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纺织厂在运输厂和家之间,陆川基本上每天下班都会去找叶清,和她一起回家,这点可着实让纺织厂工会里的几个大姐羡慕不已。
这一天,叶清和往常一样,和陆川一起往回走,临近冬天,下班时已是傍晚,天空已经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暗色。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走到家门口时,叶清正和陆川说起要想办法换自行车票买自行车的事,不经意抬头一看,发现门口竟然站着两个人。
走近了看,才发现原来是隔壁的孟家夫妻,这天黑得早,叶清刚才一打眼时竟没看清。
“孟哥,孙姐,你们怎么站在门口呀?”因为孙梅不喜欢别人叫她孟大嫂,所以日常里,叶清和陆川便像称呼苏荷那样,招呼她一声孙姐。
走到近处,看清孟大壮脸上的一抹为难之色,叶清和陆川心里便有了数,这两个邻居,必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孟大壮和孙梅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陆川见状,拿出钥匙,把门上的铁锁打开:“进来坐会吧,外面有点冷了。”
听陆川这么说,孟家夫妻便从善如流地跟着进屋去了,他们要讲的事情,在这大门口可不能说出口。
所以等到了堂屋里依次坐下,孙梅才收拾好心情,说出了他们必行的请求,原来是为了明年就要下乡的儿女们。
“我和老孟都是没能力的,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在毕业前给孩子安排上工作,这不是看叶清你之之前在城里找到了工作,我们就想来问问,有没有一些工作上的路子?”
孙梅说完,看丈夫的脸色还是有些尴尬的样子,她忙掐了孟大壮一把,孟大壮这才有些磕巴地补充了几句:“要是真有这个门路,该花多少钱,我们都给。”
叶清和陆川对视了一眼,然后她轻声说道:“孟哥,孙姐,工作这事是为了孩子,要是能帮忙我们肯定义不容辞,可是我这个工作来得全靠运气,是我在省报发了篇文章,好运被厂领导看到了,这才给了个招工考试的机会,后来我自己考上了,要不然我和陆川刚从乡下来城里没多久,哪会有这种路子呢?”
“原来是这样。”孟大壮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他来之前就不看好这件事,可是为了孩子,总得硬着头皮来问问。
孙梅难掩失落,又不死心地问了句:“那你看看,我家强子和小蝉能不能也在报纸上发个文章?”
叶清苦笑了一下:“孙姐,刚才我为什么说是运气呢,因为就算在报纸上发了文章,也得被手里有指标的领导看到,而厂子里又确实有招工计划,否则也肯定是不成的啊。”说到这里,叶清话锋微微转了一下:“不过这也是条路子,要是多发表一些,未必没有机会,但我这几个月新写的稿子,都没投中。”其实是因为叶清不想继续在乡土文学上耕耘了,于是便没有继续投稿了。
原来也不是一直中稿的啊。孙梅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觉,失望地客气了几句后,就和孟大壮一起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叶清叹了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难为一向高傲的孙梅和憨厚的孟大壮都找上门来了。
只是这种事情,她和陆川也是爱莫能助。而孟家到最后还是没找到关系,又恰逢上面发布了每家必须有一个子女下乡的通知,孟家本想着让孟强孟婵一个接孟大壮的班,一个去下乡,结果还没决定出让哪个孩子留下,哪个孩子下乡,看不惯孟大壮要把工作交接给其他子女的孟家大儿媳妇,不知托了哪里的关系,把孟强和孟婵全都加到了下乡的名单里。
至此,孟家本来还算和乐的生活便一去不返,每天都得鸡飞狗跳地闹上一阵,原来爱串门子爱八卦的孟老太太也肉眼可见的沉默了许多。直到后来,孟刚媳妇儿生了儿子,家里的气氛才缓和了下来。
日子如流水般划过,转眼便是三年过去,时间走到了1973年的春节。
刚来县城工作的那一年,考虑到陆父陆母尚在,而且陆父还发了话让他们回去吃团圆饭,再说大河村除了陆家父母,还有许多亲朋需要拜年,陆川和叶清便在年前就买了东西回了村里,哪知道那一个年过得鸡飞狗跳,且不说沈桂芝和陆浅阴阳怪气暗指叶清不会生孩子,各家拿来的孝敬和菜品也是闹得一地鸡毛,因此之后过年的时候,叶清和陆川都是在县城里过除夕,到了初一再回去吃顿午饭去各家拜拜年。
本来陆大金对此颇有微词,可是两年前,陆浅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陆大金同意了她和穆轩的婚事,甚至他还亲自出面找陆川,要为陆浅买下三房原来的房子作为婚房。
陆川当时对这件事简直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想不通陆大金为何会变得如此大方,竟然要为女儿女婿买婚房。
当然,在这之前,他对陆老头怎么会同意这样的婚事也着实费解了一阵子。
后来还是叶清拍板把房子卖给了陆大金,她不知道陆大金骨子里卖得什么药,但是陆浅一直百折不挠地针对她,她也不是个泥人性子,房子她可以卖给陆浅,但是她转身就把这个消息不经意透露出去。
这就仿佛在陆家投下一个炸弹一样,从陆老大到陆老四,就没有一个人对这件事满意的。
凭什么啊?乡下地头,给闺女置办丰厚的嫁妆就算了,连房子都一并买了是什么道理?这事情就是说破天也没理的。
而且买了陆川的房子,婚后住在陆家的陆浅肯定会一直受陆父陆母的贴补,也就是说,他们几个儿子辛辛苦苦给老两口养老费,结果老两口却全贴给外嫁的闺女。
这些不满的声音虽然最终还是被陆大金强压下去了,但是大家心里终究是有刺的,而这些刺明里暗里就落了不少在了新女婿穆轩身上,这两年叶清回去得不多,但每次见到穆轩都会发现他眉头萦绕的郁气越来越明显了。
生活里的柴米油盐、横眉冷对终究还是在他原本飞扬的脸上落下了痕迹。更别提穆轩本来就是个自尊心强的人,住在老丈人家里,天天受兄嫂白眼,心里不知有多憋屈。
更何况陆浅也就在刚结婚那阵子,做出一副自食其力的样子出去上了几个月工,等她怀孕产女之后,便又开始过上了被人养的生活,哪怕有沈桂芝的补贴,穆轩的生存压力也比单身那会儿大多了。
因为房子卖给了陆浅,陆大金便没法对陆川不回去过年发表意见,回去了住哪里呢?尤其是这几年,先是陆渝和黄莺生了个儿子,随后,陆浅和穆轩又生了个女儿,家里的住房越来越紧巴了。
今年的春节,和往常一样,陆川和叶清都是在县城里过,只等着初一那天回家拜年。
这几年他们两人在县里的生活经营得越来越好,两个人都有工资,吃的方面又有叶清农场的补贴,因此两个人的小日子过得着实滋润,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陆川也逐渐发现家里的异样,比如那永远不断供的细粮、鸡蛋和肉,时不时出现的水果,这些东西估计要每天盯着黑市才能抢到,可是叶清也在上班,哪有功夫去买呢?
更何况,像水果这样的稀罕物,可能连黑市都是不常有的。
他渐渐看出自家媳妇儿身上是有秘密的,不过却没有问出口。他愿意等到她自己告诉他。
叶清则是想着,看陆川什么时候会忍不住问出来。
两个人就这么你不问,我不说,你不说,我不问,愣是拖了三年也没说开。
今年小年的时候他们就放假了,叶清和陆川在家里进行了大扫除,然后就紧锣密鼓地准备过年的吃食。蒸馒头、蒸豆包、炸油糕,陆家院子里,一直洋溢着诱人的香味。
小夫妻两人忙碌的时候,左边院子的大门忽然被敲响,发出了一阵砰砰砰的响声。
叶清和陆川许是空间食物吃得多了,愈加耳聪目明,心想不知道孟家有谁来了。
正在家里忙活的孙梅也纳罕呢,这是谁来了把门敲得这么响。
她赶忙用抹布擦干净了手,穿过院子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孙梅先是愣住了,然后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小婵!你怎么回来了?”孙梅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孟婵,一边仔细打量她,一边问道。
孟婵也是百感交集地喊了句:“妈!我回来了,因为我表现好,大队给了十天的探亲假。”其实是因为她实在想回家,于是便撩拨了村支书的儿子,才弄到了探亲假。
两年前,孟家的孟强和孟婵兄妹被自家嫂子算计,只能全都下了乡,孟大壮夫妻时时记挂着两个孩子,现在看到孟婵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能不激动?
“瘦了!”孙梅看着眼前的女儿,眼眶慢慢地就红了。
恰在此时,孟家大儿媳妇左小兰抱着哭闹不休的儿子走了出来,边走边抱怨:“妈,这是谁敲门敲得这么大声,把墩墩都吵醒了!”
她晃悠着儿子的襁褓往门口一看,就和脸色铁青的孟婵看了个对眼,一时间,两人的眼里仿佛有火花噼里啪啦地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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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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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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