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娣啊说的对,这孩子一心非要往歪了走,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呢?你那汉子是个英雄,只是可怜了你,年纪轻轻就也要守寡。唉,说起来是我们家里人对不起你,你这么多年了,都在这里伺候,到底也是不容易啊。”
这个一生都在不断经历痛苦的老妇人,现在眼中却格外的柔和。
幼年丧父,青年丧夫,中年丧子,晚年丧孙……她这一辈子都在不断的失去,不断地承受着身边人一个又一个离开的痛苦。
可是她始终没有任何的怨言,始终都是以真诚的心来对待身边所有的人,尤其是现在,摸着果儿脑袋的那只手,温暖的让果儿想要落泪。
“老太太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能跟在您身边,才是我的福气。我……我本来也就没地方可以去,最开始在戏班子的时候,我就是跟着太太,要不是太太出嫁的时候还记得带上我,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能够在杨家做事,这是我的福气。”果儿哽咽着擦了擦眼泪,老太太只是乐呵的摸着她的脑袋。
“不哭了,傻丫头。老婆子我折腾这么长时间也有点饿了,你去厨房里看看,还有没有粥,没有的话就煮点清汤挂面,我也吃一嘴。”老太太目光慈祥,果儿压根也没有多想,她跑去厨房给老太太煮面,还专门滴了香油,多加了两个鸡蛋窝在碗里。想着等这次事情过去了,说什么也要带着老太太一起走,绝对不在这个地方留着!
哪怕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呢,也好过再看到杨学文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带着这种想法,果儿欢欢喜喜的带着碗回来了,映入眼帘的,就是老太太悬在半空中的双脚。
“砰!”
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滚烫的面汤也溅在了果儿的腿上,可她什么都顾不得,只是赶紧叫来管家,两个人一起把老太太给放了下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放下来之后老太太身子依旧是温热的,可是人早已经停止了呼吸。
“太太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放老太太一个人在屋里的,要是我多看着点,老太太就不会这样了!太太您打我吧,您骂我吧,都是我的错。”果儿跪在地上哭的呜呜咽咽,杨水娣没有责备她,只是捡起了老太太放在桌上的遗书。
遗书中短短几句话,只说她年老体衰,要是逃跑也只会成为拖累,更何况孙子没有教育好也有她的责任,更感身子不行,无力残存于世。
这个整齐了一辈子的老太太,临死的时候去把头发全部打乱,披下来遮住了脸,因为觉得自己孙子没有教育好,干了对不起祖宗的事情。她死了之后也无颜去见先祖,还有丈夫。
“母亲真是的,这和您有什么关系呢。”杨水娣把老太太披散下来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梳好,又给她好好的擦了擦脸:“不要脸的事都是杨学文干的,你怎么能够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呢?”
果儿还在旁边抽抽搭搭的哭泣,杨水娣摸了摸她的脑袋表示安抚:“别哭了,现在还没到你放开了哭的时候,好了,给老太太换身干净的衣裳,最起码要她体体面面的走。”
杨水娣当然知道老太太的想法,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眼睁睁看着倭鬼在家中大吃大喝,而束手无策呢?!杨学文这是妥妥的摆明了上门来羞辱的,到时候这个垃圾说不定会干出来强迫老太太给倭鬼,端茶倒酒这种伺候人的事。
她能够想到,老太太当然也能想到。可老太太的性格外柔内刚,两个孙子一个死了一个叛变,就已经磨灭了她所有的求生意志,她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给倭鬼端茶倒水的人呢?
因着村子里倭鬼横行霸道,虽然知道杨家出了事,也没多少人敢来吊唁,大多数人都是在门口探探头,然后一个个叹着气走了。
该怎么说这家人呢,满门忠烈偏偏出了这么一个奸细,这事真是不知道让人应该如何评价。他们本来也有满心的怨言。可是眼看着老太太是用上吊,以证清白,那埋怨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够感慨这家家门不幸。
晚上的时候,他们将老太太抬到山上掩埋,果儿的两只眼睛。早就哭的肿的和两颗核桃一样了,虽然再三告诉她现在还不能哭。可是一想到这么慈祥的老太太,她那眼泪说什么都止不住。
“杨学文,不要脸的没良心,自己的祖母都被逼死了,他下午居然还过来让我们早点准备说什么大军想要吃肉!吃吃吃,怎么不吃他家的八辈祖宗呢?真想把他那个肉都割下来,既然这么喜欢当狗,就让他主子吃他身上那身狗肉!”想到杨学文那张脸,果儿就气的胸口疼!
什么玩意儿啊?自己祖母死了,尸体就那边躺着,他来了竟然都不愿意进去看!还说什么好好的日子,偏偏自己不想活了,这可不就是给自己家人找晦气吗?
再怎么晦气能有他这个东西晦气啊,有他在的地方,这是天都黑了,云都暗了,井里面的青蛙都跳出来一头撞死了!
“他不乐意来才是最好的,想必母亲也很不愿意再见到他吧。那就让他在外面待着,还有不要总拿他当狗做比喻,在村子这么长时间,你没发现吗?这狗都比人忠诚多了,他这样的东西可不就是连狗都不如吗?”三个人一起安葬了老太太,却连墓碑都只能弄得无比简陋,他们三个就坐在山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果儿忽然开口了。
“太太,你说,天上的星星这么亮,它们能不能看到咱们这糟心的事情啊。如果说老天有眼的话,为什么那坏人还能活的好好的?偏偏只有好人,个个下场都那么的让人不高兴呢。”
“是啊,都说遭天谴,但是为什么,往往活的最好的,都是那些坏人呢?咱们家二少爷多勇敢,多正直,善良的孩子啊,怎么死的就偏偏是他!就不是杨学文这个牲口呢!”
两个人都是越说越难过,看他们那模样都快要抱头痛哭了,杨水娣站起来,干脆利落的给他们两人一人一脚,公平公正,绝对的不偏不倚。
“为什么要去指望着老天虚无缥缈的恩赐呢?一片天这么大,指望着别人来救你,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与其这样,倒不如靠自己,我是从不相信什么天谴的话,我只信我自己这双手,我只相信我能够做的事情。”杨水娣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子,每一颗都是那么的亮,就好像无论人间发生怎样的惨剧,都不会影响他们的光明。
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走吧,回去找找家里最后的肉,杨学文希望好好招待,那咱们就好好的招待他们,可别失了颜面和分寸。这关系到,咱们村子里这么多人的性命。”
看着杨水娣的背影,果儿忽然想到,很多年前的时候,就是那次谷七郎出卖他们,铁三彪带着一群土匪上门的时候,太太也是这么说的,不同的是那时候太太笑着,说家里来了客人,要他们好生的招待起来。可现在,即便没有看到太太的表情,果儿也听得出来太太话里深沉的杀意。
她忽然有了种非常不好的感觉。hΤTpS://WWω.sndswx.com/
果儿不知道太太想要做什么,但是她知道,太太也最是心狠不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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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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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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