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宫变,毫无悬念,很快便结束了。
皇帝的龙体已经被稳妥的放进了,很早之前便准备好的龙棺之中,楚阔胸前有一道伤口,看起来应当是在与别人缠斗的时候留下的。
太子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被五花大绑丢在了旁边,双眼紧闭,生死不知。
等到太后从宫里赶到皇陵,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攥紧了双手,强撑着自己才没有昏过去。
楚阔走了过去,扶住太后的胳膊,说道:“孙儿有罪,来晚了,没有救下父皇。”
太后看了一眼龙棺,那是她唯一的儿子了,如今,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是第二次了。
太后又看了看一脸苍白的楚阔,和昏迷过去,还没有醒过来的太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往后往外退去,最后一个宫人,自觉的关紧了门,大殿里只剩下了太后和楚阔两个人。
沉默了一会儿,太后苍老疲惫的声音才响起:“太子要弑父,你早就知道?”
此时,遮掩无意,况且就算是他不承认又如何?不说太后不信,连“目击证人”秦相都不信。
于是楚阔点了点头,说道:“是。”
太后不料他承认的这样利落,窒了一窒,才问道:“那今日这一切,都是你的筹谋?”
楚阔道:“这当真不是,太子殿下筹谋了这一切,孙儿不过是恰巧知道,并顺水推舟罢了。”
太后冷笑一声:“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蜀南文学
楚阔一顿,然后才悠悠的说道:“皇帝与我有杀父弑母之仇,难不成我还要以德抱怨吗?”
太子猛地闭上了眼睛,两子相争,这是太后一生当中最不愿面对的伤痛,她自然知道这背后的一切,却并不敢也不能说什么。
如今这局面,确实也是皇帝自作孽。
然而她皱了皱眉:“可是你娘……”
楚阔笑了:“不是皇帝,是太子。”
太后静默了一会儿,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你从小就出挑,几个孩子当中你最聪明有谋略,善于掩饰自己,受了委屈能折服,御下又有手段,你与老大和老三都不同,你太适合做这个皇位了,如今既然这是你想要的,哀家便成全你,这是他们父子欠你的,也是哀家欠你的。”
她作为太后,为了维护国本,知道这一切却隐而不发,这无可厚非可。
可作为母亲和祖母,她明知道是小儿子亲手毁了大儿子的一切,知道这孙子受尽了委屈,却什么都没有做,却是她的失职。
听到消息的时候,温玉珠默默的想,莫不是系统说的气运之子是真的?要不然怎么这孩子还没出生,他爹就当皇帝了呢?
一时之间信息量太大,温玉珠几乎缓不过神来——
林元霜竟然死了,还是被太子亲手处理的,林元霜死后没多久,太子竟然就昏了头,干出那样的事情来,他本是原著当中的男主,在林元霜的帮助之下登上了皇位,与林元霜happyending,如今竟然都死了?
弑父造反是重罪,太子自然也活不下来,不过留了个全尸罢了。
协助太子造反的,比如赵延玉,连全尸都没留下来。
在秦相和太后的帮助之下,楚阔稳当的登上了皇位。
楚阔登上皇位之后,便有大臣进言道“后位空虚,动摇国本,应当早日封后。”
其实众大臣担忧的是与楚阔有婚约的安明爱,如果楚阔只是一介皇子,那给他娶个异国公主也不算如何,但如今他是帝王,皇后必不能是异族女子,那便涉及到后位的问题,一时之间,朝野上下连皇帝刚去世都顾不上了,都在谋算着这后位会落在谁家。
然而上书请封后的折子都被楚国扣在了案上,直到有一日,他将这些折子劈头盖脸的往台阶下面一扔,说道:“朕的父亲刚刚去世,热孝还没有过。这段时间,大卫各地,闹旱的闹旱,闹水的闹水。你们这个时候,让朕娶妻?朕究竟是皇帝,还是绵延子嗣的工具?朕的皇后早有人选,乃是父皇母后都中意的人选,不必你们置喙。
谁再要来上折子,先把手里的事务处理干净了,不惧怕朕的询问再来,一旦有一件事情没处理好,那便抱着你的乌纱帽回家去吧!”
楚阔这话,说得很清楚,大意就是: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吗?就冲着别人的家事儿叨叨?
可上上下下,谁没有一两件处理不清楚,一时半刻解决不了的难事儿呢?
一时之间,朝野内外,人人都勤勉起来,倒是让楚阔的登基之初度过得十分平稳。
太后在后宫听了这一遭,虽然也伤怀,却也欣慰,她已经经历过三任帝王了。
第一位帝王是她的公公,那是一位才能平庸的皇帝,但胜在他仁厚,也善于用人,于是有那么几个贤臣良将,足以治理天下。
然后便是她的夫君,实在肖似其父,但她不愿指责他,因为他是一个极好的丈夫。
再其后边是她的小儿子,从小便有谋略,善算计,她本以为这样更好,尤其在经历了前两任帝王之后,然而却忘了教他磊落之心,叫他手足相残。
如今便是楚阔了,楚阔似乎兼具了所有帝王应有的素质。太后想,无论这事儿对皇家是好是坏,至少对百姓和朝臣是好的吧。
楚阔这样克己隐忍,能叫那一众老臣,少掉多少头发呀?
然而,太后刚觉得楚阔令人放心,便看到了她那刚刚当上皇帝的孙子,过来向她辞行。
太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才登基几天呢?
就要让哀家监国,自己出去探查什么铁矿?你就不怕出什么岔子吗?你这一走,不说别的,老三可是对你这皇位蠢蠢欲动。”
不得不说,当了皇帝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得到太后的完全支持,从前太后就算疼他,也绝不会这样与他立场一致的说话。
楚阔便说道:“一切都有皇祖母呢,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太后皱眉:“那案子究竟有多重要?派两个能干的去查不行吗?”
楚阔摇了摇头:“自然不行,毕竟朕的皇后在那里,自然要亲自去接。”
太后这才知道楚阔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这一对孩子一路走来,实在是风雨飘摇,她看在眼里,也不忍阻拦,便嘱咐道:“行吧,那一定要注意安全,如今朝堂动荡,可千万经历不起风波了,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要第一时间赶回来,以国为重,你可知道?”
主播点了点头:“放心吧,祖母,孙儿知道了。”
楚阔这一路走的风雨兼程。
分别不过几个月,但他太想念温玉珠了,他也没有想过能够这么快就接温玉珠回去,而当他抵达骊山县的时候,正有两辆青帷小马车,从南边的城门离开了。
等楚阔找到了温玉珠的院子,已经人去楼空,只有阿离一个人等在那里,连孙娘子都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带着儿子和温玉珠等人一起离开。
随行的还多了一个秦荒先生,秦荒先生想得很通透,他毕生所求,只有和温玉珠一行人在一起才有希望实现,否则他后半生窝在这小县城里,只能继续做一个有志不能伸,做一个被“人前尊敬,人后笑话”的吃货君子。
楚阔其实心里不是没有过预期,但是当他真的看到只有阿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眼神一暗,他站在小院里看着空旷的院子,这里是温玉珠生活过的地方,人已经不在了,却还留了一点她的痕迹,厨房门口放着很多架子,这是温玉珠的习惯,她习惯去做一些干货,保存很多食材,现在上面的吃食都已经被拿走了,只留下了空荡荡的架子。
楚阔静默了一会儿,才问道:“她还好吗?”
阿离非常想告诉楚阔,温玉珠已经怀孕了消息,但是如今他真正的主子是温玉珠,没有得到她的首肯,他是不能说的,于是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姑娘一切都好,还在此地开了一家餐馆,只不过因为波折太多,开了没几日,便停了业。”
楚阔便皱紧了眉头问道:“怎么了?”
阿离假带私货的回道:“主子身体不舒服,后来就一直在家休养了。”
楚阔心中有愧,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受胁迫,答应了安明爱的婚约,温玉珠何尝需要如此背井离乡的走了,然后一个人受病痛的苦楚。
他的愧疚之下,根本没有听明白阿离话中的深意。
阿离忍不住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心想,主子,这可就怪不得我了,阿离已经尽力了。
楚阔虽然是为了温玉珠而来,但铁矿之事牵连甚广,也是十分重要的,既然温玉珠不在此处,楚阔更加投入心力在正事上面,带着竹华和三四个暗卫,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将情况摸清楚了,这事儿牵连甚广,实在不宜让阿离继续牵扯其中。
他也实在不放心温玉珠身边只有庭丰一个,便说道:“你走吧,守在她身边,务必要护她周全,无论有什么事情,都要及时通知于我,”然而他想了想,又说道,“算了,以她的性子,想必不会希望你事事都与我通禀,你就保护好她吧。”
阿离在楚阔身后跪下,行礼说道;“属下领命,陛下也保重身体。”
楚阔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递给了阿离:“这是我的后印,给她送过去吧。”
阿离接了过去,楚阔挥了挥手。
阿离便牵了门口的马,快速的出城而去,他心里也十分惦记。
不光温玉珠,那一行人当中还有他的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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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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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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