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酒醉,难免会头脑生热,做出平时不敢做的事,月贵人住的地方又在去容妃娘娘宫中的路上,你以前一定见过她,见她长得美艳,心中惦记。”
“平时自然是不敢,但这一次,借着酒劲,又是她相约,所以你就去了,见她独自在阁楼上,你就上去找,欲行无礼之事,是不是?”
雍王一下子又站起来:“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去的时候,她的确在小楼上,也已经喝多了,我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她却不肯说。
我酒劲上来,头晕目眩,就跌坐在榻上,脑子一晕就睡了过去。
后来被叫声和脚步声惊醒,发现来了巡防的守卫,这才知道,月贵人跌下去摔死了。”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跌下去了,更不知道是谁推了她,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人说是我与她……然后就被押来此处。”蜀南文学
“对了,我身边的太监可以作证!”
“人在哪?”
“就在偏殿。”
雍王急急在前面带路,三人刚到偏殿,就看到那个小太监蜷缩在角落里,身上还裹着破幔布之类的。
“快起来!”雍王过去踢他一脚,“起来!”
但对方没有丝毫的反应。
雍王大怒,还想踢,封天极拦住他,南昭雪俯身细看,脸色微沉。
她刚要伸手指搭搭颈间动脉,封天极一把拉住她:“我来。”
“死了,”封天极和南昭雪对视一眼,“已经凉了。”
南昭雪观察他的肤色,没有紫黑,七窍也没有流血的痕迹,指甲颜色也正常。
不像是中毒。
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痕,具体的死因,这么看还真不太好看出来。
雍王并不在意太监是怎么死的,总之是死了,他刚才说的,没人作证。
“陷害,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否则怎么这么巧?”
雍王也不是白痴,他身在其中,处处都是坑。
“你昨天晚上为何会喝酒?”南昭雪问他,“不是说要守着法事,还能喝酒吗?”
雍王看封天极:“你昨天晚上没喝吗?”
封天极摇头:“没有。你哪来的酒?”
雍王脸色微变:“送来饭菜不久,就有人送来的,还说是法师给的素酒,可以饮用,我以为每个人都有。”
“送酒的人,是什么人?你可认得?”
“我……”雍王努力回想,有些烦躁,“我不认得,根本没往心里去,就是送壶酒,我还能盯着不成?我什么时候要管这些琐事了?”
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封天极心想,平心而论,雍王这些人,和他到底不同。
他是从边关守城,从战场厮杀中练出来的警觉和防备之心。
雍王攻于心计不假,但在这些事情上,还是差了点。
“若是让我知道是谁如此处心积虑的害我,定要斩了他!”雍王气得咬牙切齿。
“那个宫女,长什么样,你认得吗?”南昭雪问。
雍王想了想:“不认得,光线太暗,她又低着头,没看太清,但她的确有月贵人宫中的腰牌,所以我才深信不疑。”
“她是怎么跟您说的?”
雍王目光迅速一闪,随即直视着南昭雪,坦然道:“她说,月贵人有要事与我相商,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让我务必去一趟。”
“撒谎,”南昭雪毫不犹豫,“以前从未有过往来,忽然就说有事,若是平时倒也还好,现在父皇有严令,不许接近后宫妃嫔,什么人,什么大事,会值得你冒此风险?”
封天极补刀:“你不说,我们也不强求,反正月贵人的尸首做不了假,她是被人推下,当时除了你,没有旁人,不管你因为什么去的,结果都是一样。”
他说完拉着南昭雪就走。
雍王一听有点急了,当即拦住他们:“留步,六弟,我真是冤枉的,既然父皇把此事交给你,也就是相信你,我也相信你。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你连句实话都不说,我如何管你?”
雍王重重叹息:“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好吧,我也不怕丢脸,实话告诉你。
那个宫女跟我说,月贵人知道我与……与温冉冉,曾经有过一段过往。
还说,手里握着我们之间的来往信件,若是我不去见她,她就把信交予父皇。”
南昭雪飞快和封天极对视一眼,这个说法,还真是没想到。
见他们俩不说话,雍王以为他们是不信,赶紧又说:“我与温冉冉,那也是在温家出事之前,那时年少,难免情动。
后来,温家出事,她又嫁给宋昭,便也就没了来往,并非如之前传闻所说,我与她还私下往来。
那日在宋府,六弟,你也是见过的,他们夫妻恩爱,又怎么会与我……可我回来就被父皇禁足,是我错,我不辩解,可我也不想再被人借此事抓住把柄。
月贵人以前也与温冉冉的交情不错,因此她说有密信,我丝毫不疑,这才跟着去了。
谁料想,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南昭雪和封天极没再追问。
他们刚要走,雍王又叫住他们:“六弟,你光明磊落,我是知道的。但,此事会不会与太子有关?如果我被此事陷害,那最大的受益人会是谁?”
封天极似笑非笑:“雍王兄就安心留在此处,有什么想问的,我会再来问你,至于该往哪个方向查,谁有罪,谁无罪,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之时。”
“此事究竟是陷害,还是另有隐情,尚未可知。”
雍王:“……”
“我真的没做过!”
“那是最好不过。”
封天极和南昭雪一起出去,命两个人把小太监的尸首抬走。
表面不是中毒,但死因还是要查明。
无缘无故,不会忽然就死了。
两人也没再去别处,回到住处,好好洗手净面。
南昭雪把今天得到的信息,不论真假,都一一写下来。
想着雍王最后说的话,她心思微动。
“王爷,你以为,此事和太子有关吗?”
“难说,”封天极把小手炉里的炭换好,递给她,“雍王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他这件事若是坐实,以后势必会失了父皇的心,要想东山再起,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这些年,雍王是太子最大的敌手,他若倒了,太子算是除去一大劲敌。”
“不过,”封天极语气一顿,若有所思。
“不过什么?”
“不过,我倒觉得,这件事似乎不像是太子的手笔,更像是一个女人的手段。”
南昭雪微抬眉:“会不会……是太子妃?”
封天极目光沉下去,他现在最恼的,就是这个冒牌的太子妃。
阴损歹毒不说,还几次试图伤害南昭雪。
“尚未可知,要不,咱们接下来去东宫?”
南昭雪略一思索:“不急,先把手上的疑点理顺清再说。”
此事尚未发酵,只有少数人知道,现在的太子妃,估计还以为,她会落入庄子上的埋伏中吧。
南昭雪很期待,若是太子妃知道此事,又知道是她接管查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外面天色渐暗,南昭雪看向窗外,不知道这一夜,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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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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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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