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尿毒症,怎么会这样?”
听医生说出“尿毒症”三个字的时候,斐明月感觉天都要塌了。
她爸爸怎么会得了尿毒症。
“医生,你是不是误诊了。”
“怎么可能,报告上清清楚楚的,倒是你们家属,怎么现在才把病人送过来,你爸爸年纪也不小了,你们做子女的,平时就应该多关心关心长辈的身体才是。”
医生的一番话说得让斐明月难受。
难道她真的是一个不祥之人吗?
爸爸对她好了才多久就得了尿毒症。
“明月,怎么了,爸爸昨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回到病房后,躺在病床上的安离看着她虚弱地问道。
斐明月看着心里更难受了。
她不敢直接说,只能试探着开口问道:“爸,你最近有做过体检吗?”
安离摇头:“没有,我不喜欢做体检,没病也给你查出病来,我身体一直都挺好的。”
“怎么了,医生是不是说什么了?”
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斐明月拿不准要不要告诉他。
这时候周雅洁也从医生那边回来了,斐明月不想和她共处一室,她刚才过去了她就先回来了。
现在看她回来脸色不好,估计安离情况不会乐观。
斐明月心里有些难受。
周雅洁倒是很直接,直接就告诉安离说道:“肾衰竭,现在已经成尿毒症了,必须换肾才行。”
她的语气里甚至带着嘲讽:“估计是被你那些小情人榨干了,现在你要不要去找找她们,看看哪个心肝能换肾给你。”
“什么?尿毒症?咳咳咳——”
听说自己得了尿毒症以后,安离猛地咳了起来,双手死死地攥紧床单。
“尿毒症,怎么会是尿毒症,我这身体明明挺好的啊。”
周雅洁冷笑:“一天七发,一次三秒,生产队的驴都比你精神,你身体是挺好的。”
“周雅洁,你说够了没有?”
斐明月不忍心看到安离被周雅洁刺激死,冷脸打断她。
于是周雅洁又把炮火集中到她身上,冷笑:“你不说话我倒没注意到你,我说这个瓢虫好端端地怎么就得病了,原来是沾上你这个扫把星了。”
很难想象,一个母亲,居然能这样说自己的亲生女儿。
但是斐明月早就习惯了,甚至已经麻木了。
倒是安离,气得牙关颤抖:“你这个毒妇,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滚,给我滚出去!我安离就算死在医院没人管,也不要看到你这个毒妇在我眼前羞辱我女儿!”
周雅洁也怒了:“她是我生的,天生就欠我的债,我骂她几句怎么了?你急什么,你这么疼你的宝贝女儿,你看她领情吗?”
“昨晚你还为了这个扫把星把我的欣欣赶出家门,现在好了吧,你这么快就得了报应,尿毒症,没有欣欣你找谁去换肾,斐明月吗?你以前对她什么样她心里一直记着仇呢,你以为她会像欣欣那样愿意给你换肾?”
“谁说我不愿意,”斐明月从椅子上站起来打断她,然后看着安离说道,“我先去配型,要是合适的话,等我生下孩子以后,我就把肾移植给你。”
周雅洁愣住了。
安离也是一副震惊的样子。
他眼睛通红地看着斐明月说道:“明月啊,你不用这样,爸爸对你好不是为了你的肾。”
“我知道,”斐明月抽出纸巾,弯腰把他的眼泪擦干,“但是人不是有两个肾吗?给一个给你我又不会死。”
而且她本来就活不长了。
傅西楼那边一直没告诉她检查结果,她打电话问卫泽的时候卫泽就说结果还没出来,支支吾吾的,显然是有事瞒着她。
她就说医生怎么可能误诊,误诊只是傅西楼安慰她的一个说法而已。
就好像她刚才,不也是怕刺激到安离不敢说出尿毒症的事情吗?
“明月,你妈说的对啊,爸爸以前对你不算好,你应该记恨爸爸,而不是把你的肾给我。”
安离握着她的手痛苦道。
“爸爸活了四十多年,已经够了,但是你还年轻,你还怀着孕啊。”
他越说越难受,脸上那副哀伤难受的样子斐明月都不忍心再看。
想起昨天他还骑着自行车背她回家,斐明月就心酸得厉害。
“爸,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不恨你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爸,如果配型合适的话,我就把肾给你,只是我现在还怀着孕,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周雅洁曲解了她的意思,闻言冷笑:“赶不上你就想着要安欣来吗?斐明月,安欣也怀着孕呢,你不要以为你动动嘴就能当好人,你放心,你爸这个病,手术肯定要等到年底,到时候你月子都做完了,没什么赶不上的。”
斐明月还没说话,安离就冲着周雅洁怒道:“毒妇,你就巴不得我早死是不是?你以为明月和你一样狠心吗?我这些年真是瞎了眼了才对你和安欣那个不要脸的小畜生好。”
周雅洁冷笑:“那我就等着看你这个孝顺的大女儿愿不愿意把肾给你。”
安欣是一个星期后来的,周雅洁一看到安欣,就立刻快步上去,把她拉到一边的走廊问道:“小祖宗,你怎么过来了?”
安欣眼睛红红的,看上去像是哭了一晚。
“我才听奶奶说,爸爸住院了,过来看看他。”
“老寡妇果然心狠,居然这时候叫你过来,”周雅洁咬牙骂了一句,“安欣,你现在就走,不要去见你爸爸,这段时间也不要回家,让陆景衡好好照顾你。”
安欣还没出戏呢,依旧在演自己的父女情深:“不行,妈妈,爸爸都住院了,我怎么可以在这时候离开。”
周雅洁急道:“你把他当父亲,而他只想要你们姐妹俩的肾。”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安欣脸色苍白:“什么?”
“老瓢虫得了尿毒症,”周雅洁脸色阴沉,“斐明月我管不了,但是安欣,妈妈只有你这一个宝贝了,你听妈妈的,这段时间不要见你父亲,斐明月配型检查的结果今天要出来了,结果没出来前你爸爸没想伤害你,但是如果今天斐明月配型失败,你觉得他还会放过你吗?”
“这么多年你也是知道的,那个老瓢虫心里只有他自己,什么狗屁的父女亲情,他要真在乎这个,斐明月这十几年还能住在后院吗?欣欣,你听妈妈的,最好想办法让陆景衡带你出国,妈妈就你这一个宝贝了,不能看你出事。”
巨大的信息量快把安欣压垮了:“妈,你说的,是真的吗?”
周雅洁急道:“你这孩子,妈妈一向最心疼你的,你不相信妈妈吗?”
安欣:“可是爸爸,爸爸最近不是对斐明月挺好的吗?”
周雅洁:“好什么?老瓢虫演戏呢,他知道斐明月恨他不会捐肾,在和她打感情牌,不止这个,他还找了关系串通医生,骗斐明月说她得了癌症,其实斐明月根本没病,老瓢虫就是为了让她失去活着的希望,心甘情愿地把肾捐出来······”
“砰”的一声,周雅洁话未说完,就响起了水盆落地的声音。
她和安欣转身,看到了脸色苍白地站在她们身后的斐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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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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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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