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国地域广阔,各地的民风习俗自然也有所不同,临玢虽然离京都不远,但到底是个小镇,风土人情也略有不同。
所以茗一小侍从很好奇,缠着画绣问:“这是要放花灯吗?我看路边有不少摊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画绣丫头觉得自己见多识广,高傲地昂着头,颇为得意:“当然啦!不过这花灯不是提着挂着的,是要放到河里去的啦!”
茗一显然是一个很好的配合者,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充满期待的等着画绣的下一句话。画绣一见,嗤笑一声:“你们这些在京城中待着的人怎么什么都不懂!现在是秋收啊,农民们要把收上来的谷物铺到宽广地面上晒的,他们在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下雨啊,所以他们就会放花灯到河里去,祈求掌管降雨的河神眷顾他们不要降雨,久而久之,就是花灯节啦!”
陆行鸯从客栈房间出来的时候,听到了两个人在大堂里对话的尾音。
自家小丫头这满脸“你真是无知我好鄙视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刚好顾寻安去马厮看他的爱马去了,陆行鸯要去在临玢的陆家米铺看看,她便停住脚步,麻烦茗一帮她转告:
“后来,这放花灯的习俗被文人墨客一写,多了些旖旎意味,便被人们喜爱上了。你家公子若有兴趣,不防带他出去玩玩。”
等到出了客栈不远,她便提着画绣的小耳朵冷冷训斥: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刚才吃了炮仗一样怼得人家茗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你知道的多,就好好告诉他们,怎么拿上乔了?”
画绣被迫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语气,觉得没啥错。
主子向着外人,让小画绣很委屈,心中邪念一闪而过,她索性也就横竖多一笔无所谓了。
陆行鸯本就是趁机教育一下,现在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松手。
自家小丫头什么性子自己还不清楚吗?小时候就野惯了,后来又跟着她各地跑,这倔强伶俐的作风倒是让她少受了不少气。
就是小丫头再过两年及笄了,到时候谈婚论嫁,人家嫌弃小画绣粗野怎么办?
陆行鸯摇摇头,嘲笑自己想得有点多。
她刚松开手,就听得小丫头不满嚷嚷:“哼!我才不像主子你呢!你先前与顾公子说话的时候,喊了人家的全名,耳朵边就羞得全红了,我在旁边呀~可是瞧得真真的!”
陆行鸯听此一言,轰的一下就懵了。
她支支吾吾,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仍想辩解几句:“我、我——”
画绣狡黠一笑,再接再厉:“哎呀~我家主子什么时候这样过呀?这是怎么啦,好奇怪的呢!”
小丫头慢慢凑近陆行鸯,眼中闪着探索的精光,小声问她:
“主子,你是不是——对人家顾公子有什么想法?”
陆行鸯觉得小丫头虽然这么问,但话中的语气却不像那么回事。
好像笃定一样,是自己的错觉吗?
她羞恼起来,闪躲着推开画绣,有些招架不住。
俗话说“丢人不丢势”,眼下她这势已经差了一大截,只好退而求其次,万万不可再丢人,于是陆行鸯清了清嗓子,犟道:“我怎么会有那般想法!画绣,你是不是闲话本子看多了?小小年纪想的是什么!”
自己将这尴尬的话题扯到小丫头不务正业上,这话题转的真妙!
陆掌柜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拍手叫好!笑话,尊严这东西怎可轻易丢弃?
“真奇怪呀!”画绣眨眨眼,得逞了:“我也没说是什么想法,主子怎么扯到闲话本子上了,让我想想,这些本子上不是经常说——”
陆行鸯再也听不下去,落荒而逃。
大丈夫能屈能伸,尊严这东西可有可无,必要之时,丢下用用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沉着冷静的陆掌柜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险些凌乱。
——
自己对顾寻安有什么想法?这个问题被陆行鸯甫一思考,就觉得脑壳生疼,恍恍惚惚想了一路,也没得出个具体结论,人已到了米铺门前。
她便叹口气,摇摇脑袋,暂时不去想,又恢复成足智多谋的陆掌柜。
跨进铺子,管家一瞧,惊了一瞬,赶忙上来问好:“哎呦,囡囡来啦!”
这临玢铺子的管家是个上了岁数的,看着她长大,又没有子嗣,对陆行鸯格外的亲切。
“何爷爷!”陆行鸯笑着伸手拉住他,问候:“最近身体怎么样?可还好?”
老管家一听,笑得脸上的皱眉又深了几重,不住点头:“好!好!一切都好,你只管放心!”
他说完这话,看了一眼四周,伙计们都在干自己的事,这才悄悄对陆行鸯说:“周大茂那边的事我也格外小心着,没有人发现!”
他握着陆行鸯的手,他的手干燥温暖,掌中有岁月留下的深深纹理,磨着陆行鸯手上细嫩的皮肤,竟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陆行鸯是将周大茂的生意交给何管家打理的。
两年前,她还是陆氏一个不起眼的的小丫头,经常被阿爹走到哪带到哪,何爷爷每次见到她,都会从袖子里掏出蜜饯糖果,笑着向她招手“囡囡过来,爷爷这边有好吃的!”
她小心翼翼从他手中接过那些甜蜜的东西,听他细细叮嘱:
“你阿爹啊,是一个粗人,不懂怎么照顾你,这些东西你带在路上,一些偏僻的地方不好买,拿出来解解馋也好!”
她当时笑嘻嘻地认真揣到自己怀里:“阿爹见了,要说我是一个贪吃鬼啦!”
老管家便佯装不悦:“小孩子多吃一点有什么不好?不要听那些伙计取笑的话!”
何爷爷待她是真的好啊!这是陆行鸯满是自信确定的事。
所以和周大茂谈妥之后,她便找到了这个宠她的老管家,请他帮助自己。
没有人可以在得知真相后做这么冒险的事,她当时什么也不是,也一无所有,惴惴不安。
年事已高的老管家只沉吟了一会儿,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说:“囡囡,你做的事有些危险啊,要自己当心啊!”
只一瞬间,她的泪就流了下来。
后来,老管家自请去临玢,接手了这个小镇的米铺生意,包括与山匪的交易。
“反正我老啦,要是真被发现,你就把事情推给我,记好啦,别什么事情都自己担着,还有爷爷呢!”
老管家将最坏的情况设想,并作出了他认为最好的解决方法。
陆行鸯在心里说,不会的,我会让陆家一直平安下去,并保护好你们。
回忆起往事,陆行鸯情绪涌动,眼眶红了。
画绣小丫头此时跨进门槛,哀怨自家主子是个兔子精。
“这不是小画绣嘛!”老管家笑眯眯:“最近没给你家主子添麻烦吧?”
陆行鸯听后默默嘀咕,麻烦倒是没有,就是八卦多了一些,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她笑着摸摸画绣的头,当着老管家的面夸自家的小丫头:
“咱们画绣可乖啦!又能干!前不久刚帮我收拾好石场霍家那个烂摊子。”
老管家听了,抚着自己的白胡须,满意地笑了。
陆行鸯对何管家是百分百信任,账册也不必看,和他唠了一会儿家常,见天色渐晚,准备起身走人。
老管家松了一口气,送她到了门口,叮嘱她去西河的路上小心。
陆行鸯笑着答应,扭头准备走的时候,一个小伙计急急忙忙奔过来,许是跑的太急,没瞧见她,生生撞向她的肩膀。
她轻轻“哎呦”一声,画绣已经将她拉到身后,指着那个小伙计怒道:“怎么走路的?没看到前面有人呐!”
小伙计慌慌张张,吓得不敢说话,直往老管家那儿瞧。
何管家瞪他一眼,问陆行鸯伤到了哪里。
陆行鸯连忙摆手说无事,老管家再三确认,这才缓了脸色。
“那就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老管家笑眯眯,一脸慈祥:“今日可是临玢的花灯节呢!大家都会到观潮河那儿放花灯,你正好赶上,就别错过了,图个乐子。”
陆行鸯点点头,向老管家摆手告辞。
没走几步,就听得刚才那个小伙计的声音自身后急急传来:“管家!官府那边——”
“毛毛糙糙像个什么样子!不要大呼小叫,懂点规矩!”老管家的声音听起来颇为严厉,又像是——急着盖住小伙计要说的话。hτTΡδ://WωW.sndswx.com/
陆行鸯的脚步停下,身后的声音却小了下去,破破碎碎听不真确。
画绣小丫头颇为疑惑,喊了她一声。
陆行鸯回过神来,无奈一叹,提起步子继续走了。
“主子,现在去哪儿呀?”小丫头向她询问。
“观潮河,去放盏花灯!”她对着自家小丫头宠溺的笑笑:“咱们许个心愿,唔~我就许愿秋收时节不要降雨,小画绣嘛,就许个以后嫁个好人家的愿望吧!”
她这话才说完,画绣就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跳起来要打她。
陆行鸯无所畏惧,继续逗她:“万一!愿望实现了呢?”
画绣更怒,两个人便追追打打去观潮河那边。
而陆行鸯一抬眼,就看到了灯火下月白色华服的顾小公子,提着两个花灯,正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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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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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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