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季霞没得到白狐毛,心里十分不满。她还是去挑了一匹布紧紧抱在手上,这是一匹闪着金银之光的三色锦。
三色锦布为香色地红,花纹为寿字团花。明眼人一看,这一匹布就是送给老夫人做衣衫的,甚至是给老夫人用来做老衣的。
一匹单色锦一人用一年来织成,这种掺入金银丝线的三色锦,更加费时,可见这布料有多么的昂贵。就是老夫人生在钟鸣之家,她活了几十年,穿锦衣料做的衣衫也是屈指可数。
季霞抱着一匹闪着金银之光的寿字团花锦布,众人看了都暗暗发笑。
有下人轻声道:“表小姐要用这布做寿衣,还是老衣?”
“哈哈……”周嬷嬷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后还是季氏红着脸上前,用一匹白色的轻纱,去将三色锦从侄女手上换过来。
“姨母,您也要跟侄女抢?”季霞紧搂着三色锦不放。
“这匹布是老夫人的。”季氏轻声说。
“礼单上没写给老夫人,这布上也没写呀。”季霞着急地辩解道。
季氏听着四下传来轻轻的笑声,她无奈地只好实话实说:“唉,这是做寿衣,或者老衣的布料。”
“啊,拿去,也不早说。”季霞这才将手里的布还给了姨母季氏,接过白色的轻纱。
季霞抱着一匹白色的轻纱,生怕一会又有人上前抢走,她匆匆离开了上院。
随后,季氏也带着孩子和下人们离开。她有些生闷气,这个侄女老是让她下不了台,给她添堵。
当年,明明庶妹说:“长姐,妹妹改嫁时,带个孩子不方便,等妹妹过去站稳了,就将霞儿接过去。”
哪知,庶妹这一扔孩子就是十年,好吃好喝伺候着季霞还不说。现在看这样子,她的婚事和陪嫁也要赖上相府,这让季氏心里十分窝火,又不敢说出口。
毕竟,季氏是季霞的亲姨母。
卫乐见季霞离开后,才笑着对祖母道:“祖母,阿乐的东西也是府里的,分得那么清楚做什么呢?”
祖母将话提出来问:“乐儿,你娘的那些下人,行事做话极不可靠。你娘也知道轻重,将下人全交了出来,说由你二婶管教。乐儿,依你看,怎么管教季家那些下人?”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卫乐想了想,她娘的陪嫁有三房人,除掉了红姑一家和黄明一家,还有一家人,老老少少也有十多口人。
那一家姓吴,比起红姑和黄明两家人,吴氏行事还算老实,只不过礼仪规矩还是很差。
吴氏在大夫人季氏管家时,吴氏管着厨房,对长房毕恭毕敬,对二房上下是能敷衍就敷衍,常给二房用凉饭剩菜。
卫轼夫妻能忍着凉饭剩菜,可是两个年小的孩子忍不了呀。
有一天,卫迢跟着父母来上院请安,卫迢眼巴巴看着桌上的点心。
老夫人笑着道:“迢儿,怎么没吃饭吗?看着点心不转眼。”她拿了块点心递给了孙子。
“祖母,迢儿天天吃的凉饭,吃不饱……”卫迢话没说完,把点心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几口下肚。
听卫迢说的话,再见卫迢这番行事,老夫人当场拉下了脸,大爷卫轩一双眼睛怒瞪着妻子季氏。
二爷卫轼笑着打圆场:“孩子的话,大家别当真。”
林氏也笑:“是迢儿玩皮去了,饭放凉了。”
私下,卫轩将妻子季氏教训了一番。好了几日,吴氏不久又再给二房送凉饭剩菜。
最后还是卫通去寻他娘道:“娘呀,您这样做不好,怎么能给小叔他们吃凉饭剩菜呢?”
季氏对长子说了心里话:“那吴氏说的也是实话呀,二房吃喝用全是咱们长房的,他们吃差一点又怎么了?”
卫通听了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最后卫通指着弟弟卫远道:“娘,您这是在教儿子,以后不善待自己的兄弟,是不是?”
“啊,没有,没有这样的事。”季氏忙摆手。
“当然是这样,儿子是长房,卫远是二房,以后您也别想儿子我管弟弟。”
“啊,不不,阿通,娘再也不让吴氏怠慢你二叔了。”
从那之后,季氏才强压着吴氏好了一点。现在看林氏管着家,一视同仁,连吴氏也没话可说。
卫乐想到这里,开口道:“不如将长安城外那处田庄给吴氏一家人做,将田光叔一家换回来。”
二夫人问道:“这样当然好,只是吴氏一家愿意吗?”
“给他们好处嘛,收的粮,二成归他们。”卫乐比划了一下。
老夫人拧着眉毛:“那样咱们相府就少收了很多粮,手头会吃紧。”
卫乐点头,她道:“这个让孙女来想办法。”
老夫人惊讶地问:“乐儿有什么办法?”
“也许卖药丸吧。”卫乐玩笑着,“祖母,您要相信孙女会想到办法。”
老夫人指着卫乐笑道:“乐儿可别真去卖药丸哈,咱们田家和卫家可从没出过商户。”
卫乐忙起身应:“阿乐,不敢坏了祖宗的规矩。”一屋的人都轻笑了起来,都认为大小姐是说的笑话。
其实,卫乐心里还真想去开家商铺,为家里赚点银两。
虽然父亲的年俸万石,可要供相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吃喝用,还是很拮据。
逍遥居
季霞下午来逍遥居,进了屋子刚坐下,卫宁便故意拿出一对小蝴蝶金耳环:“飞烟,来给你家小姐戴上。”
“诺。”
飞烟上前,接过金耳环,小心地为卫宁戴上。
卫宁不停地摇着头:“好不好看?”
金闪闪的一对蝴蝶,在卫宁的耳朵上闪来晃去,十分惹眼。
“好看,二小姐好美。”卫宁的丫鬟飞烟和飞兰不停地赞着。屋里其他的人也纷纷赞:“这耳环做得极美。”“可不,蝴蝶像真的在飞。”
季霞眼馋了,她用手绢抹着眼,说话带着哭声:“姨母,您不喜欢霞儿了吗?宁表妹有这么漂亮的金耳环,霞儿没有。”
季氏有气无力地解释:“这金耳环是阿乐给她妹妹的。”
“我不管,我也要。”季霞扭着身子闹了起来。
季氏只好说:“阿宁,把耳环让给表姐。”
卫宁气坏了,双手叉腰大闹:“什么都要我让她,我才十岁,她季霞十三岁,凭什么要我事事让着她?娘,我是不是你捡来的,季霞才是你亲生的。”
季霞哭闹着要,卫宁打死不给,季氏气得肝痛,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不好了,大夫人晕过去了。”逍遥居上下一时之间兵荒马乱了起来。
卫宁大哭:“娘,宁儿错了,您醒来。”
季霞这才止了闹闭了嘴,怯生生地站在一侧。
几位丫头往外跑,飞烟直奔琴乐院:“大小姐,快救救大夫人呀……”
屋内做着药丸的卫乐,在听了飞烟在外的惊叫声,扔下手里的药材,飞快往逍遥居奔去。飞烟迎上前来,急忙说道:“大小姐,是表小姐同二小姐争东西,将大夫人气晕了过去。
上房的老夫人,在听了大夫人晕过去的事,老夫人忙叫:“周氏,赶紧去看看发生何事了。”
“白氏,去叫管家,将大爷和大少爷请回府。”
二夫人也带着一群下人急急赶往了逍遥居。半道上,二夫人从下人的嘴里,知道了大夫人气晕的原因,是因表小姐同二小姐争抢一对金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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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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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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