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想象是无穷的的。围绕着刘浪为啥被禁足这个话题,奉天的百姓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当大朝会结束之后,又一个劲爆的消息传来,阳泉侯不是被禁足在家,而是被禁足在灵秀宫中的灵秀殿。hΤTpS://WWω.sndswx.com/
奉天的百姓是见过世面的,都知道灵秀殿是个什么地方。那是皇帝陛下避暑时居住的宫殿,也是整个灵秀宫的正殿和中心,是只有皇帝才能居住,即便是太子都不能轻易居留的地方。这么个皇帝专属的宫殿如今竟然被用来关押刘浪,这不能不引起百姓们对刘浪的身份以及他所犯的错误的猜测。于是乎,全民大讨论分成了驸马说、儿子说和胡说三大派。
驸马说好理解,就是认为陛下打算收刘浪做驸马了,至于要把哪位公主嫁给刘浪,大家偏向于守寡多年的长公主。因为长公主相貌秀丽端庄,性情温柔,宜家宜室。最主要的是长公主比刘浪大六岁,能娶这样的老婆对于父母双亡,孤身一人的刘浪来说,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个慰藉。大六岁怎么了,大六岁经验丰富,知道疼人啊,那不比啥也不懂的小丫头强多了吗。这个说法的拥趸者大多是豪门贵妇,有心人仔细调查一番后发现,这些贵妇和太后的关系很密切,而太后最疼的就是这位长公主。所以这个说法嘛,其实有一半以上的奉天人都相信了。
儿子说就更好理解了。李沐年轻时那也是帅哥一枚,而且是文韬武略样样略通,异术武技同龄翘楚,身份贵重,为人风趣幽默,桃花运十足的存在。那么多年四处征战,到处巡视,留个情撒个种也在情理之中。想想刘浪的模样,大家伙儿越琢磨越觉得这说法的准确率高达七成以上。这个说法的拥趸者以男子居多,且大多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人。
胡说嘛,就是除了上述那两种说法之外的说法。比如万年不遇天才啦,偷偷睡了某公主啦等等,反正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都归纳为胡说派,纯属老百姓逗闷子、唠闲嗑时瞎编出来的,一听一笑就行了。若是有人当真,在比较正式的场合说出来,指定会被人笑掉大牙,都说从此奉天城内又多了个傻。
其实除了这三个说法之外,还有一个只流行于上层权贵之间的说法,这说法更接近于实际,而且涉及到军国大事,别说是普通人,即便是品级不够的官员都不可能知道。
太极殿内,李沐和李荣隔着桌案对面而坐,完全是君臣奏对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他们是父子俩。
“临阵变策,还算审时度势,决断及时。按照行程推算,你的命令应该已经传到了赫舍里。”李沐说。
“父皇推断的不差,那边已有回讯,照办。”李荣答。
“荣啊,咱们爷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尿不到一个壶里的?”
这么糙的话真的不像一个帝王能说出来的,李荣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怎么,那小子可以在你面前肆无忌惮地说话,朕就只说了一句俗语你就心生不悦,厚此薄彼到这样,你是烦朕了不成?”
“儿臣不敢。”
“别说什么敢不敢的,朕到希望你有朝一日领着大军杀进这太极殿内,用刀逼着朕禅位。其实朕更希望咱们父子俩大战一场,你一刀把朕砍了,随后踩着朕的尸体坐上皇位。”
“父皇何必出此诛心之言呢,儿臣绝对不敢这样做。”
“朕知道你不会这样做,可朕真的很想让你这样做。”
“父皇若是嫌弃儿臣,就废了儿臣这个太子另立储君就好。”
“那你觉得,谁能替得了你?”
“儿臣以为,李盛可替。”
“嚯,呵呵。看来你都想好了啊。黄历,命李盛即刻返回龙骑卫大营,无诏不得回京!”
“喏。”
“父皇这又何必,阿盛昨日刚回,还没见过颜贵妃一面。”
“那得怪你呀。”
“若儿臣说李欢可替呢?”
“李欢啊,那就派他巡视边郡,常驻白马关,给朕打好前站。”
“父皇,李欢不可替!”
“李庆不行吗?”
“不行!”
“为何?”
“书生意气,还不如阿欢。”
“荣啊,你这当大哥的要有胸怀啊。”
“儿臣自觉胸怀够宽,似刘浪那等狂徒,儿臣都能对其推心置腹,视如胞弟。”
“你提他作甚,那小子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东西。他也不是朕的骨血,你别听外人胡说八道的。至于推心置腹,那得分对谁。你已经跟一只白眼狼推心置腹了,难道教训还不够深?”
“天下之人,又有几个不是无利不起早的?刘浪给您看的是表面上的他,儿臣也不相信他是您的骨血。至于教训,儿臣铭记在心,时刻反省。”
“这话说得有见地。荣啊,爹跟你商量商量。你看啊,爹想往北打,你呢想往南打。其实咱们爷俩想要的结果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大燕江山万年永固,只不过方向不同而已。爹年纪大了,蹦跶不了几天了,将来这江山这皇位不都是你的嘛,到时候你再按照你的意思来,现在你就顺着点爹,别再跟爹拧着来行不?你看,你在赫舍里的行动,爹没插手吧。幸好你醒悟得早,不然都水监在赫舍里的根基全都毁了。不过呢,效果还不错,正好给爹一个好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就松松口,让爹把这一仗打完成不?打完这一仗,爹就禅位给你,好不好?爹知道你从小就孝顺,现在就是你孝顺爹的时候了。对不对?”
“父皇,就算儿臣松口,户部和朝臣那一关您也过不去,而且这和孝不孝顺无关。请父皇不要总是做道德绑架之事。”
“所以朕这个当爹的才低声下气地跟自己的儿子,我大燕的太子爷商量嘛。你替爹去说通罗襄,劝服朝臣,朕保证只动用三十万大军,多了一个都不要。”
“三十万不足以灭赫舍里。”
“那你给多少?”
“一个都没有。”
李沐啧了一声,站起身双手叉腰仰头看着殿顶。片刻之后,他竖着手指说:“那小子说过一句话,兵者国之大事,不可轻举妄动,更不可意气用事。”
“这句话也是儿臣想跟父皇说的。父皇,临阵变策,其实是出自刘浪的手笔。”
“朕原想说这句话其实就是狗屁来着。因为朕已经深思熟虑,也准备多年了,若不是你后来把大部分精力转向南方,朕早就发动了。”
“正因为儿臣知道父皇的布局和想法,所以才转向南方。父皇,南方除了广袤的疆域之外还有更广袤的海洋,那里出一次出海所得,就是大燕北地所有农夫耕作一年所得的数十倍。儿臣还没开始大规模出海,就已经能把您挥霍的那些国帑补回来了,难道父皇还不明白儿臣为何要一力向南了吗?”
“钱,说白了就是钱。朕是败家子,你是个勤俭持家还能挣会化的好孩子,朕谢谢你了。”
“不是钱,是国力,是民心,是大燕的基业。”
“好了好了。朕就只问你一句,刘浪的话你听不听?”
“对的就听,不对的绝不听。”
“好,有你这句就好。就说到这吧,你且回去,该干嘛干嘛吧。”
“儿臣告退。”
“对了,你遇刺的事,朕心里有数。李欢遇刺的事,你心里也有数。朕不说话,就看着。”
“父皇,李欢遇刺和儿臣没关系,父皇尽管去查。”
“好。你去吧。”
“儿臣告退。”
“去看看你祖母和你娘,她们都想你啦。真是的,都这么大了,有啥好想的。”
李荣微微一笑说到:“那儿臣这就去见祖母和娘亲。”
“去吧去吧,看着就烦,没一个孝顺的。”
出了太极殿李荣叫来贾大空。
“速速告知刘浪,如果陛下铁了心要北伐,要他务必阻止。”
“喏。”
明德门外,刘泽和李亨拱手作别。
“阿亨,你真的要去找他?”
“是啊,师弟说要整理师傅的遗作,整套的《格物之术》一共五百多卷,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又不肯让外人插手,只好叫我去帮他。你说,我这个做师兄的怎能不去。阿泽,你就放下你那没用的自尊,跟我一起去吧。阿浪给我看过师傅的遗稿,比你那《格物初探》精彩的多。大师兄这个位置其实就是给你留着的,你还端着架子干什么。”
“我只认叔父刘钊。”
“感情你不知道阿浪的父亲是谁啊,他父亲就是刘钊,我拜的师傅也是刘钊,你们是一家人啊。哎呀,这误会闹的。好啦好啦,我得赶紧走,我打算一路兼程直接赶到灵秀宫,一刻也不想耽搁呀。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啊?”
刘泽还处在懵懂状态中,李亨叹了口气下令车队出发。
“少爷,康王爷已经走了,咱们回府吧?”仆从问刘泽。
“回府。慢!你们回去告诉我爹,就说刘侯是二叔的儿子,我现在去灵秀宫见他,叫我爹不要牵挂。把马给我。”
“少爷,你一个人不行的。”
“阿亨没走远,我快马加鞭便能追上。松手!”
啪,马鞭一响,刘泽催马冲出明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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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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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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