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被褥很简单,各人叠好自己的被子,然后把褥子卷起来,把叠好的被子放上去,看起来比较整齐就行了。
打扫卫生就更简单了,每个人把自己褥子下的地面用抹布抹一遍就行了。
应该说,监仓里对卫生的要求还是可以的,所有人都照着做了,仓里基本上就不存在不卫生的问题了。
仓房的拐角有一个大约七八平米的小房间,是专门用来给在押人员冲凉和上厕所用的。里面靠墙的地方有一排铁架子,是专门放置毛巾和牙刷牙膏的。靠仓房这边的小门口是一个便池,用途就不用说了。
按照仓头的规定(当然是看守所的规定),无论干净与不干净,每天轮值的人员都必须把厕所里擦洗一遍。
要说,最难搞的就是便池。由于便池的年头久了,看上去黑乎乎的,再怎么搞都难以给人以洁净的感觉,加上池外的水泥台是粗糙型的,不像光滑的台面那么容易出效果。搞起卫生来就显得格外费力。
仓里不成文的规定是,最后进来的一个人被称为“新兵”,也就是每天洗刷厕所的当然责任人,期限是直到再有“新兵”进来为止。
如果“新兵”眼头活泛,干活卖力气,让仓头看着顺眼,大概搞一遍也就过关了。
如果“新兵”眼头不活泛,或者让仓头看着不顺眼,那挑剔你的理由就多了,或者说架子上没搞干净,或者说便池黑乎乎的一看就是没干净,或者说池子外边的水泥地没干净。总之,都必须让你多搞几次。
洗刷便池,是没有工具的,唯一的工具就是已经离开了的人留下的几个破旧小牙刷,你得拿着那小牙刷一遍又一遍地洗刷便池和池外,一边使劲儿刷,一边用水冲洗。
用水时不可以直接用自来水管里的水,而是用洗碗后积攒起来的废水,据说是为了节约。
因此,所谓的打扫厕所卫生,其实就是对新来的人的一种惩罚与考验。
我初来的时候,作为一个“新兵”本应该是需要过这一关的,却因为有了连长的关照而免了。
现在,连长走了,我得补上这一关。
因此,我并没有怨言,也没有任何想不通,更没有觉得有什么委屈。
叠好了被子,卷好了褥子,却没看见有人进厕所洗漱,所有的人都在仓里各自自由活动着,老半天也看不见有一个人进去。
平时可不这样。如果是小解,好几个人都可以站在一起同时进行,一道道弧形的尿线交织在一起,此高彼低,直到最后变成了滴眼药,然后就陆续离开,接着就有别人或者别的好几个人挤进去站在一起撒尿。
如果是大解,那就只能是谁先进去谁先来了。但仓头有要求:要快,每个人占用便池的时间不能超过两分钟!
根据几天来的观察,我总结出了一条规律:只要是那几个围着仓头和连长每天都有肉吃的人(包括我自己),拉屎时臭味就很大,而那些天天吃不到肉的人了,拉屎时臭味儿就很小,甚至没有臭味儿。
现在,我走进厕所准备搞卫生,一股子很臭的味道就扑鼻而来。
我知道,这肯定是哪一个有肉吃的人在蹲厕。
但我还是得硬着头皮进去,因为我必须要进去搞卫生啊!
抬头,我看见仓头蹲在便池上,嘴里还不断发出“吭吭哧哧”的声音。
见我进来,仓头大声说:“你他妈的进来干吗?没看见别人都不敢进来?”
我说:“别人不进来可以,我不进来不行啊!”
仓头说:“为啥?为啥你一定要进来?”
我说:“今天该我搞卫生。不进来怎么搞啊。”
仓头说:“你他妈的没看见老子在拉稀?没闻到臭味儿呀?想吃屎啊?”
我说:“老远就闻到了。”
仓头问:“香不?”
我连忙捂着鼻子说:“臭不可闻!”
仓头说:“你他妈的拉稀不臭呀?谁拉稀不臭呀?闻到臭味了你还进来?”
我说:“没办法,今天该我搞厕所卫生啊。”
仓头说:“老子在这里蹲着,你怎么搞卫生呀?”
我说:“你蹲你的,我先搞这架子上的卫生。”蜀南文学
仓头说:“老子在拉稀,你搞卫生会影响老子的。”
我说:“不影响,我小声点儿就是了。”
仓头说:“你晃来晃去的,影响老子的情绪啊!”
我说:“不会的,你心平气和就好了。”
仓头说:“老子使劲又使劲都拉不干净,你还要老子心平气和啊?那,那拉倒明天都拉不完啊。”
我说:“别急,反正有的是时间,明天不行还有后天呢。”
仓头说:“你他妈啥意思呀?什么叫有的是时间?你就不盼着老子早点出去?”
我说:“如果能早点出去,我宁愿一遍拉稀一边往外走。”
仓头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说:“行了,老子服你了!你先出去,让老子安心拉稀,拉完了你再进来搞。”
我被赶出了厕所,只能跟其他人一样在自由活动着,伸伸胳膊,扭扭腰,踢踢腿……
平时那个跟仓头靠的最近的11号好像是等不及了,说:“老大,你这泡屎可是拉得够长了,都快一个小时了啊!”
仓头在厕所里说:“我也不想啊,可能是昨晚上的肉不干净,把老子的肚子吃坏了。”
11号说:“不会吧,我们都没事呀。”
仓头说:“你们谁有我吃的多?肯定是哪个肉的问题!”
11号说:“你还要多久?”
仓头说:“好像快要没了,但好像又有一点儿。”
11号哈哈大笑说:“老大,你这是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仓头说:“占着就占着了,谁能把咋样?”
11号说:“都快到开早饭的时间了。”
仓头说:“开毛的早饭,我这里还没拉完呢。”
11号说:“那你慢慢拉吧。”
过了一会儿,厕所里有了冲水的声音。
仓头终于从厕所里出来了,嘴里骂骂咧咧地说:“妈的,昨天晚饭吃的肉肯定不干净,或者干脆就是死猪肉!”
我忍不住说:“都是死猪肉呀,哪里有活猪肉吃的?”
仓头说:“少他妈跟老子抬杠!赶快去搞卫生!”
走道里响起了哨声,接着是大差的吆喝声:“开饭了!开饭了!”。
仓头对我说:“今天别搞了,准备打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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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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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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