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时日不多,镇南军内部形成打擂台争斗,钟匡范和钟匡时各具优势。
左翎不愿任职鄂州刺史,就是逃避日后夹心菜的后果。
藩镇之间利益纷争不断,日后川南军与镇南军交恶,他里外不是人,不如躲远了做官。
钟匡时率军来的不慢,少带辎重的快速行军赶来。
钟匡时的心思速战速决,他担忧东方的宣歙观察使田珺,南面的抚州危氏,趁虚进攻洪州。
十四万大军集结,武昌城内的鄂岳军为之震惊,四万抵达的镇南军仅仅休息一日,次日发动全面攻城。
杜洪气急败坏,指望的两万江州军没来,洪州来了四万敌军,他使人告急江陵府求援,鼓舞军心坚守。
杀!杀!杀!
战鼓轰响,除了濒临水岸的北城水门,其他三面发生攻城战,惨烈的前赴后继。
田雯儿心急巴蜀纷乱,发狠的不计代价攻城,川南军将士一波波蚁附攻城。
镇南军四万,负责东城门的进攻,虽然不如川南军疯狂,但也不断的一波波进攻,造成鄂岳军不能有所侧重的防御。
攻城战持续不休,一个上午不停歇,护城河尸体飘满,血腥弥漫,死亡数千。
城头上,顽强肉搏守御,都杀红了眼。
城内,乱糟糟的大喊声音,一个个军官呵斥打骂催促,命令团练运载守城器物,一根根滚木被运上城头。
几十名团练运送守城器物,沿着城墙奔走运送,眼看有一处城墙,冲杀上来两名悍勇的披甲川南军,十几个鄂岳军疯狂狙杀,围攻。
五个团练,突然抱着滚木冲过去。
砰砰砰!啊!啊!五六个鄂岳军猝不及防,背后遭到偷袭,当场被撞开,跌倒。
杀!突袭的团练怒吼,扑上倒地的鄂岳军搏斗,夺取兵器。
“好样的,老子记你们恩情。”浑身浴血的川南军悍将,挥刀喊叫,拼杀。
“有内应,杀过去。”鄂岳军大喊,分兵奔来阻击,一旦开了口子,城池失陷,必须及时堵住。
“我不是内应,啊!”一名团练惊恐辩解,继而惨叫,被杀过来的鄂岳军砍杀。
城墙上的团练一片惊乱,纷纷走奔逃命,杀过来的鄂岳军蜂拥堵缺口,与后续冲杀上来的川南军血战。
同样一幕,在三处城墙陆续发生,有的很快被鄂岳军斩杀,有的帮助攻城川南军抢得宝贵的登城机会。
围城大军的全面进攻,使得鄂岳军兵力只能均匀分配。
由于团练的内应现象,造成后备军的团练,不被允许支援。
惨烈的拼杀,内应的偷袭,敌军十几万的威慑,造成鄂岳军心出现恐慌动摇。
杀!南城门一段的城墙缺口,彻底被川南军撕开,大军优势得以发挥,源源不断的川南军攻入城中。
杜洪面如死灰,悔恨交加,他恨朱友恭不肯渡江与川南军决战,让他独自承受川南军进攻。
“大帅,快走吧。”亲信近卫催促杜洪。
杜洪一咬牙,逃去北城门,他还有楼船水军。
田雯儿松口气,十万大军或能攻破武昌城,问题是付出的代价太大。
军心有一定的承受底线,若是伤亡三成,甚至于过半,士气必然低迷。
有了四万镇南军助战,川南军在心理上气势如虹,能够争先恐后的奋勇拼杀,而非绝望的士气不足。
“禀告三夫人,杜洪带着七成水军船只逃往下游,三成水军船只归降,共计八十二艘,人员七千多,其中一部分人员出自逃走的船只,跳水上岸投降。”属下一名兵马使来报。
田雯儿点头,鄂岳军的楼船水军,主要防备川南军水军,如今杜洪战败,丢了根基,鄂岳军出现分化正常。
“收编降兵,火长以上分离看押。”田雯儿吩咐。
兵马使领命离去,田雯儿疲惫的强打精神,迈步进去武昌城。
入城走了百米,又有兵马使来报:“禀告三夫人,杜洪属下都知兵马使邬三郎,率领数千部下逃出西城门,使人请降。”
“好,接受投降,给他指挥使,驻扎城外候命。”田雯儿毫不犹豫答应了。
镇南军也进入东城门,田雯儿飞马信使请见钟匡范,言明不能祸害城内,请钟匡范退出武昌城,鄂岳军的大半仓储,给予钟匡时。
钟匡时接受,使出亲信监察仓储,约束镇南军退出武昌城,但还是顺带了两千多俘虏,这一次攻城战,镇南军折损三千多兵力。
田雯儿第一时间回报镇南军,大量鄂岳军的积蓄运出城外,交给镇南军查收。
钟匡时心满意足,次日就回归洪州。
川南军折损八千多将士,潜伏的五百将士,仅仅活下来百十人。
俘虏的鄂岳军,包括团练,水军,合计大约两万多人。
田雯儿善后忙碌三日,正准备回师拿下岳州,忽而李雪柔的军情公文来到,观看后大喜过望。
得知巴蜀纷乱平复,田雯儿急于回军的心情发生改变,鄂州新获,江陵府还被宣武军围困,需要她坐镇鄂州,继续与敌军周旋,耗下去。
还有,能够距离郎君不远,等候郎君的平安归来,甚至于出兵接应郎君归来。
田雯儿有了安定心情,次日,降将邬三郎请见。
邬三郎进见,挟持一个绑缚女子走入州衙大堂,松开女子恭敬军礼:“属下拜见大帅。”
“喊我三夫人。”田雯儿坐在案后说道,眼中的邬三郎,相貌堂堂的青年,圆脸无须。
“属下拜见三夫人。”邬三郎恭敬说道。
“嗯,你归降川南军,尽管放心的高枕无忧,川南军从未杀过归降者。”田雯儿安抚,目光看向那个绑缚女子,女子低着头。
“属下也知川南军宽容,故此愿意投效,为表属下投效心意,执来杜洪女儿交给三夫人处置,断了与杜洪的牵扯。”邬三郎恭敬说道。
田雯儿点头道:“你做的好,应该与杜洪断了牵扯。”
邬三郎恭敬点头,田雯儿又道:“你有个心理准备,或许去往长沙府镇守一两年。”
“属下领命。”邬三郎恭敬回应。
“嗯,你去吧。”田雯儿说道。
“属下告退。”邬三郎告辞,转身离开了。
田雯儿起身离开大堂,僚人族奴婢们押解绑缚女子跟随。
抵达二堂,田雯儿止步转身,绑缚女子被押解走近,一个奴婢抓扯秀发,绑缚女子仰起头,一张怯生生的白皙花容。
田雯儿摆手,奴婢们行动的剥光女子,女子畏惧的不敢反抗。
“嗯,上等货色。”田雯儿评价,伸手随意的摆弄女子,...。
“嗯?你真是杜洪女儿?”田雯儿意外,女子居然还是处子。
“小女子是杜洪女儿,邬三郎丧妻,我父为了笼络邬三郎,许配小女子给邬三郎续弦,小女子一年前嫁给邬三郎,方知邬三郎出征受过刀伤,不能圆房。”女子怯生生回答。
田雯儿浅笑轻语:“难怪没有胡须。”
“邬三郎不能的事情,几乎无人知晓,不知情的只当他嫌了胡须碍事,刮去了。”女子怯生生细语。
田雯儿抚摸女子白皙右腿,想着送去成都青楼赚银子,又寻思留给郎君回来压惊,她的观念,胜利者占有敌酋女人,天经地义。
田雯儿只是想了想,摆手吩咐关去后宅,又亲自去往州衙牢房,走入女牢,审视几十号女俘虏。
女牢头卑微的一一介绍,田雯儿吩咐提出杜洪夫人,仔细审视一下容貌,带回了州衙后宅。
正房内,奴婢们剥光杜洪夫人,仰面摆在桌面上。
杜洪夫人的妍丽美靥木然,仿佛行尸走肉。
田雯儿右手抚摸紧致的修长玉腿,秀气的纤纤左足。
“杜涛是你儿子?”田雯儿轻语。
杜洪夫人美靥波动,轻嗯一声。
“想不想见到你儿子的人头。”田雯儿轻语。
杜洪夫人摇头,美靥变成了凄苦,她和儿子没能逃脱的被俘。
“你听话,我不杀你儿子。”田雯儿轻语。
“奴婢愿意听话。”杜洪夫人毫不犹豫回答。
田雯儿拍了拍玉腿,问道“我需要银子养军,送你去往成都青楼接客。”
杜洪夫人花容失色,贝齿咬了朱唇,纠结不能言。
田雯儿吩咐:“放下来,文房四宝,让她自书卖身契。”
奴婢们行动,杜洪夫人站在桌旁,纤纤玉手执笔书写一份卖身契。
田雯儿拿着卖身契观看,杜洪夫人的字体娟秀,行列美观。
......
江陵府城外,宣武联军的朱友恭,接到鄂岳军战败的消息,他为之愕然,想不到鄂岳军这么快战败。
宣武联军围困江陵府城月余,对于杜洪的求援,请求宣武军渡江决战,朱友恭的打算是拖一拖。
事实上,朱友恭不敢渡江决战。
江陵府城坚守三万川南军,汉水上游的均州金州,也得有数万川南军,还有大江上游的夔州驻扎数万川南军。
宣武军渡过大江作战,一旦被切断后路和给养,朱友恭不敢冒进陷入绝境,他的想法,拿下江陵府即可。
......
此时,韦扶风被裹挟的,身在江州,思念亲人,担忧战局,眼看进入十二月,年关之前,回归的可能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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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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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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