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院门被撞开,钱老爷大步冲在前头,竟然连招呼都不打的便进了钱小姐的闺房。
莫说县令摸着鼻子没有第一时间跟进去,便是那些个没醉到糊涂的秀才们,也都不好意思跟进去。
可还有一些想要巴结钱家人,甚至有所图谋的人,可是不管男女大防。
然而大家没有看到预料之中的一幕,反倒在钱老爷踹倒屏风后,终于见到了那嘤嘤啜泣的女子的背影。
“你……是谁?”钱老爷正要大骂徐世安禽兽,却发现抱着钱小姐的男人他根本不认识。
被钱老爷的话打的脸面生疼,冯少志却不敢显露半分,正待开口之际,却见钱小姐已经挣开他的怀抱,我见犹怜的扫了一眼众人。
“哥哥可得为我做主,要不是冯郎救了我,我就被那醉鬼给糟践了。”钱小姐说完,掩面痛哭。
钱老爷知自家妹子善变,可此刻也只能顺着她的话来,半句质问的话也说不得。
“好他个徐世安,钱某好意宴请他,他却借着酒劲儿想要欺负我嫡亲的妹妹,这是不把钱某放在眼里,看我……”
钱老爷要借机整治徐世安,钱小姐话已出口,即便知道徐世安是被冤枉的也得受着,这就是权势。
“钱老爷是在说在下吗?”
徐世安揉着眉心进了屋,视线却不看钱小姐那边,侧身朝钱老爷抱了抱拳,道:“徐某贪杯,多谢钱老爷安排下人照顾。原本酒醒了几分想去宴上告罪,却见大家朝这边来,徐某因醉酒而走的慢了些,倒是不知做了何事让钱老爷误会如斯?”
徐世安迷茫的看向众人,一众秀才倒是想替他说几句话,可他们都不在场,也不好参与。
说起来,秀才们彼此也都是陌生人,最多是在秋闱后在茶楼见过面,没什么感情可言。
“钱小姐说被醉汉轻薄,而有下人看到徐案首来了钱小姐闺房,故而钱老爷才会认为是徐案首你……”县令开口,给了徐世安提示,至于能否脱困却看徐世安自己了。
“原来如此,钱小姐受辱,难怪钱老爷会发火,但此事却是误会。”
徐世安一拍脑门,朝钱老爷拱手道:“在下虽不知醉汉是何人,但钱小姐想来是不会说谎的,钱老爷是该彻查为钱小姐主持公道。
在下虽醉酒,却是去了客院暂歇,只酒醒些后并未见到下人,又不熟悉钱府的路,故而走了好些冤枉路才寻到大家,被下人看到也是应当。也怪我眼神不好,钱府乃是本县首富,如此富丽的大宅院,怎就没寻到问路的下人呢?”
闻言,钱老爷面色大变,这分明是说他治家不严,更是在质问是否有阴谋。
其他秀才有猜到几分的,但都聪明的闭嘴不多言,今儿就当是长见识了。
也有人真的不懂大户人家的腌臜事,还在小声嘀咕奇怪,毕竟钱小姐的院子到现在都不见一个丫鬟婆子的。
县令敛眸,依旧是不参与。
环视一圈后,钱老爷把视线又定格在徐世安那不解的神态上,气的差点吐血,却还是道:“是钱某招待不周,方才一时情急误会了徐案首,明日必当备上厚礼赔不是。”
“今日家中有事,改日再宴请各位,抱歉了。”
钱老爷糟心的很,但没有当场抓到徐世安,也不好硬往他头上按罪名。
因为钱家有事,这一次的宴请,并未送一众秀才银两及文房四宝等物,当真是请他们吃了一顿酒宴而已。
众人离开时,冯少志自然是留下的,还要商讨和钱小姐的婚事。
县令在上马车前,看了徐世安一眼,终是小声提醒道:“钱家,不好惹。”
“学生多谢大人提点。”徐世安拱手道谢。
原本该是一众秀才建立友情的日子,随着县令的离开也纷纷各自离开。
徐耀祖忙走上前,扶着徐世安,问道:“不是说要后半夜才会结束吗?咋地这么快?”
“你爹我差点就出不来了,还好你娘给准备的解酒药,下次再有宴会必然要提前备着。”
徐世安回头,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钱府,看着那高门大院,忽然明白李满园为何要赚银子了。
士农工商不假,可有钱能使鬼推磨,便看寒门出身的县令在钱老爷面前不敢摆官威,便知道银子有多重要了。
“老大,回去你便收拾行李,明儿一早咱们就回村去。”徐世安一刻也不想在县城待着。
然而第二日徐世安并未如期离开,钱家一大早就派人来请他过府。
在小书房里被亮了一个上午,徐世安把隔夜的凉茶都喝光了,钱老爷才捧着大肚子进门。
“未经主人许可,在下便借阅了书籍,实在是失礼,请钱老爷见谅。”徐世安说着,将手里的一本杂记放在桌上,丝毫不提自己被怠慢的事。
见徐世安沉稳的很,仿若他们约定的就是这个时辰相见,钱老爷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徐案首喜欢看杂记?”钱老爷随口问道。
有钱老爷在,下人自是进来奉茶,也不会少了徐世安那杯。
喝了一肚子冷水的徐世安,抿了一口热茶才回道:“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在下家中贫寒,也只能从书中领略各地习俗了。只这杂记也消耗银子,故而看的并不多,实乃遗憾。”
徐世安坦坦荡荡的承认自己就是穷,反倒是让钱老爷说不出挤兑的话来。
“昨夜的事已经查清了,是我那庶出的弟弟带来的友人醉酒闹事,已经被赶出钱府。钱某过意不去,特准备一份厚礼以示歉意,还望徐案首莫要放在心上。钱某是商户不能参加科考,却最爱与读书人往来,徐案首日后便会知晓。”
钱老爷的话说的客气,叫下人将赔罪礼拿上来。
两匹深色的缎子,两坛子的酒水,五个十两的银锭子,还有一趟文房四宝。
“叫钱老爷破费了,在下厚着脸皮收下了。”徐世安没有客气,但也没表现出惊喜。
钱老爷眼中闪过不屑之色,认定了徐世安是在装稳重,便起身道:“时候不早了,钱某还要商议小妹与冯秀才的婚事,便不送徐案首了,请。”
说完,钱老爷大步离去,并未交代下人什么。
徐世安坐了片刻,笑着摇摇头,扯过一旁的桌布铺在地上,将文房四宝和银锭子包好绑在后背上,又将两匹布夹在腋下,一手又提了一坛酒往外走去。
见下人要阻拦,徐世安笑道:“钱老爷不愧是县里首富,出手大方可是叫我开了眼了。怕惊着女眷不好褪下外袍当包袱,只能再厚着脸皮拿了这块桌布,钱老爷不会舍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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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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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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