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如果这次没有春生伸出援手的话,自己绝对躲不掉那一刀……
而那壮汉又带了那么多弟兄,那样的话,自己就算不死也会受重伤。
而这样的恩情,其实已经无异于救命之恩了。但就是这样的恩情,话到嘴边,他却只仍旧会用“下次换我”这类的笨拙话来表达。
但或许对于朋友间而言,这样的话已经可以算是相当有分量的承诺了吧。
春生弓着身子伏在栏杆上,看着自己在湖面中的倒影,随后只是苦涩地笑了笑:
“是吗?”他忽然长叹了一口气,而后转过头看向姜小飞,“如果可以的话,下次我还是希望你能先保护好自己。”
姜小飞有些错愕地和他对视了一眼,总觉得他的眼神让自己感到有些陌生。
“酱紫说话?看不起你飞哥?”
姜小飞沉默了一会,转而又恢复了日常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转过头看向远处的观光船,用怪异的腔调如是说。
春生先是笑着轻哼了一声,随后又转过头注视着水中自己的倒影。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最终还是向姜小飞开了口:
“如果,我是说如果……之后的某一天,有更加厉害的家伙真的找上门,但是我却打不过他们……甚至快要被他们打死了呢……”
姜小飞诧异地转过头,看着春生脸上严肃的神色。
“那我也要去救你啊。”姜小飞俏皮地笑了笑,“就像我俩一起玩游戏那会那样,你被开了我肯定要第一时间冲上去。”
“可就你这样的,冲上去就算救了我,不是也死路一条吗?”春生苦笑道,“这不是送人头?”
“那当然不是了。”
姜小飞摇着头,而后伸出手对着春生比划道:“这叫保护c位。”
春生被他的说法弄得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吐出几口气之后,终于像是轻松了些,又对着姜小飞说道:“那你难道不会想吗?一开始如果不是我,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再落到你头上……”
“你不会怪我吗?”
“格局太小了你也。”听着春生的话,姜小飞也只能耸肩无奈地反驳,“要不要把哥们想得心眼这么小啊?”
“朋友之间就不计较这些了嘛。”他笑着轻轻地拍了拍春生的肩膀,“反正,只要是你需要,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的。”
随后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忽而又憨笑着补充道——
“但是,我要是为了保护你把人头送了,你可要记得给我报仇啊。”
听着姜小飞的话,春生错愕地猛地瞪大了眼睛。
水中的倒影,姜小飞的脸上仍旧挂着笑,双目神情坚定。
原本平静的水面,忽得泛起几朵混乱的涟漪。
……
春生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赤红市护城江边的木板公路上。
他身下身下皆是松软的沙土,头顶是金黄色如圆盘般的灼目烈阳。
伴随着喉咙难耐的痒感,他猛地用双臂支撑起身体,不由得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终于醒了?”
胸口的安无发出桀桀的怪笑,转动着独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苏醒过来的春生狼狈的模样,独眼间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
终于止住咳嗽的春生顿时只觉的喉咙干燥生疼,他本能地伸出手一把抹掉了粘在脸上的沙土,而后像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般,错愕地来回在自己的身体上下摸动。
“不是幻觉,不是梦境,你还没死呢。”
看着重新活过来的春生这般滑稽的表现,安无大概很满意,它怪笑着提醒着春生,却还不忘吹嘘一番自己:“还好有我一直在给你修复身体,不然你早就已经在这里晒成干尸了。”
听着安无的话,春生猛地低头,眨了眨眼睛和他对视,随后皱着眉头,缓缓地朝着自己的胸口伸出手。
“不要无视我的话啊!”
安无有些生气地说着,随后猛地张开嘴一口咬在了春生的右手上。
切实的疼痛终于让春生真正意义上的苏醒了过来。
他缓缓地从地面上站起,仔细地打量着自己身体上的每一处。
除去身体上已经干掉的血迹,以及在不久前的战斗过程中在黑角的身上沾上的恶臭淤泥,此刻的春生,全身上下的伤口都已经恢复如初,不见一点多余的痕迹。
“那家伙那时候大概是想杀你吧?不过好像那具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透支着才勉强用触手攻击到你,但是很可惜……”
“你这小子的骨头还是挺硬的,那种程度的攻击一下是没有办法让你直接暴毙的。”
安无怪笑着向春生解释着,看着春生只是呆愣地点了点头。
忽然间,春生像是想起来什么东西,猛地跪下身子伸出手在身前的区域翻找起来。
直到最后,他的双手触及到了一个方形的物体,紧接着春生便猛地将其从沙土中拽离出来。
补给药剂,能够让城内的感染者恢复正常的补给药剂,一直以来都被自己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绝对不可以出现任何的闪失。
春生这样想着,却在手提箱破沙而出的一瞬间,只感觉心肺骤停。
他第一感觉便觉得手提箱比起最开始似乎轻了些……
然而当他定睛看去的时候,却发现手提箱像是受到了某种沉重的冲击,竟然从中部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凹痕,外壳看上去已经惨不忍睹。
于是他猛地一把打开了手提箱,却发现其中的合金胶囊,其外壳已经被挤压的变了形。
与手提箱一起被从沙下带出的,还有一大滩蔚蓝色的沙土。
看样子,手提箱被破坏之后,因为胶囊内外的巨大压力差,其中的液体药剂很快便从中流干,甚至将其下方的沙土都染成了蓝色。
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吗?
春生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切,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浓烈的自责在这一刻激发到了极点,他甚至觉得自己倒不如就此被风永久地埋在黄沙下。
城里的感染者都在等着它来恢复正常,而自己却让它折在了自己的手里。
“可恶。”
他双眼布满血丝,痛恨地咬着牙,紧攥着拳头如是喃喃自语。
这样的话,就算自己靠着安无的存在侥幸活了过来,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还是白费了吗?
安无挑起眼睛注视着此刻的春生,只觉得春生这一番情绪的变化相当有趣。hτTΡδ://WωW.sndswx.com/
“哦对了。”忽然间,它也像是想起了什么,而后对着春生说道,“刚才你还没醒过来的时候,你耳朵上带着的那个小黑团子,可是一直都在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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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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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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