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寒从镜子里看自己那刷的跟墙壁似的大白脸,有点怀疑这个人还是自己吗?
庄家没有一个男性来送她出嫁,这大概就意味着庄晓寒不可能有得力的娘家做后盾吧。
喜婆给她盖上盖头,扶上花轿,结亲的轿子一路吹吹打打将她抬到了靖王府的后门。
只是个王府管事的儿子结亲而已,规模不大,更不可能走正门侧门。
庄晓寒一路凄惶胡思乱想,如今忐忑的坐在轿子里,等着那个她的所谓的相公来接她。
猛然就听得匡的一声响,轿子被踢得都晃了晃,吓了庄晓寒一跳,稳了稳心神,意识到这是新郎官来踢轿了?
他到底赶回来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人一撩帘子探进身来,俯下身子将她横抱了起来,庄晓寒身体骤然离地,身体一阵紧绷,双手下意识就胡乱抓住那人的衣服,似乎听见了他轻轻呵了一声,不知是高兴还是厌烦。
庄晓寒身体紧挨着那人,鼻腔里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心里不由一阵疑惑,好想把头上的盖头揭开看一看到底这个男人是谁,又一想,还是算了吧,都一样。
反正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从那个男人抱着她的姿势和感觉来看,这个男人还算是有把子力气。庄晓寒自小练武,长得又高,体重不轻,但是这个男人抱着她还能大步流星的走,可见是很强壮的。
只是怎么感觉这人身上的气息竟然这么熟悉呢?
到了喜堂,那个男人将她放下,庄晓寒从盖头下只看到四周乱糟糟的一堆脚,踩来踩去的,一个人过来给她手里塞了根红绸带。那个男人在前头扯着了扯,庄晓寒知道他是示意跟上来,喜娘扶着她在后头跟着。
不一会喜婆就扶着她停下来了,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娘子,到了。”
卧槽!这不是聂凌的声音吗?
庄晓寒大吃一惊,一把就掀开了红盖头,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庞,周围的人见了发出一串吸气声:好漂亮的新娘子啊!怪不得聂公子想娶她进门还要整这么多戏,就冲这张脸也值得啊!
聂凌没想到新娘子的盖头竟然会被她自己掀开了,慌忙将盖头又给她蒙上,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别急别急,想想庄奎。”
庄晓寒明白了这句话包含的意味。
不服?憋着!
不解?等着!
庄晓寒满心的疑惑,心里的紧张却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下去,在不知是某人的唱偌里被喜婆按着脑袋,机械的完成了拜堂的流程,聂凌牵着她回到了大概是充作临时洞房的屋子里。
周围乱糟糟的人声,太吵闹了,庄晓寒心里着急,却又不得不按捺住性子由着他们摆布,整的她头晕眼花。
闹哄哄总算整完了,房子里闲杂人等都走了,庄晓寒等周围安静下来,试探的叫到:“聂凌!在不在?”
“嗯,在。”
“快点给我把盖头揭了!”
“别急,就来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
笑你个头!
红盖头终于被揭掉了。
没了眼前的遮挡,庄晓寒一把抓住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凌着一身红装,男人穿喜服是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只要不是长得太难看的,都有种惊艳的感觉。
聂凌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盛装,满头珠翠,艳若桃李,却气急败坏,开心的笑了:“想知道?”
庄晓寒一只手撑住他凑过来的脸:“快点说!”
聂凌拂开了她的手,在桌上拿了两个酒杯,倒了两杯酒:“喝交杯酒,喝完了我就告诉你。”
庄晓寒有些抗拒,皱着眉头看着他,聂凌逗她:“不喝就不说。”
从一认识他就开始的那种憋屈的感觉又来了,庄晓寒气鼓鼓接过来,到底喝完了这杯酒。
聂凌接过酒杯放下,笑盈盈的问她:“想问什么?”
“你怎么在这…我嫁的到底是谁?”
“当然是我。”
“吴友仁就是聂凌?”
“都是我。”
“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说。”
聂凌把过程简单告诉她了。
期间他一直仔细的观察她的脸:“你还好吧?”
庄晓寒不知该是个什么心情来应对:“好个鬼…”
忽然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发软,站立不稳,心下大惊:“你,你竟敢给我下药!你妹的…”
她举起拳头想揍她,可是浑身一点劲也使不上了。
聂凌笑眯眯的握住她的粉拳:“你不也给我洒过药粉吗,我还被你抽了一鞋底呢,这场子我怎么着都要找回来不是?”
庄晓寒心里一声哀嚎!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没警戒心去分辨酒水的气味颜色,谁料想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小心眼!
聂凌把她抱到床上靠着床框,给她卸去了头上那沉重的金光闪耀的头饰,解开了外头烦琐的喜服。
门外有敲门声,聂凌起身去打开门,一个喜婆托着个托盘进来了,她对着聂凌福了福身:“恭喜聂公子得偿所愿,老婆子是来送元帕的。”
庄晓寒闭上了眼睛。
纵使她不反感嫁给聂凌,但是他和靖王府用这种方式娶她进门,如今还这样对她,任谁都感到是一种羞辱,况且聂凌还对她用药!就为了彻底控制住她!
要不是自己毫无防备又心下着急着了道,聂凌一辈子都休想得手!
喜婆铺好元帕就出去了,庄晓寒感觉自己如今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心里万般情绪搅合在一起,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下来了。
聂凌看她哭了,只得过来哄她:“好了好了别哭了,说实在的,当初你要是答应跟了我,哪有现在这么多事,害我还认了一门干亲,多了一对干爹娘,我亲爹娘要是知道了,不得打死我才怪!hΤTpS://WWω.sndswx.com/
不过呢,我要是不用这种办法,你绝对一辈子都不会嫁给我的,你性子太烈又太倔了,软硬不吃,我也是没办法可想啊!”
庄晓寒的泪水流的更凶了。
聂凌手忙脚乱的给擦眼泪:“哎哎,你别哭啊,我答应你,以后不再这样对你了好不好?”
庄晓寒推开他,胡乱擦了一下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全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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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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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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