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看笔录看得双眼酸疼,眼前也不停地闪现那些黑色铅字:“你确定被贾青溶尸的死者是邓兰兰,不是邓萌萌?”
韩飞鹭:“我确定。如果死的是邓萌萌,贾青没有必要把尸体销毁到只剩两块骨头渣,也没有必要把邓萌萌送出国,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不让我们证实他的妻子被偷梁换柱。”
周颂拧开起水瓶喝了几口水,问:“你怎么想?”
韩飞鹭惯于一心二用,在山路上平稳驾驶的同时还能分心和周颂说话:“贾青的作案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我们找到了他藏在宾馆的凶器,那是铁证。但是他的动机还是个迷。”
矿泉水是凉的,周颂闭上眼把水瓶横着贴在眼皮上,试图减缓眼睛热辣辣的酸疼:“贾青和妻子邓兰兰的感情怎么样?”
韩飞鹭:“很好。这俩人从高中就在一起了,大学刚毕业就结婚,感情基础打得很扎实。”
周颂:“我刚才看贾青家保姆何芸的笔录,她提到一件事,贾青和邓兰兰感情很不错,但是贾青让她故意在你们警察面前说他有外遇,还正在和邓兰兰闹离婚。你觉得贾青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韩飞鹭;“我想不通,你说。”
周颂睁开眼睛,隔着一层透明的塑料看着瓶子里微微晃动的矿泉水,有种被水淹没头顶的错觉,道:“欲盖弥彰。”
韩飞鹭皱起眉:“什么意思?”
周颂:“他想让何芸传递给你们的信息是他不爱邓兰兰,他很花心,他不在乎邓兰兰的死活;而真实的情况是他很爱邓兰兰,感情很专一,他想让邓兰兰活着。他这样的做的目的是让你们认为他根本不会为了邓兰兰去犯罪。反过来想,他做了那些为邓兰兰违法犯罪的事?他杀死邓兰兰的父母,嫁祸邓萌萌的前男友胡兴杰,把邓萌萌留在身边对外称是邓兰兰,以及亲手销毁邓兰兰的尸体。他做的这些事当中,只有一件事和邓兰兰有直接的关联。”
韩飞鹭:“把邓萌萌留在身边?”
周颂点点头:“结合我刚才提出的疑问,答案是:他是为了邓兰兰才把邓萌萌留在身边。而他想通过何芸传递给你们的信息是:他不会为了邓兰兰去伤害邓萌萌。反向说明:他伤害邓萌萌是为了邓兰兰,而不是把邓萌萌当做邓兰兰的替身,他一直以来都很清醒,因爱生错,把邓萌萌当做邓兰兰的替身,这绝对不是他的作案动机。而是他坚信,邓萌萌就是邓兰兰。”
韩飞鹭起初糊涂,细细一想也就理解了。他心情复杂地看了看周颂,问:“这些都是你刚才想到的?”
周颂:“目前只想到这么多,还有一些疑点我暂时想不通。”
韩飞鹭:“贾青为什么坚信邓萌萌就是邓兰兰?”
周颂:“不止这一点,还有邓兰兰配合贾青伪造邓萌萌死亡,并且嫁祸给胡兴杰。邓兰兰从一开始就参与到整个计划当中,甚至有可能她才是真正的决策者。然而她的结局却是被贾青毁尸灭迹,我怀疑这也是邓兰兰计划中的一部分,贾青只是她计划中的执行者。邓兰兰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飞鹭:“彭家树呢?你对彭家树案没什么想法?”
周颂:“彭家树的案子相对来说比较透明,但疑点还是有。比如彭家树为什么忽然间杀人,你说是因为彭家树服用了一种叫做浴盐的毒|品。我觉得这个原因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因为彭家树自陆屹然死后就变得呆傻迟钝,他应该没有自主的服药能力,也不会有意识的去吸食毒品。很有可能是陆屹然的母亲喂他服用毒品。那么问题就变成了陆屹然的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飞鹭:“说到这里,我给你补充一点笔录上没有的。”
周颂转过头看着他:“你说。”
韩飞鹭:“我已经找到证据能证明彭家树服用的浴盐是吴启平提供的。”
周颂心中纳罕:“又是吴启平,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韩飞鹭:“他做的不止于此。”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怀疑彭家树的脑袋被他打开过。”
周颂懵了懵:“什么意思?”
韩飞鹭:“我们把彭家树送到医院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检查发现他的脑前额叶被切除,这也是他变得呆傻迟钝,像一具行尸走肉的原因。”
周颂:“是吴启平干的?”
韩飞鹭:“我怀疑是他,但是没有证据。还有邓萌萌,我见到邓萌萌的时候,她的状态和彭家树很相似,我当时以为她是邓兰兰,还以为她患了脑瘤引起的血管性痴呆,既然她不是邓兰兰,那她变得呆傻的原因就耐人寻味了。”
案情突然拐进周颂始料未及的地方,导致他措手不及:“如果真的是吴启平干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把人变成一具傀儡?”
韩飞鹭:“你还没有找到邓兰兰和陆屹然的共同点吗?”
周颂反问:“什么共同点?”
韩飞鹭:“他们都得了绝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周颂一眼,“和周灵均一样。”
周颂一愣,浑身突然泛起寒意:“这和我大哥有什么关系?”
韩飞鹭:“我没说他们和你大哥有关系,我是想说,粱桭和吴启平一样,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周颂心中产生没由来的恐惧:“你不要把我大哥和那些人同一而论,也不要把我大哥卷进去。你该找粱桭找粱桭,该找吴启平找吴启平,总之不要——”
韩飞鹭:“吴启平死了。”
周颂:“......什么?”
韩飞鹭双肩往下一沉,像是很泄气:“吴启平跳楼自杀了,他不是自愿,是受人教唆。”
周颂感到很不可思议:“谁能教唆他去死?”
韩飞鹭:“一个女人。”
周颂:“你把话说清楚。”
韩飞鹭:“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但是我确定吴启平自杀是受她教唆。吴启平被她洗了脑,或是被她精神操控,总之吴启平如她所愿跳楼自杀了。他这一死,彭家树的案子和邓兰兰的案子全都断在了他身上。”
周颂陡然间头昏脑涨:“怎么突然间又冒出来一个女人?她为什么教唆吴启平自杀?弄死吴启平对她有什么好处?”
韩飞鹭:“你说的正是我想问的,这个问题留给你回去慢慢想。”
周颂:“回去想?那你让我现在干什么?”
韩飞鹭:“现在跟我下车会一会神秘的目击证人。”
车停了,周颂往外一看,发现车停在一栋建在山腰的别墅附近,距离别墅大门只有十几米远,周颂问:“车停在门口?”
韩飞鹭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一下车就感到腰疼脖子酸,于是拧了拧腰又转了转脖子:“我打探过了,现在粱桭在公司见客户,咱们正好能釜底抽个薪。”
周颂下车站定,看着不远处那栋漂亮的三层小楼,心中莫名有些抗拒,他并非不好奇粱桭的秘密,他只是不忍心拆穿。韩飞鹭开步走出几米远,一回头看到他还站在车头前,又拐回去一把搂住他肩膀,半强制地搂着他往前走,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你要是再犯傻可就没救了。”
别墅大门紧锁,但可从铁艺门镂花空隙中望见院中,他让周颂去按门铃,自己透过大门空隙观察院落当中的别墅。周颂按下门铃不久,他看到二楼一扇窗帘被掀开一条窄缝,窗后隐约有人影,但窗帘很快又放下。
“别按了。”韩飞鹭道,“跟我来。”
周颂跟着他,沿着围墙走到别墅侧面:“里面没人吗?”
韩飞鹭道:“车库门开着,但里面没车,屋里有人,但不开门。就算住在这里的人心里真的有鬼,有人敲门也不能一声不应,除非此时屋里的人被人叮嘱千万不能放任何人进去。为什么叮嘱他呢?因为这个人不在家,开车出门了。”
说着,他们绕到别墅背后,外墙中间还砌着一道小铁门。韩飞鹭推了下门,门依旧是锁的,但是相较于正门来说矮了很多。韩飞鹭助跑两步,攀过铁门跳进门后,然后打开门闩,把周颂放了进来。屋后同样有道门,但是装了密码锁,进去需要输入密码。韩飞鹭没料到这一层,跃门翻墙他很擅长,在智能锁面前毫无办法。
但是周颂走上前,道:“我试试。”他先输入六位数密码,表盘亮起红灯,输入错误。他稍稍静思片刻,又输了一次,这次门锁开了。
韩飞鹭叹为观止,问:“怎么猜中的?”
周颂:“我大哥的生日。”
这扇后门通往一楼的厨房,韩飞鹭走到厨房门口向外张望,外面是宽阔明亮的客厅,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周颂低声问:“你刚才说看到有人,人在哪儿?”
韩飞鹭指了指客厅背面通往二楼的楼梯,道:“在二楼。”
话音刚落,传来下楼声。韩飞鹭拉着周颂背贴墙壁站在墙后,透过墙上用来传菜的小窗往外看,看到一个乌眉皓目、唇红齿白的少年走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一袋薯片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不一会儿觉得口渴,又去餐厅喝水,然后坐在摆在落地窗后的一架钢琴前。他一手拿着薯片,一手胡乱地按响琴键,钢琴一阵叮啷乱响。
韩飞鹭给周颂递去一个眼色,然后拿起厨台上一把水果刀别在腰后大摇大摆走了出去,道:“钢琴是这么弹的吗?那我也行。”
少年回头看到他,愣住了。
韩飞鹭笑道:“不认识我了?前几天咱们在你表姐家里见过,我还开车带你去了公安局。”
小风略显慌张地站起来,道:“我想起来了,你是警察,好像姓韩来着。”
韩飞鹭:“记性不错,你再看看他,还认得吗?”
他向厨房招了下手,周颂走出来站在他身边,摘下帽子看着小风。
小风看到周颂的脸,顿时瞪大双眼连连往后退,腿弯撞到琴凳险些跌倒:“他、他是那个凶手!”
周颂:“你见过我?”
小风躲到钢琴后面,向韩飞鹭道:“你快把他抓起来呀!”
韩飞鹭缓步向他走去:“你别怕,听我说。你眼前这个人和你在公园里看到的杀人凶手不是同一个人,他们只是长得很像而已。”
小风将信将疑:“他们不是一个人?”
韩飞鹭:“我是警察,你可以信任我。我很负责地告诉你,他们的确不是同一个人。”
小风冷静下来,盯着周颂细细地看:“好像......确实有点不一样。”
韩飞鹭眼中乍泄寒芒:“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风指了指周颂的右耳:“他是短头发,而且他的耳朵不奇怪。”
周颂忙问:“你看到的人耳朵奇怪吗?”
小风点点头:“他右边的耳朵很恐怖,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火?这个字像是一块巨石被扔进周颂心里,他所有糟糕的记忆全都与火有关,但是唯独不记得被火烧伤耳朵的人。
韩飞鹭道:“你看到的凶手右耳被烧伤了?”
小风:“我不确定是不是被火烧伤,但是他的耳朵的确很奇怪。”
韩飞鹭:“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能确认你眼前这个人不是你那天晚上看到的凶手,对吗?”
小风又看了看周颂,然后点头:“我确定。”
韩飞鹭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坐在客厅沙发上向小风招了下手:“过来坐,我还有话问你。”又向周颂道,“你也坐。”
周颂坐在韩飞鹭旁边,小风坐在韩飞鹭对面,韩飞鹭看着小风说:“现在轮到你了。”
小风目光闪躲:“我怎么了?”
韩飞鹭:“你不是王曼丽的表弟,你是谁?”
小风躲避他的注视,双手抓紧沙发表面的皮革。
韩飞鹭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风:“小风。”
韩飞鹭:“全名。”
小风低下头,道:“叫我什么都可以。”
韩飞鹭:“什么意思?”
小风:“我是孤儿,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证,也没有名字。”
韩飞鹭和周颂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意外,韩飞鹭又问:“你不知道父母是谁?”
小风摇摇头:“我听说我妈在医院生下我就走了,没人知道她是谁。”
韩飞鹭:“后来你被送到孤儿院?”
小风:“我们县当时没有孤儿院,是医院里的保洁把我抱回家。她姓张,我叫她奶奶,她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没有结婚成家,把我带回家的时候她已经六十多岁了。”
小风说到这里就停了,不想再说下去,但是韩飞鹭道:“接着说。”
小风皱着眉毛,毫无感情道:“她对我不好不坏,给我饭吃但不送我念书也不给我上户口,平时连门都不让我出,她说她害怕我跑了留下她一个人。两年前她死了,房子被她一个远方亲戚要了回去,我就去包吃包住的网吧打工。”
韩飞鹭:“你怎么会到现在连个户口都没有?没去派出所寻求帮助?”
小风看他一眼,目光讥讽:“去过,他们要我的出生证明和领养证明,还要社区给我开孤儿证明。这些东西我都没有,我去过两次就不再去了。”
韩飞鹭心里有点堵:“那你怎么会跑到聿城?”
小风:“不是我要来,是有人把我接来的。”
韩飞鹭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说清楚。”
小风:“我想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所以我在网站上发帖,几个月后忽然有人联系我。他说他能帮我,只要愿意,他就能把我接到大城市生活。我当然愿意了,我待在老家只能在网吧打工,还是个黑|户,有机会来大城市我求之不得。”
韩飞鹭:“联系你的人是粱桭?”
小风:“不是梁叔叔,是一个额头上有颗痦子的男的,他说他姓金。”
周颂低声道:“他说的是薛金海。”
韩飞鹭心下了然,又问:“是这个姓金的把你交给了粱桭?”
小风往四周看了看,道:“梁叔叔对我很好,给我大房子住,给我请家庭教师,还让我学钢琴。”
周颂忍不住插了一句:“你发帖的网站是不是叫‘千里寻亲网’?”
小风点头:“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韩飞鹭向周颂问:“你怎么知道?”
周颂伏在他耳边,低声道:“我看到过秦骁登录这个网站,还是站内管理员。这个网站应该是江潮建的,目的是用来搜罗失落人口信息。让你的人按照这个思路去审秦骁,这或许能成为江潮倒卖人口的证据。”
韩飞鹭立即掏出手机给顾海发了条消息,然后又问小风:“7月26号凌晨,就是你看目睹杀人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去汇隆街公园?”
小风:“梁叔叔不准我出门,那天晚上我偷偷跑了出去,在山脚下搭车去了市区。但是到市区我就不认得路了,而且突然间胃疼得厉害,我就跑进公园借手机给他打电话。他很生气,让我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不准被人看到,所以我藏在灌木丛后面等他。”
周颂敏锐地找出症结所在:“粱桭不让你出门?”
小风表情黯淡下来:“这大半年以来,我只出去过两次。”
周颂:“他不让你出门的行为是软禁,他为什么软禁你?”
小风只是摇头,很沮丧的模样。
周颂突然瞧见透明茶几桌面下的挡板上搁着一摞杂志,最上面一本封面上有周灵均的名字。他把那些杂志拿出来,发现这些杂志大多是财经类,或多或少都刊登了周灵均的专访。有周灵均专访的内容都被夹了书签,纸面稍旧,似乎已经被翻看多遍。
周颂问:“你看过这些杂志吗?”
小风:“是梁叔叔让我看的,他说那个叫周灵均的人非常优秀,让我成为和他一样优秀的人。”
周颂还在继续翻那些杂志,翻到最后一本,却不是财经类杂志,而是一本国外著名的医学类杂志。他把杂志翻开,夹着书签的那一页是一篇某神经遗传学专家发表的论文,详述了将不同脑体的神经切断重新链接之后,二者合二为一的可行性。周颂仅看了几行,又一次浑身发冷,他上次浑身战栗是因为看到了杨磊录制的那段视频。
韩飞鹭看出他脸色不对,低声问:“怎么了?”
周颂不做声,只转头看着窗边那架钢琴,心中一阵阵的发慌......他起身走到钢琴前,手指按住一块冰冷的黑键,低沉的音符让他心中震颤。蜀南文学
韩飞鹭跟过去,又问:“你怎么了?”
周颂喃喃自语道:“我大哥也喜欢弹钢琴。”
韩飞鹭拧眉:“你在说什么。”
周颂扶着琴盖往外看,落地窗外是绿草如茵的庭院,但是他却如同坠入冰窖,道:“我知道邓兰兰为什么心甘情愿的死在自己的计划中。”
韩飞鹭:“为什么?”
周颂缓缓吐出一口气,那气息也是颤栗也冰冷的:“因为她相信自己可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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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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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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