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呢?铜雀去哪里了?
她张开嘴,想唤铜雀进来,才发现喉咙干涩,不能言语。
头好疼,可是没人帮她,她只能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却在看清周围摆设时候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这里,这里,为什么和她上辈子在四皇子府的摆设一模一样?她不是在楚家的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骇的不敢言语,肢体僵硬。
莫非,莫非,这回到过去,改变一切,大仇得报,这样的事,居然只是一个美好而冗长的梦吗?
林清绾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喉咙,呕出来不成语句的单调音节。
铜雀呢?娘亲呢?玉止呢?楚夫晏呢?难道都只是她沉迷美梦时候的无端幻想吗?
林清绾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就想往门外跑。
有雾气从周身逸起来,她一个人孤独的在浓雾中行走,身旁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几张脸自浓雾中钻出,吕显的,林静怡的,婉嫔的,这些人的脸不止一次的出现在她的梦里,可从未有一次这么让她恐惧。
这些脸扭曲着,张大的嘴巴里散出腥臭的气体,尖利的獠牙就要把她吞噬下去。
林清绾抱住头蹲下去,喉咙的剧痛让她几乎呕血,可她到底是挣扎着,想要喊出来那个名字。蜀南文学
“楚夫晏。”
一瞬间,浓雾散去,女人的脸尖叫着后退,周围一切如潮水般退去,四周百花齐放,那人立于春暖花开处冲她招手。
她的喉咙不能言语,唤不出第二声那人名字,她只好跑过去,脚下却仿佛生了根,一个女子从她身后蹁跹而至,笑靥如花。
是吕昭。
那人回头,牵过吕昭,美人在怀,一派风流写意,只是再不肯看她一眼。
有藤蔓拔起,将她捆绑住,动弹不得。
藤蔓的尖刺扎进她的大腿,鲜血流出,痛彻心扉,她下意识的痉挛一下,却在下一刻自梦魇中逃脱。
林清绾瞪大眼睛,喘着粗气儿,屋子里柔和的烛光和天边半明的天光让她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虚虚的坐起来,脊背后面出了一层冷汗。
烛心是被人剪过了的,并不很亮,天边也微微的有了些鱼肚白,映进室内,地面就泛起来水一般的波纹,和那句天阶夜色凉如水倒是一模一样了。
只是,林清绾此刻却没什么轻罗小扇扑流萤的心思,自从嫁到楚家,她好久没做过这样的噩梦了,林清绾心底涌起来些不好的预感。
莫非,又出了哪些事?
林清绾在额头上擦了一把,摸了一手细汗,她拿过枕头旁边的手帕,想擦擦身上的汗,随便抹了两把,却只觉得身上黏腻的紧,扬了声就要叫铜雀进来。
还没来得及出声,铜雀就自己颠儿的跑了进来,动作并不像平时那么可人拘谨。
林清绾皱了皱眉,还没开口训斥,铜雀就被斜靠在床边的林清绾吓了一跳。
她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几乎都要扑进林清绾怀里:“小姐,你怎么坐在这儿,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
林清绾被铜雀的话扯了注意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只觉得难受的紧,她声音很轻的回答:“做了个梦,有些魇住了,出了一身粘汗,身上不舒服的很,你去打些热水来,我稍微清洗一下。”
铜雀呆头呆脑的,被林清绾这一命令一搅和,忘了自己本来要说的话,碎步跑出去给林清绾打热水去了。
等林清绾洗干净了,天色已经大亮,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困意一阵阵的卷上来,林清绾打了个哈欠,想要在早饭之前稍稍睡会。
铜雀这才想起来自己找自家小姐是为了什么,赶在林清绾上床之前把从别人那儿听到的话说给了林清绾:“小姐小姐,奴婢刚刚急昏了头,没反应过来,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奴婢刚才听守夜的奴才说,三小姐,三小姐要被老爷打死了!”
铜雀的话如同九天惊雷,一下子将林清绾炸醒了,她倏地转身,紧紧的盯着铜雀:“什么?”
铜雀嘴笨,说的颠三倒四林清绾的:“刚才起床,想着去烧着热水伺候小姐,路过院口时听昨天守夜的奴才说,一个和他相好的奴才今日出去采买,遇到了林家的几个丫头,凑在一起嘴碎嚼舌根的时候有人提起来,说是三小姐不知怎的,逆了老爷的意思,老爷气不过,动了家法,三小姐躺在床上已经好几天了,四小姐那里又压着三小姐,眼瞅着三小姐就要没几日活头了。”
林清绾面无表情的听铜雀说完这一大堆话。
林峰自私,信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几个儿女都是他谋利的工具,此番宫中情况瞬息万变,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他定是要把林妍若送进宫去的。
自己年幼不懂事的时候,因为没有母亲,很是渴望父爱,总希望林峰对自己多些疼爱。可林峰对她很是厌恶,没少找奇怪的理由来罚她。
林清绾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起床晚了些,错过了中饭,未到晚饭时候饿的止不住,就让铜雀去厨房找了些剩下的糕点。
这事不知怎的让林峰知道了,罚她跪在祠堂里,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她和铜雀。
她年龄小,吃不得痛,看着铜雀也因为自己挨打,哭着给林峰磕头,额头上磕破了一大片皮,鲜血淋漓的流下来,连眼睛都被泡的血红。
可林峰眼睛比她更红,鞭子上下了死劲,只把她和铜雀打的昏厥过去。
醒来后,因为得了林峰的授意,府上也没人敢帮她看伤上药,还是林妍若偷偷的从蒋怡那里偷了些上好的上药送给她,她身上才不至于留疤。
从那以后,林清绾看见林峰都是绕着走。
现在想起来这事,林清绾还是感觉全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
林清绾看了铜雀一眼,没有说话,铜雀吃不准林清绾的意思,紧张的开口,想帮林妍若说情:“小姐,那,那四小姐和太太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平时也没少针对小姐,可是,可是三小姐为人忠厚,平时和小姐也还算亲厚,暗地里帮衬了小姐不少,小姐,小姐可不能,可不能……”
见死不救四个字铜雀终是没敢说出来。
林清绾拿起刚才擦了汗的帕子,入手揉搓了几下,又丢在地上。
她林清绾此次回来是为了报仇,仇人她记得,那些对她好的人,她也记得。
她轻舒一口气,对惊疑不定的铜雀说:“备轿,去林府。”
林清绾和铜雀到林府门口已是接近晌午。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林府大门紧闭,门口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门童。
因为担心蒋怡,林清绾身上又出了一身粘汗,她坐在轿子里,觉得浑身哪儿都不舒服,干脆不动,直接让铜雀去通报。
通传的是个年轻的小厮,在府上的时候,这个小厮对林清绾百般讨好,林清绾没少给他好东西。
铜雀本来以为会很快就进去,可没想到,她顶着大中午的日头在林府门外等了近一刻钟,通传的下人才姗姗来迟。
“铜雀姐,老爷说了,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大小姐嫁进楚家去,可就跟林家没半点关系了,这不是我们林家人,又是个女眷,进林府,怕是多有不便。”
铜雀被林峰的无耻惊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赤脸白牙的反驳。
“这嫁出去的女儿可还是有回门的,怎么说都是娘家,都是姓林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大小姐回个娘家,见见爹爹和妹妹,怎的就多有不便了?”
那下人也油盐不进,把林峰的无赖学了个十成十。
“咳,铜雀姐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出林府之前,叫的都是林大小姐,可嫁进楚家之后,喊的就都是楚少夫人了,这连前头的姓都跟着改了,怎么还能说是我林家人?铜雀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铜雀被这一番言论惊得不知道说些什么,那下人又压低了声音威胁说:“铜雀姐,我看在你在林府呆了这么久的份上,叫你一声姐,可并不代表你和大小姐在林府中有多重要,老爷的意思很明白了,你们嫁的嫁,陪嫁的陪嫁,出了这林府进了别人家的门,可就跟这林府再没有半点关系了,你们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或是想要回来耍什么威风,这门,是开不开的,言尽于此,铜雀姐还是和大小姐早日回楚家去吧,正午日头大,大小姐身子若是受不住,又得小病一场。”
这一番夹枪带棒的威胁彻底让铜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本来就嘴笨,此刻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她看着那小厮小人得志的嘴脸,只恨不得烧起来一团火,把这些见利忘义的墙头草一把火烧干净才好。
她扭了头,不愿再看这人一眼,转头上了林清绾的轿子,把这些话一五一十的给林清绾说了。
林清绾思索片刻,从荷包里拿出来几两碎银子,附在铜雀耳边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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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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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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