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平心而论,林清绾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多阳光的人,甚至有的时候都赶不上那些做作的大小姐们,但这股子侵入骨血的寒冷却还是让她感受到了不适。这很像她前世,林清绾默默想到。
手里还马不停蹄地在抄写着佛经,其实抄成什么样,抄了多少这种事情并没有人在意,毕竟沈青现在巴不得自己离她远点,最好也离楚夫晏远点。想到这林清绾忍俊不禁,当初可是楚夫晏求着她嫁过去,现在巴不得她走远点的还是他。果然大家还是没变呢,这样也好。
若是要论为什么林清绾重生的时候没有想到今日的事情,那你可不要错怪了她,前世的她哪有这种福分经历呢?前世林清绾认识最深的就是两件事:难过和惩罚。如今林清绾认识最深的也是两件事:做事和叫人做事。
将手中沾满浓墨的狼毫笔随意地摔在不知道是哪个祖先的灵位上,她对此感到真的很抱歉。要是个佛倒也罢了,毕竟自己来路风尘仆仆,也未见神明渡过众生苦。但那位老爷子倒是真的无辜,楚家风光百年,也不知自己这一来会不会惹来什么不祥之兆。
胡思乱想了半天,她深吸一口气,揉揉跪的失去知觉的膝盖,扶着牌位站了起来。她林清绾如今可不怕这些神怪,要按照前世的样子说是林清绾又回来了,还不知道如今的沈青大夫人会不会吓得瑟瑟发抖直接腿一软给她跪下呢?还真是可笑,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直起身子,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在跨出门槛迎接久违的阳光的时候,她眼前仿佛走马灯一样将自己被冤枉的一幕幕掠过。乌日娜那副挑衅的嘴脸,故意算计自己的局,还有沈青一改往日慈眉善目的样子,对自己下的狠毒惩罚。
呵,不得不说内蒙公主还是长得很有异域风情的,要不怎么说如此简单的一个局,大家还都能被她牵着鼻子走呢?林清绾不屑地撇撇嘴,这群人,怎么大户人家反倒跟戏子一个样。
对了,她是怎么诬陷自己的来着?好像是把传说中的珍茶洒在了自己身上,洒在自己身上,等等,她之前不是说如果自己不嫌弃,就把那珍茶当礼物的吗?悄咪咪的把自己拉到隐蔽的地方,装作热情的样子放松自己的警惕性,好像是姐妹一样把好东西全数奉送给自己。
原来当初她鬼鬼祟祟的行动是为了干这种事情!不过她没有任何这么做的理由啊,就算沈青狠狠地惩罚了自己,就算自己在她的宴会上出丑,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她不应该是最不希望自己的宴会上出乱子的那个人吗?
堂堂内蒙公主,肯定性格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势利眼,毕竟不管怎么说,在内蒙的时候都是她一家独大,她根本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换句话说就是,不可能是乌日娜本人拉拢了吕显他们,那就是吕显他们自己犯贱。
就算这样内蒙公主也太好被利用了吧,她也就是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法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不仅能说服乌日娜整自己,还连计划都搞定清清楚楚,而且乌日娜居然没觉得自己被利用了。
林清绾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她一直以来跟随家人活在塞外,养成了这样开朗活泼且不谙世事的性子,那想必塞外或许也没有看起来那么荒凉。毕竟比起尔虞我诈的京都和摇摇欲坠的兰若族,当今天下塞外也许是最后一块净土了。
等一切都结束了,或者自己会想说服楚夫晏到塞外去,也跟乌日娜摒弃了之前的恩怨,坐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看着白云一样的羊群笑着喝茶,楚夫晏也会跟他们的王坐在羊皮帐子里谈谈塞外未来的发展,或许会阻止他们南下进攻京都。
其实她特别向往那种天高云淡的生活,有时候她也很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梦,其实自己已经在投胎的路上了。但当她看见楚夫晏那副温柔似水的表情,那双深情地注视着自己的眸子,她偶尔也会为自己这种想法忏悔。
转过回廊的林清绾不小心跟沈青安排监视自己的小丫头撞见,看着对方慌忙逃开的身影,她笑了,又想到这丫头怕是会给之前气势汹汹的沈青丢脸,她又有些同情被人当枪使的沈青。
毕竟就算自己当前再怎么觉得沈青千不好万不好,她也毕竟是自己夫君的母亲。就算自己再怎么对她不满,她毕竟还是自己的长辈不是?
说到底他们就是玩了一招辈分压死人的把戏而已,林清绾轻蔑地笑笑。说起来她也是挺佩服自己的,想到当时沈青气急败坏地冲自己吼:“你身为楚夫晏的妻子,怎么能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想到当时自己穿着被珍茶玷污的华服跪在她脚下,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仿佛这件事根本就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一样。然而沈青越看她这幅不卑不亢的样子就越来气,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人家堂堂公主的东西你都敢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沈青气的猛拍扶手,一张半老徐娘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风韵,五官因为气愤而扭曲着,一双杏眼里喷出的怒火好像要把面前的林清绾焚烧殆尽一样。
仿佛这样子就能打破林清绾那副冷漠而骄傲的面具,从里面找到她想要的认罪一样。但林清绾很快用事实向她证明了这是徒劳的,她淡淡地跪在沈青面前,一双剪水秋眸里没有半点情绪,朱唇轻启道:“夫人要杀要剐,绾绾自当领受,不敢有半点怨言。但夫人切勿动气,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林清绾换回了对沈青夫人的称呼,也就是在侧面告诉沈青:我又不认你做母亲,神气个什么劲!这对正在气头上的沈青无异于火上浇油,她也顾不上什么涵养了,拔下头上的金钗就向林清绾掷去,被林清绾微微一偏头躲过去。
其实动手的那刻沈青也是有些后悔的,但看到林清绾居然敢躲,就更加气不打一出来。
林清绾看着沈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柳眉一蹩索性直接站起身来。不得不说她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平日里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闺秀的优雅从容,如今犯上也显得那么好看。
“您是有心要了结绾绾吗?”,林清绾上前一步,直直地对上沈青的眼睛。她这一站起来,旁边本来有意替她开脱的楚夫晏脸色瞬间就黑了。
“绾绾,跪下,这像什么样子。”,楚夫晏松开扶着沈青肩膀的手,上来要拉林清绾。林清绾照样躲开了他的手,与他笑道:“夫君想必也不是小气之人,如今您母上有意了结绾绾,绾绾就已经是半个死人了,放肆一下又如何呢?”
“林清绾!”,楚夫晏见她矛头直指自己,还满口不吉利的话,瞬间就不淡定了。“她不过是气话,你又何苦顶撞长辈。”
林清绾见满屋子人都用责备的目光看着自己,觉得更加好笑了,便道:“各位也都觉得绾绾今日所做之事欠妥,但我有冤枉在身,又怎样能心甘情愿领罚呢?”
“一派胡言!你能有什么冤枉,当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明明就是你偷盗不成反而脏了自己衣服的,如今倒来跟我诡辩些什么?”,沈青气的脸都发白了,也不等林清绾再答话,就喊到:“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给我拖去佛堂反省!”
沈青话音刚落,门外就进来两个相当壮实的汉子,不由分说想抓住林清绾的手臂。她笑了笑,望着沈青道:“不劳您的人大驾,我自己去便可。”
“你既然有心跟我作对,就罚你抄佛经,静静心。以后也省的干出这些没脑子的事来,给我们丢人现眼。”,沈青又道,但已经出门去的林清绾并未理会。
楚夫晏那家伙还算有点良心,路上,林清绾这样想到,可惜良心不是向着自己。
从回忆里跳脱出来的林清绾长舒一口气,此时正好到了沈青的住所门前,她也不管沈青在不在屋里,会不会听到自己说话,就叫住了门边鬼鬼祟祟的小丫头。定睛观瞧,这不正是在路上跟自己“不小心”撞见的慌慌张张的丫头,果然自己没猜错。
林清绾淡淡一笑道:“别躲着了,你既然要进去告状,便帮我带句话吧。也省的我自己跑一趟,还招人嫌弃。”
“奴婢不敢。”,知道自己一直在林清绾的掌握中,那小丫头也不扭扭捏捏了,大方地与林清绾站在一边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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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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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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