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觉醒来,舒似倒饬完行头,好了伤疤忘了疼地又蹬上了细高跟,在门口柜子上捞了把太阳伞出门了。
下午时分,烈日当头。
虽然已经入秋,天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炎热,太阳悬在空中曝晒大地,没完没了,让人心浮气躁。
舒似眯着眼,撑伞从小区里走到外面的街边去打车,短短一小段距离,她走出了一身的汗,感觉脸上的妆可能都糊了。
好在很快就拦下一辆出租车。
到了医院,舒似扫码付款下车,步子碎碎地走进门诊大厅的楼幢。
前车之鉴,舒似放慢了脚步。
刚从大厅右拐进走廊,就看见犬伤门诊门口又是两三个排队的,站的,或坐着。
……整挺好,又得排队。
舒似有点头疼。
她走过去,在门口稍稍停留,侧头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情况。
好在前面只有一男一女在排队。
穿着白大褂的边绍背对着他,对面坐了个男医生也在看诊。
舒似站到一边靠着墙壁等待。
等前面那一男一女打完针离开,在走廊上等待的其他人走进办公室里。
舒似挪了挪步子,也跟进去,双手抱臂在门口旁边的墙壁虚虚靠着,目光直视过去就是边绍的背影。
他略微侧过身,正在给一个年轻姑娘看诊。
女孩子被咬的地方在小腿上。
舒似看着边绍把椅子往后一推,调整姿势仔仔细细地地看了一会儿,温声道:“什么时候被咬的?”
女孩的脸红得像猴屁股,压根不敢跟他对视,说话还结巴:“昨……昨天。”
边绍点点头,动作熟练地一顿操作电脑,刷卡,写病历。
“是自家的小狗吗?”
女孩:“嗯……打过疫苗的。”
“打五针,周期28天,戒烟忌酒避免引起不适。”跟舒似第一次来打针时他说的话如出一辙。
他把就诊卡夹在病历里还给女孩,“去收费处盖章然后拿药回来打针,打完在外面坐半个小时观察。”
声音轻柔,和风细雨。
女孩红着个脸接过病历,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舒似冷眼瞅着他的那副做派,忍不住歪头偷偷地翻了个白眼。
对别人就温柔的不行,好像上回对她严肃说教的人不是他一样。
白眼一翻,目光落在小帘子旁边,护士坐在那里,又是直瞪瞪地看着舒似。
舒似记得上回边绍把她叫作张护。
看她的模样应该是记得自己,舒似也不好无视,微微地朝她点了下头。
张护又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又是一顿飞快的操作。
舒似颇为无言地收回目光。
*
办公室里就那么点大,舒似的目光飘来飘去,又回到边绍身上。
他坐在靠椅里,仪态端正而自然。
黑发映衬着白褂,时不时转动的脸庞上,眉浓目深,即便看不到脸的下半部分,偶尔的侧颜也能让人依稀窥探到口罩下高挺的鼻梁。
背影挺拔,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宁静而温和的。
会让人不由自主就会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舒似想着或许是身型的问题。
边绍对面的男医生虽然也是同样的白大褂,戴口罩,但粗粗一眼看过去就感觉这个医生不会太高的样子,脖子还有点短。
舒似的目光无声地在两个男人身上来回巡视对比,得出的结果毫不意外——
边绍完胜,完全压制的胜利。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直烈,正在给另一个病人看诊的边绍若有所感地转过头,直直地撞上她的视线。
她暗戳戳的窥视被人逮了个正着。
目光相接两三秒之后。
舒似清楚地看到边绍的那双眼睛弯成弧形,很像夜空中的弦月,清寂,柔和又明亮。
他向她无声地点了下头。
舒似瞬间脸有点臊,颔首回应后,故作平静地把目光移向他处。
在等待的过程中,门口又来了两个女孩,叽叽喳喳地挤在门口。
舒似转过头看了一眼,还挺巧,是她第一回来打针时在走廊里见到的那两个姑娘。
为了见仙人边医生不惜挨针的那两位。
舒似前面的那个女孩起身去拿药,还没等舒似走过去,门口那俩姑娘立马冲到边绍的办公桌旁边。
“边医生,我来打针!”
语气里透出来的兴奋不像是来打狂犬疫苗的,倒像是中了五百万。
舒似眨了眨眼,没动弹,反正她下午也没事儿做,也不差再等一会儿。
再者还能看会儿戏,何乐而不为?
舒似兴致颇高地盯着边绍。
只见他转过脸,看着那两个姑娘,平静说道:“请到后面去排队。”
像和风细雨骤停。
两个姑娘你看我我看你,悻悻地退到了一边去。
边绍转头看向舒似,眼神温和,一言未发。
戏没看成,舒似有点遗憾,走过去熟练地把病历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边绍拿过病历翻开,无言地点鼠标敲键盘。
舒似安静等待。
“脚好了吗?”边绍突然开口,语气亲切随意,像对朋友之间的熟稔。
他的话刚说完,对面的短脖子医生和帘子旁的张护,以及两个花痴小姑娘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立马飞到了舒似的身上。
各种带着情绪的目光扎得舒似浑身不自在,她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边绍手里动作一停,视线移到舒似的脚上顿了一下,又转回电脑屏幕,敲键盘。
“舒小姐,韧带拉伤是持久的。”边绍的声音如潺潺流水。
舒似不知他什么意思,憋了几秒,问:“然后呢?”
“高跟鞋会使踝关节压力增高,如果你不想再崴一次脚,建议你最好3周之后再穿高跟鞋。”
舒似闻言沉默,不关边绍的话,而是因为他的态度。
她和边绍,虽然打过几次照面,但也算是陌生人,这种过度的医嘱让舒似觉得略微不适。
她迟疑了一会儿,没驳他的好意,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去开药吧。”边绍刷了就诊卡,把病历还给她,“你卡里的钱不够了,先去收费处缴清一下。”
“好的。”
舒似顶着几道目光走出办公室,去收费处又交了二百块钱,拿完药回到办公室。
方才那两个姑娘围着边绍,目光像在看猴。
边绍不为所动,该写病历写病历,该刷卡该刷卡。
舒似走到小帘子边,把药递给张护,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细吊带的黑色雪纺流苏上衣,不用撩袖子。
针扎进胳膊里,有点疼。
但舒似感觉一旁张护的目光比针还厉害,几乎能在她身上激光凿个洞出来。
打完针,舒似摁着胳膊的棉签向外走。
边绍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他在思索要不要提醒她在门口坐半个小时。
舒似忽然停在了门口。
“边医生。”她转过头,神色平淡地问:“请问这一针打完什么时候才能喝酒?”
“一般情况来说,一周。”
边绍说完,看到舒似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边绍略有所思地看着她,温声道:“最好是七天之后再喝,避免影响抗体产生。”
“好的,谢谢。”
舒似客气道谢后离开。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由近转远,边绍侧过头,正撞上张护那双询问之意满满的眼睛。
他忽视了她眼中的疑问,点头示意,转回头看着电脑屏幕,片刻之后敛下了眼。
*
舒似去收费处退掉了就诊卡里剩下的钱,走出医院,在门口太阳晒不到的阴影里抽了根烟,望着进进出出的人流分神。
她前后见了边绍四次。
仔细端详过之后,才会发现边绍和戚济南其实只是长相有六七分相似,第一眼粗粗看去会觉得很像,多见几次面之后就能轻易把两人给分清楚。
但她每次来打针,一见到边绍还是会忍不住想起戚济南来。
这种感觉让她莫名地就不舒坦。
她在努力地忘记戚济南,可这个叫边绍的男人却按周期的在她的生活中跳出来,提醒她,刺激她。
就好像伤口好不容易结了痂,有一个人突然出现二话不说又给她把伤口撕开了。
一想到从此都不用再见到边绍,舒似就跟全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心情舒畅,连那当头烈日都变得可亲了。
她把一根烟抽完,丢在地上用鞋底碾灭,捡起来丢进垃圾桶之后离开医院。
回到家里之后,舒似冲了个澡,包着头发出来,捞过手机给何佳发了条微信:[三天后回来上班。]
何佳给她秒回了一个“OK”手势的表情。
舒似手机往床上一丢,人扑到床上翻了一圈。
产生抗体什么的,三天应该就够了吧。
*
舒似用了三天把作息倒回了昼伏夜出。
傍晚五点,她起起床洗了个澡,出来点了外卖,趁等外卖的时候把头发吹干。
吃完饭之后回了卧室,坐在梳妆台边给自己化妆。
她画得很仔细,尤其是眼妆的部分。
她平日里上班其实化妆也不浓,唯一偏重着墨的就是眼妆,
舒适清楚她的五官长得都挺好,但只有那双丹凤眼是最出彩的。
她用了咖啡色眼影,眼线加深眼尾上挑。
舒似屏住呼吸画完眼线,左右转头端详了下,才开始刷睫毛膏,修容草草了事,口红用的是干枯玫瑰色。
化完妆后,舒似去衣柜里捣鼓了半天,选了一件露脐的黑色无袖背心,白色热裤。
对着镜子往身上比划了一下,脱衣换上。
正整理着头发,何佳打来微信电话催她。
舒似懒懒地应着,随手从衣架上拎了个牛油果绿的链条包,最后看了一眼镜子整理了下仪容,把外卖塑料袋带上走到玄关,踩了双黑色尖头凉鞋,摸上钥匙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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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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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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