南昭雪看着面前走着的齐王,几次翘起嘴角,手指在封天极的掌心动来动去,惹得他也想笑。
到屋里,南昭雪拿出小剪刀,小镊子。
齐王看着那些东西就觉得冒凉气:“那个……就用这些拆?”
“不然呢?”南昭雪疑惑地看着他,“你想用什么?”
“没,没什么。”
“哦……”南昭雪拉长声调,“怕疼是吧?
放心吧,虽然有点疼,但也不会那么疼,开膛割肠子你都挺过来了,还怕这个?”
齐王暗自生闷气:我那是挺过来的吗?我是根本不知道好吧?
他闭眼睛,绷紧腹部。
南昭雪用镊子尖戳戳他的肚皮:“放松些,这样紧绷着会更痛。”
齐王松口气,南昭雪一碰,又紧绷上。
几次三番,直到齐王的耐性快磨没的时候,南昭雪连个招呼都没打,在中间剪断,镊子捏住,用力一拉。
齐王顿时闷哼一声,眼睛也睁开。
看到伤口处正扯出半截黑灰色的线,原来的小针孔又冒出血来。
“你……”
他想说,你不能多剪几断吗?
南昭雪眨眨眼:“让我快点?好的!”
“长痛不如短痛!”
“唰”一下。
齐王一咬后槽牙。
刚要缓一口气,南昭雪又扯住那一截。
拆个线,愣着拆得一波三折,把齐王拆出两身汗。
南昭雪收回工具,叮嘱道:“你这伤口,自行上点创伤药即可,别碰水。”
齐王喘着气,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再让战王妃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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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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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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