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轻轻嗯了一声,“你做的不错,回后宫待命吧,该去哪里你心里清楚。”
随即便见面前的“娴贵妃”快速抱拳起身,转身就出了门,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皇上?”
苏婉宁愣愣的对着皇帝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怎么了?”
苏婉宁对着外面早已消失不见的暗处指了指,示意皇帝给自己答疑解惑。
皇帝笑着将手握成拳抵在了自己的唇边,这才缓缓开口。
“娴贵妃做出那样的事情,你觉得朕会那般好脾气,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朕知晓娴贵妃早些年在府中的时候对朕就不忠心,早早就让暗卫潜伏在她身边观察她了,足足用了三年的时间模仿她。”
“从前的娴贵妃在朕尚未登基之时就已经去世了,这个一直都是假的。”
苏婉宁不由有些心惊,只觉得皇帝这个男人的的确确是有些可怕。
好在自己做事一向小心翼翼,对他的江山也不曾起过旁的心思。
不然就皇帝这性子,怕是连个顶替自己的人都没有。
不过皇帝当时为什么没派人顶替了元后富察韵月呢?
似是看出了苏婉宁眼底的疑惑般,皇帝宠溺的揉了揉苏婉宁的头。
“朕倒是可以让人装作富察氏,可那样的话,朕如何能将皇后之位放在你身上?”
“无论何时,只有你才配做朕的皇后。”
苏婉宁虽然有些感动,但同时心中也有些警惕。
帝王之爱最是缥缈,哪怕她是公认的皇帝心中分量最足的女人,可皇帝有的时候也会怀疑她。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现在太了解了。
自己的目标也不大,好好培养自己的孩子,说什么都不能让孩子们走原来的老路。
苏婉宁微微定了定心神,扯出一个清浅的笑意。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说起来,倒还真有一件事要同皇上说呢!”
苏婉宁倒的确是想起来一桩大事。
“选秀的事情还如往年一样,你看着办就是。”
苏婉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臣妾要说的不是这件事,臣妾要说的是璟玔的婚事。”
“下个月璟玔大婚,虽说婚事都交给礼部和内务府协商去办,但到底是臣妾所出的第一个女儿,臣妾想为璟玔添妆。”
皇帝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对,瞧朕这记性!倒是将这件事情给抛在脑后了。”
“添妆你自己看着添就行,朕已经命令礼部那边按照固伦公主份例操办婚事。”
“朕第一个女儿,自然婚事要办的风风光光的才好。”
“虽说咱们家璟玔婚后要搬出皇宫去,可她与额驸都住在京中,不会去草原上生活。”
“以后你若是想念璟玔了,就随时派人去公主府传她就行了。”
“或者哪日你在后宫呆烦了,悄悄带上护卫和暗卫们出门去公主府看璟玔也好。”
“只是你若出宫的话,必须告诉朕。朕也好提前做好安排,也能让朕安心些。”
苏婉宁对于皇帝这样的安排还是很知足的。
太后娘娘那么一个向往自由的人,自从嫁入皇室后都甚少出门。
自己倒是时不时的可以往宫外跑不说,家里人更是想念了就召进宫闲聊。
苏婉宁的特权一向都不少,后宫的妃嫔们更是只有羡慕的份儿,不敢多说什么。
想着今晚倒是看了一出大戏,苏婉宁又回忆了一下她让李玉带着这位假“娴贵妃”去办的事情,只觉得脸热热的。
早知道这娴贵妃是个假的,她何必做那些无用功?
想来,这个假“娴贵妃”做出那些事,皇帝当时哪怕下江南了也是清楚的吧。
再者,这位假“娴贵妃”绞发,或许也是皇帝找的借口,找了一个百年之后不与娴贵妃合葬的借口。
不过能够在后宫伪装成贵妃,还能骗过所有人,应当也是一个能力极强的人了。
对了!
“皇上,从前的娴贵妃如今葬在了何处?”
“乱葬岗,那样的女人不配入皇陵,哪怕只是妃陵也不配。”
“那如今的这位娴贵妃妹妹……皇上可是要让她复宠,还是继续留在冷宫之中?”
皇帝和苏婉宁正在缓缓的从冷宫往外走,此时正好走到了冷宫门口。
“婉宁,这件事情你不用多管,朕心里有数。”
苏婉宁轻轻欠身福礼应是,不再说什么了。
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想让她再多说什么,也不想多回答她什么。
自己虽然是皇后,可有些不该知晓的,自然不能随意去触碰。
毕竟皇帝可以用手段让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就不能保证皇帝不会对她下手。
皇帝见苏婉宁瞬间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了。
他的本意不是如此,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了苏婉宁略微有些冰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搓了搓。
“你也莫要多想,朕今日只是有些心情复杂罢了,并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苏婉宁闻言也不会说什么,只是笑着乖巧点头。
皇帝此时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好不容易将这个与自己有些疏远的心爱之人拉近了一些距离,这怎么又疏远了呢?
可如今话也说了,事也做了,皇帝也无法做出什么改变了。
“朕回御书房去拟折子,好好想想八王爷如何处置为好。”
“你回坤宁宫的时候路上小心些,让宫人们将灯笼都打好了,将脚下的路照的亮亮的才好。”
苏婉宁乖巧的给皇帝再度福身行了一礼,“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嗯了一声,带着李玉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苏婉宁等到皇帝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缓缓直起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咱们也回吧,记得提醒坤宁宫上下,莫要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出去说走了嘴。”
“知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把嘴闭严些,不知道发生何事的也不要闲的各种猜测打听,若是让本宫知道了,直接拖去慎刑司。”
慎刑司在后宫任何人眼里,都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
皇后娘娘虽然仁善,可对那些背主懒惰之人,的确也不会手下留情。
但与其她妃嫔们相比,皇后娘娘从未亲自惩处过下人,所以名声一向极好。
只是后宫之中所有人都知晓,一旦是皇后娘娘打去慎刑司的人,很少有能活着出慎刑司的。
且皇后娘娘送去慎刑司的人,没有一个是被冤枉的。
皇后娘娘送去慎刑司的每一个人,都不会给自己喊冤喊委屈。
比起动辄打骂的旁的妃嫔们来说,在皇后娘娘身边的日子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苏婉宁回到坤宁宫后重新熄灯歇下的时候,慈宁宫依然灯火通明。
“主子,早些安置吧。”
桂枝嬷嬷有些心疼的走进了房间,将屋里的烛火调的暗了些。
皇太后轻声叹了口气,轻轻摆了摆手。
“后宫发生这样的事,哀家怎么可能睡得着?”
“哀家此时有些后悔了,当初真的不该管那么多。”
“若是哀家没有贸然出手管皇帝的事情,辉发那拉家族是不是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尽管那样做,辉发那拉家族会更早的退出大清的世家圈子,可好歹还有命在,未来还是有起复的希望。”
“如今哀家只能看着辉发那拉家族彻底沉寂下去,却什么都做不了。”
“哀家真的是悔不当初,早知今日真的不该卖辉发那拉家族老夫人那个面子。”
“只怕那位老夫人知晓后代们到后来一个不少的全都折了进来,也会怨恨哀家没有保住他们吧。”
桂枝嬷嬷是皇太后的陪嫁,自然知晓自家皇太后的所有事情。
当年若不是辉发那拉家族的老夫人无意之中救了自家皇太后娘娘的命,只怕如今根本没有养尊处优的皇太后,也没有如今这位大清帝王。
当年的皇太后还是个未及笄的姑娘家,因着遭了歹人算计而掉入了湖水之中。
大冬日里的,湖面的冰极厚,若不是有心之人特意算计,又怎么可能掉进冰冷的湖水之中?
当年的辉发那拉家族老夫人当时还是个有孕在身的女人,看到当年的钮祜禄氏掉入湖水之中,二话没说直接跳进冰冷的湖水中将落水的钮祜禄氏捞了出来。
自那次起,辉发那拉家族的老夫人就没了身孕,彻底伤了身子。
自家皇太后娘娘自然是愧疚不已的,以至于愧疚了这么许多年,从不曾亏待过辉发那拉家族半分。
哪怕知晓了娴贵妃娘娘与八王爷有过旧情,也耐心开导劝慰皇帝多给娴贵妃娘娘些时间。
哪怕娴贵妃娘娘整日不争宠爱,也时不时的劝皇帝到娴贵妃的房里坐坐。
皇太后娘娘是真的将娴贵妃娘娘当做自家的小辈儿关照着。
不然就因着娴贵妃娘娘与八王爷之间的旧情,后宫这些女人们都能将娴贵妃给撕没了。
瞧瞧后宫那些没有圣宠傍身的妃嫔们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哪怕是有子嗣傍身的愉妃娘娘,不也是这两年在皇后娘娘的帮衬下才好了些吗?
连有子嗣的妃嫔的日子都有些难熬,可见无宠无子嗣的娴贵妃能够在深宫之中过得安稳,皇太后娘娘用了多大能力去看护。
在桂枝嬷嬷看来,皇太后已经将早些年欠下的情还完了。
就因着一次的救命之恩,辉发那拉家族在先帝时期,在如今乾隆帝时期都过得风光不已。
可辉发那拉家族的男人们,却没有一个是真的有真才实学的。
辉发那拉家族的女子都嫁的极好,姑娘们至少有一半嫁入了皇家,做了正妻。
其实桂枝嬷嬷不只一次心里合计,或许当年自家皇太后娘娘落水一事,与辉发那拉家族脱不了关系。
“主子,当年落水的事情,您可真的派人仔仔细细查过?”
“有没有可能,害您的人就是辉发那拉家族的姑娘。而当年辉发那拉家族那位老夫人之所以跳下水救您,无非是担心钮祜禄家族找他们家族麻烦。”
“毕竟,您当年做姑娘的时候,钮祜禄府也是十分显赫的。不是辉发那拉家族能够比得上的。”
“奴婢记得,辉发那拉家族当年也有一个与您年岁相仿的嫡女,原本也是要参加选秀的,只不过因着各种原因被远嫁了。”
“主子,这件事情与当年您落水一事,当真没有关系吗?”
“主子,您当年落水的那个湖,奴婢若是没记错,是辉发那拉家族那位老夫人的娘家。”
“这么多年,不只是您对辉发那拉家族颇为照顾,就连娘家老爷和舅爷,也都格外关照辉发那拉家族。”
“尤其是这十年,陛下登基后,更是关心的过了些。”
“辉发那拉家族的姑娘,如今除了娴贵妃外,还有一个贵人。”
“那贵人但凡能活的久一些,等到下个十年过来,就会随着全宫封赏到了嫔位。”
“放眼整个后宫,一家进两姐妹的不少。可两姐妹都是主位的却不多。”
“大多数都是一个做了主位妃嫔,另一人最多是个无封号的贵人。”
“可那位辉发那拉贵人,老奴若是没记错,此次下江南就随行了,等此次选秀结束后,定然是要晋位了。”
“等到下次再大赏,只怕辉发那拉家族除了娴贵妃外,至少还要有个妃子。”
“辉发那拉家族哪怕沉寂了,可后宫的势力也攒下了。”
“尽管男人们不顶用,可若是后宫娘娘们起来了,辉发那拉家族就倒不了。”
“可他们的确是不与陛下站在一处的家族,若您继续这么关照下去,只怕时日久了,会与陛下离了心啊!”
皇太后对于此事自然心里有数,可一想到辉发那拉家族的老夫人,却始终狠不下来心。
“主子,要不明日您同皇后娘娘简单提一提?皇后娘娘聪慧,想来应当是有法子能查清从前的事情。”
“您到底是在局中的人,无法客观的看待此事。”
“皇后娘娘位份和手段都在那里摆着,且是难得的没有卷入其中的明白人,此事交给她处理定然不会错。”
“若是查清楚了事实真相,您的心里也能舒服一些不是?”
皇太后自然知晓此事要查,可自己确实没有勇气查。
想想苏婉宁平日的做事风格,皇太后轻轻颔首。
“也罢,总归是要麻烦那个好孩子了。”
桂枝嬷嬷的笑意终于回到了脸上,笑着扶起皇太后朝着内室走去。
“既然此事定下来了,奴婢服侍主子进去安置了吧?”
皇太后看着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桂枝嬷嬷,心里也熨帖。
“行,哀家若是再不休息,只怕你就要哭出声来了。”
“好歹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你若是哭了哀家可哄不好。”
主仆二人有说有笑的,之前有些难过的氛围瞬间一扫而空。
皇帝此时已经写了揉,揉了写,浪费了一大摞的纸张了。
无奈的放下笔揉了揉眉心,决定再好好考虑考虑利弊,重新定一下最后对于八王爷如何处理。
但皇帝此时也想到了旁的事情,对着一旁的李玉轻轻开口。
“李玉,你跟在朕身边也有二十多年了。你说说为何朕的皇额娘这么多年那么帮着辉发那拉家族到底是为何?”
“朕确定辉发那拉家族与钮祜禄家族没有任何亲戚关系,且早些年也根本不熟。”
“到底是什么缘故,让皇额娘不管不顾的,非要偏帮偏心偏宠辉发那拉家族?”
李玉整个人都有些紧张了。
他平日里小心谨慎的很,万万没想到,有一天皇帝会拉着他这个太监讨论皇太后的事。
见李玉小心翼翼的样子,皇帝烦躁的摆了摆手。
“好生无趣!再怎么说你也是朕身边最得力的人,朕同你闲话家常你都不敢说话,朕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李玉无奈的撇了撇嘴,可也不好什么都不说。
皇帝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要是再接个“奴才惶恐,奴才不敢”,只怕皇帝下一瞬就要选择换个御前内侍总管了。
“此事有没有可能与皇太后娘娘年轻时候有关?比如尚未嫁给先帝之前。”
皇帝蹙了蹙眉,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明日你派信得过的人去查一查,早些年的辉发那拉家族因为何事与钮祜禄府往来甚密。”
“此事若是查不清楚,朕若是处置了辉发那拉一族,只怕会伤了与皇额娘之间的情分。”
“皇额娘这些年太辛苦了,朕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因为朕的事情而糟心。”
“若真的是有不得不偏帮的理由,朕可以再容忍他们几年。”
“什么时候皇额娘不在了,朕什么时候处置了辉发那拉全族。”
李玉忙应下此事,“奴才一会儿就让资深的暗卫出去查这些陈年往事,只是到底年代久远了些,只怕查不了那么快。”
“朕知晓,你只管让人放手去查就是,不必顾虑太多。”
李玉再度应下,随即看到了自己的徒弟小金子站在门口对着自己频频招手。
皇帝自然也注意到了,无奈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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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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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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