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芸万分热切的接待着,“邓总管这么早就来办差,想必还未吃早茶吧,不若先进来坐坐,老奴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邓平看着远远走来的一对璧人,礼貌的拒绝道,“多谢曼将军好意,奴才公务在身,改明儿闲了出宫再叨扰将军也不迟!”
曼芸本来也就是一句客套之言,邓平来,肯定是太后殿的那位有事,他敢留在肃王府用茶,那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虞曼青有些诧异邓平的到来,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昨儿那话说到一半,太后只怕要惦念了一夜,不然也不会让身边的大侍官一大早就出现在王府外。
她满脸笑容,甚至比曼芸还热络三分,“邓总管,怎么大清早的站在外头,快进来!”又带了三分责怪,“曼姑,你也是的,这大早上寒意逼人的,来者是客,怎能让人站在外头吹冷风!”
曼芸一脸委屈样十足,“老奴请了的啊......”
一旁邓平见状连忙开口解围,“是奴才拒绝了曼将军的好意,殿下切莫怪罪将军,实在是奴才不想让太后等的久了,这才心急如火。”
“既殿下已经准备妥当了,不若现在就随奴才进宫去面见太后!”
虞曼青笑道,“既是父后想我了,当然是要即刻进宫去请安的!”
“只是,这事您老随便遣个小奴才来就行了,大清早的还亲自跑一趟,太废心力了!”
邓平客套道,“为太后、殿下办事,怎有废力一说!”
说罢,视线又转向她身后之人,“这位想必就是孟谦孟公子吧!”
虞曼青笑意一敛,只听身后孟谦声音低低传来,“孟谦见过侍官大人!”
邓平细细打量片刻,声音温和,“既真是孟公子,那就也请一同入宫吧!”
虞曼青刚要开口,邓平已笑着道,“孟公子勿担忧害怕,太后听说您将孟家所有上献国库,赞您大义,想着您离京前,总得见上一见,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仙男儿,老奴今日来还担心不能顺利见上呢,如此甚好,也省的太后日夜惦记着!”hΤTpS://WWω.sndswx.com/
孟谦看向虞曼青,脸上稍带惶色。
虞曼青牵起他的手,略略安慰道,“别害怕,一切有我!”
又看了看刻意低着头的邓平,添了句,“父后性格极好,必不会为难你的!”
老狐狸,明明就是为了昨日她的半句之语召她,此时又刻意表明传孟谦进宫是为了上献一事,实实在在的就是告诉她,她想娶孟谦,不可能。
事在人为,今日进宫,不可能也必须变成可能。
她的婚事再拖下去,变数太多。
邓平体贴的将孟谦扶上马车,又扭过头来恭敬道,“殿下的爱驹是有名的千里马,我等乘坐马车速度迟缓,殿下还是先行一步才好,勿让太后等的久了!”
虞曼青脸色一沉,满腔怒火无处发。
邓平素日里多有照拂,今日却处处为难,想来,也是那位下了死令。
本来还打算在马车上提醒孟谦两句,如今,只愿他立场坚定,其他,由她来做便可。
她本来还打算事成了之后再与他邀功,如今,当真悔的肠子都青了。
······
太后殿本就在秦皇宫西北方向,虞曼青将白眉和曼潇潇都留在西角门,慢腾腾的踱着步子走在甬道中,就想着孟谦能赶上来。
结果相当令人失望,眼看着前面就是太后殿的前花园,穿过去就是太后正殿,可背后别说动静,连个人影都没。
想想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邓平特意将她遣开,必然来的路上有话要嘱咐,虞曼青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没什么好话。
虞曼青急急刹了步,调转了头便往回走,没走两步就听背后传来一声,“殿下,稍慢!”
虞曼青缓缓回过头,干笑两声,“戚侍官,巧啊!”
戚远皮笑肉不笑,“不巧,奴一早就在这儿候着王爷了!”
艹,堵她后路,看来老家伙这回是动真格了。
也罢,她就先来探探路。
虞曼青谄笑道,“邓侍官也是,早些告诉我您在这儿,我必让白眉再快些!”
戚远听此,脸色有所缓和,躬身道,“殿下,请吧!”
虞曼青嘴角提了提,乖乖的跨进太后殿前院,虽说是个花园子,但太后除了梅花,没其他特殊爱好,宫中又忌葱郁大树,只稀拉拉种着几棵矮脚梅,偏这几棵矮脚梅还被修剪的枝丫疏松的,只剩几支要枯不枯的红梅吊挂在枝尾,孤零零的,实在谈不上美观。
快要拐进正殿时,戚远佯装替她引路,甩了后头两个小侍官几步远,声音不高不低,正巧她能听见,“太后昨个儿一宿未睡,头风症发了,刚宣了御医。”
几句话已是提醒,虞曼青有心感激,点头一笑。
邓平、戚远两人跟着太后几十载,自做不出那叛主之事,但虞曼青也是经由他们一手带大的,情感上,甚至比跟当今陛下都亲,如此提点,不但是为私情,也有替两位主子着想的意思。
当年那事,太后自以为做的隐秘,又及时收了手,这些年来,虞曼青对太后殿这边的态度也没变化,太后便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可他们感觉的出,多少还是有些变化的。
这孩子若真是知晓了,多半是要与太后离心的。
想至此,戚远又有些心软,刚想再提点一两句,那头一个侍官正送了御医出来,与他们迎面相对。
那小侍官也毫不避讳,与虞曼青正面相对,一双圆溜大眼中带着几分不忿。
虞曼青只觉对方有几分眼熟,再想细细分辨时,那小侍官已低了头,随那御医见了礼。
虞曼青无奈,只得寒暄两句,问了太后身体,“父后身子怎样,可有大碍!”
御医照实回道,“太后患头风一症已久,此症无痊愈良法,但平日里多舒畅心情,忌胡思乱想,这病症便也成不了威胁!”
得了,又一个说教的。
虞曼青挤了笑,礼貌道,“有劳了!”
那御医点到即止,低头告了退。
戚远领着她继续向里走,方向却不是内殿,而是佛堂。
佛堂中观音慈悲,香烟袅袅,或许是身体不适,太后并不似往常般跪坐在蒲团之上,只堂角临时置了一张靠背椅,太后就倚在上面,手中持一佛珠慢捻。
福堂中昏暗,虞曼青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心中有些没底,试探招呼道,“父后?”
安太后手中佛珠一停,睁眼向她看来,一句话无头无尾的,“九儿今年已经二十有三了吧!”
虞曼青猜不透他意图,只点头乖巧道,“是呢,父后!”
安太后拿着佛珠一抬,戚远忙上来小心接过,又轻缓置于佛案之上。
太后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们都退下吧,哀家与九儿说些私话!”
戚远应诺,领了两个小侍退出佛堂。
佛堂幽闭,戚远退出去后将唯一的小门也紧阖上,虞曼青一瞬间觉得压抑非常,只暗自深吸了几口气。
安太后最擅的便是这一套心理攻击,打小她便领教了无数次,早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没必要这时反而怂了。
她挤出一丝笑意,觍着脸上前,“刚刚儿臣在外头碰上张御医了,她说您的头风症犯了,可要儿臣替您按按!”
安太后摆摆手,“无碍!”
又抬了抬下巴,“找个地儿坐下吧,与哀家说说话!”
也不知他有意无意,这佛堂中就他屁股下一个凳子,叫她坐于何处?
虞曼青已逐渐适应暗烛幽光,扫了一圈儿,最后一屁股坐在观音座前的蒲团之上。
安太后皱了皱眉,却未阻止,反是开口道,“上次你我爷儿俩如此安静的坐在这佛堂之中,还是曼贵君刚回宫那会儿吧!”
虞曼青一怔,没想到他这时提起父妃,心中明白他这是要打感情牌,想了想,另辟蹊径,又不至于离题太远,“父后还记着儿臣的糗事呢!”
这下倒是轮到安太后呆愣住,显然虞曼青的回答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偏她又坐在佛案之下,背着幽光,脸上表情有些模糊不清。
虞曼青似没看到他的失态,一副追忆当年的模样,“儿臣当时年幼,正是爱玩的年纪,偏父妃一回来就拘着我,整日不是诗书文辞,就是兵法布阵的,看的我一个头两个大,您也知道的,他那性子倔,说一不二,连母后都压不住他,也只得来您这儿躲躲,他才不敢说什么!”
安太后听她说此,脸上微微有了笑意,嘴中却责怪道,“那有你这般埋汰自己父妃的!”
他叹道,“说来说去,他都是为了你好,哪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只不过他与常人不同,他除了是你的父妃,他还是秦国的大将军,他的肩上比常人更多了一份对秦国的责任!”
虞曼青低垂了脑袋,似想了很久,半响才低低回了一句,“儿臣知道!”仔细听又似带了一丝呜咽,“当年他身子渐弱,很长时间都没空管我,我还沾沾自喜,自以为脱了他的魔掌,如今每每想起,都是痛彻心扉!”
“我有时也想,他当年身子骨久不见好,是不是被我气的,我应该听话的,好好读书,好好练武,做些令他高兴的事儿,他是不是就不会......”
安太后屏住呼吸,伸长了耳朵仔细听,才听清了她的嘟囔之语,又是气又是心疼,呵斥道,“你胡说什么!”
“你虽非我肚皮子里出来的,但自生下那日便入了我宫中,我日日对着你的时间比对着皇帝的时间还长,甚至可以说,我将你看得比皇帝都重!”
“当年你为了自己未见上贵君最后一面痛苦自责,从此后似变了一个人,你可知道,哀家那些时日是怎么过来的,你进曼家营,哀家整日整夜吃不香,睡不着,后来好不容易听说你在军中站稳了脚跟,可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你又去和西京打,哀家除了每日担惊受怕,只能待在佛堂中求观音娘娘保佑,保佑我的孩子能平安健康归来!”
“哀家可以对皇帝严厉,对她诸般要求,可哀家对你从无其他,只愿你健康快活便好!”
虞曼青动了动嘴,可安太后并未给她机会,言辞犀利,毫不留情,“曼贵君久征沙场,虽所向披靡,但说到底男人的身子毕竟比不得女人,他回宫之时已是强弩之末,若不是宫中有诸多珍贵药材好好将他吊养着,换做寻常人家怕是连数月都过不去!”
“我念着他到底是你亲父,容你伤痛,这宫中也诸多禁忌,无人敢在你面前再提起,可今日才知,你原是这般糟践自己,还顺带糟践了贵君之名!”
“曼贵君之死,说到底,与你何干,要说欠他的,也该是秦国,秦王室,咱大秦的百姓,他是为秦国而死,他的死是一份光荣,生得其名,死得其所,岂是你哀哀怨怨两句就抹杀的了一切的!”
虞曼青哀痛万分又后悔不已,情绪低迷,“儿臣知道错了!”
“儿臣以后万不敢再如此作想!”
“儿臣真是不孝,令父后为儿臣整日担忧!”
说罢,又是往前爬了两步,伸手便抱住了安太后的小腿,鼻涕眼泪都蹭了上去,“儿臣今日听您教诲才如醍醐灌顶,儿臣这些年惹您伤心了,你打儿臣两下出出气吧!”
安太后也两眼通红,扯了帕子拭了泪,语气又分外嫌弃,“行了,多大人了,还哭鼻子!”
“快起来,别让人看见了笑话!”
“若是外人知道咱顶天立地的英雄女儿还是个爱哭鬼,谁家儿子还敢嫁给你!”
虞曼青边抹眼泪,边偷眼看他,鼻音重重,“谁说没人敢嫁我,儿臣今日就带了......”
安太后脸上愁绪未散,却不耽搁打断他不想听的,“去年你大捷归来,哀家算好了日子,想在冬梅宴上选出令你心仪又身份匹配的良君,偏偏皇帝临时让你去了沧州,哀家失望之余,也只能暂时作罢!”
“不过哀家在冬梅宴上倒是相中几位不错的公子,都是极不错样貌,诗词书画也都拿得出手,你若是觉得那舞文弄墨的无趣,也有两位武官家的公子不错!”
虞曼青几次想插言,都没插的进去。
安太后似故意般,话语如连珠炮,根本不让她反应,“今儿一早御花园的侍官来报,说今年桃花开的早,已半满了枝丫,想来再过几日会更加繁盛,到时正巧赶上三月三,横竖都是你们年轻人的日子,今年不如就改到宫中踏青欢歌,哀家下道懿旨,那日三品以上官员家的适龄儿女都可进宫欢庆,你们年轻人聚一聚,总有能合得来的!”
虞曼青拔高了音量,唤道,“父后!”
安太后瞪了她一眼,犹不尽兴,“哀家知道你嫌我啰嗦,可你今年都二十三了,虽说皇帝也是今年才迎的凤后,但早两年便有了一个小皇女,两个小皇子,虽说都不是嫡出的,但好歹有了盼头,你这儿呢,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说着说着又开始两眼抹泪,“改明儿哀家去会先帝和你父后,只怕是要无脸相见了!”
虞曼青很是头疼,“父后,您别这样!”
“我身边也不是没个知心人的,这不,我今儿就领了他来求个恩,皇姐那边都应了,您也点个头不就成了!”
“不成!”安太后一口回绝。
“父后!”虞曼青抱着腿儿撒娇,“您还没瞧上他一眼呢,怎么就不成了!”
安太后脸一拉,眼泪也不抹了,“哀家知道你说的是谁,他跟着你,哀家不反对,但你的肃王夫绝不能是他!”
虞曼青也使了性子,“怎么就不能了,我就只要他,旁人我便不娶了!”
安太后垂目看向使了小性子,撇开脸的虞曼青,良久,语气缓了下来,“那姓孟的虽说上献了所有,但他那份家业本就得来不正,若不是因你的关系,未必能安然的活着!”
“你是哀家的孩子,姐姐是当今天子,你又是亲王身份,身上还有个建威大将军的头衔,这京中大臣家的好公子,青睐你的何其多,你任选一个,哪个不是身份高贵,样貌出众,只有这些公子,才能与你的身份相配得当!”
虞曼青握了握拳,再抬头,眼中一片忧伤,“可我不爱他们啊!”
安太后一愣,又道,“感情这事说不定,待到三月三,你都见见,说不定就有对上眼的呢!”
虞曼青噘着嘴微微控诉,“父后刚刚还说只愿我健康快活,原都是假的!”
安太后被她一堵,正要申辩,一看虞曼青两眼溜溜,就猜到她的小心思,“我希望你快乐不假,我要你娶个身份相当的,却也是为了你好!”
“你与那孟家公子认识才多久,不过是一时的激情,激情过后呢,你后悔都来不及!”
“这种小门小户的出来的,尤其还是个商户男,最擅长的便是算计,谁知道他一开始男扮女装待在你身边是动了什么心思!”
“哀家刚刚便说了,你要他可以,只是要娶个世家的公子做王夫,上头有个正房压着,他总不敢动什么坏心思......”
虞曼青见他扯远了,连忙拉住他衣袖,睁眼说着瞎话,“父后,我应诺过他,一生只他一人!”
“若这人非他,我宁愿一辈子孤独终老!”
安太后怒不可遏,指着她半天才道出一字,“你......”
又拉了脸,“由得他呢,寻常女子都要三夫四侍,你一个亲王,怎可只娶一夫!”
虞曼青没想到会弄巧成拙,忙拉了拉他袍子下摆,将罪名揽了过来,“是我主动应诺他的!”
“我太想娶他了,在您心中,我自然千般万般好,可对于他,我当时不过是个被排挤出京的小县令,不用这承诺来应承,怎么求的他点头!”
多说多错,安太后脸拉的更长。
虞曼青只得卖乖撒泼,“父后,您就先见见人!”
“他一看就是那清风朗月之人,绝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儿臣当时初初见了他便生了亲近之心,您先见见他,先看看再说,好不好!”
安太后脸上稍有松动,她忙加了一把火,“我这好不容易才让他点了头,父后您大慈大悲,可怜着点儿臣,我这好不容易有了想成家的心思,您再把人逼走了,我,我就去皇陵哭去,我,我找母皇哭去!”
安太后被她烦的头疼,用力扯出皱巴的不成样的袍角,“行了,行了,怕了你了!”
“你待哀家先去换件衣服!”脸上仍是有些不喜,“哀家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将你迷成这般!”
虞曼青哀喜无缝连接,手一撑地便站了起来,又弓着腰卖乖,“父后,我扶您起来!”
安太后却没理会她,“行了,你也别在我这儿杵着了,快出去吧!”
虞曼青似拼命压抑心中的喜色,又侧了头试探,“那我就先出去了!”
安太后瞪了她一眼,又见她低声喃喃,话语中无不是在提前为某人铺路子,“他头一次见您,只怕会紧张的要命,您待会见了他,能不能稍微和蔼点,莫吓着他!”
安太后一巴掌呼在她胳膊上,不厌其烦道,“行了,快走吧!”
“民间说的果然不错,真是有了郎君忘了父,哀家是那深山猛兽吗,还吓着他......”
见虞曼青又似要贴了上来,安太后脸一冷,“你再不出去,哀家就不见了!”
虞曼青一听,呲溜一下,人就溜了出去,只留下一脸哭笑不得的安太后。
外头有声音隐隐的传了进来,微微带了些压抑的质问,“人呢?”
似是邓平的声音低低传来,“回殿下,凤后见孟郎君坐着无聊,令人先唤过去了!”
“什么?”虞曼青的声音愤怒而尖锐,“你们怎么做事的,既是来见太后的,没召见便候着,还能任由他随便被旁人召了过去!”
接着便似撞上什么东西,虞曼青一声闷哼,邓平紧张的呼唤也随之传来,只是越来越小,越来越远,似是追着虞曼青离去。
直至无声,安太后皱着的眉头才缓缓松下,片刻后,又是一脸的不快,只朝着空气道,“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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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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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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