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火血鸟,传闻具备一丝传说中的幻兽不死鸟血脉,生存于深渊中的魔物。成年即会拥有白银位阶战力。
眼前这一只并非本体,属于被召唤出来的血肉分身,尚且处于成长期,却已是毋庸置疑的青铜位阶战力。
唳!
狱火血鸟身上暗焰缠绕,伴随着一声尖锐的低鸣,火焰如雨点般激射而出。
哈伦娜凝视前方,在狱火血鸟飞出同时,念动咒语,在法术即将成型之际停驻,却是手捏一个血矛术,随时准备甩出将越过狱火血鸟,逼近到近前的血肉傀儡逼退。
即便有着狱火血鸟拦截,还有哈伦娜的法术阻拦,碍于数量过多,依旧有四五个傀儡骑士冲破了拦截,不断靠近过来。
这些傀儡骑士座下的马匹一个个双目猩红,涕泪横流,随着奔跑,血肉一块块腐败脱落,露出森森白骨。
这般透支力量加速,李永他们那个拖着个车厢的两匹马再怎么努力都必将被追上。
眼看一只傀儡骑士就要持枪凿破马车,李永迅速松开双手,跃至车厢之上,从空间戒指中唤出烛火大剑,猛地一件扫出,刮起刺耳罡风。
臂展加上剑长,两米的攻击距离,堪堪触及追上前来的一个傀儡骑士,和它的长枪碰撞在一起,激起激烈火花。
这些傀儡骑士个个高攻低仿,可以说是纸糊的黑铁最上位。
比它们弱的,遇上了会被轻易凿穿,可一旦遇上比它们更强的目标,一旦找到破绽,也可以轻易击溃。
李永如今即便不激发火精鳞之铠的魔纹,单纯使用烛火大剑,全力一击的威力都触及青铜瓶颈,加上力量对冲,直接令那傀儡骑士一个踉跄,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然而,见此情景,李永却暗暗砸了砸嘴。
他本打算击溃这个傀儡骑士,并通过它摔落的态势阻隔后来者的阵型,但这些傀儡骑士却又突然像是有了脑子一样,轻巧地迂回避开。
他只来得及余光一撇,便被那反冲之力推下车厢,半空扭身卸力,稳稳地落回马背之上。
咻!
仿佛盯准了这个时机,一道箭矢撕裂空气,射向了李永的头颅。
李永眸光一闪,如应激反应般扬起大剑,只听叮的一声,轻松拦下了这一箭。
但他却突然意识到上当。
这一箭的威力远远未达到此前那一箭的水平,不过雷声大,雨点小。
就在他反应过来的瞬间,藏于马蹄声中的嗤的一声轻响终于被他的耳朵抓到。
余光一撇,银质的箭杆反射着微弱月光,已然来到胸前,而他刚刚作出阻挡动作,避无可避。
他终于明白过来。
刚才那一箭,乃至最初那一箭都只是幌子。
刺客血刀的藏气技巧几近巅峰,甚至能做到在几乎将箭矢“隐形”,在进入他周身十米之后方才察觉。
“最好时机”的第一箭,刺客血刀已经猜到那可能只是他们故意卖出的破绽,留有余地,没有展露出自身技术真正的巅峰。
正是因为那神乎其技般的藏气连珠箭,让他忽略了对方将计就计的可能性。
进入周身十米才能被察觉的隐秘技巧,本就极其难以反应,再加上一个掩护的“替身”,如此,方才能让真正杀招的第三箭万无一失。
李永想通的瞬间,勉强召唤出火精鳞之铠,然而这巅峰一箭的杀伤力已然达到白银位阶。
就算削弱七成,这一击的威力也绝对不凡。
更何况,李永分明注意到,箭头触及盔甲之时,其上闪过繁杂纹路,在触及盔甲之后,如晕起水波,贯穿而入。
这是一根铭刻魔纹的附魔箭矢。
和李永烛火大剑一样,人们习惯于将铭刻魔纹的武器称作附魔武器,以示区别。但将魔纹构装铭刻于箭矢之上,无论怎么想都是极为奢侈的行为。
而这一根箭矢之上附着的,赫然便是“破甲”的魔纹。
嗡——。
火精鳞之铠贵为黄金器,其力量自然不是区区一个破甲效果能完全消去,只听一声清脆的震荡声,刚刚贯穿盔甲的箭矢像是遭到异物排斥一般弹飞出去。
但其威力还是有近半穿过铠甲施加在李永身上,巨大的威力让李永直接高高地飞起来,坠落在地上,极为狼狈地翻滚出去十数米。
李永勉强停住,单手撑地,双目却徒然一黯,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车厢之内,卡雅看到刚才一瞬,窗外闪过的李永倒飞出去的身影,瞪大了眼睛。
“主人!”
哈伦娜高鸣一声,当机立断弃车而去,让马匹自由向前奔跑。
卡雅见此,咬了咬牙,缓缓爬到了车厢前窗位置,随时能够翻越窗户,去到驾车处。
只是……她眸光一闪,想起来她完全、一丁点也没有驾驶马车的经验技巧。
就在李永艰难爬起,哈伦娜施展血影步闪现至他身前将其扶起时,四个傀儡骑士依然赶至。
远方,狱火血鸟和十个傀儡骑士厮杀着,已将半数或烧死、或咬杀,突闻异状,鸣叫着,打算回援,却被剩余的傀儡骑士拼命地纠缠住,难以脱身。
“无妨!”
李永的血液涌动着,面色略微发白了一瞬,在强健体魄和不死者之躯的加持下,瞬间恢复如初,唯有嘴角溢出的一丝血液诉说着他刚才的狼狈。
迎着哈伦娜担心的目光,李永默默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提剑站起。
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已经受到重创,可唯有他自己知道,以他如今的体质,只要不是像上次那样断手断脚,或者脏腑被彻底损毁,都可以在消耗小部分体力和血液后恢复如初,完全不影响战斗力。
而这,便是他给刺客血刀挖下的坑。
为这险些击杀他的一箭,刺客血刀此前做足了铺垫,那些消耗做不得假。
而黑马城中的血族探子不可能没发觉之前他断臂恢复的事情,不难猜出他身上有着黄金滴露或类似的灵药。
若是不乘胜追击,他便能借此恢复如初。而黄金滴露这种昂贵物品,刺客血刀身上真不一定有。
再加上体力、斗气的消耗,一旦他们甩脱这几个傀儡骑士,这次放跑,接下来一天时间再想击杀,难度相比于现在绝对是直线上升。
就算换作是他,也绝对会乘胜追击。
而等到接下来不断狙击、不断消耗,却发现依旧差了那么一点才能将他们拿下……
在已经付出巨大的沉没成本之后,刺客血刀唯一的选择就是贴近战,将强弩之末的他们斩杀。
无人的荒郊野岭,这是刺客血刀杀人灭口的最佳猎场,也是他变身成巨人的最好场所。
李永心中一定,右腿一撑,左脚一踩,顺势挥剑向前,像是抡动一棵大树般猛地砸向迎面而来的傀儡骑士。
这一击直接将它面部血肉全部挥飞,露出森森骷髅白骨,连人带马止住前趋之势,后退数步,和后来者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嗤!
微不可查的破空声再次传来,李永有了警惕,却自知来不及后退闪避,扬起手臂挡住面门。
箭矢撞在臂甲之上,却并非附魔箭矢,威力虽大,却只是让李永手臂微微一麻。
显然,像之前那样的破甲箭对方也不是随意能用,唯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才会动用。
可受此一阻,李永身躯僵直的一瞬,一个傀儡骑士嘶叫着冲撞而来,直接将李永撞飞出去。
李永的身躯在半空中翻腾着,又是一声破空声骤然响起,朝半空中无法辗转腾挪的李永激射而去。
正在念诵咒语的哈伦娜声音一顿,就要中断当前的法术,瞬发一个初级法术血墙术帮助阻挡,但猛然想起李永那一句“无妨”,还有那安定的眼神,她咬了咬牙,终于继续念诵。
在李永轰然落地之际,无数只血红的蝴蝶如漩涡般搅动,高速转动着,席卷过追击而来的傀儡骑士。
中级法术,血焰风暴!
在血焰风暴下,一个个傀儡骑士的血肉瞬间消失无踪,连脏腑也被啃食得一干二净。
而没有支撑的血肉,只剩下一个骷髅架子之后,便像是失去了力量般一个个嘎啦嘎啦地散架倒地。
短时间接连使用三个中级法术,哈伦娜面色有些发白,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再度瞬发血墙术,稍微阻隔了刺客血刀又一次狙击。
在半空中再度吃了一记破甲箭的李永嘴角溢血,艰难站起,面对被血墙术阻挡了一下的箭矢,身躯如陀螺转动,勉强匆匆避开。
远处狱火血鸟和傀儡骑士们的战斗也进入尾声。
狱火血鸟经历傀儡骑士们了不惜代价的拼杀后,终于身躯崩溃,消失不见。而剩余的一两个傀儡骑士在解决狱火血鸟之后,依然努力朝李永二人奔来,却是在狂奔的半途,马匹支撑不住,一一散架跌倒,再爬不起来。
李永没有去寻找消失在视野尽头的马车,只是寻找着隐藏于阴影中的刺客血刀。
哈伦娜默默靠到了李永身边,不发一言,哪怕一点也尽力恢复精神力。
仿佛知晓最好的狙击机会已经过去,又或者依旧在寻找空隙,刺客血刀并未再度进行狙击。
一时间,充满战斗痕迹,无比狼藉的现场陷入寂静。
“海伦,我们赶紧去追上马车吧?”李永转头问道,即便哈伦娜就是海伦已经暴露无遗,还不忘伪装做戏。
哈伦娜点点头,略带担忧地问道:“不要紧吗?”
李永笑了笑,抬手一动,一个陈放半瓶金黄色液体的水晶瓶在手中晃动。
哈伦娜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明明记得,那一瓶黄金滴露已经被他们二人消耗干净。莫非……那个人类少女送了主人不止一瓶?
不等哈伦娜细想,李永已经打开了塞盖,就要往嘴里倒去。
就在此时,十米之外,被血焰风暴肆虐之后遗留的一丁点血肉傀儡的血液残渣中,一个阴柔的身影霍然凝聚成型,一柄飞刀同时甩出。
哈伦娜和李永顿时一左一右闪避开来,而紧跟着又是一柄飞刀,直接击碎了李永手中的水晶瓶。
紧跟着,此前被第一箭破甲箭射中的胸口位置,一个血红的纹路猛地浮现,如同攥住了李永的心脏一般,让他在一瞬间动弹不得。
刺客血刀如影随形,十米的空间距离如若不存在般,被其一步缩短。
“什么!”
李永的脸上浮现慌乱之色,眼中却悄然闪过一丝冷意。
然而……
从百米高空之上,刺耳蜂鸣声响彻,下一刻,雪尔扎特手捏如红雷般乱窜的血影枪,闪现至李永身前,一枪朝其刺下。
“——。”
一个身影竭尽全力挡在李永身前,恰如十数日之前,她曾为他挡下那致命一击时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并非通过魔法器,而是原本的施法者处心积虑下,真正威力的一枪。
噗。
哈伦娜倒向地面,心脏的位置空出一个巨大空洞。
她仰望着雪尔扎特,咬着牙,蹙着眉,却再无法调用一丝力量。
不仅仅是核心的心脏,构成血族的血液也在那一枪之下几乎全部失去灵性和生机。她尚未彻底消逝,却也只是凭借血族强大的天赋苟延残最后一段时间而已。就算是凭借着黄金滴露这般秘药,也已经回天乏术。
看着这个共事已久的血族长老,她心底明白,之所以存在这烛火般的弥留时间,完全出于对方那扭曲的恶趣味。
她转头看着李永,眼中倒映着少年英俊的面庞,忽然间,无数回忆在心头涌现……
她心中一阵黯然,张了张嘴:“快……逃……”
李永却像是楞在了当场一般,只是条件反射地身躯一矮,接住了哈伦娜缓缓软倒的身躯,一时像是僵住般难以动弹。
根本无需使用慧眼,他已经知晓到来者白银位阶的实力,脑中一团乱麻。
白银强者已是一方大将,而一个血族长老,更是几乎没理由出现在人类境地之中。
可不知为何,比起白银强者的出现,哈伦娜即将死去一事更让他慌乱无措。
“哈哈哈!哈伦娜,你不会还觉得自己是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为了族群献身而死在自我陶醉吧!?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么愉快地死去?怎么可能让你在自我满足中死去!?”
雪尔扎特居高临下地看着哈伦娜,冷声嘲讽:“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要留下哈伦娜一丝生机?
那当然是因为再没有比今天更好地,狠狠打击、挫败这个高傲愚蠢的女人的机会了啊!
同时,这也是他报复她最后的机会!
“蠢得无可救药的白痴!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感天动地,受到命运眷顾的圣女吧?”
雪尔扎特看着在即便行将就木,依旧毫无动摇之色的哈伦娜,心中的厌恶越发无可控制。
他讥讽地笑着,伸手指向李永:“你以为你拼死去保护的这家伙真是什么神眷者吗?不,他只是一个不知怎么地沾染了暗精灵的血脉,却诡异地没有任何血脉表现的暗精灵啊!我能出现在这里,除了长老会亲自下令,还有别的可能吗?
我根本不是为诛杀李永·康奈德而来,打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是清除你这个投靠了暗精灵的愚蠢叛逆啊!”
哈伦娜瞪大了眼睛,即便面临死亡也不曾动容的冰山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难以掩饰的愤怒、惶恐……乃至绝望之色。
李永抱着哈伦娜的手亦是徒然一紧。
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便在心底说着,当自己强大起来之后,便能解决这个矛盾,但李永知晓这并不是随口说说就能实现,甚至绝大可能无法实现。蜀南文学
因为生命存在情感,情感与立场的矛盾并非能用强权与力量彻底解决。
当哈伦娜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神眷者,只是借此蒙骗了她,夺走了她生命一切权力的时候……这个甘愿为理想牺牲自我的女性,真地会老老实实地屈从吗?
别说继续维持忠诚和信赖乃至那一丝接近亲友的关系了。
换位思考,恐怕她宁愿死去,亦不会接受这样的真相。
他知道,这被掩盖的一切总会有揭开的一天。
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么早!会是在,今天……!
若能像一开始想象的那样,只是单纯地利用就好了。
可他高估了自己。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当有一个人从始至终愿意无条件地为你付出,乃至牺牲自我时,不可能不为之触动。
仿佛历史的重演,这一次,他亦无法将她当作一件被利用的物品看待。
看着怀中即将如烟火般消散的哈伦娜,李永的心中忽然涌起剐心般的痛。
——没能预料到血族长老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我和哈伦娜之间并非完全信任,彼此保留,最终才错失了能推测出这一重要信息的机会。
——如果我早一点坦诚布公,这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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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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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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