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子长得貌美如花,哭起来的样子,让人有些同情。
“别哭了,叫人听见,你不止要死,还连累我,过来吃个鸡腿,同我说说昨天晚上的事。”梅仁扯了一个鸡腿递给她。
曹五小姐慢慢止了哭,伸手接过鸡腿,边抽泣边吃了起来。
梅仁又将酒壶递过去,“喝一口。”
曹五小姐接过去喝了一口,烧酒入口又辣又涩,她的两道弯眉拧成了结。
她也不嫌弃被梅仁喝过,要是过去,她定会嫌脏,宁渴死也不喝。
曹五小姐把鸡腿啃完,用手帕细细擦手,又抹干净嘴唇,一副大小姐的作派。
她吃完东西,才开口轻声说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说起经过的时候,害怕得缩成一团。
“昨晚事发时,我在陪卧病的母亲说话,听见外面有叫救命的声响,我娘叫我赶紧爬进床下,她以为是前来抄家的,吩咐我,无论听见什么,也不要出来……”
梅仁啃着鸡脚,喝着烧酒,听曹家小姐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的小眼睛不停地乱转着,他意识到,这件事可以卖不少的银子。
梅仁看曹小姐提起昨晚的事十分害怕,见她又长得极美,心里生出了将这曹五小姐留下来,给他做妻室也还不错的想法。
梅仁听她说完后,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我想去寻长姐。”
“不怕有人灭你的口?你家还有府卫,都被灭了门,你一位小姑娘,能去得了封地吗?”
“可是,只有寻到长姐,才能给爹娘报仇,给兄弟……”
“我也能给你报仇。”
“果真?”曹小姐愣住了,她见面前这小子长得像只瘦猴,躲在屋内,也不知是得了病,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当然。”梅仁眼睛转了几下,又道:“曹小姐,你还要明白一件事,我救了你,我俩孤男寡女一室,不清不楚,你以后怎么嫁人呢。”
曹五小姐的兄弟姐妹众多,父亲的小妾也多,她从小长在那样的环境长大,早养成了听话听音的习惯。
“你……”曹五小姐见着面前这位小男子想趁人之危,她十分不愿。她心中的未婚夫,她未来要嫁的男子,一定是一位英俊不凡之人。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是个不敢露面的人,她连几位叔父家都不敢去,怕被人出卖杀害。
曹五小姐在一夜之间成长了,她在生与死,英俊的夫君与貌丑的夫君中做选择,她觉得自己现在唯一想要的便是活着,能给家人报仇。
曹五小姐也知道,长姐惠王妃如今被惠王连累,囚在封地一步不能出,更不能回到京城,长姐能为家人报仇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好,只要你能给我爹娘报仇,我就嫁给你为妻。”曹五小姐干脆地允了。
“行,我答应你。”梅仁十分欢喜,他捡了个美貌的妻子,还能卖信息换笔银子,这等好事打着灯笼也寻不来。
梅仁的另一个小院子,一直空着,除了两个守院子的老夫妻。
前两天,有人来将这个院子租下了,老夫妻收下五十两银子。他们觉得院子空着也是空着,能为主人赚笔银子也好,说不定主人回来后会赏他们几两呢。
租下这个院子的人,连人带房租下,只租很短的时间,这等好事哪里寻,老夫妻乐得合上嘴,将租院子的人当成了主人伺候。
院子里从上午开始就在做法事,木尘子念了几个时辰的道经,直到何姑姑叫她用食,才停了下来。
老夫妻做好饭菜就退到厨房不再露面,室内留下何姑姑、大双还有木尘子三人用食。
木尘子见桌上有酒有肉,她十分喜欢,笑得露出一口黄牙,坐上桌不客气地吃喝起来。
“道长辛苦了,多用点。”何姑姑为她倒了一杯酒。
“不辛苦,只是动动嘴皮。”木尘子实话实说,“贫道好久没曾吃饱喝足过了。”
“那你慢慢吃。”何姑姑劝让道。
木尘子几杯酒下肚,开始讲起了道观的过去,“以前我在道观还能吃饱,那个吴居士也有能力搞到银子,只是她太嚣张了,居然杀了人。”
何姑姑问:“现在怎么吃不饱了?”
“唉,来道观的人少了。”木尘子摇头,“名声坏了。”
“我看那位玉生子道长就不差银子。”何姑姑道。
“她自然不差银子,三天两头有人给她送吃送喝送银两。你们不知道,她一直有下人伺候呢,她的谱大着了。”木尘子悄声道,“她来头可不小呢,没人知道她是谁,但都不敢惹她,敢惹她的人,据说都死了。”
何姑姑同大双对视了一眼,何姑姑又问:“她的那些下人你都见过?”
“嗯,有两个女子扮成道姑的样子,住在道观后院,伺候她吃喝,有一个年岁大的在道观后面的农舍里住着。玉生子对我们说,那是她的表妹,可是,我不止一次听见,她冲那人不是打便是骂,骂的是贱婢。”
“那人长什么样?”何姑姑的心猛烈跳个不停,她努力用轻松的口气问道。
“那人是个哑巴。”木尘子又想了一下,“眼睛大,同我一般高。”
何姑姑脸色苍白,心里如刀割,她的妹妹个子不高,眼睛又大又圆,但她不是哑巴。如果那人真是她的妹妹,说明妹妹被申氏给毒哑了。
大双用手拉了拉何姑姑,冲她眨眨眼,让她暂时不要难过。
何姑姑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木尘子过去,“以后老婆子还寻道姑做法。”
“好好,贫道一定给老人家好好念道经。”木尘子一把接过,小心放进了怀里,笑得合不上嘴。
何姑姑又问木尘子,“一个哑巴奴才养着有什么用呢?”
“有用呀,太有用了。”
木尘子吃喝得很舒心,又得了五两银子,导致她什么话都愿意同何姑姑说。
木尘子往嘴里塞了一块猪蹄肉,又喝了一杯酒,她吧唧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上沾着的油,才道,“我入道观时,听闻有人同我悄悄说过,这玉生子肚子大过几次。你老人家说说,道观里住着的女子,肚子大了要出货,谁给带呢?”
木尘子冲何姑姑眨了眨眼,又嘿嘿咧嘴笑个不停。
当晚,何姑姑和大双便将打听到的事,回府禀报给了卫乐知道,“王妃,老奴觉得,那个哑巴是奴的妹妹。”
卫乐听了何姑姑的话十分震惊,申氏不止生了一个孩子,另外还生有孩子。
如果说申氏生的每一个孩子是太子的遗腹子,那后来她生的那些孩子又是谁的?
而为申氏养大孩子的人,是一位哑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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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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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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