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旁的地面上,仍旧放着用来检测陌生电磁波的反电子装置,用以针对敌方任何可能的电子侦察;另外一边放着实时反馈各处监控画面的平板电脑。
一连好几个小时,春生只是低头默默地玩着手机,用余光关注着平板电脑上的画面,样子看起来还算是轻松。
反观另一边,甄好在这几个小时,只是感觉到无尽的痛苦和煎熬。
一想到自己只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要被宣判死亡,她便觉得心里全然不是滋味。ΗtτPS://Www.sndswx.com/
她就在春生对面不远处的地方坐立难安,和春生的表现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极端。
一会皱着眉头看向远处逐渐下落的斜阳,一会又悄悄地用视线偷瞄着春生脸上的表情。
这几个小时,春生仍旧还是没有和她说上一句话。
这是自然,毕竟他可是曾经扬言要把自己杀掉。
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怎么又忽然觉得现在的春生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可怕了?
应该只是装的吧。说不定他只是想要引诱我逃跑,好有理由在出结果之前就把我处理掉……
甄好屏住呼吸,双眼瞪得浑圆,只感觉自己的心跳沉重又急促,只感觉自己好像万念俱灰。
她觉得一切真的太夸张了,甚至不愿意相信是真的。
可当时春生的情绪和表情,甚至是冰冷的语气,却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看起来这次春生是真的生气了,并且后果于她而言空前严重……
说实话,现在的甄好只是觉得害怕到了极点。
她深知自己没有任何反抗春生的力量,更无力的是最后承托自己命运的,只是自己胡乱按下的一个坐标。
尽管她自知自己运气一向不错,但是在这样夸张的问题面前,也总觉得没底。
早知道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如此草率地结束自己的任务,更不应该在结束了自己的任务之后去打扰别人。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一切都只是在做梦啊。
甄好就这样愣愣地想着,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求春生的目标一定要出现在这栋小区里。
……
这样的情况,对于甄好来说,每过一秒,都是一种难耐的煎熬。
她感觉自己的心理现在好像正面临着一场严峻的考验,像是被春生粗暴地从身体里掏出,然后穿起来用大火烧烤。
此刻的天空已经完全暗淡下来,昏黑的穹顶上只剩下一轮如玉的月亮,与若隐若现的北极星。
随着时间的推移,甄好只感觉心中焦灼的恐惧变得愈发浓烈,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很有可能就会被春生的电流贯穿身体,甄好的双腿甚至已经有些发软。
她瘫坐在地面上,看着不远出仍旧只是玩着游戏的春生,呼吸也已经有些颤抖。
但最重要的还是心寒。
在这之前,她对春生的信任,其实甚至要远超过特遣队的所有人。
因为是春生独自一人将她从恶魔的手里救下,是春生在她的见习期带着她解决了一则又一则任务,又是春生几次三番如同救星一般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原以为春生是自己在渡鸦最值得信赖的人,也是和自己羁绊最深厚的家伙,却从没想过她所认为的深厚在春生的心中会这么脆弱。
虽然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对,但春生怎么就能那么轻松地说出亲手杀掉自己这样的话呢?
真的合理吗?真的对劲吗?
难道对于他来说,自己也好,同行的其他人也罢,不过只是可以随便丢弃的挂件而已吗?
想到这里,甄好忽然觉得自己眼眶中卷起一汪温热。
“来了!”
她只是刚刚低下头,忽的听见春生如是高喊。
诶?!
旋即甄好又抬起头,且看见春生手里握着平板,一瞬间便来到了甄好的面前。
“这家伙!”
他用手指着屏幕中一名顶着黑色斗篷的年轻男子,“他真的来了!”
甄好皱着眉头,反观的双眼中的神情有些懵逼的疑惑。
此刻在她面前的春生,好像又没了一开始威胁恐吓自己时的那般吓人,又变回了最开始她熟悉的模样。
这到底是是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你一定行!女马的,真是神了!”
春生如是自言自语,双目中闪烁过一丝惊喜的光。
“什么叫……我一定行……”
甄好愣愣地问道。
“啊?当然是你的运气啊。”春生放下手中的平板,旋即朝着甄好解释道,“我就知道,只要让问题对你来说变成一场可能对你不利的赌博,你就一定会赢的。”
春生如是说着,每个字传到甄好的耳中,却好像每个字都能引起阵阵轰鸣。
什么意思……
让问题变成,对我来说,一场可能对我不利的赌博。
所以刚才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我相信,要是读错地方就会死吗?
所以一切,都只是在骗我吗?
什么嘛?有病啊?
一瞬间,盘踞在甄好眼眶中眼泪终于再次决堤,从她的双眼中夺眶而出。
甄好先是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脸颊上滑落,而后便猛地掩面抽泣起来。
春生站在原地,看着忽然之间掩面痛哭起来的甄好,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对……对不起……”
“我承认最开始是有一点公报私仇了,我不应该那么吓唬你的……”
“下手的时候力道也大了一点……”
他开始一个劲地和甄好道歉,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原本他的想法只是想让甄好相信并接受自己之前所说的那一套,让她的意识将自己至于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现在的问题巧妙地转移到强运容易生效的情景,才能最大限度地激发她与生俱来的好运。
只是现在看来,自己刚才一连串的演技,似乎是有些“用力过猛”了。
“我说了我没有,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啊!”
甄好哽咽着如是委屈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说我也是内鬼啊……”
春生沉默了。
说实话活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问题。
他当然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只是没想到这种问题居然会有这么棘手。
毕竟在这之前,他生命中与他大相关的同龄女性就只有祝彤,而那个家伙,怎么想都不像是会因为这种事大哭的主子。
如果是祝彤的话,大概只是会不由分说就给他来上一套死亡组合拳吧?
春生点头,又耐心地给甄好道着歉。
“对不起,我不该说你是内鬼的。”
他赔笑着说着,“我回头请你吃饭好不好?”
甄好仍旧抽泣着。
“我让陈默给你做饭吃。”
抽泣的声音渐渐变小了。
甄好深吸一口气,努力重新调整自己的气息,终于逐渐停住了哽咽。
“其实这就是我想请你帮的忙。”
看着甄好终于停住了哭泣,春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能真的找不到这家伙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朝着天台外围的栏杆走去。
春生伸出手,紧紧地扼在天台外围围挡的栏杆上,旋即将身子整个叹了出去。
漆黑的夜色下,那间一直在春生监视范围中的房子,终是亮起了灯。
意思就是说,现在的郝仁已经回到家了。
确认过最后一条,他翻身从栏杆回正,旋即飞快地又走上前,将地上的装备收拾的干干净净,而后将甄好之前交给他的东西全都丢还给了甄好。
甄好愣愣地接住,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懵逼。
“愣着干什么?”
春生将最后一件装备塞进腰后的包里,苦涩地朝着甄好笑了笑,“再不收网的话,指不定到手的鸭子又会飞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
甄好点点头,旋即捧着手中自己的电子设备艰难地站起。
“说起来,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收走我的手机啊,我真的会无聊死的……”
“因为做戏就要做全套啊。”
“啊?”
“好吧,确实是因为想要公报私仇,一时兴起……”
“你信不信我去和祝彤姐告状啊。”
“我信,但你一定不忍心我被祝彤那家伙掐断脖子吧?”
“不对,说正事,既然要注意隐蔽,你打算怎么进去呢?”
“我有办法,你跟我来就好了。”
楼道里,二人压低声音,对话轻声如上。
……
二号楼,1908。
咚咚咚。
咚咚咚。
白黄色的木质门上,贴满了小广告惨留下来的不干胶。
男人的身上套着一件橙黄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一顶黄色的鸭舌帽,其上画着生动的袋鼠商标。
他手捧着一个方形纸盒,其中还冒出腾腾热气。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自然也是一模一样的装束。
女人的手里提着一袋塑料袋,袋内的纸筒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谁啊?”
过了片刻,沉寂的屋内才出现动静。
屋内的男人压低声音,有些警惕地问道。
“我们是袋鼠外卖,请问1908的郝先生在家吗?”
“我就是。”屋内的男人很快便回应道,“但我没有点外卖……你们应该是送错了吧?”
他的回答听起来很是迫切又警惕,似乎是想尽快将门外的两人打发走。
“这是主神大人的意思,郝先生。”
门外的男人微微拉低了帽檐,如是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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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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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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